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橘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六十章 重返温熹园,皇上今天掉马了吗,鲸落橘猫,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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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起身,端起力拔的手细看了番,却见力拔的手心有两道十字交叉的刀口,像是匕首、小刀类的尖锐器具用力划开的。梵音翻开力拔的另一只手,发现伤口亦是如此。难道这也是清曲做的?
梵音拭去嘴角的血迹,将力拔规规矩矩地放好,她端看那两处伤口,越发觉得奇怪。这两处伤,是在掏心前?还是在掏心后?若是掏心后,清曲不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泄愤,她只会把力拔大卸八块,拆筋剁骨,那才是清曲。可若是掏心前,清曲没有理由这么做,难道还有第三人?
明宿?不是。这种伤口并不像为了给别人造成伤害而划开的,倒像是某种记号。难道说……
梵音反复观察那两处伤口,发现两个十字伤口并非一模一样,力拔左手的十字要比右手的十字倾斜不少,梵音试着将力拔的两手拼在一起,再从力拔的方向看去。
这不是水云游的那条长宫道吗!另外两条就是通向临江仙的小道!力拔留下这条线索是什么意思?难道兵符被她藏在了这附近?仔细想想,力拔遇害的地方,也的确是这条长长的宫道。
梵音眉头微敛,眸色渐黯。这两处伤口是不是这个意思,去一趟温熹园就知道了。
梵音将力拔重新放回棺材,深深地望了她好几眼。然后,她劈碎利石,在双手划下与力拔一模一样的痕迹,随后关上棺盖,好好安葬了她。
“力拔,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会亲手将清曲的头颅,提到你的坟前,还有那些直接的、间接的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力拔,你别害怕,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带你离开,你等着我。”
说罢,梵音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力拔简易的墓碑,转身离去。
温熹园。
梵音抬眼看着那面宫墙,一时心里复杂得很,更多的是堵塞和忐忑,堵塞先前看见的种种,忐忑不久前听闻的种种,但不论是哪种原因,她都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由裴苏御亲口告诉她的解释。
越过高墙,梵音最先来到水云游的那条宫道,那日让她心坠深渊的血迹早已不见,湖面波光粼粼,平静得像从未见证过此处曾经的杀戮。
梵音点燃一只火折子,趁四下无人时,沿着力拔留下的路线上寻找。按照力拔的性格,她若是想要藏兵符,必定藏在极为隐秘且妥当的地方,那处必然有极好的遮挡物遮蔽。
梵音寻找良久,终于在一处花卉茂盛之地,翻出了力拔藏起的兵符。此地之花名樱元,花瓣弯翘,颜色艳丽,观赏性极强,殊不知,在它挨挨挤挤的圆叶下,是水泽甚多的淤泥。只因它叶子茂盛,遮住了底下泥渍,才得以出现在皇宫。
力拔用防水的绢布将兵符包裹得极为严实,没有渗进半分水泽,兵符上面,甚至有她干涸的血迹。梵音想要擦拭掉血迹,却又舍不得,便小心翼翼地换块绢布托着,妥善收好。
没想到她真的拿到了兵符,却也因为这只兵符,遭到了灭顶之灾。
梵音收复沉重的心情,整理衣裙,脚步迈向临江仙。那是个,让她望而生怯的地方。真可笑,有一天,堂堂魔尊也会生怯,但真正该生怯的人,却本不应是她。这世间,就是有这么多奇怪的道理。
越靠近临江仙,梵音想的越多。倘若伯乔说的是真的,他真有什么样的苦衷,她该如何应对?倘若伯乔说的不是真的,她又该如何应对?她梵音,何时这般忧思忧虑,左右犹疑过?都是因为裴苏御。
裴苏御。
仿佛只要想起他的名字,梵音的心就止不住的疼。与失去力拔的疼不一样,裴苏御掺和着震惊、错愕、失望和……恨。
是的,她恨他。不仅因为她从未被背叛,还因为因他而背叛。这世上谁都可以利用她,欺骗她,唯独他不可以,唯独他。因为一旦是他,她不敢保证得知真相后,会不会舍不得杀了他。而今看来,她果真舍不得。
梵音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无可奈何这样的自己,于情之一事,她也是第一次经历,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和处理,只能依靠本能。所以当她真正到达临江仙门口时,她忽然变得轻松。
只要他好好解释,不再对她隐瞒,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推开门,会是这样一种画面。
那个曾经在她面前一直戴着青绫,坐着轮椅的男人,此刻衣衫半褪,双眸迷离地伏在塌上,而塌上欲拒还迎的红衣女子,不是商栖迟又是谁?两人之间的状态,像极了席斯幽和席斯祁。不,比他们还要旖旎。
听到门口的响动,裴苏御皱着眉头十分不满似的望了过来,见来人是梵音,囫囵恨道:“滚……滚出去!”
梵音教眼前的画面震散了魂魄,久久不能平静,此刻听到裴苏御这样说话,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的眼中再没有任何希冀,取而代之的是写不尽的恨意。
“本座来的不巧了。”
商栖迟扬起脖子,露出漂亮的颈线,引得裴苏御不断地、来回地看。商栖迟捏起嗓音,听起来不伦不类:“知道不巧,还不赶紧滚出去?没听见苏御说的话吗?”
苏御……梵音一阵恶寒。“天大地大,还没有本座去不得的地方!”梵音走进,手掌一转,两人骤然分离开来。尽管抬手时,商栖迟已意识到她要动作,提前凝气,但还是晚了一步。衣衫褪尽,商栖迟狼狈不堪,恶狠狠地盯着梵音。
裴苏御看见商栖迟被震飞,本想去救她,不料却被梵音制住。裴苏御感觉脖颈上有一圈力道极为强劲的力量牵制住他,让他不得不面朝梵音。
“你!放开我!”
梵音呈爪状的手扣得越发紧,她盯着裴苏御身上的红痕,语调冰到发怵。“放开你可以,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裴苏御像十分担忧般不停地看向商栖迟,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艰难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梵音强忍住不杀他的念头:“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银孑?”
“我……是……”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陆弦思?”
裴苏御又看了眼商栖迟,“是……”
“……第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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