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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罗伯便推开小院柴门出去侍弄血草了,郝然模模糊糊听到声音短暂的醒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沉沉睡去,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需要静养。
再度醒来,广场中央的铃声已经响过三巡,全村的人都聚集去广场了。
郝然草草扒了两口罗伯留在他床头的绿色糊糊,起床活动活动筋骨,也不敢在屋里蹦跳,怕给罗伯草房震出灰来,不过说到灰,郝然看了看屋里,地上犄角旮旯灰还是蛮大,从细节能透露出罗伯独居多年没个内人帮忙操持家里。
“住人家吃人家不能吃白饭不是。”
郝然走出屋门,拿了扫把开始打扫屋里罗伯平时扫不到的犄角旮旯。
扫到小厅,小厅除了尽头的小桌和灵牌,就再无二物了,这种地方能有个小桌都是奢侈,更何况把小桌用来供奉灵牌,平时罗伯自己吃饭可都是蹲灶台边上的。
看来罗伯真的很爱自己妻子啊,郝然心道。
郝然走上前端详灵牌,上书贤妻李淑贞之位,他低头鞠了三躬,上前撩开覆桌蓝布,打算扫扫桌底下的灰,灰尘不多,但是有些分散,郝然一时用力过猛,“嘭”一声,扫把杆撞到桌角,“我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郝然嘴上连连道歉,忙把桌子扶正,不扶不要紧,一扶一震,一张薄纸从桌背飘落了下来。
这纸似纸非纸,看上去似是某种皮质,但是什么皮能有这么细腻纹路淡黄颜色呢。
郝然去过藏地,参观过当地博物馆。
这是一张羊皮纸。
郝然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上次见到这种有悖人伦的东西还是隔着玻璃,那时就算隔着玻璃,郝然仍旧汗毛倒竖。
此种材质,太过邪性。
这次他见到真的了。
郝然止住颤抖,捡起羊皮纸,定睛一看,上书红色大字。
《血气引》
“这是……”郝然沉吟。
“这就是,你想要的修仙功法。”罗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不知从何时立在门口,抱着那身红衣注视着郝然,声音沉静,不再似平日里那个朴实老农。
“罗伯我,”郝然忙想解释,“这不是,我这,”这下好了这太巧了,这咋解释,郝然慌的不行,真没有找这玩意的意思。
罗伯摆摆手,沉声道:“我本来也打算把这个交给你,让你自己做选择的。”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外面的每个人都会。”罗伯缓缓到。
“如果你真能修仙,”罗伯顿了一下,“如果不能直接吸收血气是你灵根不够强壮,那运转这个,如果能够吸收血气,那便可以修仙,哪怕成就可能不如能直接吸收血气的仙人,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仙人。”
“但是娃娃,这一整个村的人,都是试过的人。”
阴暗的草屋里,罗伯的身影背着光,脸上无比阴沉。
“仙生性淫。”罗伯再度开口,“所以仙的私生子不在少数,常有仙从主城来到墙外的血原对凡人女子行苟且之事,所以仙凡混血不在少数。且祖上如若有仙,灵根也可能会出现在后代之中,只是概率不高。”
“主城内侍奉仙人的凡人女子如果能够活着回到血原。也可能会暗结仙胎。”
“所以仙人才大发慈悲,”罗伯讲最后四字咬的极重,似要生吞活剥这四字一样,郝然都能察觉到那压抑不住的恨意。
“为了不让所谓明珠蒙尘,传下此法,若是凡人修之,则强身健体,若是仙人修之,则省去辨别仙凡的功夫,就此走上登仙路。”
“可是?”郝然疑惑,强身健体?那外面的众人?枯瘦且毫无血色的面庞闪过郝然心头。
“可是,”罗伯没有回答他,接着道,“这一切是有代价的。”
“修炼此决,如若为仙人后裔还好,那完成第一阶炼气后就可以做到对法决收放自如,可停可运。但是若是凡人,此法一旦运转便无法停止,吞吃血草后,血气会源源不断的转化为血液,血液不排出便会爆体而亡,排出后可以凝结成血丹,血丹便是这天下的货币。”
原来那个东西就是血丹,郝然想起那天正午所见的坑洼红球。
“本来如果仅是如此,那此决还算不错,也确实是能够强身健体。”罗伯接着说,“但是这不是全部的代价。”
“修炼此决,境界入练气以上者可以随意掠夺不入者一身精血。”
“也就是你修炼这决开始,你的命就不再是你的了,而是仙人想取走就可以取走的了。”
“你见过人一身血液从皮里渗出漂浮在空中的模样吗娃娃。我见过太多了。”
“可能是挡了仙人的路,可能是冲撞了坐骑,更多的是交不齐供奉仙人的血丹。于是便被掠夺了全身血液,断绝生息。”
“就算如此,你还想修此决吗。”
郝然呆立良久,久久不能言语,罗伯静静注视着他。
这世界太过残酷了。
“那为什么,”良久,郝然才从唇齿间,“你们还要修呢。”
“这功法不是想得就能得的,”罗伯没有回答,“是要信奉血神教,虔诚供奉血神多年才能获得一观的。”罗伯指了指怀中红衣,“我是这村神祭,所以才能有所保存。”
“那为什么,”郝然不解,“外界的人也知道修炼此决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外面的世界,所有凡人都信奉血神教的娃娃,前仆后继的信奉。”
“因为这是逃离凡人苦难的唯一方法了。”
“谁又不想修仙成仙,永享清福呢?”
