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多晕几次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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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9dr，花繁之月，巨魔节（6月1日）。

为了纪念深水城在第二次巨魔战争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一举将这些恶心的怪物赶回了荒原与沼泽深处，领主议会将这一天设立成了深水城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每到巨魔节来临的时候，孩子们会带上“精致”的巨魔面具，学着巨魔的样子在街上疯玩一天，如果那些临街的店铺或家长想要在这一天享受到片刻安静，就必须得把甜面包、糖果或者玩具放在自家门口，否则，你的墙上一定会多出两道恶作剧留下的“巨魔爪印”。

当然，有一些地方，孩子们还是不敢造次的。比如城堡区的深水宫，再比如巨魔颅骨巷的晨雾庄园。

“导师……对不起……”

莉莉安刚睁开眼，看到身边面色憔悴的希雅时，第一反应就是表达了自己歉意。

或许是下意识的反应，或许也只是紧张过度，对付一只猬魔，如果自己能冷静下来周旋，绝对达不到需要升魔来鱼死网破的地步，可当时，卡尔就差一点儿……

“是不是觉得很骄傲？很勇敢？为了这样一个小崽子牺牲自己？”看到莉莉安睁开眼，希雅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板起了脸，“我白教你那么多东西了？你是星轨奥术的唯一传承者，死在一个猬魔手上？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都能替你们从凯兰沃手里捞回来？”

“导师……”

“你不是总跟着他，想要成为龙魔导师，像伟大的阿格哈荣那样吗？现在，你得偿所愿了！”

莉莉安这在注意到，床的另一侧，一只斑猫人还悄无声息地拖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

“艾莎姐姐！”

“喵！小姑娘嘴真甜！没白救你！”艾莎一翻身滚到了床上，用柔软的掌垫揉搓着莉莉安的脸颊，“好啦，就让你艾莎姐姐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儿吧！”

“契术。听说过吧？当契术在两个个体之间生效的时候，二者的灵魂也会被绑定。你也知道，升魔会对你的灵魂造成难以逆转的伤害，为了修补，我选择了一个能找到了最强韧的个体，也就是希雅的小学徒，卡尔。如你所熟知的那样，你与卡尔之间，缔结了宗主的契约。”

“他……成了我的宗主？”

“不完全是，我的小姑娘。”艾莎摇了摇头，“你的宗主并不是卡尔本人，而是寄宿在卡尔身体里的另一种东西……啊，那不重要。总之，这份契约实际上并不会给你们造成太大的影响，至少目前是这样。如果说唯一有什么变化的话，你以后可以试着用灵能直接与卡尔进行心灵沟通了。是不是很酷，喵！”

莉莉安尝试着消化了这段信息，但脸上还带着一些茫然。

契术本身并无正邪之分，但世间的那些契术师往往得不到秩序宗主的青睐（如果能得到，他们一定会选择牧师、圣武士之类的道途），转而投靠那些混乱，无序，邪恶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契术师总被人称为邪术师的原因。

在莉莉安的印象里，卡尔虽然不是什么邪恶的人，但他的本源可是费伦最具破坏力、杀戮欲和最贪婪的色彩龙，都说契术师的性格会被宗主影响，难道自己以后……

艾莎像是看穿了莉莉安的心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不用担心，我都说了，你缔结契约的不是红龙。或许以后你就知道啦！”

“哦……”

在艾莎面前，莉莉安也乖顺地像一只猫咪一样。这斑猫人曾经给深水城带来的麻烦一点儿不比希雅少，只是那些故事，流传得没有那么广而已。

庄园中的魔法仆役们为三人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仿佛一切都进入了皆大欢喜的状态，直到莉莉安猛地想起……

“导师，卡尔呢？”

“卡尔……”

希雅神情一滞，许久后才恢复过来：“哦，卡尔也没什么事。他的身体受伤比较严重，被教会的人带走去治疗了。”

看着导师的表情，莉莉安狐疑地问道：“哪个教会？哪个牧师？”

“别问那么多！”

“哎呀，告诉她有什么关系嘛。”艾莎敲着刀叉对准了桌上的一条烤鱼，“淑妮的好跟班，芙兰莎照顾着呢。”

……

滨海区，美之神殿

象牙街与叹息少女布道的交汇处，一座华美的大理石教堂的幕帘，会吸引无数行人尝试去窥探其后的秘密。

淑妮的信徒们在此集会、祈祷，其中的温泉浴池与沙龙也整日开放。每一位信徒都是造物者带给物质位面的礼物，他们将美融入进了骨髓的每一个角落。现在，坐在卡尔面前的芙兰莎，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是，她现在脾气不是很好。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和那个恶魔有没有关系。”

在淑妮的牧师的照顾下，卡尔的恢复速度比莉莉安快了许多，只是如果能选择的话，他恐怕不会想这么早醒来。

其一，神殿中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美神造物居然一个比一个能打，就算自己的眼神袒露出些许亵渎的情绪，都会被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神术折磨半天。其二，这个叫做芙兰莎的骑士已经孜孜不倦地审问了自己整整三天。

“你以为希雅的学徒这个身份能保护你多久？”

芙兰莎强忍着怒火：“铁手教团和领主联盟调查了那么久的线索，为什么能被你轻易发现？”

“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芙兰莎女士……”卡尔在这个女骑士面前是决然不敢抬头的，“就是你，和你手底下的这帮人，运气差了那么一点儿。我的行为是说得通的，既然我得到了远望商队的经营权，去商队仓库看看经营情况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按照深水城里出现被诅咒者的数量来看，城里的仪式点也绝对不止这一个，你更应该把精力放在找到剩下的那些法阵，还有背后捣鬼的邪教徒身上。”

“我不需要你来教……”

芙兰莎话音未落，神殿的幕帘便被一阵狂风吹开。

“芙兰莎！放了卡尔！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