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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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母亲，不该让母亲您因为我而难过伤心，更是不该将母亲蒙在鼓里，为了我而大动肝火……”许姝没有想到郑四夫人这么快就看穿了这件事，虽然也是因为许婷突然出现搅局的缘故，可是许姝确实也没有做好郑四夫人知道真相之后的应对措施。

“这哪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郑四夫人摆摆手，“这是郑家的错，是我的错！我当初接你来郑家是想让你享福，过舒服日子的，可是自从你来了郑家之后，却一天安生日子也没有过过！不是被这个算计，就是被那个算计，还几次三番差点儿被人要了性命！现在为了郑家，你又豁出去连名声也不要了，我……我只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郑四夫人掩面而泣，泪水噗簌而下，许姝还想要再劝，“母亲，我并不介意……”她不介意付出，因为郑四夫人能看到她的付出，能将她的付出记在心里。

“别说了，小九！你越说我就越觉得心里有愧，越觉得郑家对你不住！明明是因为三房的女儿才让郑家落得如此地步，可是到头来却要你来为郑家收拾这个烂摊子，郑家若是好了，得利的却是别人……我……我替你不值呀！”郑四夫人再度哽咽，“郑家不值得呀！傻孩子！郑家不值得你这么做！”

“有母亲，就值得！”许姝一字一句道。今天郑四夫人因为许婷对自己的“污蔑”，根本不去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就选择偏袒自己，立刻对许婷大发雷霆，丝毫情面也不给许婷留，几乎将许婷骂的落荒而逃，郑四夫人对许姝的维护让感受到了在许家从没收获到的温暖。

郑四夫人登时泪如雨下，小九是为了她呀！不想她跟着郑家受苦，所以才要这么做的，她何德何能，能得这样一个比亲生女儿还贴心的女儿呀！

金玲进来似乎想传什么话，看到眼前这个场景，顿时愣住了：夫人怎么哭了？还哭的这么伤心？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夫人这样哭了！金玲呆了一会儿，撩起一道缝隙的帘子又忙放了下去，好半天后才轻声在门口道，“夫人，九小姐，傅……傅二公子求见！”

“傅……傅二公子？”郑四夫人不由也跟着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纳闷道，“这个节骨眼上，傅二公子来郑家做什么？”

现在关于许姝和傅俊谦私相授受的流言满天飞，以郑家的立场来说，这个时候要么就是澄清，要么就是充耳不闻，怎么也不该主动出击才是，这种时候让傅俊谦来郑家，这不是要将京城里的流言都坐实了吗？

“不管傅二公子是来做什么的，也不该置之不理，既然是客人，就要以礼相待，母亲还是将人请进来吧！”许姝道。

郑四夫人想着傅家来人了总比不来好，如此若是能玉成了这桩事，既挽回了许姝的名声，也能缓解郑家的燃眉之急，便点点头，“金玲，把人请进来吧，再把院子里不相干的人都支出去吧！”

金玲应下去请人了，许姝唤了银铃去打水，“母亲，您先用冷水敷一敷眼睛吧！”

郑四夫人摸了摸微湿的眼眶，也觉得这样见人实在不妥，忙下去收拾了，许姝跟在一旁服侍，郑四夫人一边洗脸一边问道，“小九，确实有那么一块玉佩是不是？就是齐四奶奶说放在那个荷包里的，果真有那么一块玉佩的对吗？”

许姝点头，“是！确实有那么一块玉佩，至于是怎么变成了棋子，我想大概是齐四奶奶被身边的人记恨，存心看她笑话，所以悄悄将玉佩给掉包了吧！”

郑四夫人不关心这个，“那……那个玉佩果真是傅二公子的？”

许姝再次点头，“是！确实是傅二公子的东西！”

“你……你怎么得来的……”如果是傅二公子送给许姝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许家跟傅家有了交集，许大夫人……许大夫人送了些东西给傅二公子，傅二公子给我的回礼里有一个机关盒，我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放了一个龙纹玉佩，大概是傅二公子顺手放进去的吧！”

原来不是特意送的，郑四夫人心里有了断定，而关于许大夫人李氏的话题，许姝一带而过，郑四夫人也不多问，“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手就放进去了呢？”

“许是傅二公子以为我打不开那个机关盒吧！”

郑四夫人摇摇头，重新收拾好了妆容，突然低声问许姝，“你觉得傅二公子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许姝摇头，“这个女儿就不知道了……只是女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只能接受，毕竟是我利用了他！”

“怎么会呢！”郑四夫人嗔了一声，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了，“小九……”

“母亲？”许姝看着郑四夫人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疑惑，“母亲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郑四夫人磕磕跘跘道，“我是说，如果傅家认了这事儿，顺手推舟的提亲怎么办？”

“啊？”许姝一愣，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的！”这样的流言，许姝是要传到邓家的耳朵里去的，她是要邓家信，可不是打算让傅家信的！

“怎么不可能了？”郑四夫人不认同了，“我之前一直好奇，为何傅大小姐会主动来找你，那傅二公子也时常一起跟来，现在想想，也未必不是没有缘故的，所以今天来的才是傅二公子，而不是傅家其他人！”

“母亲！”许姝失笑，“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跟傅二公子不过是泛泛之交，上次还不小心跟傅大小姐起了争执，从此就生分了！傅二公子最疼傅大小姐这个妹妹了，恐已经厌恶我了也不一定！”

郑四夫人摇头，“小九，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傅家真的有跟郑家结亲的打算，我会应承的，如果你没有别的打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