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双生的试炼 第五十章 艾薇儿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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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地面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是扑面而来的狂暴气浪和大量的尘土。

爆炸的规模不小，方秋灵注意到暗红色的光芒在瞬息之间膨胀，然后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不过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的他全然不惧，甚至还有时间将萧涵琪揽入怀中，随便还伸手捂住了女孩的耳朵。

不过多到两人身后的艾薇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是在方秋灵支起法术护盾之后才躲过来，所以只能将法术护盾当做一个大掩体。扑面而来的爆炸和冲击波不能把她怎么样，但爆炸激起的大量尘土弄了她满头满脸。

片刻之后，爆炸平息。

“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方秋灵紧了紧手臂，轻声向怀中的女孩发问。

“唔！人家没事，完全不怕！”

萧涵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探出脑袋看了看。眼前爆炸过后的景象随即让她咋舌不已。

那位自爆的魔法师已经完全没有了踪迹，原本所在的位置被一个大坑所取代。粗粗估算一下，大坑直径能有四米到五米，深度差不多有一米——这应该不亚于榴弹炮了吧？

“咳……咳呵……呸！呸！”

身后传来了女孩子咳嗽和吐唾沫的声音。回头一看，略微有些灰头土脸的艾薇儿在气鼓鼓的抹着连。

“我只是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又没痛下杀手！这家伙居然二话不说就自爆了！到头来，这家伙的死是算我头上，还是算自杀啊！脾气那么暴躁！”

“……”

方秋灵斜着眼睛瞄了艾薇儿一眼，没说话。

萧涵琪嘴角上扬，露出微微的窃笑，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你觉得，你和法官说他是自杀的，法官会相信你吗？”

艾薇儿抹脸的动作停了下来，蓝色的瞳孔先是望向了萧涵琪，然后又转向了方秋灵，随即一扭头。

“哼！反正我坚持我是自卫，而且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出手可要不了人命，最多也就断几个骨头。他们的小手&sp;弩，打中脑袋之类的地方可是会直接要命的！”

虽然她的语气凶巴巴的，不过话语中怎么都能听出几分心虚的意思。

“是嘛是嘛……”萧涵琪嘴角翘得更高了，“你坚持你是自卫没问题。不过人家如果是法官的话，人家肯定不会相信你这种说法的。自爆呢，要受了多大的苦，多大的愤怒，才会连小命都不要了自爆哦。要知道自杀可不用弄的那么惨烈，现在这样可使尸骨无存了哦。”

萧涵琪笑容更深了。不过她并不是在小艾薇儿“天真”的想法，而是觉得她脸上一道灰、一道白的样子非常搞笑。

艾薇儿龇了龇牙，一副非常不爽的样子，但没有反驳。因为她很清楚萧涵琪说的事实上。

“好了，你别逗她了。她对法律条款之类的很在意，你别提这方面的事。”

方秋灵悄悄拉了萧涵琪一把，阻止她“乘胜追击”。

“嗯？为什么？”

萧涵琪有些不解。

“因为她在那个时候吃过这种亏。被人诬陷，但又没办法拿出不是自己做的证明。”

“咦？法律上应该是遵从‘无罪定论’的嘛，谁主张，谁举证，怎么要自证清白？自证清白这种，且不是变成‘有罪定论’了嘛？”

“那是艾露恩，文明程度还停留在中世纪的世界。你觉得中世纪那时候，‘无罪定论’有用？”

“……应该有用？”

萧涵琪不太确定了。

“不，没用。”方秋灵摇了摇头，“也不是说没有，而是那时候根本没有健全的法律制度，国王一句话说了算。说你有罪就有罪，说你没罪当街杀人都没罪。就那么简单……好了，先不谈这个了，你想知道她的事情，以后我告诉你。”

“唔、嗯……”

两人相拥着一阵窃窃私语，一旁的艾薇儿没去听，也没插嘴，不过她脸上的神情却逐渐变得不耐烦。不过等两人说完悄悄话，同时将目光投过来，艾薇儿立刻像是刺猬般的举起手，同时还后退了一小步。

“你们……你们商量了些什么？是对付我的阴谋吗？”

——阴谋？

萧涵琪听到这个词一愣，随即绷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方秋灵抿了抿嘴，尽可能的让脸绷着，不要笑出声：“艾薇儿·奥洛西卡·冯·卡尔萨斯，我叫你‘艾薇儿’可以吗？”

“……不行！”艾薇儿一口拒绝，“太亲密了！我和你没那么熟！”

