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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在吃完晚饭之后,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吵吵嚷嚷。
孟海仔细去听,发现整个清河村都沸腾了起来。
整个清河村里都回荡着“抓贼了”,“有贼人来了”,“贼人往那边跑了”,“贼人不见了”……之类的声音。
孟海还以为有贼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清河村里偷东西,想必这个贼也是把清河村当成了普通的村子,但是没想到整个村子里面那么多高手。
孟海正在这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到底是哪个倒霉的贼人来到清河村,却不知道此时这个贼人正是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一路拼命躲闪,一路险而又险的跑出了清河村。
邋遢道人跑出清河村三里地的距离,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在那里扯着破喇叭的嗓子大骂着孟海。
当然,在夜间,邋遢道人再次潜入清河村,即使清河村加大不少巡查的人少,而且戒备森严,但是这可拦不住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三下五除二的就翻入了清河村,来到了孟海的茅草屋前,取走了孟海窗户下面的那封信,又拔了个树叶插入到窗户缝里,他这才离开,又是一路狂奔回了京城。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平安无事。
孟海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那是把清河村当成了自己的家,白天起来就指使这五个女子为自己买早餐,中午的时候买些鸡鸭鱼肉跑去找大牛吃喝,晚上随便吃点水果零嘴并过完了这一天。
直到三天之后。
孟海这天早晨是被紫衣女子给叫起来的。
孟海极为不情愿的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却发现整个村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孟海在紫衣少女的指引之下,一路走到了村子最中央的一处圆台前。
这是一个搭起来离地三米左右的圆台,圆台直径有五六米长,原来是举行活动,或者唱戏、听书时候用的,早些年在圆台上还有个雕像,只不过现在已经不见了。
而在圆台周围的空地边,则是已经围满了人。
距离圆台最近的是一排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士兵一圈一圈的把整个圆台围得密不透风,看这士兵的数量也有好几千人。
在士兵的外围,是一圈一圈穿着各色衣服的壮汉,壮汉数量也有好几千人。
在壮汉外面则是一些老幼妇孺,他们在圆台的最外围站立,看那数量至少也有六,七百人。
孟海赶到的时候,恰巧看见站在圆台最中央的宁王正在插着一面旗帜。
这是一个绣着火红色太阳和金黄色盘龙的大旗,金黄色巨龙盘绕在火红色的太阳之上,金黄色巨龙的大嘴巴正好对准了太阳的位置。
这正是大秦的图腾标志,俗称国旗。
宁王站在整个圆台的正中央,他的左边站着二当家,右边站着三当家。
二当家大牛今天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盔甲,那是一套黑铁盔甲,头盔,护膝,护肘,胸甲,护腰,护膝,腿甲……
这一套黑铁盔甲再配合着二当家大牛那魁梧壮硕的身躯,倒是将其衬托的威风凛凛。
三当家身上也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全身上下一身银白色的套装在太阳的照射当中闪闪发光,倒是也显得英武不凡。
孟海距离圆台比较近了,这才发现,在圆台下方用红布写着三个大字:拜将台。
孟海与拜将台中间大约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他发现整个拜将台上已经摆满了物品。
宁王与二当家和大当家是站在拜将台前方的,在这三人的身后则是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当中正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缭绕在拜将台的正上方。
在香炉的左边,有一个“十”字形的衣架,衣架上面挂着一套做工极为华丽的绢帛衣裳,衣裳有点像是古装剧当中的龙袍。
整个衣裳以红色与黄色为主,在衣裳的腰带部位还挂着一个白玉玉佩,整个衣服挂在十字形的衣架上迎风招展。
在香炉的右边则是摆着六样祭祀品。
分别马头,牛头,羊头,狗头,猪头,有一只鸡。
在香炉的右边专门搭了一处高架,这六样祭祀品摆放在这处高架之上,由于高架是经过特殊设计过的,所以即使是在下面围观的人,也能清晰看见这六样祭祀品的全貌。
香炉是摆放在拜将台正中央靠后的部位,而在这拜将台的正中央,还摆放着一处香台。
这香台有点像孟海上一世在寺庙当中看到过的那种香台,是放东西以及供游客插香祈祷用的。
这一处香台上面放着一个小型的香炉,这是插香用的,除此之外还放着几个玉佩,和几个木盒子。
