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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比对关久了的人说,我带你出去玩儿吧,更让人心动的了。
皇宫再辉煌美丽,两年多的时间,只能在那么一片地方打转,看着周围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成为眼熟的人。
如果不是胤禛贴心可爱会哄人,后来又有个胤祚,笑起来像小天使,阮酒酒可能真的要成为一个爱磕瓜子,拉着人唠叨各家旧事的八卦少女。
即使生了两个孩子,阮酒酒坚信自己还是活力满满的少女。
女人至死是少女,可以做梦,可以幻想,可以追求她一切爱的事物。
从皇宫到行宫,一个半月的路上时间,结果无非是从一座华丽的牢笼,运到另一座风景秀美的牢笼里。
困束的生活,温水煮青蛙一般,让阮酒酒对每一个新鲜的地方,新奇的事物,都持有着巨大的喜欢。
“皇上,我拉您起来。湖边能玩什么,您吩咐,我让芝兰她们去准备。”阮酒酒气呼呼的小脸,瞬间笑容灿烂。
她兴冲冲的将手伸向康熙,握住康熙的手,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康熙拉起来。
康熙故意使坏,把重心往后放,和阮酒酒互相抵着力。
阮酒酒脸都憋红了,也没把康熙拉起来。
“你欺负我。”阮酒酒眼眶瞬间积起了泪水。
“乖,别哭别哭,朕起来,朕这不是起来了吗”康熙急忙从躺椅上起身,走到阮酒酒面前,抱着她哄。
“你不是好人。”阮酒酒哼声娇气道。
康熙连连点头,没脾气的顺着她道:“对对对,朕不好,朕坏。朕自己打自己一下,作为惩罚好不好。”
阮酒酒移过脸,看向康熙:“怎么罚怎么打。”
康熙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劲壮的胳膊,右手绷直食指,用力的在小臂内侧打了一下。
好亮一声响,芝兰听的都肩膀一颤。
康熙皮肤白,下手也确实没有收力气,很快被手指打到的地方,红了起来。
阮酒酒赶忙抱起康熙的胳膊,抬到面前,小心的对着肿出一道红痕的地方吹了吹。
“轻轻吹吹,不疼不疼。”阮酒酒声音柔软道。
这点儿疼算什么康熙从小练布库和骑射,受过的伤比这多多了。
手臂内侧的肉嫩,看起来痕迹肿的明显,其实很快就能消下去。
康熙为了哄他的心尖尖儿,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许是小日子要到了,情绪有些起伏。皇上莫怪。”阮酒酒道。
“朕读过医书,知道妇人这几日心情容易烦躁低落。这不怪你,而且是朕乐意哄你的。只是,朕记得,你一向规律,应当不是这几日的。”康熙疑惑道。
“许是水土不服。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情绪如此不受控制吧。”阮酒酒想了想后,认真回答道。
“这样不好。明日,朕再让太医来看看你。女子有孕时,也会脾气难以自控。”康熙又想起来前些日子,做的那个梦。
那个女娃娃,长的和玛琭极像,除了眉毛纤细些,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康熙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他找随行的五官保章正侧了吉凶,显示大吉,旺大清。
五官保章正是钦天监中,负责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的官职。
能担任这个官职的人,多少有些奇异手段,让帝王能信服。
就如帝王出行的日子,也是要提前测吉凶的。
阮酒酒瞬间联想起早上僖嫔在船上说的那些话,她抚了抚肚子,她何尝不知道生子对女子的损伤之大。
哪怕她有修复身体的梨花瓣,生产时的疼痛,也让她不愿回想。一百八十个尖刀扎在身上,都没有那么痛。
可是,这个身体太容易有孕了。
因为梨花瓣的修复,她又会将避子汤的药效排解出去。
想要不生孩子,只能靠康熙主动避孕。
看康熙急切的想要再有一个孩子的样子,他不吃些强身健体的药膳,就谢天谢地了。
阮酒酒道:“皇上,再怎么盯也没用。我有预感,就是小日子要来了。您想要的宝贝女儿,恐怕还要再等等。”
康熙皱眉道:“太医说朕的身体很好,你的身体也调养好了。不应该啊。朕再努力努力”
康熙有心要说他做的梦作为佐证,但是又怕梦说出来就破了,不灵了。他硬是忍住了。
