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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这才刚刚醒,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就被闯进来的二当家给拽了出来。
被从地牢当中拽出来的,不仅仅有孟海,还有对面牢房当中的侯顺。
与孟海不同的是,侯顺被拽出来之后,他的双手双脚上都已经被锁上了铁链,而且还有两位汉子押解着侯顺来到了客栈一楼。
此时的客栈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桌椅板凳已经全部倾倒在地,在人影攒动之间,每个人的手中都已经握着一把利器。
孟海这才发现客栈掌柜所站的那处柜台处,柜台上的横木已经被掀翻,露出了那被掏空的柜台。
在这被掏空的柜台内部,存放的都是一把把长刀,一柄柄长剑,还有一些铁棍,各种长枪之类的武器。
怪不得官兵之前搜寻这家客栈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原来都是将这武器放在了这最显眼的柜台当中。
大当家也从二层下来了。
大当家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层黄金铠甲,身上的铠甲配合着那五官分明,棱角清晰的面容倒有一种威风赫赫,杀气凛然的感觉。
大当家身披金盔金甲,腰间挂着一柄黄金宝剑,在他的背后不知从何处又搞来了一柄黄金长枪,这略显淡黄色的长枪背在他的身后,更加衬托出大当家的英武不凡。
二当家大牛手中提着两柄开山斧,身上穿的虽然是皮甲,但是配合着他浑身爆发性的肌肉,也给人一种勇猛之将的感觉。
除此之外的众人,手中武器那就杂乱的多了,拿棍子的也有,拿大刀的也有,甚至还有人抄起两根桌子腿便往外面走。
孟海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询问,向一旁的二当家:“二当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看大当家一副要出去打仗的样子?”
大当家朝着地面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的说道:“也不知道朝廷当中的那些人是怎么样发现盛北客站的秘密,得到消息的。今天早间,越国公带领一千士卒来围剿我们,我们客栈满打满共才数百人,肯定不是那些官兵的对手,所以现在要赶紧撤离。”
孟海听到这句话心中早就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脸上却显露出一副极为吃惊与害怕的模样,嘴中却说道。
“啊,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投降吧?”
二当家大牛听到这话,更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孟海。
“投什么降,你个没骨气的混账,一会你就跟在我身后,我能保你不被那些官兵所杀。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清河村,等到重整势力,我们还会再杀回来的。”
孟海听到大牛的这句话,倒是愣了一下。
听这话的意思,这些山匪难不成还有另一个贼窝?
清河村?
那是什么地方,听上去感觉挺偏僻荒凉的,不会在哪个山沟沟里吧?
孟海还没有细想,二百多号已经收拾整齐的山匪们就气势昂扬的离开了客栈,朝着北边疾速而去。
山匪终究还是比较穷的,没有马匹,只能靠着双脚。
大当家所走这条官道,是通往北边道路最快捷的一条道路,毕竟这是朝廷修建的道路,虽然仍旧非常破旧,但是相较于山林当中的那些小道,却已经好上不少。
而对于寻常人来说,官道也是比较安全。
只不过今天的官道明显飞沙走石。
二百多号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杀神似的众匪向北边走去,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呼呼带喘的白面书生,还有一个带着锁链脚链的人被人推扫着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一段路,大当家摇了摇头。
“这样实在是太慢了,我们走小路。在山林当中作战,骑兵的战力会大大缩减,而且走小路我们也不容易被发现。”
大当家话音落下,率先钻入一旁的小树林当中。
大当家身后的百名山匪见到这一幕,也纷纷的钻入山林当中。
只不过这才刚刚钻入山林,大当家的面色就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大当家忽然蹲下身,手掌放在了下方的泥土地面上,随后大当家豁然起身。
“官兵来了!”