这几个木盒子都是成心闭合状的,所以也不知道木盒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今的宁王也穿了一身金色的长袍,衣袖镶嵌着红边,里面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衣,腰间系着金黄色的腰带,双脚则是穿着镶嵌着白色云纹的黑底长靴。
孟海看看拜将台上三个人的打扮,再看看他身上这不知道已经穿了多少天的白色衣服,尤其这白色衣服上面还已经染上了不少灰迹,他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土了。
宁王挺着一个大肚子,站在拜将台上敬香。
三根香插在了香台上的小香炉里,香烟袅袅,丝丝缕缕的香烟飞向高空最后消失不见。
紧接着是三当家和二当家也同时上香。
做完这一切之后,三当家打开了香台上的一个木盒,从木盒里面取出来了一份檄文。
三当家虽然没有用喇叭,但是他的声音却传的很远。
这份檄文从开始到最后都在诉说着当朝大秦皇帝的昏庸无道,比如某某地方发生洪灾结果导致多少人伤亡,某些地方干旱导致多少人流离失所,哪些地方发生瘟疫又导致多少人死亡,还有一些朝廷贪腐官员的名称……
一份檄文洋洋洒洒居然有几万字,三当家喊了半刻钟左右的时间,这才读完这份檄文。
随后二当家又上前打开了一个木盒,木盒里面装着一只鸡,一只被捆绑好的活鸡。
在木盒里面还有一个碗,一个金碗。
二当家杀了活鸡,将鸡血放入到金碗当中,他将碗里的鸡血一半洒在了地上,一半洒在了天上,还有一半洒在了身后那绣着金色盘龙和红色太阳的大旗上。
这个时候也就该孟海上场了。
孟海还不知道自己要上场,结果他的身后被人推了一把。
孟海看清了那人,这是紫衣女子。
孟海作为一位望气师,名声还是远洋清河村的每个角落。
孟海刚刚踏上拜将台,整个拜将台下面就响起了一阵阵“天师”的呼喊。
虽然下面这些普通百姓以及那些将士,也不知道天师和望气师之间到底是什么联系,更加不知道天师和他们口中所谓的神棍又有什么不同。
反正伴随着一声呐喊,下面的百姓和军士们都纷纷热血沸腾了起来。
孟海按照三当家昨天给的那份书信上的内容,装模作样的拿着几张三当家给的符纸在拜将台上走了几圈,然后大声呼唤祭拜天神,祭拜月神,祭拜雨神,又祭拜风雨……各种各样的神仙。
尤其还有一个“赌神”,孟海也不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反正孟海再提起赌神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当中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上一世看到过的周大明星。
孟海当初在考试的时候还祭拜过周大明星的画像,还真有些用,至少数学考及格了。
孟海在拜将台上蹦蹦跳跳了好一阵子,累的他差点虚脱了,他的任务才算是结束,退到拜将台的另一侧。
在将台的下方,忽然在此时响起了鼓乐之声。
随后,身穿金盔金甲,腰间配着金黄色宝剑,一副战神无敌模样的大当家,一步步的踏上拜将台。
宁王小碎步向前倒腾了几步,二当家和三当家在前跟随。
三当家又打开了一个木盒从中取出了符,印,斧钺,将其交给宁王。
符,印,斧钺,这是三样东西。
印,那是大将军金印。
符,这是调动军马的兵符。
斧钺,这是军权的象征,代表着宁王将军权交给了大当家。
宁王向南而立,拜将台下方的乐队奏起更加响亮的乐声。
宁王一授印,二授符,三授斧钺。
大当家每收一物,都是跪拜而接。
之后的三当家又从一个木盒里面拿出来了一份卷轴,打开卷轴开始诵读宣仪。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那也耗费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时间。
孟海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甚至都忍不住想打了一个哈欠。
只不过想着下方那么多人看着呢,最后还是憋住了。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还挺繁琐的,孟海想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也就要五,六分钟的时间。但是没想到亲自参与其中,一套流程走下来,居然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而且下方的军兵,山匪,还有最外围的老幼妇,居然一个个神色亢奋,他们已经亢奋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孟海一脸无聊的瞅着已经开始起誓的大当家,大当家张口闭口就是展出朝廷当中的逆贼,匡扶大秦社稷……
一个周国的探子,居然说要匡扶大秦社稷,孟海在一旁站着也不敢笑。
孟海心中又开始想着之前让邋遢道人传的那一份书信,三天之前他所传的书信,说的是三天之后让官兵动手。
但是现在三天的时间已到,怎么感觉清河村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呢。
孟海已经拿到了邋遢道人从医馆里面带来的那些迷药,并且邋遢道人也附着上了迷药该怎么用,以及红瓶子里面装的是解药的信息。
孟海思索着大秦的那些官军什么时候能杀过来,到时候他又该怎么跑,杀红眼的宁王军队与大秦官军不会把他也给杀了吧!
