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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正爵,那是获得爵位者靠着自己的拳头或者自身的能力,一拳一拳打拼出来的。
像这种爵位拥有者,大多数都拥有着自己的官职,就像是明月候与越国公,有着侯爵的身份,同样也拥有着朝廷的官职,两不耽误。
这是正爵。
还有一种是伪爵。
所谓的伪爵,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假的爵位。
大秦自开国以来,便涌现了无数能人异士,他们或者帮助大秦皇帝出谋划策,或者帮助大秦朝廷解决隐患,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无名之辈,因为一次或者两次意外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感激其恩德,所以才赐予其爵位。
就比如大秦某个郡某年大旱,旱死了无数人,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大富商倾尽全部家财,帮助大旱的郡县成功度过危机。
像这种对大秦的帮助,可不是一个牌匾或者赏些银钱就能够打发的,所以就要赐以爵位。
这所赐予的就是伪爵。
在册封爵位的诏书上,会写着获得此爵位者享有的权利,比如说刚刚提到的解决干旱的大富商。
他被封为“旱候”,但是并没有封地,也无法世袭,朝廷会每年给他一千两白银外加各种各样的恩惠,直到这位“旱候”死去,一切的封赏也就划清了界限。
说的直白点,这一种伪爵就是赐予的一种荣耀,虽说爵位高达正七品或者正三品之高,人人见了都要称一声侯爷或者王爷,但是并没有任何实权,也无法干预内政,甚至无法世袭。
而且一旦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普通的百姓,爵位立刻就会被收回。
朝廷的意思很明白,给你个荣耀,你就安安心心的过完这一辈子,朝廷顾你吃,顾你喝,但是如果你要惹事……朝廷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大秦曾经有一位被封为延伯的伯爵,因为在一处名为大平县里,成功的人解决了当时的叛匪,带领着整个县的县兵和县里的一些壮汉,阻截了叛匪的粮道,让武宗皇帝那一战大获全胜。
所以武宗皇帝就封其为延伯,但是只有三年。
像这种伪爵是有时间限制的,有可能是终身,也有可能是短短的几个月。
被封为延伯的这人平时就是县里的痞子,如果不是这次胡混混出点名堂,恐怕早就在某个角落死了,现在这人一下被封为了伯爵,这可就嚣张起来了,甚至连县里的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乎,朝廷那边一声令下,这位延伯仅仅做了十八天的伯爷,就被朝廷拉到菜市口一刀子剁了。
所以,即使这些人即使被册封了伯爷或者侯爷甚至王爷,但是手中没有一点权力,顶多让人尊敬你而已,每年还能拿到朝廷的俸禄,干什么事都方便一些。
而且想要获得这种伪爵也极为困难,小帮小助自然不行,除非是帮助朝廷解决了重大的疑难杂症,或是立下了不世之功,普通的牌匾或者赏赐无法彰显朝廷的恩德,这个时候才会考虑封伪爵这一条路。
所以这玩意儿纯粹靠运气,而且根据功劳不同,爵位的时限和各种赏赐也不同。
获得爵位是一方面,能否保住又是一方面,别到时候辛辛苦苦阴谋算计混到了一个王爷,结果因为随手打了隔壁家的一条狗就被拉出去砍了。
当然,这是个玩笑话,既然被封了爵,除非真的是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反映到上面,否则待遇还真的比寻常人好上许多。
至于如何区分正爵和伪爵,大多数都是看爵位的字数,两个字的是正爵,比如明月候,素令伯,雷安伯。
一个字的是伪爵,比如说孟海现在被册封的言伯。
这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此,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越国公。
由于越国公有封地,在越县,这个县只有一个名字,所以只得封其为越国公。
像之前提到的明月候,他的封地在明月郡的明月县,还有雷安县,素令县……
大秦的这种封爵制度就说到这,书接前文。
孟海跪在地上跪的膝盖也疼了,腰也酸了,终于算是听完了这封册封他的圣旨。
张公公花费半刻钟的时间读完了圣旨,嗓子也是有些发哑,但是他还是笑着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黄色圣旨递给了孟海。
孟海随手接了过来,翻阅了一下,上面都是文言文,他这个文科生也能够读的明白。
简单的来说,他被封为言伯,是个伪爵,而且这个伯爵的爵位明面上还有着从七品的头衔,每年能拿朝廷的五百两银子和一些丝帛之类的赏赐,没有封地,也不能世袭,但是朝廷却给他赏赐了一个宅院,这处宅院是在南城的一个角落。
