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酒後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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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看来不简单，能把我们高大神探愁成这样，想必不是件小事。好吧，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陪你喝，免得你一个人喝闷酒。”宋时选讲义气的对高培文说着。

“老宋，你知道什么是量子力学吗?”高培文突然说起当时绝大多数人都不曾听过的这个名词，别说是宋时选这个社会科学学者，就算是自然科学学者，听过量子力学的也不多。

“量子力学?听是听过，却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你也知道我是文科生，对那些力学、电学、电磁学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宋时选皱着眉头说着。

“好，那就聊聊你的专长!这世界如果真有第三次世界大战，你认为什么会是决定第三次世界大战胜负的武器?”高培文说着过去他从未跟宋时选提过的话题。

“决定第三次世界大战胜负的武器?这可不好说，你不妨先说说你认为是那些武器决定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宋时选试着先了解高培文脑子里正在想些什么，再决定要怎么跟他进行沟通。

“我吗?我以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里，雖然飞机、坦克的重要性都举足轻重，但是若要我说，机枪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

对高培文来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不管是飞机或是坦克，工艺技术都还未臻成熟，虽然威力强大，却只能当作偶一为之烟花来看待，真正主导陆战胜负的还是机枪大炮这些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武器。

“有道理，那第二次世界大战呢?又是什么武器决定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负?”宋时选继续问着。

“多数人都认为美国扔在日本的那两颗原子弹是关键，但是我们都知道，就算没有那两颗原子弹，日本的投降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希特勒在欧陆战场早就投降了，当时可没人对他扔原子弹。

所以我以为决定第二次世界大战胜负关键的，应该是航空母舰跟战机，如果美国没有航空母舰，至少日本在当时的西太平洋完全没有对手，就是因为有了航空母舰，美国才能跨越整个太平洋将战机运去到日本的家门口去。”高培文条里分析的说着。

听着高培文对两次世界大战决定胜负关键的看法，宋时选大致能够了解高培文聚焦的是战争进行的过程，而不是结束战争的关键一击。换句话说，刚刚他提到如果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决定胜败的武器是什么，应该也是着眼在战争进行的过程，而不是最后终结战争的因素。

“你说的没错，原则上我同意你的看法，虽然我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熟悉，对当时的机枪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决定性作用也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来说，飞机坦克就算威力巨大，适用的场合毕竟有限。

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至少在太平洋这个战场，美国的航母的确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没有他在太平洋牵制着日本，战争的结果确实难以预料。

但是要说到第三次世界大战…，你以为真要打起来，以目前美苏两大阵营的优劣势来看，关键会在什么地方?”以当年正值冷战的背景环境来看，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交战双方肯定是以美苏两国为主，要推断决定胜败关键的因素，自然要从美苏两国着眼。

“为什么你会认为如果真有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一定是美苏两国的事呢?难道就不能是我们与美国?或者是任何…，说不定是…，算了，就当我没问这件事。”尽管高培文意有所指，却又欲语还休的说着。

“老高，你是真喝醉了!你不过就是个片区警察，想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不是我们这种人该想的事。”宋时选拍了拍高培文的肩膀，示意着他应该放轻松才是。

“我们这种人…，老宋，你虽然…，虽然是大学讲师，但是…，但是有些事，可是书本里…，书本里不会提的。

其实…，其实战争离我们说不定…，说不定也没那么远，也许…，你听没听过量子力学…，你…，我查了很…，很多…，就是看不懂…。”

高培文最后这几句话，显然还是敌不过酒精这个决定性因素，他支支吾吾的讲了一些听似非常清楚，却又不知想表达什么的几句话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从前一天晚上十点多，一直睡到隔天早上八点多，高培文只觉得断断续续的做了许多混乱又不知所云的怪梦，昨晚那些酒精根本就沒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这时醒来，除了头昏眼花，还一阵一阵的发呕想吐。

当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要找水来喝，却发现宋时选坐在一旁的书桌上，埋首于书堆与满桌的资料之间，似乎是一整个晚上都不曾阖眼，就像是待会就要参加期末考试的学生，正在临时抱着佛脚。

