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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育成很快就证明了自己并非浪得虚名。
第二日白天的手枪速射打靶实操课中,郭育成打出了七发七中全部命中稻草人头部的惊人成绩,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严鼎立也只打中了六发,惹得严鼎立一个上午都对郭育成侧目而视。谭飞就差一些,只打中了五发,而俞泽成可谓是惨不忍睹,三枪脱靶,三枪勉强打中了稻草人的肩膀,只有一枪算是命中胸部红心。
接下来进行的是驾驶技术学习,这个可就是谭飞的强项了,他可是有多年驾龄的老司机,虽然此时的汽车构造上和后世略微有些差别,但终归是手动挡,除了没有转向灯,谭飞适应几回后,很快就开的驾轻就熟,就连教官在看到谭飞来了几个漂亮的甩尾之后,都直接宣布谭飞免试通过。
青浦班是一个速成班,虽说学制三个月,但上海战情紧急,所有课程都会用最快速度进行,通过一门的,就会有更多时间来参加其余课程的学习。谭飞之前做缉毒警,从事的就是卧底工作,可以说和特务的工作有非常多的相似之处,平时对历史上的情报工作也特别感兴趣,他知道,这个青浦班成立后不久,上海就将陷落,青浦班也会被派往前线与日军作战,自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学会更多的知识,这样才能在这个乱世中增加更多生存的筹码。
一上午的实操课程一晃而过,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黄埔生的优势,几乎所有黄埔毕业生在格斗、手枪、驾驶技术上都顺利通过,很快就进入了理论课程的学习,而一些从各地地方部队和忠义救中选出来的人,则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弱项。
下午时又是理论课的学习,谭飞主攻的是爆破学和情报学,当然余乐行的《化学与麻醉技术》也是重点,紧张的学习持续到黄昏,直到下午饭点的时候,操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哨响的声音,正在授课的教官听到哨响,立刻宣布课程暂停,全体到操场结合。
“谁来了?”
谭飞站在队列中,听到一旁的俞泽成在低声嘟囔,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个俞泽成和影视中的俞泽成相比,可是大相径庭,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的俞泽成也只是个侥幸加入青浦班的知识青年,无论是社会阅历还是个人能力都与那时候相去甚远。
“老板来了!”郭育成略带激动的看向主席台前方。
俞泽成再傻,也不会不知道老板是谁,他扶了扶眼镜,仔细的向前面看。
一名高瘦的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走上了学校操场低矮的主席台,此人一身中山装,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面容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只见他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到临时安排的话筒前面,轻轻咳嗽了一声。
偌大的操场顿时安静下来,旁边的余乐行凑到话筒前,大声道:“下面有请,国民革命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戴立少将讲话!”
此时的戴立虽然位高权重,但委员长出于制衡需要,对他的军衔却压的很低,这导致特务处和整个军统的所有特务,军衔都被压在了少将一级,但对这个特殊的情报系统来讲,军衔往往代表不了什么。
“我是戴立!也是咱们青浦特训班的班主任,欢迎各位优秀的青年,加入到我们这个特殊的培训班当中!校长说过,青年是党国的未来”
拖长了语调的浓重浙江口音在操场上响起,除了浙江本地人,恐怕在场的学员没有几个人能听得懂,但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聆听戴立的训话。
“戴老板的风采真是让人钦敬啊!”
耳边传来了阵阵赞美的声音,此时的戴立,可以说是整个军统部门的“偶像”,从一个不文一名的黄埔六期生到位高权重的中国“希姆莱”,戴立仅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这种窜升速度,足以引起所有在场学员的艳羡。每个人都在模仿着戴立的形态举止,期望能在军统这个残酷无情的环境中复制戴立的成长轨迹。就连一向高傲的严鼎立,也在如痴如醉的倾听着戴立的讲话,不过谭飞很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听懂。
为党国效忠,挽救民族于危亡之中的讲话足足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所有人双腿发麻,讲话才告结束,主席台上的那个人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诸位,今天晚餐,戴老板会亲自到场与大家共同聚餐!现在,回去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半小时后到学校礼堂集合!”
随着特训班副主任余乐行的一声令下,所有学员排成队列,迅速离开了演训场。
“看到了没,戴老板刚才看我这里了!”
宿舍里,正在换衣服,对着水盆整理仪容的郭育成兴奋的向谭飞开口。
“戴老板是千里眼啊!主席台隔着你都快200米了!”严鼎立忍不住冷嘲热讽。
“刚才戴老板确实往我们这边看了。”俞泽成也在旁边搭话,他穿了一件格子西装,正在用梳子不停的往头上打发蜡。
“没错,戴老板是往我们这边看了。”谭飞随声附和,接着对严鼎立使了个眼色。
严鼎立立刻意识到刚才说的话不妥,调侃领袖,这在军统内部可是大忌,严鼎立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老实的郭育成和懵懵懂懂的俞泽成一眼,这才放下心来,接着用感激的目光投向谭飞。
谭飞依然是长衫打扮,他并不想引起戴立的注意,接着拉了拉严鼎立的袖口,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门外。
“老严,你最近有点不对劲。”谭飞一出门,就用很严肃的口气对严鼎立说话。
“最近有点,确实有点”严鼎立有些不好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把你当兄弟才这么说。”谭飞真诚的看着严鼎立的眼睛。
“谢谢你,兄弟!”严鼎立使劲捏了捏谭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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