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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生死关头,人往往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郝然此时正是如此。两腿一刻不停,光明就在前方!小小红日的光亮让他更清晰的看清脚下,可纵使看清也没法不去踩踏那些铺满战场的残盔碎甲,腐锈金属的碎裂声在身下响起,每狂奔一步就响起一声,咔嚓声声声响起,回荡黑暗,又声声入耳,入了郝然的耳也没放过黑爪的耳,一声一声催着郝然的命,黑色尸爪群的耳朵们微微抽动,再次反身进入旌旗海,直朝声响而来,郝然不是没想过慢慢挪动过去,可肠道隐约的蠕动让他明白再不冲一把可能就被自己的胃坑死,因为饿导致肚子叫然后被黑爪抓住分尸这种死法还不如让他自己咬舌自尽。
可黑爪却同之前进入旌旗海磕磕碰碰不同,这次的它们好像看的见路一样,精准的绕开了大量旗杆,几乎是直线一般朝郝然追杀而来。
“什么情况?”郝然惊呼出声,“长眼睛了?”
惊吓总比惊喜来的多,郝然这才堪堪跑到一半距离,红日的光照才刚刚有了温度,还没等他享受一二,黑爪再度降临,甚至还不忘之前聚成一团吃的亏,分散合围了过来,“艹了,”郝然不敢怠慢,附身抓起一把碎甲就朝面前扑来的黑爪扬了过去,不出郝然所料,黑爪吃过亏真长记性,只要攻击就躲,立马让开了前进的路,郝然趁机附身前冲,冲出了刚刚布好的包围圈。
但跑的比不过飞的,仅仅几步,黑爪就再次合围了上来,郝然抬头看天,雷云正在头顶,雷光闪烁不停。
他见此没有再逃,借着光亮找到一处更宽的旗杆,背贴其上,保证不会被黑爪绕后偷袭,“有脑子就好办,”郝然心道。
郝然抽出杀猪刀胸前挥舞,银色的刀刃反射天上的雷光,寒气凌凌。但他却不顺着刀刃持刀,而是转刃为扇,连同衣袖一起夸张挥动,发出呼呼的风声,好似他在胡乱劈砍,实则仅是风声些大。
可黑爪显然判断力不足,听到风声劈砍声,静静分散周边,没有动作。如同优秀的猎手在等待猎物自行疲惫,再一击毙命。
黑爪在等。
郝然也在等。
等他预测的规律是不是有效。或者说等他的命够不够硬。
他的命挺硬。
雷光忽顿,惊雷陡然劈下,雷声隆隆响彻九霄。
黑爪再遭重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郝然大笑,拿命赌赢的喜悦感胜过了恐惧,抽刀斜挑,一刀将距离最近的黑爪劈成两半,只要明确雷云的规律,只要他能不被困住,将这群黑爪一个一个斩尽只是时间问题,杀猪刀也比想象的锋利不少,明明泛着金属光泽的尸爪看起来金石不可摧,却在杀猪刀刀下如切凝脂一般,“还以为有多厉害!”郝然狞笑。
“土鸡瓦狗!”
郝然举刀再切,原本应该重创无法动弹只能微微抽动的黑爪再次剧烈抖动的起来,仿佛感知到了被劈成两半的痛楚,强烈的求生欲让其连同同伴一同奋力挣脱身体的限制,强行控制身体一般,“嘶,”郝然倒吸一口凉气,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点留恋都没有转身就跑,再贪刀命贪没!