“老宋，你怎么了?这是一整个晚上没睡，还是一早起床就跑这来读书?”昨晚高培文是在宋时选家喝的酒，此刻高培文是睡在宋时选家的客房，一般来说，这里是宋时选的书房兼工作室，所以宋时选当然会在这里读书工作。

“你醒了，我先去帮你倒杯水…。”宋时选见高培文醒了过来，便放下手上的书本资料，要去帮高培文倒水。

“我自己来吧，都熟门熟路了，我可没那么娇贵。你看你满眼的血丝，该不会是整晚没睡吧，你如果真有要紧工作，昨天的酒可以不喝，干嘛这么勉强自己。”高培文一边走向外头去倒水喝，一边对宋时选说着。

“顺便帮我倒杯水，我也口渴的紧。”宋时选跟着高培文的身后走出客房，接着说道:“昨晚你喳喳呼呼地说了一整夜的量子力学，就连醉倒在床上，嘴里也没放过量子力学，来来去去就一直说着量子力学跟辜家老宅。

我就纳闷了，辜家老宅跟量子力学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让你这个大老粗对它们念念不忘?所以我就打了通电话，三更半夜找我天河大学物理系的洛教授请教什么是量子力学。

那哥们还真是讲义气，知道你喝醉在这，我走不开身，特地拿了一堆有关量子力学的书籍与资料过来，专程来讲解给我听。

这不，他才刚走没多久，你就醒来了。”宋时选叙述着昨晚高培文睡着之后所发生的事。

“我昨晚说梦话了?我都说了什么?”高培文紧张的追问着宋时选，他不知道自己在喝醉后倒底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这可是国家层级的机密任务，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自己的口中泄漏出去。

“你都说了什么?我真该拿个录音机好好把你讲的话给录下来，让你听听你喝醉之后都是什么德性。

你要是真能把话给讲清楚，我跟洛教授就不用整晚瞎猜你到底都在讲些什么，反正翻来覆去不是量子力学就是辜家老宅，再不然就是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宋时选摇头抱怨着高培文。

“幸好我没乱讲话，以后喝酒真该有所节制，否则早晚得出事。”高培文自己警告着自己，所幸这是在宋时选的家里，要是在别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想象中的敌人面前，自己如果这么失态，麻烦可就大了。

“我呢，花了大半个凌晨的时间，好好地请教了洛教授有关量子力学这件事，等你醒来，才能好好地帮你解说解说，至少让你不至于那么困惑。

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洛教授说了，他的专长可不在量子力学，这个领域，就连西方的顶尖学者也都还没参透，因此所知有限，他只能尽其所能的解释点皮毛给我听。

至于我能帮助你了解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再带你去请教洛教授。”宋时选话一说完，便开始将刚刚自己整理好的笔记，一点一点的解释给高培文了解。

虽然宋时选并不是个理科生，至少当了几年大学讲师，授课解说的能力还算过硬，再加上他只能用最浅显的概念对高培文进行说明，却也能让高培文听得津津有味。

“老宋，你行啊，你刚刚讲的这些，不管是什么量子纠缠、量子迭加、薛定厄的猫…，还有什么波尔、普朗克、爱因斯坦，这些名词或人名我在资料中都见过，就是没你讲得那么清楚，看来多读点书真是有它的道理。”尽管一整个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但是听到宋时选为自己讲解的量子力学，立刻又让他神采奕奕了起来。

“那就好，只要能让你听得懂，我们这一晚的折腾就没白费。”宋时选这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似完成了一篇论文巨作。

“老宋，我有个主意，以后我要是再遇上这些麻烦的问题，就找你帮我解惑，你在大学里教书，里头什么学者专家都有，肯定没什么能难得倒你们。”

也就是这样，宋时选成了高培文的百宝袋，后来不论高培文遇上什么疑难杂症，第一时间总是先去请教宋时选，在经过尹清泉的同意之后，正式招揽宋时选加入了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