“你不也一样问我,能不能修仙吗娃娃。”
“也许自己就是明珠蒙尘呢?也许自己肚子里真有灵根呢?”罗伯声露癫狂宛若狠意附体,可语调却越发压低,“所以无数凡人感恩戴德多谢仙人大发慈悲,争先恐后的尝试,为了这一线生机不惜一切代价,然后就此沦为仙人的血奴。就同我们一样。”
“就算如此,你也想要修炼此决吗。”罗伯声音回归平静,又变回了那个憨厚老农,仿佛刚才那个他从不存在一样。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郝然问道,仍在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没有,这是检测能否修仙的最后一条路了。如果血气引也引不起灵根,那就真的没有灵根了娃娃。”
“那罗伯,”郝然抬头问道,“世上有凡人能够跨越千万里,或者穿梭空间去到其他地界的吗。”
“我不明白娃娃你所说空间何意,”罗伯略微沉吟了一下,再道,“但是跨越千万里,应该只有仙人能够做到。凡人,可能走个百里就被吃干抹净了。”
郝然又一次沉默良久。昔日种种闪过郝然心头,那场绝命在际的追逐,邪异黑爪的追杀,血色红爪的算计,甚至抬头那道血日还存在若隐若现的红爪虚影。
他不能停滞不前,停滞不前就是放弃生命。
还有她。
许倾浮现在郝然的眼前,清风拂过,黛色裙摆微动,露出白嫩脚踝。
“你还没正式告白呢。”娇嗔仿佛仍在耳边。
他还有一场约要赴,或者一声歉意要道。
他要找到她,还有老大老二老四。
他不能在此停留。
他答应过她的。
“对不起罗伯,”郝然道了一声歉,罗伯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有不得不修的理由。”
“请您教我如何修炼。”郝然捡起羊皮纸,握在手中。
“哎,”罗伯长叹一声,“那你随我来。”
郝然点头跟上罗伯,走出屋外,罗伯指着水缸旁,“坐,”罗伯道。
郝然盘腿坐在缸旁,罗伯扬了一些水在郝然脸上,箍住郝然双手手腕,“可能会有一些不适,但是是修炼此决的必要条件,忍一忍”。
还没等郝然反应,罗伯一把将羊皮纸糊在郝然面上,沾住了整个五官,随即不断扬起缸内浊水,淋在郝然面部。
水刑?!郝然猛的挣扎,他不敢置信居然用这种方式修炼!可双脚盘起被罗伯压着,手腕又被罗伯箍着,罗伯竟有同他身躯完全不符的力量,郝然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脱这宛若钢铁的握力!
“唔,唔,罗伯,罗伯!库,库库,”郝然挣扎呼喊,但是水很快涌进了气管,面部的羊皮纸吸水更加不投气,甚至粘合住了所有缝隙,油腻的触感连同呛水的痛苦一同反馈给大脑,窒息的眩晕感涌了上来,郝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这羊皮纸在水的浇灌下甚至开始蠕动了起来,郝然更加感觉一阵恶心,人生的种种如跑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
“正念!”罗伯一声爆呵,中止了郝然的胡思乱想,“念诵血气引!”
“血气引血气引血气……”郝然心中默念,在眼前即将要黑的最后一刹,郝然感觉脸上的羊皮纸活了过来,从五官中蠕动着注入了什么,无数刀刻般的文字带着浓浓血腥,涌入郝然脑海,原本无法理解的刀刻文字在此刻居然可以读懂,郝然用力记下,上书:
“引血气入腹,炼虚化形,当空烈日,助血化精……”再然后就是一些刀刻文字化为姿势和灵根运转的顺序,林林总总,如刀刻一般刻在郝然脑海,巨大的疼痛再次击晕了郝然,连带着缺氧造成的眩晕,让他眼前再次一黑。
再度醒来,月亮已经爬上土墙,月辉撒在郝然脸上,他悠悠转醒,看见守在床边的罗伯,罗伯见他醒来,没有多说,将窗边一背篓的血草拿了过来。
“吃吧娃娃,再试一次,是仙是凡,最后一次机会了。”
郝然郑重点头,长呼一口气,塞了两大把血草入嘴,狠狠咀嚼,辛辣的汁水流入喉中,淡淡的血气充斥进体表。
他盘腿床上,念诵功法,运营那些已经刻在脑海里的姿势。
血气受到引导,缓缓的向着丹田游走。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罗伯长叹。
奇迹并未发生,血气仅仅是转化为了血液,让郝然的身体变得更加活力,丹田处仍是一片黑暗,没有动静。
罗伯起身摸了摸颓然的郝然。“没事的,都是这样的,成为仙人不一定是好事。”罗伯边叹气边道。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出屋半步,”罗伯话风一转,“如果你没有修还好,练气以上的血气引不会引起你体内共鸣,所以一个月后仙人来收取血丹供奉你躲在家里自然不会被察觉。”
“但是我现在修了。”郝然道。
“他一旦用功法共鸣确认人数,那就极有可能发现你。”
“你这样的血气充沛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年轻凡人,对你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吸干后强大修为。你这样血气充沛的凡人,在主城的黑市价格不是普通仙人承受的起的。”
“更怕,”罗伯望了一眼窗外那些高高低低的小屋,“有人同仙人举报你邀功。”
“最近就不要出屋了,”罗伯再度强调。
郝然点了点头,罗伯见他并未太过悲伤,也点了点头出了小屋,让他一个人自处一会。
“也就是说。”
“仙修不成。”
“命也只剩一个月了吗。”郝然看着双手喃喃道。
“我该怎么办才好?”他摸着同他出生入死过得杀猪刀自语道。
月霜铺地,寒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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