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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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带着些许好奇，挥动了一下手中莹莹闪光的符文。

就在他挥舞的瞬间，整个符文都爆发出了一种刺目的亮蓝色的闪光。林地之中的生灵仿佛受到了感召一般像他流淌而来，紧接着，那些蜂蝶、精灵、鸟兽，竟然凭着卡尔的心意开始盘旋游动。

就连那些树木、灌丛和造型各异的发光的蘑菇，也开始随着卡尔的心念移动。这个幅度并不大，有时候那些变化甚至连肉眼都很难观测。

“怎么样，满意吗？”

希雅又从这片林地中用魔法引出了两头独角兽，谦逊地跪扶在卡尔身边。甚至卡尔还捕捉到了巨角牡鹿的同类。

“太神奇了！”卡尔击节赞叹道，“这是我第二喜欢的生日礼物！”

“是因为它迟到了几天吗？”听到卡尔这番话后，希雅到是有些意外。他很确定，整个剑湾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送出比自己更有价值的礼物了，按照红龙对财富的热爱程度来看，她还十分好奇自己到底输给了谁。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卡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斗，惬意地吸了一口。

“就是这个！”

“那我可输的心服口服了。”

希雅一眼就看出了这烟斗是莉莉安的手笔，便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小丫头的脸已经泛红了，看来也用不到自己再去乱点鸳鸯谱了。

卡尔正抱着烟斗嘬着，忽然掌心一热，有一只纸鹤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这一次并不是米尔特的信件，而是一个很普通的竖琴手同盟的探员。

身边只有莉莉安和希雅，卡尔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接摊开了纸鹤，展示给二人。

“尊敬的卡尔·德林格尔先生，深水城将在三天之后召开代理公开领主的选举。届时将召开蒙面领主集体会议。”

看起来只是一条并不重要的短情报，一开始卡尔也没多想，直接将这个纸鹤抛到了空中自燃。曼德里希谋划多日，莱拉又突然消失，那些惯于做墙头草，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上流人士应该会相当支持为他们准备了各种福利的曼德里希。而那些底层民众，尤其是码头区、城堡区的某些代表，应该也会支持曼德里希。这么一算，这次选举应该也没有什么悬念了。

可当他抬头时，却发现自己的导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卡尔试探着问道。

“蒙面领主集体会议的召开形式，你明白吗？”

卡尔想了一会儿后回答道：“一群带着面具的家伙围着圆桌在那儿分别发表意见呗，怎么了？”

“那些蒙面领主的服饰是特制的，可以隔绝一切法术的探测。包括我，也不能穿透这些服装的保护，确认布料之下到底是谁的面孔。蒙面领主议会，在深水城是对公开领主唯一的掣肘手段……”

希雅说道这儿的时候，卡尔突然明白了过来。想要彻底控制深水城的全部政局，光是选上公开领主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将蒙面领主都牢牢掌握在自己一方，才能真正地为所欲为。

但是，因为蒙面领主特殊的组成，让他们代表的是深水城不同阶级截然不同的利益。想要让他们达成统一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如果自己是曼德里希……恐怕在获得权力之后也不会放任这帮难缠的家伙成为自己达成霸业的掣肘。

这个时候，刚刚好贾拉索就在城内。带着他擅长伪装和暗杀的布雷根佣兵团……

卡尔眼中霎时间闪过一道精芒。

如果曼德里希野心再重一些，那么，几天之后的这场会议，很有可能会血流成河！

“导师……我们要……阻止这件事吗？”

希雅在身边的时候，卡尔会自然地将她当做自己的大脑，但显然，希雅在短时间内也不能判断出这件事情之后的走向。主要原因，还是对曼德里希的目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如果曼德里希能清除掉一些隐藏在伪装面具背后的蠹虫，对卡尔应该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我们可以去深水城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如果事情真的超出了控制，我们至少有个预知。”希雅在沉默良久之后才给出了答复。

层层迷雾之中，似乎已经开始露出了一些线索，但是这线索之后，仿佛是更深的黑暗。

“导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看着希雅若有所思的样子，卡尔忽然开口问道。

希雅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才回答道：“当然可以，怎么了？”

“现在我大概也能知道，你也好父亲也好，应该对我还有所隐瞒。哪怕父亲现在的寿命已经是风中残烛，我也还远没有到面对那个问题的时候？”

“你聪明了不少。”希雅并没有避讳这个问题的意思，反而是有些稀罕地拿出了她自己的魔典。

平日里，希雅施法从来没有用到过这本外表看起来相当古朴的魔典，除非是法术实在是过于生僻，才会需要重新强化记忆。

“你的父亲，是把你当做了未来的希望。而我，或者说我背后的精灵，是通往这个未来必须的钥匙。”

希雅一边说着，一边翻阅着她的魔典，终于，在魔典已经被翻过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终于在某一页找到了非常古老的记载。

她似乎很少用到这条咒语，甚至在施展之前还轻声练习着施展了几次。

终于，在大半个小时之后，希雅才念完了冗长的咒文。

如此漫长的施法时长，卡尔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神秘、宏伟、壮丽的魔法效果，却没有料到，自己再次眨眼之时，身处在了那片璀璨的星空之中。

与之前昏迷那几次，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希雅就站在自己身边，抱着双臂，玩味地看着这片星海。

在这片星海之中，卡尔见过与恒星一样大的巨龙，也见过神明存放神器的亚空间。

此刻，在他的眼前，也存在着一片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他的脚底下，就是艾博尔-托瑞尔星球，但是，在艾博尔-托瑞尔的侧面，还有一个像是彗星一般的东西，被一条无比粗壮的锁链，束缚在星球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