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浩劫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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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放！”

魔网被阻断的影响莉亚拉与焰拳佣兵们的感受并不真切。在被两个佣兵抬到后方的路上，见卡尔一时停止了攻势，她又撑着身体向焰拳佣兵们下令道。

很快，收到指令的佣兵们立刻抽出了弓弩箭矢，前后两列搭上弓弦，瞄准肉瘤爆射出去。那肉瘤目标极大，自然也没有什么闪躲的空间。然而眼见着这轮箭雨刺向肉瘤表皮时，却又被它那看起来并不算坚固的几丁质外壳尽数弹开！

莉亚拉银牙紧咬，丝毫不顾及神术被驱散后，手臂上再次传来的疼痛，一如往常，指挥着战局。

“佛西拉涅甲箭，准备！”

又是一声令下，这一次，焰拳佣兵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各自横跨在腰间的箭袋中取出最内部的一枚箭矢搭在弦上，瞄准那枚肉瘤。

“涅甲箭！”

如果其他人对焰拳佣兵们掏出来的箭矢还感到有些陌生的话，那卡尔可以说是无比熟悉这些箭矢上闪动着的晦涩的上古符文了。

当初在远征之时，无冬城的米利安就向他展示过类似的兵器，那一枚箭矢上蕴含的力量，甚至足以伤害到巨龙。这样的武器，即便在远征之中，无冬城的军队也只是携带了一发，显然，这绝对算得上是国之重器。

虽然焰拳佣兵们所携带的这些涅甲箭在大小上与“龙祸”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光数量上看，这一定也是他们压箱底的杀手锏了。

“放！”

在主眼布置下禁制力场的片刻喘息之间，又一轮携带者强大符文之力的箭矢在空中划过弧光，正中那枚肉瘤。

肉瘤本身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些貌似只是穿着制式盔甲的普通士兵竟然能够装备上涅甲箭这等强大而且能在力场中自如使用的武器，它匆忙操控着身体向上漂浮。然而，这肉球的动作显然并不迅捷，涅甲箭片刻功夫便已抵达，纷纷刺入那肉瘤体内，大量暗紫色的血柱在空中飞射而出。显然，这一轮射击，对他造成了相当的伤害！

“尔等！胆敢违抗珊娜萨！”

那原本还夹杂着地底词汇的通用语此时已经变调成为了晦涩无比的深渊语言，而那眼魔在飞行至安全高度之后，它的主眼与其他眼柄上的副眼也纷纷开始聚集起能量。

每一只眼睛上所凝聚出来的光华各有不同，但都包含着无法抑制的杀意。

那些原本还在逃窜的叛军士兵见此情形却竟然放弃了逃窜，反而是站在原地开始讽刺与叫嚣起来。

“珊娜萨大人的眼波攒射！你们就将化为灰烬了！”

“焰拳佣兵的女将军？淑妮的神选？还是你们这帮上了年纪的德鲁伊？能还手吗？”

他们似乎对这肉瘤的力量无比崇拜，甚至有些人已经将武器丢到了地上，对着那团恶心的肉球开始了顶礼膜拜。

卡尔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怒吼到：“你们要是围攻深水城也就算了！与卓尔结盟……勉强也说得过去。但，你们最后的一点理智，都还能堕落到与那些下界与深渊的怪物为伍吗？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所有上界智慧生物的敌人？”

那些叛军却好似并没有听见卡尔的怒斥，反而更疯狂地追随向肉瘤的方向。然而下一刻，他们欣喜若狂的表情便定格在了原地。

十道眼波射线，各自汇聚着恐怖的心灵与力场能量，宛如天神之柱一般从空中轰落。然而，肉瘤的这一次攻击，根本就没有筛选过目标，那些正站在肉瘤阴影之下的，卑如蝼蚁般祈求忏悔的叛军成为了第一批目标，被石化、被溶解、被解离……在那十道眼波的轮回扫荡之下，无数人在眨眼之间便失去了生机。

这才是深渊之物的真正力量，相较而言，刚才那个夺心魔，恐怕还不足眼前这团肉瘤十分之一的水平。

忽然，一道深红色的死亡射线，朝着卡尔的方向纵向扫来。

“凡人！没有魔法，你们如何抵挡智慧主座的力量！”

……

——深水城城堡区阿格哈荣之塔半小时前——

阿格哈荣之塔，那座已经有些破败的塔楼，如今却是整个深水城唯一可以倚仗的存在。

当年，第一任领主阿格哈荣，在他的法师塔之中布置下了几道结界，被成为深水城的“最终防线”，禁龙结界，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阿格哈荣之塔沦陷，他当年所使用的法杖从底座上被移除，那么阿格哈荣所布置的所有力场都将消散，届时，任何生物都将可以展开对深水城毫无顾忌的进攻。

此时，瓦婕拉、柯林希斯、约安·火钳与提拉修斯四位尖塔法师与灰色小队的成员正守护在高塔之前，而他们所面对的，却是各式各样从地脉迷城缺口之中涌出来的狂暴的死亡生物。

“瓦婕拉·萨法尔女士。看起来不可避免地，此刻，你很快就要步你前辈的后尘了。”

在那些怪物的阴影之下，带着礼貌，披着黑色风衣的贾拉索笑容洒脱。他口中的瓦婕拉的前辈，就是上一任黑杖的持有者，凯尔本·奥罗桑。与莱拉、伊尔明斯特一样，凯尔本同样是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选民。他本人还是莱拉·银手的丈夫。

然而在1374dr，为了拯救失落之城法尔泰米尔，凯尔本牺牲了自己，成就了这座城市的重生。

“算起来，您年纪轻轻就接任了黑杖之位……不知道实力这方面，够不够资格？”贾拉索忽然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听说为了牢固你领导深水城一众法师的地位，寄宿在黑杖中的残魄们给你出了个馊主意，让你自称已经达到了传奇实力？”

此话一出，本已经疲惫不堪的瓦婕拉面色巨变，甚至在他身边的其余三个尖塔法师，也有诧然或讶异的目光看着瓦婕拉。

是的，瓦婕拉也相当年轻。无数人将她与希雅并称为这一世代的天骄双子星，许多人看好他们可能会取得超过伊尔明斯特的成就。

对于希雅的传奇实力，已经有许多人亲眼目睹过，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怀疑。但照贾拉索所说，瓦婕拉似乎总做出有所保留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还未曾触及传奇？

若真如此，当初黑杖的传承，恐怕也有些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