两百多号山匪听到这句话面色陡然一变。
在这两百多号山匪当中,却有十几位明显与众多山匪气质截然不同的山匪还保持着镇定,并且他们快速的朝着大当家汇聚而来。
大当家顺手取下背后背着的黄金长枪,对着两百多号山匪大声喊道:“大家分散撤退,这里是山林,地势崎岖复杂,那些官兵人手也有限,分散撤退能够分散那些官兵的兵力,至少能让一小部分命好的人逃出去。”
两百多号山匪听到这句话,一个个目露狂喜之色,争先恐后的朝着官道两边的荒地密林冲去。
而大当家则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身后十几个气质相同,身上带着肃杀之气的山匪也没有动。
二当家几次想要跟随众多山匪一同撤离,但是他看着大当家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还是没有动。
孟海被二当家拖着的,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侯顺双脚戴着锁链,双手带着锁链,现在正被大当家身旁的随从押解着,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大当家看着一哄而散,朝着官道左边四散奔逃的山匪,他忽然挥了挥手,大当家目前还能掌握的近二十人来到了官道的另一边,也就官道右边,朝着与众多山匪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去。
少许时间过后。
侯睦带着三百名步兵士卒来到山匪分散的地方,看了看官道两边。
在其中一边的密林里面还能看见几道正在逃窜的山匪身影,更远处的天空上,时不时的便会有一群惊鸟飞过,这明显是有许多人在山林当中活动的结果。
而官道另一旁的山林密草当中,看上去什么动静也没有,也就是一阵风吹过树叶才会轻轻摇曳几圈,没有任何异常。
侯睦挥了挥手下达命令。
两百士兵朝着左边官道众多山匪所逃离的山林冲去,他则是带着一百士兵朝着官道右边山林摸索而去。
在侯睦身旁,还跟着一人,那是位魁梧大汉。
这正是邋遢道人的那位徒弟。
也是之前带着十几人大闹城北客栈,配合邋遢道人骚扰,撒面粉,拿取纸条的那人。
“张顶,走这边。”
越国公侯睦所说的张顶,就是那位魁梧大汉,邋遢道人的徒弟。
侯睦继续说道:“即使他们行动再小心,而且还有人专门清理走过的痕迹,但是因为匆忙,有些痕迹是消除不了的。”
侯睦说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前方的草地,那里有一棵断树苗,此时的这棵树苗正朝着一旁倾倒,在这棵断树苗周围,可以的看见几道半残的急匆匆的脚印。
应该是某人来到这棵树苗前,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仓皇之间用手扶住了这棵断树苗,后面专门清理脚印的人又将断树苗扶正。只不过段树苗的树根本身就没有扎入泥土多深。
所以,所以清理脚部的那人将树苗扶正之后便离去了,没过多久,扎根不深的树苗再次倾倒,那些被掩埋的脚印也就显露了出来。
侯睦带着人一路向前追去,追来追去发现居然又上了官道。
侯睦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有点意思,先是派两伙山匪分散我的注意力,让多数的山匪作为靶子朝着官道一边跑去,而这人则是朝着官道另一边跑。”
“结果在山林从地里面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官道。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想要分散我的兵力,想让我派人在山林里面搜索山匪消磨时间。你们这些山匪啊,又想光明正大的从官道逃离,而让我心生疑虑不知你们山林中有许多山匪,从而无从派兵,我可不是那些庸才,不会上你的当。”
侯睦下令顺着官道继续向前追击。
也就是向前又走了一里多地,果然见到了十几道身影正在快速的向前飞奔。
其中的两人是被扛着的。
这两人一个是孟海,一个是侯顺。
孟海实在是跑不动路,虽然他在上一世跑的挺快,但是这一副身体却无论如何也跑不了太快,再加上身上的衣服也太过于碍事,还没跑几步就差点被绊倒。
所以这只得让大当家扛着孟海跑。
侯顺是被大当家身旁的那位随从扛着的,随从单手拎起候顺的腰带,向前跑的速度居然要比二当家大牛快上许多。
大牛也不愧为他的这个名字,虽然跑的慢,但是他的肩上可还扛着两柄硕大的开山斧,就这两柄开山斧的重量恐怕又要再加个一百来斤。
大当家的十几人终究被官兵追上。
紧接着便是一场恶战。
一百多号人打十几个人,自然没有任何悬念。
