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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昌辉也非等闲之辈,诛杨之事非常凶险。他向胡以晄写信,说洪秀全有密诏,要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倒杨,准备拉胡以晄下水。
胡以晄能做上王,同样老谋深算,之前一直在外带兵打仗,避免卷入洪杨相争的漩涡。他并不看好洪秀全的诛杨行动。因为天京城内外都是杨秀清的部队,而杨秀清耳目众多,被手下吹嘘为“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洪秀全诛杨,并无十足的胜算。万一洪秀全诛杨失败,以杨秀清心狠手辣的个性,岂不要大开杀戒与其冒险追随韦昌辉,还不如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呢!
韦昌辉等不到胡以晄,甚为恼怒,对胡以晄这种瞻前顾后的行为十分不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韦昌辉毅然带着三千北殿精锐开往天京。他手上持有杨秀清的调令,一路十分顺利。
在天京城外,韦昌辉遇到秦日纲。秦日纲正在溯江而上,奉杨秀清调令前往皖北。
韦昌辉把洪秀全的密函拿给秦日纲,秦日纲毫不犹豫,当即决定参与诛杨。
韦昌辉挑选了三千北翼精锐,秦日经挑选两千精锐,按照约定的日期前往天京城外汉西门。
陈承瑢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北殿兵马,他喜出望外,下令开门。他是天京城防司令,又是东殿官长,汉西门守将毫不怀疑,放韦昌辉的五千叛军入城。
当时,天京内外处处把守、节节设防,校核口令,通宵不断。在陈承瑢的巧妙安排下,五千来自外省的叛军顺利一路通过重重关卡,顺利来到东王府。
这夜,一向戒备森严的东王府,也被陈承瑢盗用东王东王名义,降低了警备程度。
陈承瑢引导得力,叛军行动迅速,很快便控制了出入东王府的交通要道。
大将许宗扬援助北伐失利,一直被杨秀清关进大狱。陈承瑢提前派人释放陈宗扬,让他担任攻打东王府的急先锋。
陈承瑢最担心东殿刀牌手。东殿刀牌手共有两千多名,负责侍卫东王府。
东王府与天王府一样,府内多为侍女,男丁很少。两千东殿刀牌手全部住在“参护府”,与东王府隔了一条街。
韦昌辉令北殿三千兵马包围、进攻参护府,令燕殿两千兵马进攻东王府。
准备妥当后,陈承瑢亲自到东王府门前敲门,告诉守门官有重要军情,必须立即进府。
陈承瑢本就是东殿官长,平时可以随意出入东王府。守门官根本想不到,自己的长官竟然叛变了!
赚开东王府大门后,叛军一拥而入,见人就杀,逢人就砍。
陈承瑢故伎重演,赚开了参护府大门。
正是深夜,东王府、参护府毫无防备。爱尔兰雇佣兵、秦日纲的卫士肯能,曾亲身经历天京事变。他在回忆录中说道:“举事之时,有如迅雷暴发”。
很多东王府男女老幼、参护府的刀牌手们还在呼呼大睡,就做了叛军的刀下鬼。
杨秀清在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他跳到窗前,只见外面火光冲天。
难道是叛军杨秀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认不是在做梦后,杨秀清丢下黄金床上的诸位娘娘,在两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密室。
东王府的密室非常隐秘,只有杨秀清、陈承瑢两人知道。当初,土营数十人负责建筑这个密室。事成之后,杨秀清将那些土营将士全部处死,防止泄密。
正当杨秀清在密室中惴惴不安时,密室的门被打开了。许宗扬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冲杨秀清喝道:“杨秀清,你也有今天,出来受死吧!”
杨秀清这才知道,是陈承瑢出卖了他。他坦然走出密室,看到门外的太平军将士,突然仆地,又要使出“天父下凡”的鬼把戏。
“天父下凡”有一个前提:杨秀清周围必须遍布亲信、侍卫,这样才能威慑其他人。如今,杨秀清孤身陷入敌军,谁还信他的鬼把戏
许宗扬一剑刺中杨秀清的肩膀,骂道:“东贼,你死到临头,还要装神弄鬼!”
