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章三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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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相聚于此，请和我一起默念主的祷文，我们在天上的天父，愿人们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在人间执行，如同在天国同行，我们日常的饮食，免除了我们的债，就如同我们免除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陷入试探！救我们脱离那些邪恶者，因为权柄的荣耀属于你，直到永远！阿门。”

阿尔萨斯轻哼一声，算是为这个仪式做出了最后的结束，随后他便将手中古朴的圣经，再一次放在了地上，在恭敬地对着自己父亲行了一礼之后，他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已经伫立在自己身后许久的古斯塔夫说道：“这里的祝祷已经结束了，是时候该返回柏林了。”

“连夜返回柏林？”

古斯塔夫的脸上很显然闪过一丝错愕，因为现如今等到阿尔萨斯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原本还白皙的天空，就已经拉上了一道夜幕，很显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出行，简直无法保证阿尔萨斯现在的安全。

“阿尔萨斯首席，这个点的时间实在是太晚，您知道的整个德意志联邦地区拥有着大量的民族主义分子，万一他们有什么想法，对普鲁士的未来还有对您自己，毫无疑问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什么时间了？”

阿尔萨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携带手表，因为他在参加这些仪式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携带任何东西，更何况这还是祭拜他父亲的仪式，所以他更不可能携带这些东西来玷污这些所谓的神圣仪式。

虽然说阿尔萨斯自从返回德国之后，一直都是无神论者，但是无神论归无神论，对于从上干年传承下来的仪式，他还是比较尊重的，更何况这还是祭奠自己曾经的先祖们。

“已经晚上八点了，阿尔萨斯首席。”

古斯塔夫抬起自己的手表，略微皱眉的说道。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

阿尔萨斯抬头望了一下自己父亲的棺材，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随后他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古斯塔夫身上道：“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吧，去拿两瓶酒了，今天我们晚上好好喝喝。”

……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尔萨斯和古斯塔夫，两个人开始喝的酩酊大醉起来，时间越久，两人的脸上就泛起了红晕，随着酒精开始逐渐进入大脑，他们的谈话变得更加放松和滑稽，笑声在酒吧中回荡。

“万岁胜利者的桂冠，祖国的统治者！万岁！德皇！感受身处皇座的荣耀，在光的照耀下激情高昂，顺民意，帝运长！万岁！德皇！无论是骏马或骑士，能保护高峰上，皇子所在之地：是热爱祖国的激情，是推祟人民的自由，创建统治者的宝座！”

喝醉的古斯塔夫忍不住大声唱起了德意志帝国时期的国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缘故，总之这个家伙唱起歌来总是走调，这引得阿尔萨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十分给面子，给眼前的男人鼓起了掌。

“阿尔萨斯同志！”

古斯塔夫模仿着电影里面的斯大林的语气开始高声叫嚷道：“你为什么不唱你们德意志国家的国歌！你这个家伙难道不爱国吗？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阿尔萨斯也十分给面子的站了起来，但是也许是喝醉酒的缘故，也或许是故意这么做的缘故，总之他的站立方式看起来歪歪扭扭倒是十分好笑，以至于旁边给他们烤肉的莱克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报告，伟大的斯大林同志！”

阿尔萨斯在脸上勾起一次笑容，随后几乎是一副憋不住的表情笑道：“我不是德意志反动主义分子，我是伟大的普鲁士首席，是一个居住在普鲁士地区的施瓦本人！而且我从小都不唱这首所谓的国歌。”

“那你唱什么歌？”

古斯塔夫提高了自己的身体好，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家伙，如果不提高声调的话，恐怕会当场笑出来，毕竟自家首席这副模样，可是很难看见的。

“报告，伟大的斯大林同志！”

阿尔萨斯面对古斯塔夫的询问还煞有其事的行了一个军礼，随后高声叫嚷道：“守望莱茵！”

从官方的层面来说，古斯塔夫唱的“万岁胜利者的桂冠”的德意志的官方国歌，虽然即便德意志第二帝国完成了德意志统一，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做出了妥协，快速统一德意志的代价就是巴伐利亚王国和符腾堡王国仍然拥有着大量的自主权。