大当家带着人只能频频向后倒退,但是奈何官兵数量太多。
大当家手持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黄金长枪,配合着他身上那副金色铠甲,宛如杀神一般,瞬间便挑飞了前来的两三位官兵。
大牛更是一手托着孟海,一手挥舞着开山斧,十几个官兵居然没能近得了大牛的身,大牛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那些官兵手中的武器虽然锋利,但是和这明显加大加重过的开山斧相比,还是太过于小儿科。
但是大当家这边毕竟只有十几个人。
这场战斗刚刚开始,还不足十几秒的时间,便有三尾山匪被杀,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又有三位山匪被杀。
大当家身旁的人手数量迅速减少。
大当家眼见自己身旁的人只剩下七八人了,即使他现在杀死的官兵已有数十人,但是奈何不住官兵人手实在太多。
而且越国公侯睦,还有身旁的魁梧大汉没有动手。
大当家是记得魁梧大汉的,昨天来客栈闹事的便是此人,大当家对此人的力气是深有体会。
而且现在的魁梧大汉张顶,手中还拿着一条银白色泛着寒芒的长棍,单看这棍子随意放在地上便将地面砸出一个浅坑,足以见得这棍子的力量也绝对不凡。
大当家快要绝望了。
直到又有五个山匪被杀。
大当家身旁除了二当家大牛和他那位随从以外,也就只有一位山匪还在苦苦的抵抗。
也就是在此时,原本扛着侯顺的山匪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疼,原来是侯顺一口咬在随从的肩膀上,疼的随从差点松手。
而侯顺却在此时快速的转动着自己的身躯,伸出嘴来再次与随从的后腰部位咬了一口,随从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此时的官兵见此时机一刀刺向随从的前心。
随从见到这一幕,快速的向后倒退两步,手中的长刀向前斩去,拨开了官兵的长刀。
说时迟,那时快,远处一根羽箭快速袭来。
这根雨剑在随从眼前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随后,直接镶嵌在了随从右肩膀当中。
侯睦早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侯顺,但他却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着急,所以在刚刚他一直都没有动。
直到侯睦看到侯顺两次咬在随从身上的两个部位,侯睦知道机会来了,也知道这是他自候顺在向他传递动手的信号。
侯睦便取下了随身携带的长弓,一箭射在了随从左肩膀处。
随从是左手提着侯顺的,现在左胳膊被人射了一箭,疼痛难忍之下,自然松开了抓住侯顺腰带的那只手。
候顺跌落在地上,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快速的翻动着身躯,就像是个陀螺仪般快速的朝着官兵方向滚了过去。
这些官兵当然认得小越国公侯顺,所以当侯顺滚过来的时候,这些官兵快速的向左右两边分散,给侯顺留下来了滚过去的空间。
侯顺再滚到越国公侯睦面前的时候也不管脚上手上是否还带着锁链,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并站起了身。
侯睦身旁有一位官兵,手中拿着专门用来开锁的钳子,将侯顺手上脚上的铁链锁靠全部夹断。
侯睦看着自己的儿子,只感觉热泪盈眶。
而侯顺则是一把从他老爹越国公侯睦的腰间抽出了长刀,这是越国公侯睦早年征战沙场时候的武器,无论是分量还是长度,都比寻常官兵的刀锋利又重上许多。
侯顺手握长刀,脚尖点地,刹那之间便穿过了距离他较近的几个官兵,来到了随从的面前。
侯顺手举长刀,自上而下,一个力劈华山。
随从左臂受伤,只得抬起右手的长刀招架。
砰……
一刀下去,随从手中的这把长刀上便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豁口。
砰……
又一刀下去,随从这把长刀开始出现裂缝。
砰……
第三刀下去,随从这把长刀彻底碎裂。
而侯顺手中的大刀,却力势不减的继续向前斩去,此时的随从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大刀迎面斩向随从面门……
随从倒了下去。
唯一的一个山匪也倒了下去。
大当家这边就只剩下了他自己,还有二当家大牛,以及没有半点用处的孟海。
大当家看着倒地而亡的随从悲哀的长呼一声,两个人如何与八十多位官兵战斗?