到时候战局混乱,万箭齐发,又该走什么地方躲藏?
孟海正在这边天马行空的思索着这一切又一切或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时,他看见从远处飞来了一只白鸽子。
白鸽子由远及近,仅仅两三个呼吸间的功夫就已经飞到了大当家的面前。
大当家没动,三当家则是一把抓过了鸽子,取出了鸽子腿边放着的传说。
当三当家看完传输内容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三当家想了想,将传输的内容告诉了大当家和二当家,也包括宁王。
孟海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整个拜将台本来就不大,所以三当家说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
三当家说道:“城里的那位传来消息,京城那边忽然调集三万烈阳军,好像朝我们清河村这边来了,算算时间最多还有一刻钟。”
宁王听到这里脸色一变。
三当家冲着二当家使了个眼色,是一让二当家先把宁王带下去。
大当家搀扶着宁王缓步走下了拜将台。
三当家见二当家大牛和宁王已经下了,拜将台又用小声对大当家说道。
“副指挥室那边的意思是提前动手,安插在京城当中的人手现在都已行动。副指挥使让我们先保宁王,保不住宁王就先保我们两个,只要退回大周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这次宁王叛乱,也足够让秦国大乱一阵了。”
三当家说真话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撇向了孟海,他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孟海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三当家那阴柔的脸上写满了杀意。
孟海见到这一幕,赶紧说道:“我现在就下去,我什么也没听到!”
孟海说着,直接跑下了拜将台。
现在拜将台周围还围满着军兵和山匪,还有老幼妇孺,孟海作为刚刚祭拜完天地的天师,大当家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他给杀了吧?
孟海一路跑回自己的茅草屋。
在跑回去的路上,孟海听着大当家开始在那里宣告起义的一些细节,甚至开始调兵遣将,看样子他也要开始抵挡官兵与京城当中的那位共同行动。
孟海讲着三当家刚刚说的“副指挥使”,这在周国应该也算是很大的一个官了吧?
孟海一路跑回自己的茅草房,身后的五个女子仍然跟随着。
不过这五个女子可没有孟海那么好的体力,毕竟他们是女子。
孟海跑回房间率先将那几瓶迷药塞到了怀里,用顺手将这几天买的几个匕首插到靴子里,放到衣袖里,放到怀里,甚至连腰上都插了两把。
孟海又把这几天在铁匠铺里买的软甲穿在身上,这也就是几个铁链捆在一起做成的衣服,并不怎么结实。
但是以清河村的锻造技巧,能够打造出来这一身衣服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这一身衣服就花了孟海将近五两银子。
孟海将软甲穿在衣服里,匕首什么的全部别在软甲周围。
做完这一切之后,孟海又冲出了茅草房,开始寻找逃命的机会。
嗖……啪!
嗖……轰隆隆!
嗖……砰!