所幸雷云正向红日飘去,同郝然顺路,不至于让郝然失去最后一张保命符。
“妈的,只能砍一刀也磨死你。”郝然撂下狠话,转身再朝红日猛逃。
嗖嗖嗖嗖嗖,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背后再次响起,黑爪相较于之前的速度提升几倍不止,如果之前仅是狩猎游戏,现在便是你死我活的死斗了,黑爪正式将郝然列为危险,开始认真起来,一时间郝然四面八方都响起黑爪飞掠的声音,“艹!”一只黑爪追了上来照着郝然腿抓将过来,好在郝然反应极快,顺手下劈,劈的又快又准,但是也仅是伤了黑爪一根手指,不过断指的痛楚让黑爪群都整体停顿了一下,“什么虫族?”郝然嘴上不消停腿可没敢停下来,,“也好,”郝然重一点头,疼痛共享有利有弊,一只黑爪趁机绕至前方迎面冲来,郝然陡然刹停下蹲,双脚蹬地借力上刺,黑血飙溅,直接贯穿爪掌!刀穿掌心之痛让黑爪群再一停顿,郝然再拧刀柄,从黑爪掌侧将刀划出,搅烂掌心嫩肉又将手掌几近割断,本就痛彻心扉又遭重创,黑爪群又一次疼至停止,抽动起来。
黑爪停了郝然没停,几次三番的纠缠下来,郝然赶路却没停过,红光更加强烈,红日就在前方土坡之上!
与其说是在土坡之上,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盔甲坟之上,山丘一般众多的扭曲盔甲堆积交错在一起,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似被什么伟力聚合在一起,又被如废纸团一般团起拍下。众多空洞扭曲的面甲穿插其中,似悲似泣,但是已经无人能懂了,忽明忽暗的雷光照耀着这一切,本该阴森恐怖的场景,郝然居然没觉得恐惧,而是悲哀,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进入这里到逃到红日,从始至终郝然都在被某种力量牵制着奔逃,就如这座盔甲坟曾经的主人们一样,被莫名的力量如蝼蚁般碾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红日的光芒从盔甲坟上照耀下来,红的如血,又那么温暖。黑爪破风还未从身后传来,但危险仍在。
郝然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时局不允许想的太多了,光芒就在前方,也许就是什么回到现实的传送门呢?许倾他们也许就在上面待着呢?他如此想着,奋起身上最后一丝力量,爬上了盔甲坟。
郝然登上坟顶,红日就在眼前。
寒意笼罩住了他,哪怕红日的光芒带着温度。
“好一个局。”郝然惨然一笑。
“红日”缓缓旋转朝向郝然,那哪里是什么红日,是一只更大一些的,血色的,悬空的尸爪,坟顶周遭尸骨遍地,唯独血爪附近干干净净犹如尸骸禁区,血爪并不干枯仅是有些苍老,爪心用刀刻着一颗繁复诡异的眼睛,刀痕内流淌着猩红的血液,光芒与温度从其中散发出来,刀刻诡眼凝视郝然。
诡眼微眯,手爪稍屈又张,似在无声嘲讽又似想要生撕猎物。
黑爪再度合围,如同等待号令一般静立漂浮。
呼,郝然深叹。都说得通了,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局,藏不掉声音的就直接杀掉,会隐藏的就用光引诱出来,反正无论如何,作为猎物的他都会被找出来杀掉,从一开始就是待宰的羔羊。
好一个给了希望再绝望的局。
“太年轻了啊。”郝然叹气,但手中刀刃却攥的更紧,眼睛盯着红爪身下空无一具骸骨的空地出神。
“这么爱干净?”郝然心道,再一撇周遭黑爪们指甲缝隙里凝固的血液和红爪还算干净的指甲,“不应该,杀一个我一个凡人这么大费周章”,郝然心想,心里逐渐有了些计较。
沉默几息,郝然大声道:“喂!你能听懂我说话吧?”
红爪动作一顿,停滞几息,仿佛疑惑猎物怎么还没有跪地求饶或惊惶失措,但还是做了回应,手爪微屈了一下。
“你这一套玩的很溜啊,”郝然道,“这些,”他踩了踩脚下白骨,“都是这么玩死的吧?很厉害啊你?”