大当家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就在大当家即将放弃抵抗的时候,远处忽然有一根弩箭射来,直接穿过了抬起刀,正想要劈砍大当家胸膛的官兵。
紧接着便是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还有武器碰撞和一道道哀嚎声。
侯睦见到这一幕,瞳孔忽然收缩。
因为来的这伙人最前方的,赫然是他安插在小荒林当中的六百骑兵,此时的六百骑兵正在和不知道从哪涌来的数千山匪对抗。
这数千山匪看样子至少也有一千五百多人
而且这数千山匪当中,居然也有四百余骑兵。
这些冲撞而来的山匪排成一种三角形,这算是一种带兵打仗时通用的阵型。
骑兵是三角形,前方的尖,和两边的边,在骑兵冲撞过去之后,三角形内部的步兵士卒则会杀出去,收割被冲散官兵的性命。
侯睦敏锐的发现山匪所组成的三角形阵型还有些不太稳固,似乎只是匆忙组建,而且才训练了不到数日,所以配合起来虽然也有阵型那味儿,但是却不怎么默契。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侯睦所带来的六百骑兵被数数千山匪横冲直撞之下,不得不快速的朝着侯睦这边靠拢。
战局瞬息而变。
原本是凭借着数量优势取胜的官兵,被数千山匪不断冲杀着,在短短几个冲撞间便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侯睦眉头紧皱,快速的招呼着身旁的官兵组成这阵型,他则是从一旁的地上捡起来了两柄长刀,指挥着官兵进行作战。
侯睦原本带来的一千官兵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能够作战的也只有五百余人。
小越国公侯顺仍然在前面拼杀着。
他是想要救出孟海的。
毕竟在盛北客栈的地牢里面两人也算是没同甘,但是同苦过,再加上他能够获救也都是孟海的功劳。
包括孟海之前写过的一些让他背会的内容,这都让侯顺意识到了孟海这个人的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孟海是大秦人,这一点便足够。
所以侯顺手提长刀,直奔二当家大牛便斩了过去。
大牛也挥舞起手中的开山斧。
大刀与开山斧碰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向后倒退两步,两人的目光当中都露出来骇然之色,似乎都没有想到对方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大当家手持黄金长枪想要前来救援,手提盘龙棍的魁梧大汉张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大当家的面前。
张顶手中银白色的盘龙棍自上而下,直接砸向了大当家。
大当家见到这一幕,只得暂时放弃帮助二当家大牛的打算。
他抬起了手中的黄金长枪,整个身躯如同笔直的长桥,手中的长枪更是高高的举在了头顶,这是金刚铁板桥。
砰……
盘龙棍与黄金长枪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张顶被震得向后倒退了两步,而大当家的双手,双臂,甚至双腿,都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再次冲撞上来的魁梧大汉张顶手中盘龙棍从右向左来了个横扫千军,盘龙棍所经过的地方都能听到如同狂风刮过的鸣响。
大当家见到这一幕,也将手中的黄金长枪挥舞如风,同样也是自右向左,他将枪当棍子般使用,也是横扫千军。
棍子和长枪碰撞再次闪过几道火花。
两人被震得再次向后倒退几步,接着两人双脚再次同时踩击地面,身体如同饿虎扑食般的向前冲去。
白银盘龙棍与黄金长枪再次碰撞在一起,一道道刺耳朵轰鸣声不断的在战场传出,两人在一时之间打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而大当家大牛和小越国公侯顺这边,也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相比于魁梧大汉张顶和大当家那边至少还带着点技巧与招式的战斗,侯顺与大牛之间的战斗那就是打铁。
侯顺和魁梧大汉一个高举开山斧,一个高举大刀,然后没有任何招式的碰撞在一起,单靠蛮力与力量取胜。
只不过这两个人明显也都是力气出奇大的悍将,十几次碰撞居然还有力气斩杀身旁的官兵和山匪。
而孟海,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你们要打能不能先把我放起来打我绝对不跑,你们打完了招呼我一声就行了。
伴随着时间的延续,侯睦这边带来的官兵终究太少。
虽然山匪那边数千官兵也已经死伤了至少五百人,但是人家毕竟占着人数的优势。
轰……
就在官兵与山匪交战的这个空隙间,一声炮响传出,随后便见天空之上炸起了一团绚丽的烟火,这是红色的烟火。
山匪看见红色的烟火在天空之上炸响,一个个更加卖力的向前冲锋。
而大当家和二当家见到天上的烟火,一个个却快速向后倒退,他们两个借助山匪的掩护,暂时摆脱了追击的侯顺和张顶,朝着山匪后方快速狂奔而去。
一路上喊杀声不断,山匪与官兵相互厮杀在一起,整个官道如同血染的一般。
在趣千山匪的后方,有一人骑在马上。
此人身上穿着银盔银甲,腰间配着一把白银宝剑,身后背着一把白银长枪。
此人衣着的打扮除了颜色以外,其余的都和大当家一模一样,但是此人的面容却显得极为阴柔,
不同于皇宫太监的阴柔,也不同于练了葵花宝典那些武林人士的阴柔,此人的阴柔就像是一头温顺的柴狼,你从他身边走过,都不一定能够注意到有这么个东西。
但是某一天,他却会突然扑过来,将你吞噬殆尽。
这是一种凶狠到极致的阴柔,一种阴毒的阴柔。
此人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尖细。
“城里的那位说了,支援的官兵随后就到,让这些人先支撑一会,我们赶紧离开。”
此人说完,一旁的两个山匪又牵来了两匹快马。
三人上了快马之后奔驰而去。
当然,孟海仍然被大牛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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