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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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有多了解瑞文嘉德大公爵？”卡尔出言问道。

莉亚拉略一思索，便回答：“很熟，远征楚尔特期间，我们也有书信往来，正因如此，我才能了解到剑湾一些事情的前后动向。”

卡尔接着问道：“那你觉得，面对眼下深水城的这个局面，瑞文嘉德大公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莉亚拉答道：“在我眼中，瑞文嘉德大公是一个行事十分谨慎的人，在面对城市命运的抉择之中并未曾做出过错误的决定。博德之门的那些宗贵至少在瑞文嘉德大公的统治下还是服服帖帖的。如果单要论深水城叛乱这件事的话……”

莉亚拉思索一番后又继续回答道：“从博德之门一开始并未坚定地站在领主联盟这一边就能看出。瑞文嘉德绝对不会希望还处在恢复期的城市又卷入另一团战火之中。而且这场战火的混乱程度还非同寻常。不过，如果能够让博德之门相信，深水城有办法化解危机的话，瑞文嘉德大公应该也不会介意替莱拉·银手雪中送炭。”

“那么，有多大的概率获得瑞文嘉德大公的信任呢？”卡尔又问道。

“这件事情就有些复杂了。虽然瑞文嘉德大公爵明面上是博德之门的实际统治者，但是，真正掌握权力的不只瑞文嘉德大公一个人，而是算上他与我舅舅迪拉德·波特尔在内的四人议会。如此重要的事情，要经过所有人的决策。”

“这种繁冗的机构真是让人头疼……”卡尔抓了抓脑袋。

“德林格尔伯爵请见谅。毕竟关乎城邦的命运，不可能儿戏对待。”

“好吧……”卡尔暂时也对博德之门的援助失去了兴趣。他倒是不奇怪，这帮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还真得多费不少功夫。

“那既然伯爵大人已经雇佣了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吧？”莉亚拉用左手撑着长枪扎入地面，将身子撑起来。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有芙兰莎小姐的神术，至少已经不再疼痛了。”

卡尔点了点头。原本按照哈欠之门中留守的冒险者的平均水平，想要防守一条雨奔街已经绰绰有余。有了焰拳的帮助，接下来，就可以考虑多保护几个街区了。

……

地脉迷城第九层咒术之核

众人仍在甬道之中行径，莉莉安红着脸低着头走在队伍最后面，一言不发。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思维和身体都被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伙控制了一样，一边说着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一边向疯了一样用各种各样的高等奥术轰炸着地宫里的生物。

虽然包括夏弥娜在内的众人，对莉莉安突然莫名其妙神格附体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但不得不说，突然实力暴涨的莉莉安的确给他们清剿地城之中的邪恶存在省下了不少功夫。

而眼前，他们已经到了地脉迷城深处，第九层再向下，那就是传说中建立这座地脉迷城的堕落疯法师海拉斯特领域的核心区域了。

而这一层，正是魔网封印的所在之地，一座由海拉斯特亲自打造的魔法学院——咒术之核。

根据杜尔南对地面迷城的了解，咒术之核本身应该还在运作之中，用以教导那些资源归属于堕落奥术的邪恶法师。其中几个教授的水准，自然也是非常强大。而且，术法这一手段变化多端，比起前几层那些更多仰赖物理手段的敌人而言，这一层就更需要小心行事。

然而，刚刚踏入这一层的时候，众人就有了一股十分不安的感觉。

血腥味太重了。

倒不是说之前几层没有这种情况。哪怕是生活在地脉迷城中的邪祟生物们，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融洽的。为了获得地城内少数的资源的分配权，不同的部族、派系和生物种群之间互相爆发冲突就是地脉迷城中的常态。

但咒术之核却不同，作为在地脉迷城中运行的一个魔法学院，那种你死我活的场景并不会在这里天天上演，但此时，这血腥味不但浓郁无比，而且……非常新鲜。

沿着甬道，众人继续搜索。在莉莉安检查了其中一道门上没有任何机关与魔法陷阱之后，她用透明的法师之手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更加震惊！

“这……”

显然，这是咒术之核魔法学院的其中一个教室，而此时，这间教师之内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身着黑色法袍的魔法学徒的尸体，讲台之上，就连负责授课的教授，此时也已经没了生息，鲜血就这样淌了一地。

那些学徒身上的伤口各不相同，有的人被利斧拦腰斩断，有的人被长剑洞穿了心脏，有的人死于火球术或者闪电束，浑身焦黑，唯有那台上的教授死因也与众不同，他身上没有任何显眼的伤口，但七窍流血，双眼上翻几乎已经看不见瞳孔，显然遭到了极大的痛苦。

“是极效的心灵尖刺，根本没有多余反抗的可能。”在检查了一番后，莉莉娅才低声道，“杀死这群人的家伙出手相当干净利索，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但是，这地方到处都是强大的法师，上几层的异怪部族胆子再大应该也没有可能袭击咒术之核。”梅伦压低声音说道。

“不，不是异怪部族的手笔。”杜尔南俯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那些法师学徒身上的伤口，“切面很整齐，他们的武器无比锋利，切口大小也相似，应该是制式的。刚才就连我们碰到的黑矮人都用不上这么好的家伙，异怪邪魔就更不可能了。”

“那会是什么人？”

“我有个最不好的猜测，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个答案。”

杜尔南沉吟道，随即起身：“去其他房间看看。”

一连几个教室，结果竟然出乎意料的相似，那些正在授课之中的教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受到了袭击，而且都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

杜尔南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