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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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夜风点了点头：“源氏集团每年都会从贫民窟招募大量身体健康，基因优良的儿童。说是培养人才，其实就是招揽忠心的死士和消耗的炮灰······”

随着夜风的解释，林玉才慢慢了解到了这儿童招募幕后的情况。

源氏集团每年都会派遣一批人到贫民窟里，按照社区为单位招募有天赋的儿童。当这些孩子到达源氏集团的培养基地之后会先进行第一波筛选，这一步是为了他们之中最有天赋的人进行着重培养。就像源氏集团承诺的那样，这些人食宿全免，教育的费用也全都由源氏集团负担。但他们成长的过程也是极其艰辛。

这些人会被送到训练营里，接受各种各样的严酷训练。不管是体魄还是能力都远胜常人，而且他们会被灌输对源氏集团绝对忠诚的理念，因为是从小培养，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对这一理念产生怀疑。等他们长大之后，有的被送去军队中担任军官，有的则进入特工组织，在全世界范围内为源氏集团执行隐秘任务。

这些人运气不错，因为他们的才能可以为源氏集团带来利益。至于那些稍次一等的就没这么好运了。如果他们能拥有较好的容貌，也可能会被选走进行讨好教育，最后变成达官贵人们的玩物。运气最差的，命运与林玉相同。他们会被直接送到源氏集团旗下的实验室里经历各种改造，最后可能会死在实验室里，或者被当成炮灰派到战场上。

林玉在心中问道：“那些家长就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到了源氏集团手里会面临何等残酷的筛选淘汰吗？”

“他们当然知道。”夜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看这贫民窟里的人吧，哪一个不是面无生气。他们独自活下去都很困难，再养一到两个孩子只会让他们更加难受。你再看那些带着孩子去社区大楼的家长都是什么表情。”

林玉来回看了几个，那些家长都是眉头舒展，呼吸平缓，脚步轻快，甚至说是有些高兴。

“如释重负？”林玉到最后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没错。”夜风对林玉的回答给予了肯定：“当生活困苦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孩子对父母来说既是慰藉也是负担。如果你熟读历史就应该明白，这种事情从古至今，屡见不鲜。只不过古代是把儿女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现在是把孩子卖给源氏当成炮灰死士。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林玉看了两眼，随后便转头离开了这里。这种事他没法插手。

他回到机械厂之后，却见小楠正和明子在一起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林玉慢慢的走了过去，才看到两人正在用水和泥捏人。小楠捏了一个三口之家，这应该是他的家庭。而明子则捏了一个只有一左臂的男人。这里的独臂之人有两个，一个是老和尚觉圆，一个是林玉，两人的右手都是义手。而明子捏的人身材挺拔孔武有力，很明显是林玉。

林玉笑着问道：“这是我吗，还挺像的？”明子却说：“臭美的你，我捏的是年轻时候的爷爷。”林玉尴尬的笑了两声，也对，自己和明子只认识了半个多月，她捏泥人的时候肯定会用自己熟悉的人为模板，这泥人当然不可能是自己。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明子在回答完他的话之后就立刻撇过了脸，她的脸上飞起一道红霞，皮肤吹弹可破，就像一只煮熟的龙虾。

小楠早熟的很，她仗着自己可以童言无忌，于是送出了助攻：“明子姐姐你刚才还说自己捏的是林玉叔叔？”

“我哪说过？小孩子不能乱说话。”明子羞怒之下用沾满泥水的手给小楠涂了满脸，小楠也毫不示弱，两人各自弄了个大花脸。

林玉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送小楠回去了。你们赶紧洗一洗，免得等会泥巴干了就不好洗了。”

两人立刻去水管旁边洗了一下，林玉便将小楠送回了46号社区。他们在门口告别，小楠笑着和林玉挥手再见，直到她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人总是要面对现实，机械厂中已经成了她用来逃避现实的游乐场，而林玉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人。当然明子同样很好，只是林玉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向她伸出手的人。对她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小楠沉默的回到了家里，她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父母都不在家。自从那天她的父母吵架之后，一切就都回不去了。峰子重拾了之前的工作，在一家夜总会里做起了陪酒。最近都是白天在家里睡觉，快到晚上的时候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夜总会去上班。每到白天回来时都是一身酒气，倒头就睡。母女两人已经有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新垣主管得逞了一次之后便直接免了泷川这个月的月钱。泷川以为自己只要让妻子和主管保持着不正当关系，他就再也不用交月钱了，他所有的钱都可以用来嗑药。但新垣主管那夜之后已经将峰子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他不会允许泷川再碰峰子一根手指头。要不了多久之后，两人离婚，峰子会变成主管养的小三，而泷川该去哪去哪，主管连看他一眼都嫌晦气。然而泷川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小楠看着空荡荡的家，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种地方，还能算家吗？”

却说46号社区的社区大楼中，源氏集团派来招募儿童的负责人中野村正和新垣主管喝酒畅谈。两人之前是同一批进入的源氏集团，私交也还算是不错，只是后来一个到了贫民窟当主管，一个留在分公司当员工。对方有什么喜好，新垣是再清楚不过了。

“中野君，你记得你平时是最讨厌跑腿的，怎么想着主动到下面来走动了。”

中野笑道：“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什么，你老兄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