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前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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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位大使的解释，米拉巴和路斯坎实际上早年是有深厚的贸易往来的。路斯坎是北剑湾最好的深水港，从米拉巴开采出来的矿物制品通过路斯坎货轮可以运往整个大陆各地出售。

甚至可以说，米拉巴的生息和路斯坎的贸易息息相关。不到万不得已，米拉巴并不会主动放弃赚这笔钱的机会。

不过先前，米拉巴并不会将秘银纳入出口货品之中，想来这次重新与路斯坎缔结契约，秘银应该是很重要的筹码之一。

这事卡尔也有猜测。深水城的官方收入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地底的秘银矿脉，先前据说有卓尔去攻打过矿场，并短暂占领了矿脉，这件事情让深水城派出了大量的守备力量去夺回，阵容甚至比对龙巫教的远征更加豪华，由此可见，秘银矿脉的利润和对城市的影响有多么重大。

这会儿想想，所谓卓尔袭击应该也和贾拉索脱不了干系，他可能对秘银有什么特殊的执念？

看卡尔想了半天，卡塞汀便出声催促道：“卡尔伯爵，考虑的怎么样？我们出售的价格绝对公道，只是赚一点儿辛苦费而已。”

这话就是纯属扯淡了，卡尔便也只是配合地笑了笑。

“当然要买。秘银这玩意你我都知道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卡尔也不和这奇怪的大使多沟通，贸易合同上的细节帕恩自然会去把握。他只是很想弄明白，米拉巴出售秘银就等于和秘银厅翻脸，瑞格国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

留卡塞汀在领主宫享用过午餐之后，卡尔就将招待客人的工作交给了夏弥娜与帕恩。随后，便带着莉莉安向烁星街走去。

“秘银的价值就来源于它本身的特性。”走在路上，莉莉安对卡尔科普道，“秘银矿石无比轻盈，而且延展性很好。如果用秘银锻造出一套板甲，穿在身上的重量甚至和镶钉皮甲差不多，但防护的性能却比一般的板甲更好。由秘银锻造的工具，也更加轻便耐用。秘银本身，还是十分良好的导魔材料，它是珍贵的结界法术施法材料，据说在炼金学上也很有作用……”

卡尔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市面上的价格呢？”

“秘银制品很受贵族和冒险者们的喜爱。一套秘银甲胄的价格甚至可以是普通护甲的五杯以上，其他秘银制品也比普通金属制品普遍地贵三到四倍……”莉莉安思索着，忽然眼前一亮，“这么说起来，如果能直接得到秘银矿的供货，对冒险者公会的建立倒是很有帮助诶！浮石镇本身就有矮人工匠，锻造费可以由我们自己出，节约下来的成本至少能让浮石镇的秘银制品比市面上便宜一半！如果我们限定只有公会成员才能用折扣价购买的话，又能吸引到一大批成员！”

卡尔是不太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的。现在浮石镇与秘银厅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卡尔还能考虑一下把这单买卖做下来。不过一旦成为了米拉巴的大主顾，未来站队的时候难免也会与米拉巴捆绑在一起，这便是这出买卖里所潜藏的隐患。

但……换一种思路的话……

如果说合同正式敲定以后，米拉巴最大的主顾会是路斯坎和浮石镇，而秘银厅最大的主顾就是银月联邦。

路斯坎与银月联邦的共同点，不用多说，在这场叛乱之中都站在了深水城的对立面。而身为浮石镇的领袖，卡尔还在平叛过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莱拉·银手，曼德里希分别爆发了直接或间接的冲突。在旁人眼中，这就意味着无论两年之后，上位的是莱拉还是曼德里希，卡尔与他们的关系应该都不会太好。

想到刚才卡塞汀做出的那一幅对叛乱原委完全一无所知的样子，卡尔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算计，所有人都在算计……而且浮石镇已经被罩进了别人编织的一张大网里。

“怎么了，我亲爱的伯爵阁下，满脸的怨气都快喷到我鼻子里了。”

杜尔南正站在酒馆门口……哦，现在已经不能叫酒馆了。他连夜让木匠刻了一块牌子，还用精金和红宝石做装饰，挂在了酒馆门口。

剑湾冒险者公会。

飘逸的文字配上了一个刚刚设计的徽记。图案是一柄长剑，靠在一个钱币钻石溢出来的宝箱旁边。

“设计得不错！风险与利益共存。”卡尔勉强笑了一下，“对了，关于奥蒙德之冢的事情，有件事儿我们得商量一下。”

“哦？”杜尔南双手叉腰，视线从公会大厅里挪了出来，“你说。”

“去奥蒙德之冢的小队，能不能让莉莉安带队。”

“能啊，这有什么？一个七环的法师，绰绰有余了。”杜尔南痛快地答应下来，“反正任务只是初步的勘测。用秘法眼去墓室里看一圈儿就行。”

“不是不是。”卡尔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让莉莉安带队进入主墓室，彻底清扫完整个地城。然后获取主墓室里的宝藏。”

杜尔南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几秒钟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杜尔南先生，这是我的想法。”莉莉安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杜尔南身前。

“你想要奥蒙德的传承？”杜尔南眯起了眼睛。

几乎只有这一种可能。获得了一个耐瑟法师的传承以后，对莉莉安这种境界的施法者一定大有裨益，突破到更高环位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两件事儿不能混为一谈。”沉吟半晌之后，杜尔南解释道，“我安排的冒险，说白了只是做了一场戏而已，目的是打响冒险者公会的知名度。但是如果真的要完全探索奥蒙德的墓室，需要的准备工作肯定不能这么草率。需要一个完整的计划。坟冢的占地面积很大，不是一次探索就能拿下的。”

卡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也无非只是放心不下莉莉安的安全而已。如果杜尔南有更好更妥善的安排，他肯定举双手赞成。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前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