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双生的试炼 第九十五章 待客的“主”与“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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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呢。”

在月光照耀的露台上，宽服长袍的长发女子轻声的浅笑着。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非常特殊的韵味。虽然没有任何勾引人的意思，但声音中油然而生的魅惑却让听到的人不由心生涟漪。

“是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距离女子不远处的露台围栏上，一个身穿贵族服饰的身影斜斜的半躺半坐在躺椅上，目光略显沉醉的注视的高高在上的圆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了……潘多拉？”

半躺半坐在躺椅的身影同样是位女性。一身华丽的男性贵族服饰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完全覆盖，一顶硕大的圆顶礼帽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容，只露出一个精巧的下巴。

“当然是等，佩妮。”

被唤做潘多拉的女子伸了个懒腰，将自己姣好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示在月光之下。

“等……等什么，还要等多久？”

佩妮伸手握起身旁的酒瓶，随即仰头就往口中灌。

殷红色的酒水从酒瓶细长的瓶口中涌出，如同血液一般涓涓而下，没一会就空了。

“不用多久了，很快……”潘多拉也同样抬起头，用沉醉的目光注视这天空中的圆月，“今天是月圆之夜，而且还是‘白月’当空。我已经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他们很快就会来了。佩妮，不用急，你不用等多久了……”

“月圆之夜？有什么讲究？”

佩妮随手一挥，空了的酒瓶随即远远的飞了出去，落到远处的花坛中不见了踪迹。

“当然有讲究。你没觉得，今夜的魔力特别活跃？”

“……没觉得。”

“哦，我忘记。你感觉不到……”潘多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今天的魔力特别活跃，而且还正好轮到‘白月’。所有魔法的威力都会高出很多，尤其是白魔法。而我的力量则会被压制，谁让我天生不招人喜欢呢。为了对付我，他们肯定会来的。要知道如果错过了今天晚上，‘秩序’的力量也就会开始下滑。想要对付我……”

“哈、哈哈……”

佩妮笑了几声，笑声中满是乖张和嘲讽。

“……你笑什么？”

潘多拉似乎是生气了，沙哑的嗓音中多了几分明显的不满。

“哈、哈哈……”

佩妮依旧在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才缓缓的停下。在此期间，潘多拉没有催促，嘴角反而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

“怎么了，佩妮。你是……后悔了？”

潘多拉等佩妮笑声完全停止才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玩味。

“不，我怎么可能后悔！”

佩妮再度伸手抓起一个未开的酒瓶，随手一扭就撕去了酒瓶的上端，然后往嘴里直倒。玻璃制作的酒瓶在她手中仿佛与纸张无异，轻而易举的就被撕碎。

“没后悔就好。”潘多拉玩味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就算后悔，现在也已经晚了。”

殷红的酒液很快消失在了佩妮的口中。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撕开的瓶口有些大，些许的酒液低落在领口、胸襟、袖口……就像是飞溅的血水。

“当然晚了。不过……我不会后悔，绝不会后悔！”佩妮抬起头，露出一双鲜红色的瞳孔，“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从那个时候起！他为了力量而献祭了母亲的时候，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他后悔！一定要让他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我要毁了他的一切！一切的努力，一切的梦想，一切珍惜的！让他知道他那个时候错的有多么的离谱，让他知道他也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力量！”

佩妮的神情狰狞，仿佛是一只发怒的狂狼。

似乎也正如同她的表现的那样，她的身躯开始一点一点增高，手臂也开始变得更为粗壮。脸上长出了浓密的黑色纲毛，精巧的下巴也开始向前凸起……

“够了。”

潘多拉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犹如洪钟，瞬间镇住了佩妮。

只见佩妮增高的身躯一点一年复原，粗壮的手臂再度变得纤细，脸上浓密的黑色纲毛随之消失，前凸犹如狼吻般的下巴也恢复了原样。

“呼、呼呼……”

佩妮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情绪上的剧烈波动引起了精神领域的震荡，进而引发了身体的畸变。等呼吸略微平稳，她立刻抓起身旁的酒瓶就往嘴里倒。

——空的。

抓到手中的酒瓶中没有任何酒液。佩妮随手一挥，把酒瓶远远的丢出，随后抓向另一个酒瓶。不过非常遗憾，另一个酒瓶也是空的。下一个……依旧是空的！

佩妮瞪着眼睛，很快扫视了一遍。随即不得不面对事实，带来的酒喝完了。

“唉……”

她发出盛大的哀嚎声，重重往身后的躺椅上一靠。

木质的躺椅发出一连串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勉强承受住了。不过嘛，距离散架应该也不会远了。

“给你。”