杨秀清被带到了韦昌辉面前。
这个一向在杨秀清面前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韦昌辉,这个最被杨秀清看不起的韦昌辉,在杨秀清最想不到的时候,杀杨秀清一个措手不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得东殿毫无招架之力。
杨秀清忍住巨痛,对韦昌辉说道:“我要见天王,只有天王能够杀我。”
韦昌辉手提长剑,狞笑道:“我奉天王密诏,特来诛杀你这个乱臣贼子!”
说罢,韦昌辉瞄准杨秀清心脏,一剑刺了进去。
按照洪秀全的设想,诛杨行动只杀杨秀清、杨元清、杨润清、杨转清四人,不得株连太广。
但从9月3日凌晨起,韦昌辉的北殿、秦日纲的燕殿部队就杀红了眼。东王府、参护府内,尸横满地。东王府内文武官吏、男女老幼,参护府内的刀牌手们,死难的有数千人。
天亮后,洪秀全发布诏令,诛贬杨秀清为“东孽”,对外宣布他“窃据神器,妄称万岁,已遭天殛”。
按,这个诏书出自洪秀全本人,被传统史学界认作是杨秀清逼封万岁的关键证据。其实,传统史学界受历史价值观影响,难免要尊洪贬杨。洪秀全说杨秀清“妄称万岁”,多半是为了撇清自己在天京事变中的责任。
同理,石达开兵败被俘后,其口供有三个版本:《三略汇编》、《骆文忠公奏议》和《蜀燹述略》,《三略汇编》相对更加详细可信。据《三略汇编》,石达开口供中称“洪秀全本欲杀杨,口中不肯,且故意加杨秀清为万岁”。
这便是“洪秀全加封万岁说”的来源。但石达开远在湖北,显然不可能详知天京事变的内幕。石达开这样说,要么是撇清自己在天京事变中的责任,要么就是根据洪秀全的说辞。
可见,杨秀清谋反、逼封万岁之说并不成立。天京事变的导火索,正是陈承瑢诬告杨秀清谋反,其根源还在于太平天国的神权、政权冲突。
洪秀全下达诏书,声称既往不咎,只株首恶,进一步麻痹了残存的东殿党羽。他们逐渐停止抵抗,放下了武器。
实际上,杨秀清刻薄寡恩,部下离心离德。史载,天京事变第二天,东王府附近的军民纷纷闯入王府,抢夺府内的珠宝财物,根本没人关心东王是死是活。
同样的,残余的东殿刀牌手抵抗亦不激烈。除了韦昌辉兵马强大外,洪秀全的诏书亦有力地瓦解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韦昌辉阴狠毒辣,对放下武器的东王府文武官吏、东殿刀牌手,全都杀杀杀,不留一个活口。
这时候,官兵都杀红了眼,早就把洪秀全“不得滥杀无辜”的禁令忘得一干二净。
洪秀全下达诏书后,东殿反抗寥寥,大多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只有东殿礼部一尚书、扶天侯傅学贤不甘引颈就戮,继续率领东殿残部,与韦昌辉展开巷战。
巷战竞日,傅学贤寡不敌众,兵败被杀。傅学贤一死,东王府残存的属吏、参护府刀牌手只得投降。韦昌辉大开杀戒,将已经投降的东殿残余全部诛杀。
杨秀清有亲族二十七人、东王娘娘五十四员。包括东王府中已有身孕的侍女,东王府大小属吏三千余名、参护府两千余名刀牌手,全部死于韦昌辉屠刀之下。
韦昌辉还不解恨。杨秀清柄权已久,天京卫戍部队大多是东殿部队,东王亲信遍布天京内外大小关隘。
杨秀清暴卒,局势陷入混乱,这些人群龙无首,未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万一让他们缓过神来,推举出个领袖出来,韦昌辉、秦日纲等人可就危险了。
这时候,天京城内外已有流言,说韦昌辉并非奉有洪秀全的密诏,而是矫诏擅自诛杨。又说洪秀全下诏诛贬杨秀清为“东孽”,也是出于韦昌辉的胁迫。
韦昌辉恼羞成怒,晋见洪秀全,要求诛杀杨秀清余党,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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