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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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历？”

余子童微微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方离的意思，连忙回道：

“此法虽然在修仙界路人皆知，但究竟是何人所创，恐怕没人说得清。”

这个答案令方离有些失望，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余子童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他能知道的秘术大概率不是什么珍贵之术。

遗憾之际，方离好奇地问道：“修仙界中，有凡人以此法成功夺舍过修士吗？”

余子童闻言，似在回忆，过了好一阵才回道：“好像没有。”

“原因呢？”方离继续问道。

“不……不太清楚。”

余子童虽然不明白方离为什么会如此地关心此术，但也不敢怠慢，只是此事他真的知道不多，当初也不过是灵机一动，才想出了这么个一石二鸟的计谋。

眼见余子童所知有限，方离也不再追问。

事实上，他也觉得，凡人以“七鬼噬魂大-法”夺舍修士，基本不大可能成功，否则，修仙界哪里还有散修的活路。

要知道，修仙家族可不是人人都有灵根，倘若此法可行，散修就成了各个修士家族圈养的皮囊了。

就在方离思索之际，余子童希冀的声音再次传来：

“道友，看在小弟如此配合的份上，可否放过小弟一次，撤了手中的法术。”

听着余子童痴心妄想的请求，方离回过神，冷然道：“放过你？难道你没听说斩草除根这个词吗？”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五指一捏，金光迸裂中，余子童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元神就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解决了余子童，方离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墨大夫身上，略一思索，他屈指一弹，顿时一个黄豆大小的金色光团疾射而出，一闪之间，钻入了墨大夫的丹田中。

虽然没打算取墨大夫的性命，但面对这种枭雄式的人物，方离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那金色光团是他修炼之余琢磨出的一点小手段，可以在他一念之间，炸毁受术者的丹田。

有此把柄在手，方离放心地揭下了墨大夫头上的定神符。

灵符一去，墨大夫瞬间恢复了知觉，耳目未失的他，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当下惨然一笑，恨声骂道：

“好、好、好，好个余子童，好个修仙者！”

他墨居仁一直对自己的心计、武功、城府极为自负，即便余子童贵为修仙者，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然而，今日若非方离揭破此事，他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最终将会为他人作嫁衣，而且还是落在他看不起的小人手里。

这对骄傲的墨大夫来说，如何能够接受？

再想到自己随手可灭的两个童子，居然都成为了他梦寐以求、想要而不得的修仙者，一时间，不禁心灰意冷。

索然之中，他目光扫过方离和韩立，以己度人，他自觉已无活路，便认命般闭起眼睛，漠然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是杀是剐，我墨居仁绝不皱眉，你们俩动手吧！”

墨大夫此举倒是有些出乎方离的预料，在他眼里，对方可不是这种轻言放弃、主动求死的主儿。

是打击太大，还是以退为进、博取同情？

思索间，他目光瞥过韩老魔，见对方毫无意动的表现，不由冲着墨大夫笑道：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取墨老你的性命了？”

话音一落，墨大夫猛地睁开眼，眼神冷冷地注视着方离，许久，声音低沉地说道：

“怎么，成为了修仙者，看不起我这个凡人，不屑于动手了？”

方离哈哈笑道：

“墨老说笑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教过我们不少东西，其中的恩情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当初拜入七玄门时，他就暗暗发过誓，只要墨大夫不逼迫他，他就将对方当做真正的师傅，如今自是不会违背誓言。

而且，他对“七鬼噬魂大-法”十分感兴趣，他倒要看看，凡人到底能不能夺舍修士，即便失败，他也想知道失败的缘由。

想到此处，方离扭头对韩立说道：

“师弟，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墨老说说。”

韩立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听话地往外面走去。

于他而言，枷锁已去，从此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对于墨大夫，他已经没有了恨意。

待韩立离开，方离随意地找了个座位坐下，问道：“墨老还能支撑几年？”

“三五年，怎么，你后悔了？”墨大夫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方离深知他的为人，也不在意，转而问道：“听了余子童的话，墨老可还敢试一试那‘七鬼噬魂大-法’？”

此言一出，墨大夫顿时笑容一滞，目光惊疑不定地望着方离，“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墨老认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谋划的吗？”

方离毫不在意地迎着墨大夫审视的目光，开门见山地反问起来。

言罢，他也不等墨大夫回答，带着一份激将，再次问道：“怎么样，敢不敢？”

“有何不敢？”

墨大夫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

他本就只剩下三五年的寿命，早死晚死区别不大，不如舍生一搏，败了不亏，成了，那就是鱼跃龙门。

“好！”

方离轻轻点头，他就知道以墨大夫的为人，绝对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不过，施展七鬼噬魂大-法，需要一个低于练气四层的修士，对于现在的方离来说，还不好办到。

所以，他只能往后推迟，“两年后，我们嘉元城见！”

“好！”

墨大夫一口答应，正好，他也需要两年的时间安排家事。

只是，话音刚落，他脸色就猛地一白，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从未在方离二人面前透露过自己的来历。

便是余子童，刚刚也只是说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墨大夫死死盯着方离，咬着牙问道。

“确实知道一点。”

方离自然明白墨大夫潜在的意思，这也是他故意提出来的，目的自是避免墨府未来的凄惨结局。

“嗯，再次提醒墨老一点，修仙者虽然很少干涉世俗之事，但世俗中，每个老派势力的背后，都有修仙者的影子。”

“墨老若是想要全家安稳的活下去，最好早早解散惊蛟会，另外，未来几年，越国修仙界都有些不安宁，墨老若是有能力，不妨将墨家迁入北边，越北越好，最好是元武国以北。”

虽说修仙界的争斗极少波及到世俗凡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与其生活在魔道鬼灵门的下面，不如去天道盟更为保障。

有余子童这个教训在，墨大夫这次倒没有忽视方离这个修仙者的提醒，满口答应会好好考虑。

约定好此事，师徒二人又商量了一下七玄门的事，天黑前，方离重新回到了赤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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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灵根到底是在身体上，还是神魂上。

若是在身体上，那资质差的修士，第一念想绝对不是苦修，而是找个资质好的，在其实力低微的时候夺舍。

若是在神魂上，那原著中张铁就是一个bug，毕竟，张铁一死，灵根就没了，老魔又如何用他的尸体凝结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