所以这两个半独立的国家都有着自己的国歌，这两个国家的公民，一般都不会唱所谓的“胜利者的桂冠”，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主君，所以后来德意志第二帝国就想到了一个替代品，那就是在某些场合唱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第二国歌“守望莱茵。”

果然阿尔萨斯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开始高声嚷起来了！他提高了自己的声调，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面回响！

“一声呼喊如闪电，犹如利剑和海浪：前往莱茵，前往莱茵，前往德意志的莱茵，谁愿成为这条河的守卫者？”

阿尔萨斯话音刚落，原本还扮演着斯大林的古斯塔夫立马开口搭腔喊道：“亲爱的祖国，请您放心，坚定而真诚地站立著的守卫，莱茵的守卫！流淌了十万里的莱茵河，正在闪烁著他的光芒；德意志人虔诚而坚强，保护著德意志的神圣地标！德意志骑士之魂，在从蔚蓝的天空俯瞰我们，我们以高傲的战斗欲发誓：“莱茵河水永远属于德意志！”。

“该你了，莱克特！”

阿尔萨斯并没有直接接歌，反而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在烤肉偷笑的莱克特身上！

“对啊！莱克特！该你了，该你了！”

古斯塔夫也高兴嚷嚷道。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把正在烤肉的莱克特给整得满脸蒙圈，这两个家伙难道不知道我是波兰人吗？你让我一个波兰人唱守望莱茵？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才学会德语几天啊？能知道多少首德语歌曲啊？

“守望莱茵”这首歌，主要矛盾讲述的就是德法之间的矛盾，像莱克特这样普鲁士化的波兰人不会唱，也是很正常的。

1840年爆发了莱茵河危机，法国七月王朝的首相阿道夫·梯也尔声称上莱茵和中莱茵地区应是法国的“天然东部边界”。

德意志邦联的成员国担心法国计划吞并莱茵河左岸，毕竟法国不止一次入侵过德国，路易十四执政期间与拿破仑战争，这些法国君主们都大张旗鼓地吞并了德国大部分土地，以至于在三十年战争到战胜拿破仑的两个世纪期间，这一地区的德裔居民受战争所苦，所以当法国人提出对莱茵河左岸领土的要求，当时即便是一片散沙的德意志领土都爆发出了强烈的民族仇恨！

大量的民族主义分子都来到了莱茵河抗议法国的野心！尼古劳斯·贝克尔撰写了一首名为《莱茵之歌》的诗，表达了他发誓守望莱茵的愿望，一个来自施瓦本的商人受此启发，撰写了《守卫莱茵》一诗。

“……”

莱克特憋了好久，以至于他的脸都憋得通红，以至于他吐不出一个单词。

最后阿尔萨斯还是出来给他解了围，用波兰语唱起了另外一首歌。

“嘿，看黑海旁的某地，哥萨克骑上他坐骑，深情地与身边女孩，和亲爱的乌克兰道别。”

“嘿，嘿，嘿，翔隼噫！飞跃过那森林、山谷和田地，叮当，叮当，铃铛在作响，那草原上的百灵鸟……”

阿尔萨斯仅仅只是唱了几句，一旁的莱克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就连忙接着唱道：“嘿，嘿，嘿，翔隼噫！飞跃过那森林、山谷和田地，叮当，叮当，铃铛在作响，那草原，叮当，叮当，世界上有许多女孩，但我最在意那乌克兰，没有她人可以替代，与心爱的姑娘同在，对不起亲爱的姑娘，抱歉乌克兰这个地方，多遗憾，只能去思念，我们已无法再见面，请给我，给我一瓶酒，我死后是否能停留？我仅仅有一个请求，把我埋葬在乌克兰哟……”

歌声一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实话，他们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随着三人酒肉饱足之后，随着莱克特去收拾餐具之外，阿尔萨斯和古斯塔夫两个人就开始畅聊曾经过去的种种趣事。

“我当时抓住那个家伙的屁股就是一顿乱打！好好的教训了一下那个可恶的坏东西！那个法国佬还想反抗，我当然肯定不会给那个家伙反击的机会，抓住那个家伙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顿揍！”