康熙心中暗暗想着,等玛琭诊出有孕的时候,朕再将上天托梦说出来。
“皇上,还去湖边吗您还没说玩什么呢!”阮酒酒小心的把康熙的袖子放下,尽力不让袖子擦到手臂内侧的红肿地方。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当然去。什么都不用带。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阮酒酒被康熙勾起了好奇心,她亦步亦趋的贴着康熙走,眼睛时不时的望向康熙。
康熙嘴角的笑,一直没有下去过。
“朕似乎把你养的愈发娇气了。朕很欢喜。这证明了,朕待你很好,是不是”康熙道。
阮酒酒也唇角弯弯:“皇上还可以对我更好一些,我不嫌多。”
“贪心。朕记着了。明日,宫里的信件应该就能送到。”康熙和阮酒酒说道。
阮酒酒高兴的晃了晃被康熙牵着的手:“我给胤禛写的信,也都写好了。等着他的信送到,我再添上几页纸,立马就能送回宫中,节省了时间。”
“你考虑的都是周到。去年给朕写信的时候,怎么还要朕提醒。”康熙隔年的醋,想起来都能喝上一坛,也不怕过期食品吃了伤身。
阮酒酒眨眨眼,神情灵动道:“去年没有经验,不知道可以这般啊。等皇上告知后,我每回写的信,不是可多可多了吗”
康熙这才回忆起,去年在行宫的后一个月,他回阮酒酒的信,已经回到精神疲惫,连去嫔妃院里的精力都没有。
“你也莫要写的太多。胤禛虽然认识些字,也会写几个字,可他对你至孝,你信上内容写的多,他必定回的也多。到时候,他的手腕受不了。”康熙道。
阮酒酒道:“这我已经考虑过了。可以让会识字的太监或宫女代写。胤禛那样想我,信件传送来回算起来,也该有两个月了,不知有多少话想和我说。这点儿倾诉欲,不能堵着。”
“你们母子俩愿意,朕不做恶人。若不然,明年你不愿意再和朕出巡宫外,朕才懊悔。”康熙说笑道。
别的嫔妃是争破了头的,想要随行出巡。唯有阮酒酒,康熙担心她离不开孩子,宁愿呆在宫里无趣,也不出宫短暂游玩一番。
“皇上多虑了。今年舍不得,是胤禛年纪尚小,且与我是初次分离。胤禛小时候多灾多难,我不在他身边,难免担心。等到明年,有了今年的经验后,胤禛也能习惯和我的短暂分别。我自然是要随着皇上,看一看您治下的土地和臣民。”阮酒酒道。
“可是,明年胤祚也年纪小。”康熙说完,自己先笑了。
“相比于我,胤祚更黏着他哥哥。而且,他一天睡那么长的时间,怕是来不及想分离的思念之情,就沾着枕头睡着了。”阮酒酒也笑着道。
“胤禛教导幼弟,是教导的很好。朕听过几回,他给胤祚念千字文。”康熙道。
“我和皇上的孩子,自然都是好孩子。”阮酒酒扬起下巴,坚定的道。
康熙想到了留在宫中的儿子,眼神也多了些父爱的温柔道:“保成和胤禛都很好。胤祚也长的好,性子安静乖巧,不疾不徐。”
“皇上直说,胤祚有些懒就是了。”阮酒酒道。
“那是你亲儿子,你舍得这样说。”康熙道。
“舍不舍不得,都是如此。我也不求着他多聪慧上进,开开心心的健康长大,性情不跋扈,能分得清是非曲直就好。”阮酒酒道。
“等他们长大了读书念功课的时候,你就该有别的要求了。”康熙道。
“皇上是以己度人。您是严父,我是慈母。”阮酒酒道。
“朕就当严父,孩子眼里温柔善良的好人,让你来当。”康熙道。
康熙和阮酒酒一路聊着儿子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夕阳下的湖面,被撒下一层金黄色的薄纱。风吹向湖面,漾起皱褶,薄纱裂成一块块碎金。
又圆又大的太阳,焰红色的,底下一角已经嵌入湖面之下。
三两只白鹭,或从湖面之上低空划过,或是在湖另一边的岸上,优雅的走着。
没有人会不为美景所动容。
就连康熙和阮酒酒身后跟随的太监、宫女们,这一刻也悄悄的看向美丽至极的湖面。
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夕阳下的湖景,康熙牵着阮酒酒的手,往湖边再走近了些。
那距离,大概再往前两步,就能踩到水里了。
康熙神秘的和梁九功说了两句话,梁九功带上两个人,领命离开。
阮酒酒望着在岸边行走,低头似是找着什么东西的梁九功等人,突然福至心灵。
“皇上,您是带我湖边玩打水漂吗”阮酒酒的脸庞、头发,都染上了黄昏日阔的暖意。
康熙望向她:“怎么这样聪明,朕还想给你个惊喜。”
阮酒酒弯眼一笑,一起看黄昏,果真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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