红爪没有回应,似是不屑同猎物过多表达,仍静静漂浮在原地。
郝然没有管它,接着自语道:“先用黑爪追声音,没有声音的用光引出来,你用眼睛看见以后黑爪直接就能上来绞杀,很完美啊。用希望当饵,然后让狡猾的猎物自己暴露,最后使之绝望,很恶趣味的捕猎方式,值得鼓掌。”郝然腋下夹刀,鼓起掌来,空荡的掌声回响在充斥死亡的盔甲坟上,给整个环境增添了一丝悲壮感。
“但是,”他话锋一转,“有一个问题啊,杀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你们会飞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红爪手心里刀刻的瞳孔微一蠕动,郝然自是没有放过这一细节,他估计自己猜对了。
“明明你飞高一点,或者让黑爪吸引注意力你藏在周围用眼睛看就可以轻易找到我藏身所在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布一个这样的局呢?”郝然道,他眉头微蹙,似在帮红爪思考原因,“除非,”他开口道,“你有什么缺陷或是弱点。”
红爪听言五指更屈了,下一秒好似就要抓将过来。
“因为拥有压倒性实力的人,是不需要用算计的。”郝然一顿,再道,“你不会,是个动不了的废物吧?”
红爪怒目圆睁,猩红的血液流动更快,一时光芒更盛!无形的热浪竟然激起,直扑郝然的面门!但好在仅仅只是温度有些提高,红爪被激怒了!黑爪们也被愤怒影响,开始浮动起来,等待着撕碎郝然的指令。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不做废物呢,”郝然语调低沉,引诱一般再道,“你没杀过人吧,你周围那么干净,你难道不想亲手撕碎猎物吗?”
红爪的光芒收殓了些许。
“身为中心,却从来没有杀掉任何一个猎物。不要提什么黑爪把我抓到你面前,如果你能这么完美的控制黑爪,你身子底下早该尸横遍野。你也仅仅只能给出指令吧。”郝然道。
红爪手心充做眼皮的上下蠕动了起来。远看如同眨了下眼。
“现在我不跑,”郝然道,“我可以走到你面前让你撕碎我。”
红爪静静漂浮,它知道猎物一定是有要求的。
“我要一份尊严,”郝然郑重道,“我不能不抗争就死。”
“我要跟你单挑,我知道我肯定赢不了,但是这就是我想要的尊严。”郝然表情严肃至极。
“如果你不答应,”郝然抽出腋下的杀猪刀,紧压在颈动脉侧,“我就自杀。”
“能对话的猎物不多吧,”郝然撇了一眼脚下尸骨,多是动物骨骼,同时试探一下这家伙最近有没有杀同他类似的生物,“下一次手撕猎物的机会可不常有吧?”
“如果你同意,就让黑的散开。”
红爪静静漂浮。郝然的心逐渐提到嗓子眼。雷光仍旧在天上闪动,雷云已然挪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爪还是没有动作,红爪依旧维持原样,郝然的冷汗已经流过了脖颈,些许甚至淌到了杀猪刀上,手心变的黏腻,拿刀的手肘也颤抖起来。
突然。
红爪张了张手指,黑爪们的合围四散开来,但是也没有完全散开,显然是提防他临时变卦逃回旌旗海,但是通往坟中心红爪领地的通道上不再有黑爪阻挠。
“好,”郝然长吸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是,许倾他们没有被这鬼东西杀掉,他将手中刀持于身侧,右手伸进口袋里,“我来了。”
他踏过众多骸骨,陈年累月的骸骨支撑不住碎裂开来,扬起累累骨尘,模糊了郝然眼前视线,曾经埋葬于此的魂灵们宛若用这样的方式阻止着他的赴死。可他脚步没有停下,一步一步踏着骸骨堆成的阶梯迎向坟顶代表死亡的红光,或许正如他所言,有尊严的死高过一切。
天雷并未劈下,最后一张底牌也没能奏效。
郝然离坟顶越近,红爪刀刻的眼睛睁的更大,睁的更加狰狞,刀痕间的血液流淌的更快,红光更盛,等待着一场手撕的血腥盛宴。
步履不停,郝然距红爪仅仅几步之遥,红爪掌心蠕动不停的刀痕诡眼更加令人作呕,手指更是癫狂屈张,好似在为一会撕碎他做着热身。
最后几步之遥,郝然不再缓行,左手抬刀头顶,右手从兜中收回,护在腰间,如同弹尽粮绝抽出军刀的士卒一般,向死冲锋。
郝然杀至身前,举刀下劈!
