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深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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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去？”

伊欧娜正在摆弄着昨天刚在深水城购置的炼金材料和工具，抬头见着卡尔进来还有些奇怪：“对手很难缠吗？”

“呃，这是一场三对三的较量，我和莉莉安加起来不够。”

“……我是在给你们凑数吗？”伊欧娜面色一冷，“炼金术这东西不太适合做表演性质展示在平民面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我名义上还是无冬城的通缉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不适合在公众场合露面。”

“别这样别这样，你看，你买的这些东西我给你报销好不好？”

“你确定？这采购一趟怎么着也得一千龙金吧？”伊欧娜随口报了个数。

实际上当然用不了那么多，通常的炼金药原料根本用不到什么举世罕见的珍贵材料，主料甚至在野外都随处可见。但一想到卡尔刚进来时候那副样子，不让这家伙出点血，她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继续……”

“诶别！我肯定给！”一想到万一输掉比赛之后希雅的怒火，卡尔不由脖子一缩，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一千龙金吗！上场！”

“呵，成交。”

伊欧娜差点没憋住。

……

前往大竞技场的一路上，向卡尔恭敬地打招呼的人明显变多了。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前一日里发生的那几场比赛，以及他们所追随的那个性格古怪的年轻领主。自然而然，卡尔之前所做过的丰功伟绩，也被连带着拿出来与旁人吹嘘了一番。

“感觉还真不错！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别人说一场冬盾节盛典带来的不只是财富了。这名望才是更宝贵的东西。”卡尔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相当自信地笑道，“这还只是一天的比赛呢！拿了冠军之后还得了？”

“我觉得如果夏弥娜真有机会上场的话，你还拿不下冠军才是更爆炸性的新闻。”芙兰莎在一旁补充道。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昨日各自所在的位置上。

与第一日的后半程比赛有所不同，第二日的对抗并没有卡尔想象得那么激烈，反而是多次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

“这个时候才是拼各个家族底蕴的时候。”莉莉安轻声道。

卡尔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任何一个贵族家庭倾尽财力雇佣或培养一个实力强大的战士、法师并不那么困难，尤其是如今施法者可以在学院得到系统性教育的年代，只要肯砸钱，弄个掌握五、六环法术的法师终归只是时间问题，相对来说，一个实力高超的战士反而困难。

但因为冬盾盛典赛制的特殊性，麾下的精兵强将并不能连续两场重复登台，如果运气不太好，多次遇到三对三的竞赛，人力储备就会消耗得更快，这也就相当于剥夺了某些家族滥竽充数的机会。

“我的天呐，一个已经掌握近十种战技的回音骑士，对阵一个卫兵队长？”卡尔指着竞技场中惨无人道的对局不停摇头。

“这在以往的冬盾盛典里也很常见。”芙兰莎笑道，“而且有不少观众更喜欢这种一边倒的局面，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稳定的理财机会。要知道，为了振奋市民的情绪，冬盾盛典期间，深水城官方对赌徒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些憋了五年的家伙一定会瞅准时机给自己一个发财的机会。这样的投资虽然收益率很小，但总能赚到钱不是。冬盾盛典也基本不存在假赛的情况，毕竟如果有夺冠的能力，对手无论开出怎样的价码，一般也不会超过最终取胜带来的收益。”

“难道以往就没有出过意外吗？”卡尔像个局外人一样问道。

至少他不需要依靠押注某一个贵族来赚点外快。非要这么做的话，或许在自己头上砸点儿龙金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出过。而且也不少。实力相差如果不那么悬殊的话，意外总是会发生的。因为比赛并不禁止所使用的手段，所以总能出现诡异的转折，相比较而言，雷纳对米利安的偷袭简直可以说是充满绅士风度了。”芙兰莎半开玩笑地解释道。

这时，一直在准备法术的莉莉安也抬头道：“我还记得上一次冬盾盛典的时候，一个六环的法师被一个地痞给打败了。因为那个地痞在参赛前几个月在一个食人魔部落里偷到了一副折射长袍，恰巧那个法师又专精幻术系，抬手把自己弄了个晕头转向，遗憾落败，那一场结束之后深水城里满是哀嚎的赌徒，卡萨兰特银行差点被挤兑得门槛都被踩碎了。至于那个地痞，虽然战胜了法师，却被愤怒的市民们暴揍了一顿，差点儿被打死。要不是导师他们出手相救，恐怕已经去找凯兰沃报道了。”

“是这样，所以说赌徒永远记吃不记打。”

不过这一场比赛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回音骑士的幻影斩击没有给小小的卫兵丝毫机会。几个呼吸之间就拿下了比赛。

其他几场情况也大致类似，胜者都是一望而知的。

“轮到我们了。”

在位置上坐了小半天的卡尔在下午终于得到了表现的机会，忙是掸掉身上的灰尘，煞有介事地带头走进了赛场。

“亲自出阵？”

“不愧是年轻人，心气是好，就是有点儿不要命。”

“他旁边儿那个半精灵……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学徒来着？”

“那另外一个穿皮甲的家伙是谁？”

到卡尔这边登台时，场外的议论声明显多了不少。虽然大伙儿不太敢在德林格尔伯爵的比赛中下什么重注，但深水城这几个月的宣传，至少让卡尔有了那么点儿城市英雄的威望。

“浮石镇领主卡尔·德林格尔伯爵选择了亲自登场！这是否是兵源告罄我们不得而知，但接下来要登场的，他的对手，就是上一次冬盾盛典的桂冠，由深水军至高统帅，同时也无比受人敬仰的大贵族——曼德里希·肖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