除此之外,为了表彰捉拿汪竹有功,又在诗会上展现了诗词的才学,总之各方面一大堆的因素,还给了他一大堆的赏赐,现在已经被专人抬到了上次他的那处宅院里。
孟海看完圣旨上的内容脑袋有点懵,而且刚刚还和孟远生吵了一架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但是他还是顺手从钱袋里面拿出来了二两左右的碎银子,就打算塞在张公公的手里。
作为平时没少看古装电视剧的他,知道这个时候总得给这种太监塞点银钱,以后说不定还要与其打交道,如果他能够在皇帝的耳边多说上些好话,说不定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张公公也感觉到了手边有冰凉的物体,他只是轻轻的触摸一下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只不过张公公说什么也没有说。
这倒不是张公公清廉,他去其他人府里宣读圣旨的时候,可没少收那些人偷摸送来的钱,而且收的还都是银票,像这二两银子他可是看不上的。
这只是因为这个场合有些不合适。
张公公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太子赵宣,人家太子在旁边盯着呢,你当着太子的面收受贿赂,明天你就别来上班了。
所以张公公说什么也不敢收。
张公公笑道:“伯爷客气了,咱都是替陛下做事的人,自然得要清楚什么叫做本分,这东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说的,伯爷还是拿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海自然是将那二两碎银子收了回来。
张公公笑了笑,他用手做出了一副邀请的姿势,可能由于在宫中常年都是驼着腰的,所以这位张公公微微弯曲的时候,整个腰都呈现将近九十度的弯曲。
他说道:“言伯爷,我现在带你去看看陛下赏赐的府宅可好?这是陛下亲自交代过的,让我与你一同前去!”
孟海刚刚还和孟远生吵架呢,刚刚说的那么坚决,要离家出走,结果话刚说完这边就给他赏赐了一处大宅院,这正是刚刚没家可归,就有人送来了一处温暖的居所。
孟海自然乐得如此。
一旁的李千鹤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说道:“张公公,这有些不妥吧,要不先让不争留下来收拾一下东西……”
张公公听到这里,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搬去了新的府邸,还真要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带过去。
李千鹤这么说也是出于好意,他只是想把孟海多留一阵子,刚刚这对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孟海如果真的踏出了房门,而且还被封为了伯爷,到时候再想让这父子和睦可就难了。
李千鹤觉得他为瀚海学唐之父子俩,也算是操碎了心,只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思。
孟远生阴阳怪气的说道:“他有什么要收拾的呀,搬去了新的府邸,还得了那么一大笔赏赐,以后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缺了就买什么,更何况他还买了那么多商铺,以后在家坐等着数银子不就成了?我看以后再见到他还得要下跪叫一声伯爷大人……”
孟远生说话的时候,声音阴阳怪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复杂,有困惑,有惊喜,有茫然,有怒气,有怀疑,有不解……
所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句话说出来,脸上已经浮现现出了十几种不同的表情,这也足以证明他的内心极度的矛盾。
毕竟他的儿子居然被封了爵,虽然只是一个伪爵,但是这无异于一飞冲天,而且还赏赐了一处宅院,这在大秦开国以来都是极少有的盛恩了。
大部分的伪爵封赏也就给个爵位,再给一笔钱每年去领也就得了。像这种又是各种赏赐又是赏赐了府宅的情况,可是很少见的。
这种爵位毕竟不是官职,爵位只是一种荣耀,所以即使是商人,即使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也可以获得这种荣耀。
所以说孟远生的心中,那可是感慨万千,但是又想起好好的一个孩子刚刚顶撞他的模样,再加上孟海什么也不顾决定走经商这条路线,他额头上再次青筋暴起。
孟远生内心是复杂的,赵芳秀内心也是复杂的,只不过相较于孟远生,赵芳秀心里更多的是替他的儿子感觉到欣喜。
如果换成其他场合,那肯定要大排宴宴一番,但是现在这个场合……
孟海听了孟远生的话,也是一扭头大踏步的朝着瀚海学堂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
“是啊,既然房子都有了新的,还有需要带什么?到时候不够了再买,岂不是更好?”