潘多拉不知何时变成了侍女。她一手拖着大大的托盘，托盘上俨然排放着两个有着华丽花纹的酒瓶，以及两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一个造型奇特的玻璃制品。同时，她一声的宽服长袍也变成了黑白双色的侍女服。

略微紧身的侍女服勾勒出玲珑完美的身体曲线，白色的蕾丝发箍束起的黑色长发犹如瀑布般自然垂下。虽然同样是女性，但佩妮看到了一时也不由为之惊艳。

潘多拉的魅力无比惊人，就如同一颗无比妖艳的毒苹果，即使明知有毒，依旧有人愿意不惜一切的将其送入口中。这一点佩妮早有所知，并一直为之警惕。

“……你身上的侍女服是怎么回事，城堡里的女佣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衣服了？”

佩妮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将目光从潘多拉身上挪开，然后尽可能的将注意力集中在托盘上的酒。

“是‘那个世界’的服饰，很漂亮吧。”

潘多拉落落大方的转了个圈子。飞扬的裙摆和包裹住黑色丝袜中的双腿立刻再度吸引了佩妮的注意力。

“……这次又是什么酒？”

佩妮不断默念着母亲的名字，好不容易再度将目光从潘多拉身上挪开，全神贯注的盯着托盘上的酒看。

固然追求美好的事务是智慧生命的天性，但若是知道眼前的美好是个坑还依旧往里面跳……好吧，也不是没有，而且应该还不少。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酒的名字叫‘拉菲’，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葡萄酒。据说……是保存了八十二年的佳酿。”

——八二年的拉菲。

潘多拉并没有听说过这种葡萄酒，更没有品尝过。有关于这酒的信息完全来自于那几位异界srer的记忆，据说一瓶等价于一架构装马车。至于那几位异界来的srer，此刻当然是都在地牢里躺着！他们的随身物品被没收，没收的诸多物品中就有这么两瓶稀世佳酿。所以也就没有人向她解释“八二年”并不是指“八十二年”，而是指公元历的某个具体年份……

“那个世界的东西啊……”

佩妮的目光逐渐被贪婪所覆盖。

“想要尝一尝吗？”

“当然！”

“那么，请稍等……”

木制的瓶塞毫无预兆的跳起，酒瓶中的酒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在空中编制出一道绚丽的红色丝带，然后注入托盘上那个奇异的玻璃制品之中。

潘多拉伸手拿起玻璃制品，轻轻的晃动着。

深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制品中翻滚，绚丽的色泽让佩妮一时间挪不开眼。

“……这是魔法仪式的什么步骤吗？”

“不是。异界的人称这个为‘醒酒’，据说是为了唤醒酒中隐藏的味道。”

“……好吧。”

佩妮抽动着鼻子，强忍着一把夺过酒瓶的冲动，在躺椅上扭了扭身体。

葡萄酒的香味在皎洁的月光下逐渐发酵，空气中似乎隐约多了一丝香甜。

似乎是觉得酒醒得差不多了，潘多拉提起醒酒器，将殷红色的葡萄酒注入水晶杯中。

晶莹的高脚水晶杯反射着月光，随着殷红的酒液一点一点注入，水晶杯逐渐翻起了一层红色，犹如血液般的红色。

“真是……真是相当不错的颜色！”

佩妮不断吞咽着唾液。

“确实……”潘多拉也微微点头，“虽然我对葡萄酒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不过这种需要八十二年时间才能酿制葡萄酒，确实很值得期待。”

她取过一个酒杯递给佩妮，然后自己也同样取了一杯在手。

“干杯。”

“干杯。”

两位女性举起酒杯示意，随即各自抿了一口。

一口鲜红的酒液入口，潘多拉薄薄的嘴唇上随即泛起了一层红色。原本就妖艳动人的面容也随之变得更为生动、更为勾魂。

“……相当不错的口感，我喜欢！”

佩妮同样抿了一口，只不过她的一口差不多就是全部的量，水晶杯几乎瞬间就见底了。

“确实……口感非常的棒！再来一杯……”

远处亮起了一个明亮的白色光点。纯白色的光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格外的引人注目。

潘多拉微微摇头：“不了呢，佩妮。剩下的要留给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

佩妮似乎有些醉了，鲜红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当然是另一位外来者。他是秩序的守护者，是来破坏我们计划的。”潘多拉的略带沙哑的嗓音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韵律，“不过呢，他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佩妮，接下来是你的回合了……”

“破坏我们的计划？哈！这绝对不行，这绝对不行，这绝对不行……”佩妮鲜红的瞳孔骤然睁大，她的气势也随之开始攀升，“……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