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雪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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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啪！

一团闪耀的光球在爆炸声中窜入云霄，而后在高空中炸裂，紧接着，从光球中窜出了许多五彩斑斓的类似魔法符文的图案，装点得天空煞是好看。

“漂亮诶！”莉莉安感叹道，“尽管魔法或许能做到，但这不是光运转魔网就能做出这么漂亮的效果的。炼金术师果然在很多地方造诣都很厉害。”

“深水城倒是有卖烟花的摊贩，但从来没有人能把烟花做到这种地步，居然直接铺满了整片天空。”芙兰莎看着还在不断升空的烟火道，“商业价值肯定是有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反倒会成为深水城那帮贪图享乐的贵族追捧的玩意。”

“那就正好，本来拿来实验的副产品还存了很多份，只是没想到第二次就成功了。”伊欧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炉石稳住煅炉的温度和反应速度之后，这东西制造起来难度会小很多，培养一批熟练的人手还是可以投入量产的。对了，卡尔，你有自己的商队吗？”

被伊欧娜一提醒，卡尔才想起似乎也有好久没有关注过自己在深水城里的生意了，白手套会定时地将分成直接汇入银行中，虽然省力，但好像自己没有多少参与感。

浮石镇的内外事物有夏弥那、芙兰莎、雷纳和帕恩负责处理。雷纳专职商业与城市消息的情报，芙兰莎负责外交事务、关系暧昧的牧师与青铜龙则将城镇内部治理得仅仅有条，根本没有需要操心的地方。

与达格特的商业订单也基本敲定，开春就能运营。矮人区、运河和主要城区建设都在索林·银须的规划下平稳进行，自己每天睡醒以后唯一要忙的事儿，也就是去法师塔跟着希雅与莉莉安学学魔法。

这本来倒是好事儿，只是突然放了两个月的假之后，这一把骨头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得找点儿事做。”卡尔自说自话道。

“喂，问你话呢！”伊欧娜的手在卡尔面前晃了晃。

“有啊，当然有！”卡尔回过神，“我不知道你对卡萨兰特家族知道多少，不过在机缘巧合之下……卡萨兰特家族在剑湾的分支现在已经衰落了，唯一的家族成员应该就是安妮那小妮子。我也运气好继承了卡萨兰特的遗产。不过卡萨兰特家族的产业最重要的还是银行业，对外贸易只有一支商队。”

“是吗……”伊欧娜微微思索，“倒是挺奇怪的，你坐拥着如此优渥的地理条件，应该多组织商队把自己喂饱啊。就算你不是红龙是个人，放在眼前的肉总不能不吃吧？”

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哪是我不想吃？陆路贸易在剑湾的商路安全之后一定会有价格竞争，到时候能赚的钱也少得可怜。深水城的商人工会完全是自己给自己套枷锁。你看无冬城，达格特的铁腕几乎没收了所有工会的特权，陆路贸易居然反而比深水城发达……”

“那只是因为你的商队在深水城能卖出去的东西过于普遍了而已。走量大的，也只能在价格上被人不断压榨，肯定赚不到钱。别说你的代理人是白手套了，就算商业之神渥金亲自来也没有办法。”芙兰莎在一旁吐槽道。

“所以，未来轰雷石开发出的副产品就一定会是商队翻身的资本！”卡尔握住拳头，“就算是那群混蛋找到了我们的货源，也向米拉巴申请供货，他们也没有办法做出类似的产品，这就是伊欧娜的技术优势带来的利益！”

“卡尔，你也先别那么激动。”伊欧娜给他浇了点儿冷水，“轰雷石目前的原料利用率还很低……嗯你应该听得明白吧？而且所谓的烟火，也只有在特殊的节日或场合才能有好的销路。能赚一笔零花钱，但稳定和庞大的收益，还得另外找些办法。”

“咳，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卡尔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小号皮袄的侏儒正拄着镀金拐杖快步走来。

“啊，布理先生，您怎么来了？”莉莉安惊喜道，“不是说白手套最近刚刚进入稳定期吗？”

“我怎么来了？难道不是有谁邀请我来参加冬盾节晚宴的？还一请就请了一群人？”

转角处，一个肥胖无比的身形冒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银色的身影。

“米尔特大人，莱拉·银手女士？！”

“喵！龙崽子好久不见！”骑着猫爪法杖的艾莎忽然从天而降。

……

“月荧石板加上注魔水晶当装饰，的确很有希雅的风格……嗯，堡垒最上面那个是什么？”

“流照宝石。也是导师送的。”

领主宫的晚宴规格比原先设想的要高很多，于是卡尔下午干脆直接让泰娅出门又弄了些新鲜的猎物来充实餐桌。

“开春之后，对浮石镇的发展有设想吗？”

“嗯。复耕之后的沃土不能浪费，所以会在周围种植大片的经济作物。一来缓解收入的单一性，二来浮石镇毗邻金色原野这样的产粮地，不会缺食物。另外，桑博尔丘陵相对安全的区域，肯定会考虑发展大规模的畜牧，剑湾羱羊并不会迁徙，没有道理放弃这么一颗摇钱树。”

一群人围在餐桌便，很默契地避开了政治上的问题。莱拉与卡尔闲聊着发展计划。对于城市治理，她的确不算精通，但不代表她没有眼光和智慧。

“人口充足吗？如果只是耕种放牧倒还好，相关的产业要跟上的话需要的劳动力还是很多的。之前留守在浮石镇的，应该都比较年迈了吧？”

“哦，这个您不用担心。”卡尔礼节性地向莱拉举起酒杯，“浮石镇目前实际上还处于人口的井喷阶段。几乎每天都会有移民家庭迁入。这也是为他们提供工作的机会。”

“嗯。看起来德林格尔的财力已经让浮石镇度过了白手起家最艰难的阶段了。治安跟得上吗？战争难民通常都比较……”

“啊，这个问题嘛……”

卡尔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块被无数建筑工地挡住的空地上，属于浮石镇的“明檀禁卫”仍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