孟海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的直接踏出了瀚海学堂。
外面围观的人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之前跟随张公公一同前来的那十个黑甲护卫,则是驱散着两边的人群,至少给这位新晋的伯爷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看这架势,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爵位是个正爵呢。
一般侧封伪爵的时候就随便派一个太监过来,读一下测分的圣旨,将旨意交给被册封的对象,然后再随便嘱咐两句就可以走人了,哪像现在这般的繁琐。
张公公,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李千鹤是知道的,这可是朝廷当中的五品掌事太监,一般都是他手下的小太监传递圣旨,今天居然出动,张公公亲自来传圣旨,这就足以证明这份圣旨的重要性。
而且李千鹤也知道,像这种太监宣读完职业之后,肯定要收下一些银钱的。
但是像这种对方给了银钱但是太监不收,李千鹤只能想到两种解释,一种是传达旨意的太监真的清廉到不屑收这些黄白之物,但是作为掌事太监的张公公自然不属于这一类。
其次,那就是被册封的对象太过于特殊,传达旨意的张公公不敢收银钱,不能收银钱。
看现在这架势似乎属于后者,但是让李青和想不通的是,一个刚刚被册封言伯的伪爵,为什么会让一个拥有实权的掌事太监感受到顾虑呢?
李千鹤现在已经算是官场中人了,所以他的大脑飞快的思索着皇帝,这份旨意到底是为什么?
又是分了伯爵,而且还是大秦历史上伪爵的巅峰从七品,有特地的赏赐了一处宅院,还有那么多额外的赏赐……
还有刚刚旨意上说的诗词才子,平叛宁王叛乱……
李千鹤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些发闷。
但是这个时候,他还得顾及一下他的师弟,毕竟他的师弟在旁边都有些快要气的昏过去了。
李千鹤手忙脚乱的扶起了孟远生,又不断安抚着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赵芳秀,还得顾及整个学堂在那里愣愣出声,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学生,以及瀚海学堂外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人群……
相较于陷入一片混乱的瀚海学堂,孟海可就闲散多了。
他前往了马厩,找到了他那头小毛驴,翻身骑在小毛驴上,小毛驴“哒哒哒”的朝着南城走去。
赵宣和宋智两人骑着两匹高头大马,一旁的张公公是有一辆马车的,张公公坐在马车上,他所带来的那十个护卫,则是跟在马车后面一路的小跑。
马车在前,小毛驴和两匹高头大马在后,十个护卫则是跟在小毛驴的后面拼命的奔跑着。
孟海在小毛驴上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心情也不好,毕竟刚吵完一架,完全没有因为被封为伯爵而感到高兴。
那毕竟是已经和他相处了有一个多月的父母,虽然不是他所熟悉的父母,但是这一个月,孟远生和赵芳秀给他带来的也有温馨和温暖,当然,也有一些日常拌嘴的事情,但是那也无伤大雅。
孟海自从穿越到这个世上来,就一直在回避着孟远生和赵芳秀,毕竟对于他来说,总归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现在相处了一个多月就要离开了,还真有些不舍。
孟海抹了抹鼻子,有些粘糊糊的,他忽然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孟海瞅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赵宣和宋智,这两人似乎都没有朝后面看的意思,而且有意的超越了孟海半个小毛驴的距离。
孟海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心中在想着刚刚吵架的事宜,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南城。
南城越往南,就越靠近皇城,住的大多数也都是一些达官显贵。
而孟海那一处府邸都快要出了南城,但是即使如此,整个南城也比北城繁华上许多,这并不是热闹的繁华,而是一种富丽堂皇的繁华。
这算是孟海第三,四次来到南城了,之前跟着玉如心去过他的玉府,有去过明月侯的府邸,他现在又来到这里,更加觉得整个南城那都是一栋栋高耸的围墙,还能看见不少看家的护院在围墙周围来回的巡逻着。
虽然在路上也能看见不少小贩,但是这些小贩钱大多数都是空闲的位置。
南城大多数都是达官显贵,也不乏一些豪商和大秦的能人异士,但是还是有一些百姓居住于此。
这里的百姓要么有着属于自己的关系,要么是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定居于这里的,但不论怎么说,南城的百姓可比北城的百姓安逸少许多。