随着酒精的深入，两人的聊天，便越来越放肆了，古斯塔夫一边说话，还一边挥舞起了自己的拳头！看起来这小子在法国上学的时候，的确是打过不少的法国小子。

“真的吗？”

阿尔萨斯，即便是喝醉了，也懂得如何烘托气氛，对于自己部下喝醉了吹牛逼的这件事情，他一向是十分给面子的。

“这件事情当然是真的，我还从那个法国人的手上拿走了一个大烟斗，作为胜利的象征！”

说完，古斯塔夫便洋洋得意地举起了自己的烟斗，展示出了他的战利品。

“看起来当真是价值不菲。”

阿尔萨斯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开始夸赞，最后他便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灌下了一大瓶啤酒。

但是不知为何，无话不谈的两人在这一刻突然陷入了沉默，原本还滔滔不绝的古斯塔夫，也不知道为何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一样，阿尔萨斯抬起眼皮打量着自己这个秘书，正发现古斯塔夫这个家伙正用他那双眼睛打量着自己，这样阿尔萨斯不自觉地就感觉到了一丝心慌，他们俩人顿时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古斯塔夫率先开了口，他看着眼前的阿尔萨斯，犹犹豫豫的说道：“阿尔萨斯首席，我跟你呆了这么久，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及过以前的故事？”

“以前的故事？”

阿尔萨斯明显对于古斯塔夫这个问题还是有些错愕的，随后他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古斯塔夫？”

“那是参军的故事，我想听听阿尔萨斯首席在参军前的故事。”

古斯塔夫不安地舔着舔自己的嘴唇说道，虽然说眼前的这位首席从来都是宽以待人，但是真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但是他依旧会感觉到心慌。

“看起来你们都对我参军之前的故事，很感兴趣。”

阿尔萨斯嘴上挂起了他招牌式的笑容，随后他拿起了手中的杯子淡淡的品尝一口，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询问他的故事，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说出详细的过程，而是极为含糊地说出了过程。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古斯塔夫望着阿尔萨斯的笑容，不由得心里面有些发怵，随后脑袋如同拨浪鼓一样狠狠的摆来摆去，试图想用这种方式放弃之前的话题。

“和我相处，用不着这样小心翼翼。”

阿尔萨斯的脸上继续勾起了他的笑容，说实话，他早年的经历，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传奇，什么三岁手撕法国人？六岁打下英国人的战机，那纯粹就是杜撰都是谣言，至于为什么不说以前的故事，那纯粹就是因为曾经的他比较脆弱，不喜欢别人接他以前的伤疤而已，所以不管对于谁，他都是小心翼翼绝口不提。

一个优秀的猎手是绝对不会在别人的面前展示自己伤疤的，因为那并不是在炫耀所谓的荣耀，而是在向敌方展示自己的弱点。

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他已经站在这个世界最高点，只要拿下阿登纳，坐稳德国的宝座，这一点点的黑历史就能算得了什么呢？

“那首席？”

古斯塔夫的态度依旧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惹怒眼前，这头可以决定他命运的猛虎，但是心中的好奇心仍然让他感觉到一丝兴奋，这可是号称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德国人的八卦呀，这要是让自己知道了，那还不得流芳百世？

“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咳咳咳。”

阿尔萨斯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地灌上了一大杯啤酒，强烈的酒精顿时刺激的他一阵反胃，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

不过在咳嗽几声之后，他的状态就好转了起来，开始讲述曾经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一名落寞的施瓦本贵族，他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嫁给了我父亲这个曾经落寞的帝国皇族，他们幸福的生活了几年，直到战争爆发，我的父亲毫不犹豫投身战场，他很幸运，一直在帝国的西线活到了战争结束，最后过了几年，生下了我。”

说到这里阿尔萨斯停顿了一下，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随后继续淡淡的开口说道：“我的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很显然，比起历代先祖来说，我是一个不成器的家伙，至少我个人感觉我不是读书的料。”

“但是您现在是最伟大的德国人之一不是吗？”