红爪诡眼之中讥讽之意再不掩盖!这猎物自作聪明以为它无法移动,实则只是无法离开一个区域而已!它身下干净的区域,就是它可以移动的距离!
它已然看见郝然眼中的惊愕。愚蠢!如果它仅是活靶子,它又怎么可能答应单挑的请求!
郝然来不及收力的下劈已经被红爪躲过了,势大力沉的一招收无可收,红爪闪至郝然中门,柔软的腹部完全没有遮挡,剩下的只有被红爪洞穿后活活撕碎了,它仿佛已经感受到柔软的和骨骼碾碎的脆响了!
一阵从未见过的白雾刹那扬起,是从那猎物的右手中扬出的,直扑它刀刻的眼和伤痕里的血液。
白色粉尘落在刀痕之上,血液浸染。
巨量的热释放开来,蒸汽冲天而起!
石灰释放的大量热直接将刀痕两旁的血肉烤熟,红爪痛至扭曲,摔至地面,挣扎抽搐,可它越是抽搐,血液流出的越多,生石灰就吸收更多的水,一旁的黑爪们也纷纷坠落,抽搐不停。
怎么可能!灼烧的疼痛充斥着红爪全身!怎么可能!!!难以置信写在了红爪的脸上!
“本来也没打算跟你真硬碰硬。”郝然把右手掌心牛皮袋里剩下的石灰一点不剩撒在红爪掌心的刀痕里,红爪顿时又增添了一丝熟肉的香气。“散射性武器就是好用。”
郝然俯身蹲下,把有生石灰的沙石一点不浪费的撒在红爪的身上,起身抬脚踩在红爪上摩擦帮助生石灰同血液融合,红爪的皮肉发出嘶嘶的声音。
“有机会不把猎物掐死还听人家嘴炮你也是挺标准的反派嘿。”
红爪挣扎着,疼痛让它无法再度起身,刀刻眼眸里充斥着仇恨!!郝然撇了它一眼。
“你也不过如此嘛。”郝然淡淡道,“我能猜的中你不能动,难不成也预判不到你可能会动。”
“脑袋里没有褶皱是吧。”
“下辈子好好吸取经验教训。”
13装完了,郝然可不敢补刀,转身冲向旌旗海,他头一回觉得黑暗竟然如此可亲可爱,如此安全美好。
郝然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在这片黑暗空间生活下去了,一会就去摸尸体,杀猪刀都有没准畜生都能有,跑的越远这鬼玩意就越不可能追上自己,旌旗海无边无际,怎么都能整口饭吃。
郝然猛的蹬地想跑的快更快,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爪的光芒不再四散而是围拢了过来,他再用力一蹬,整个人仅仅是原地挪动了一点,如同在松脂里游动一般。
“艹,还有后手……”
他艰难回头,那被他踩在脚下的红爪居然缓缓浮了起来,那道刀刻的诡异独眼被烫伤和脚印点缀更加狰狞了起来,复仇的烈焰熊熊燃烧于其掌心瞳孔,缓缓向郝然挪来。
“贪刀必死。”郝然叹息。
他抬头看天,雷云孕育已久。
“那就他妈都别活!”郝然面露狰狞,反身回头,一手抬起刀刃引雷,一手回身抓向红爪!“我杀不了你!雷还劈不死你!”
“妈的!”雷光闪烁,惊雷劈下!郝然奋力前冲抓住红爪!红爪一愣,没成想猎物竟会自己送上前来一时居然没有动作,“一起死!!!”郝然怒喝!声压雷鸣!
天雷劈中刀刃!轰鸣之声宛若开天辟地!雷鸣响彻郝然七魂六魄!
电击之感涌来!郝然昏死过去!
顷刻,雷鸣声息,巨大的黑坑取代了盔甲坟。一切都仿佛从未存在。雷云逐渐飘远,黑暗再度降临。
只是刚刚那道雷光,不同之前的青灰色雷光,散发着莹莹白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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