南城的百姓虽然也有做工干活的,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却是悠闲的扛着锄头,或者靠在店铺旁的摇椅上,看着天边的太阳,想着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其他地方,一天都匆匆忙忙的景象。
似乎踏入到南城,就连时间也变慢了许多。
小毛驴跟着张公公的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府邸之前,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和玉如心的府邸有些相似,和玉如心的府邸大小也差不了多少。
在府邸之前,站立着十个人。
五男,五女。
这五男五女全部都成仆人打扮,年纪最大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最小的也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侍女,其他人的年纪大多数都在三十岁上下。
马车停了下来,张公公从马车当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那股花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府邸周围。
张公公用手指了指大宅院,在大宅院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言伯府。
张公公用手指了指腹宅前站着的十个仆人,说道。
“言伯爷,这是上次你的十个仆人,毕竟偌大的府邸,如果没人打理的话,也比较麻烦。以后这十位仆人就是伯爷的人了,伯爷想如何处置都行。”
张公公说话的同时,目光飘向了十个仆人,这时候,扑克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同时行礼道:“拜见伯爷!”
孟海有些发懵的抬了抬手,这十个仆人这才站了起来。
张公公用手指了指言伯府的大门,一边跨入大门,一边说道:“伯爷随我来,咱也给伯爷仔细的介绍一番!”
孟海有些发懵的点了点头,跟着张公公一起踏入了府邸当中。
整个言伯府出奇的大,而且里面还出奇的整齐,是那种不用拎包也能够入住的情况。
整个府宅当中,假山整整齐齐,路面一尘不染,就连府内的桌椅板凳也全部都是崭新的,至于茶壶板凳,书桌铜镜,各种新衣裳,各种新鞋子,那是一应俱全。
孟海刚刚一路上都在想着与孟远生吵架的事情,现在这才思考起皇帝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好的赏赐。
难不成只是因为他帮助了朝廷平叛宁王叛乱有功?
再加上抓捕了汪竹的功劳?
但是这两样功劳就给他这么大一处府宅,而且在府宅的库房里面,那是一箱一箱的白银,还有各种丝绸珠宝之类的东西。
孟海有些茫然的指了指库房当中,一沓又一沓的上好笔墨宣纸,名贵的人参燕窝,还有一些兵器,各种各样名贵的药材,说道。
“这些都是给我的,难道你们大秦的皇帝都这么大方的吗?”
张公公该笑了笑,他看着这目光游走在珠宝间的孟海,有些诧异的瞟了一眼赵宣,这才说道。
“回伯爷的话,其实陛下所赏赐的也就只有这一处府宅和一些银两而已,还有一些丝帛。但是府里的仆人,还有这些珠宝和这些药材,甚至里面的兵器,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过的,也是太子殿下吩咐要把整个府宅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还吩咐一定要多准备一些好吃的,好喝的,所以在厨房已经找命人备好了各种各样的糕点零嘴……”
孟海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口说道:“这太子怎么这么大方啊?怎么这么好心?也不知道太子多大了,难不成也是一枚熊孩子?”
孟海调侃了一句,离开了库房,又转向了书房。
言伯府的书房那是出奇的大,整个书房里面摆着不少书,在书房里面有一张大书桌,有一个画案,还有一张茶桌,这倒是和玉如心的书房的摆设有些相似。
在书房当中,还有许多新鲜的小玩意,都是从周围的番邦小国进来的,不用说这些,也都是太子殿下准备的。
孟海有些好奇的挠了挠头,难不成太子认识他?要不怎么会送过来这么多好东西?
又或者说太子一直都在他身边,只不过他一直都没发现?
孟海忽然看向了张公公问道:“咱们大秦的太子今年多大岁啊?看他这兴趣爱好,倒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破孩?”
张公公咧了咧嘴,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这样的事情在外是不得议论的?”
孟海点了点头,做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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