古斯塔夫语气坚定的说道：“整个德国在您的运筹帷幄下恢复了全部的土地，您的功劳就连传说中的俾斯麦都不可能和您相提并论！”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毕竟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曾经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阿尔萨斯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对于以前的事情，丝毫不放在心上，随后他将杯中的啤酒全部喝完，然后再次缓缓开口说道：“我的小学成绩还不错，但是我的父亲为了望子成龙把我送到贵族学校里面去了，贵族学校，你应该清楚是什么氛围，像我们这些落寞的贵族，在他们面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的，即便是我们的成绩再好，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一群破落户罢了。”

“看起来您小时候遇到了一些……”

古斯塔夫没有说完，因为他也是学校毕业的，自然是知道普鲁士贵族学校的风气，那种野蛮好斗的风气，早就流传到普鲁士学校的各个角落里面，他之所以不让阿尔萨斯，很显然，他害怕这样说话的方式会掀起阿尔萨斯的伤疤，从而引发对方的不满。

“没错，只不过是一些欺负人的手段罢了，而这些手段，即便我告诉了老师，他们也会偏袒他们，因为对于那些老师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贵族，而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守着祖先财富的破落户罢了。”

“随着我的成绩一落干丈，我的父亲对于我的态度也越发的不满起来，他的教育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即便我将学校里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通常沉默不语……”

阿尔萨斯淡淡的皱起眉头，心头闪过了无数让他不满的回亿，随后他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曾经我也很不理解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那些贵族学校里面去，我也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吗？他身为父亲难道不应该为我做主吗？”

“我在那时候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我为什么要存活在这个世界？我为什么要在这个人间里面受苦？这个家族这个身份！到底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阿尔萨斯心里面猛然升起了一股怒气，他愤怒的高高扬起自己的手臂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啪嗒！”

随着一声响亮的玻璃碎声。

过了好久，他的怒气终于是消了下来，他急促的喘着粗气，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越发的紧凑起来，似乎想将两束眉毛都集合在一起。

“不过好在，我后来遇见了自己的学姐，他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善解人意，如果不是她开导了我，给了我一束生活在黑暗中的光芒的话，也许今天你就看不见我了。”

“不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了……”

阿尔萨斯逐渐说着，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傻笑，最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原本傻笑的脸上，立马闪过一丝愤怒。

“学姐的声音如同我生命中一道光芒，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她走之后，我的生活又如同被黑暗笼罩的一样，每天都是无尽的责骂和霸凌！父亲的不理解，学校都不相信，还有同学的孤立和欺凌！”

“我的父亲从来对我的遭遇，闭口不谈，就好像我从来都不舍得儿子一样，是一个被他打骂的出气筒。”

“所以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到死都没有原谅我的父亲，我甚至在他死的时候！还朝他的尸体上里面吐了一口唾沫！庆祝这个杂碎终于死了！”

随后他扭头看下的古斯塔夫语气中带着愤恨说道：“后来在家里面的帮助下，我上了符腾堡的军校，毕业之后，我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军官，一名德意志国防军的军官。”

说到这里，他的愤慨也逐渐的消失了起来，转而用一种比较缓和的语气说道：“自从成为军官之后，我在军营里面终于明白了，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因为我们家穷，我们家是一个落寞的贵族，我们惹不起那些掌握着权势的家伙！所以说我返回德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消除这些所谓的不平等！我要建立一个人人都没有特权的社会……”

“首席！很抱歉，打扰您和古斯塔夫的谈话，从莫斯科方面来了一封紧急电文，需要您自己亲自签收。”

阿尔萨斯还没有说完，一旁就传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原本在收拾餐具的莱克特拿着一份不知道被多少牛皮纸包加过的电文走了上来。

“拿过来。”

阿尔萨斯低声说了一声，随后强撑着身体连忙冲了过去打开了那份文件，上面只写着一串特殊的俄文字母。

“ИосиВиссарионовичСталинбезсознанияи,какмыпредполагаем,вероятнеевсего,подугрозойжизни,просимваспоскореепринятьрешение!ТоварищХрущевнуждаетсяввашейпомощи!！”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昏迷不醒，据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遭受了生命的威胁，请您尽快的做出判断！赫鲁晓夫同志需要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