孟海刚刚冲出茅草房,耳边就听到了燃烧烟花冲向天空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声炸开的烟花。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清河村的上方炸开,即使现在是白天,但是那五彩斑斓的烟花仍旧清晰可见。
也不知道这些烟花是什么材质的,在天空之上炸开的烟火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那绚丽的火光才渐渐的消失。
只不过仍旧有不少的烟花,不断的冲向高空,烟花在高空当中炸开,整个清河村上方的天空已经被五彩斑斓的烟花所占据。
孟海能明显的闻到整个清河村当中充斥的火药味,这就又让孟海的心提了起来。
孟海一边思索着该如何离开清河村,一边看见整个清河村里面的男女老少,额头上都绑上了一根赤红色的丝巾。
这些男女老少手中拿着刀,枪,棍棒,甚至还有拿扫帚的,一个个朝着清河村的正中央,看样子是向拜将台处冲去。
这些男女老少明显是认识孟海的,所以即使他的头上并没有缠上红色的丝巾,但是路过的众人也纷纷叫着“天师”,只不过他们只是匆匆喊过一声,便又冲向了拜将台的方向。
孟海大脑快速思索着。
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官兵就会与清河村当中的人打在一起,孟海这小身板肯定承受不住。
之前听三当家所说,最多再过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大秦的“烈阳军”就会到来,孟海刚刚回茅草屋收拾东西,已经耽误了七、八分钟的时间,现在算算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孟海想到这里,放弃了冲出清河村的打算,到时候被大秦官兵当成山匪乱箭射死可就麻烦了。
孟海忽然想到了之前去过的,清河村西面的陈年酒铺。
酒铺的名字叫做“老孙佳酿”,孟海之前几天去二当家大牛那里吃肉喝酒,就是在这家酒铺买的陈年老酒。
孟海记得在这家酒铺里面有个酒窖,而且还挺深。因为买的次数多,而且量大,酒铺的掌柜在一次说话的时候无意之间说漏了嘴。
孟海这是想要去酒铺的酒窖里面躲藏一阵,等到官兵与山匪之间的战斗过去再说。
孟海想到这里,立刻朝着清河村的西边跑去。
由于这几天的闲逛,孟海已经对整个清河村的地形非常熟悉了,所以仅仅狂奔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来到了“老孙佳酿”的酒铺前。
整个酒铺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酒铺的掌柜可能也跑去了拜将坛那里,甚至整个大街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了。
孟海正打算踏入酒铺,耳朵敏锐的听到了远处的动静。
那是一片喊杀声。
甚至在天空之上还有乱飞的箭矢。
还有一些带着火光的箭矢。
孟海前世今生可都没有见过这一幕。
他加快了脚步,冲入到酒铺当中,酒铺分为前后两个房间。
酒铺前的房间堆满着各种各样的酒水,都是一大坛两大箱的,用来售卖的。
酒窖肯定不会在酒铺前的这个房间,孟海一脚踹开了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这是一间柴房。
柴房里面堆着的自然是一些稻草和柴火,还有许多酿酒用的仪器。
孟海在柴房当中仔细的搜寻了一遍,果然,在柴房靠脚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绑着把手的铁门,铁门的门是在地下的。
孟海看了一眼周围的柴火和稻草,将柴火和稻草全部泼洒在地上,装成里面一阵大乱被人搜过的模样。
孟海又找到了一个水缸,将水缸里的水浸湿地上的稻草和柴火,万一一会儿着起火来,也能够逃脱一劫。
至于湿草被点燃新城的烟……那就再说吧!
孟海做完这一切,弓着腰,将地上的铁门打开,用一根柴火将铁门支住,顺着木质梯子爬到一半,才把铁门给合上。
一股冷风刮来,孟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整个酒窖显得格外阴冷,并不怎么潮湿,但是却很黑。
整个酒窖的上方只有两个拇指般大小的小孔洞透光,这应该是用来换气用的。
由于两个小孔洞实在是太小,孟海也看不清孔洞外面的光景。
孟海摸索到透光的小孔洞旁,借助那两缕微光,这才驱散了少许的恐惧。
孟海靠着一个酒坛坐着,无论是地面还是背后的酒坛都非常的冰冷。
尤其是在整个酒窖这一片漆黑的环境当中,更能滋生人们心底深处的恐惧。
在整个酒铺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喊杀的声音,还有马蹄踏过的声音,以及一根根箭矢不断穿过而发出的破空声。
更有兵铁交击时的清脆响声,还有被兵器刺穿皮肉的轻响声,痛苦不止的哀嚎声……
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共同构成了整个清河村外的战场。
孟海顺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只有半寸大小,但是这算是目前能够给孟海唯一带来安全点的东西。
孟海我拍了拍怀里的几个迷药瓶,确定他们还在怀里之后,这又安心了少许。
清河村外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孟海在阴冷的酒窖里面,居然有些发困了。
孟海心中非常紧张的,甚至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都有些出汗。
但是吧……怎么说呢……孟海听着外面喊杀声不断,还是睡着了。
孟海做了噩梦,不知道是被外面的声音影响的,还是心理作用。
孟海梦到他此时正站在一处战场当中,他手中拿着一把并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片刀,周围的山匪与官兵已经杀了起来,而他则是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处,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
一根根箭矢从他的头顶上飞过,一匹匹快马从他的身旁穿过,直到有个拿着长矛的山匪冲了过来,一枪刺穿了孟海的身体
孟海猛然间从梦中惊醒,额头后背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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