“那……奥洛西卡小姐？奥洛西卡女士？还是卡尔萨斯小姐，或者卡尔萨斯女士？”

艾薇儿沉默了片刻，猛得摇起了头：“还是叫我艾薇儿吧……”

“嗯，好的，艾薇儿。”方秋灵伸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毛巾丢给艾薇儿，“艾薇儿，你是我的从者，我是你的ser。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不过在这样的关系维持期间，我们是‘自己人’，是拥有共同目标的伙伴，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艾薇儿任由毛巾落在肩膀上，脸上写满了怀疑，似乎是在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心”。她似乎不怎么擅长控制表情，没什么城府。

“先洗一洗吧。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脏兮兮的女孩子可没人喜欢。”

方秋灵随手招出了两个水球，然后对着其中一个水球打了个响指。水球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升温，眨眼之间就冒出了水蒸气，显然是水烧开了。接着他把两个水球合并在一起，虚托着送到艾薇儿面前。

“来吧。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让琪琪帮你洗？”

萧涵琪会意的从方秋灵怀里钻了出来，作势就要拿起艾薇儿肩膀上的毛巾。

艾薇儿脸上的怀疑立刻绷不住了。她慌慌张张的先一把抢过毛巾，低声嘟囔了一句。

“……多管闲事。”

只见她动作很快的用毛巾沾了沾水，然后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虽然没完全擦干净，不过相比之前的大花脸好多了。

萧涵琪见状立刻忍不住，主动上前帮忙。艾薇儿先是挣扎了几下，不过很快就自暴自弃似的不动弹了，任由萧涵琪摆弄。她的腮帮如同气鼓鱼一般的鼓了起来，配合着她娇小的个子，就像是一个脑别扭的小女孩，非常的可爱。

“在进入秘境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方秋灵的话吸引了艾薇儿的目光，“你接受了召唤来到这里，参加塞缪尔要塞攻防战，目的是什么？”

“目的？哼，这还需要问？当然是胜利，取得最终的胜利！然后将‘已经诞生的奇迹’的奇迹握在手中！”

艾薇儿对方秋灵的话嗤之以鼻，而方秋灵听到艾薇儿的话则是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我知道你的故事，艾薇儿。也知道你所追求的目标。”

“斩铁姬”艾薇儿·奥洛西卡·冯·卡尔萨斯，活跃在第二纪元与第三纪元交替时的黑暗年代的人物。她是卡尔萨斯开国国外理查德·奥洛西卡·冯·卡尔萨斯同父同母的姐姐，一位实力超群的龙骑士，为卡尔萨斯王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她在王国中的声望一度超过了初代国王，也就是她的弟弟理查德·奥洛西卡·冯·卡尔萨斯。不过，她最终的结局却异常的悲惨。

故事中，英雄总是能够名利双收，英雄的故事也往往有着一个大团圆、大圆满的结局。不过事实上，大部分的英雄都不能获得善终，艾薇儿也同样没有例外。在卡尔萨斯王国建国前夕，她遭到小人诬陷，被指证盗走了炎之神殿的至宝——炎之王冠，进而被炎之神殿通缉。

当时卡尔萨斯王国还未建国，理查德·奥洛西卡·冯·卡尔萨斯也还没有全面获得风之神殿的支持。所以在面对西大陆艾拉卡势力最强的炎之神殿时，卡尔萨斯家显得异常的无力。

为了避免家族收到牵连，也为了卡尔萨斯家能顺利建国，艾薇儿不得不主动宣布脱离家族，独自驾驭着飞龙前往炎之神殿自证清白。炎之神殿的审判结果不言而喻，艾薇儿顶着一个“偷盗者”的恶名含冤而死。

方秋灵直视着艾薇儿的双眼：“我们是自己人，是伙伴。所以我相信你，艾薇儿。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位恪守骑士誓言的骑士。我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原因将背后交给你。无论你曾经做了些什么，亦或者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艾薇儿明显愣了一下。她显然是没想到方秋灵会说这样的话。不过片刻之后，她的神情就变得倔强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也可以……”

女孩用很轻的声音嘀咕着，方秋灵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不过正在帮着擦拭的萧涵琪听到了，脸上随即绽放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微微侧过头，不发出声音的张合着嘴唇。

——是个小傲娇呢！

方秋灵不动声色的与萧涵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向艾薇儿伸出了手。这一次他没有摸向女孩的头发，而是径直递到了女孩身前。

“一切为了胜利，为了‘已经诞生的奇迹’。”

艾薇儿磨蹭了片刻，不怎么甘心的握住方秋灵的手。

“……为了‘已经诞生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