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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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能看出艾莎眼神中复杂的情绪。

“会有援军吗？博得之门？无冬城？还是……”

“尽力而为。”

艾莎又重复了一变。这一次，卡尔大概也能料想到，原本在对龙巫教的战争中上下一心的领主联盟，在失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之后，很快又成为了一盘各自为政，各自夺取利益的散沙。剑湾的其他大城邦作壁上观，等于给了联军扩大战争的底气。

“好吧……看起来莱拉女士这次真成为孤家寡人了。”芙兰莎轻笑着，“指望城市守卫办事儿恐怕是不现实了。先让那些特工去打听打听吧，银色联邦的军队到底是谁指挥的。”

艾莎问道：“怎么了？打听这个干什么？”

“在远征中，银月联邦的领袖米特拉玛元帅遭到了意外刺杀，对吧？”芙兰莎看向卡尔。

“是的，一群穿白袍的人。动作很利索，行动相当迅捷。当时战争已经进入尾声，这场刺杀实际上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对方依旧如此做了。那么……”卡尔后知后觉道，“这场刺杀本身就不是针对远征的。对方早有预谋地激化了银月城与领主联盟的矛盾，为的应该也是这场战争。”

“我们得拿到更多的信息。这几个组成联军的城邦，看似都与深水城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事实上，也绝没有到能在同一条反抗战线上流血的地步。”芙兰莎沉吟片刻，“还是尽量去争取一下外部的介入，这样我们的压力能减少很多。”

艾莎眉头微皱：“剑湾乱成了这样，我们找谁呢？”

“米拉巴！”卡尔忽然灵光一现。

……

南部区，舞者之门。

在和平的往日，这座宏伟无比的凯旋门是深水城中的著名景点，也是“门之集市”的举办地，南部区与商业区商贾发达无比，这些建立在奇观之下的综合市集居功至伟。

当卡尔三人匆匆赶到时，这条关键通路上的争夺已经陷入了白热化。数十个身法灵巧的卓尔战士与一群骇人的野兽缠斗在了一起，而在兽群之后，几个头戴藤环，披着草木纤维编制物的长者正在吟诵着各式各样的自然法术。

翠绿闲庭的成员特征很显眼。他们热爱自然与平衡，也乐意将自己标榜为平衡的守护者与自然的化身。能尊奉教义、且被翠绿闲庭接纳的人并不多，所以战争刚刚进行到这个地步时，翠绿闲庭已经称得上是倾巢而出了。

“芙兰莎，我们搭把手。”

“嗯。”

卡尔右手捏着两个伊欧娜制作的玻璃瓶，另一只手提着剑便从背后杀向了卓尔。

两声剧烈的爆炸声在街头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团灼热的锥形烈焰。将爆炸的威力提升到了极致。那些陷入缠斗的卓尔纵然身法卓绝，也来不及规避杀伤范围如此之大的突袭。

“看起来是正主啊……伊欧娜女士，如果不方便动手的话，你就在旁边看着吧。”芙兰莎拍了拍伊欧娜盖在皮甲下的肩膀，随后也手握血刃加入了战局。

对卓尔这种地底生物来说，最大的天敌无疑是耀眼灼热的日光。所以在芙兰莎的预料之中，灰矮人、卓尔这些地底军团的主力，大概也不会轻易进攻铁手教团的驻地。

在远征中站在一线的铁手教团骑士，也是秩序势力中损失最大的一支军团。这支军团的核心便是那些强大的圣武士与战斗牧师……这场叛乱还真是，凑齐了各种深水城虚弱不堪的巧合。只是，被指派来的这帮卓尔估计也没有想到，还有一个落单了的神术大师站在他们背后。

一段圣洁的吟唱自广场上空响起，那些晦涩神圣的音符缓缓聚集成了一道恢弘无比的金色能量流。

但那群卓尔战士的反应也相当迅速，一旦神光落下，他们必然溃退。在芙兰莎开始吟唱的那一刻，便有几支火器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胸膛。

“芙兰莎女士，你继续！不用管！”

那群翠绿闲庭的德鲁伊人群中爆发出了带着野兽咆哮味道的大喊，几头钢鬃战熊忽然突出了阵线，扑向那群准备不及，还在瞄准的火枪手。相比来说，德鲁伊的数量处于明显的劣势，尽管已经拖住了大部分火力，但依旧有几门火枪完成了开火。

在子弹出膛的刹那功夫，冲在最前面的战熊直接原地起身，血肉、皮肤、骨骼的构造堪称奇迹般地在短短一息之间完成了转化，进而，一道碧绿色的自然能量注入了地面。

芙兰莎面前坚硬无比的路面砖石在自然能量的影响下崩碎开裂，紧接着，一株粗壮无比的栗树拔地而起。卓尔的火枪子弹没入了树干几寸便失去了威胁。而时间，已经不允许卓尔们装填下一轮射击了。

繁琐的吟唱完成，一道金红色的日轮在城市上空显现，刺眼无比的神光轰然坠落，将那些卓尔包裹在其中。这些哪怕已经逃离了幽暗地域的精灵，也无法逃离蜘蛛女神罗丝的诅咒。在被日光直射的瞬间，痛苦不堪的烧灼感便自由他们灵魂深处升起。

“撤！”

术式成功时，卓尔战士的指挥官便下达了命令。那些卓尔迅速四散撤离，抛下了几具尸体成为了战熊的食物。

“芙兰莎女士！来的很及时！”

那个率先释放了滋长术的德鲁伊快步向前走来，几头钢鬃战熊也追随着他的脚步，化身为人形。

“我记得是，迈尔奎拉长老？”

“是，是我！”面容有些苍老的木精灵德鲁伊恭敬地点头，“感谢您的帮助。我们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南部区的压力也很大？”

迈尔奎拉语气一滞，随即苦笑：“我们边走边说吧，您应该可以想象，舞者之门尚且如此，城区里面就更是一堆烂摊子了。但是……区别也是有的。我们要抵抗的东西，来自外面儿。”

迈尔奎拉直接化身成了一匹骏马，载着三人在南部区略显狭窄的街道之中穿行，沿途四处，都是混战在一起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