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即过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8章 姑娘的心疼,我在武侠跑龙套,昨日即过去,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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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程的快乐终于还是散尽了。
随着逼近衡山城,三人都知道分别的时候要到了。最先意识到这点的,自然是更为敏感一些的曲非烟。忽然有一天,她就对陈程的歌笑不起来了,满脸愁容地发着怔。
陈程看在眼中,心里也是有些惆怅。然而这毕竟是曲洋的孙女,他又能怎么样呢?只是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依然是成天嬉笑。
他毕竟两世为人,腹中的故事可不少。什么安徒生、格林、郑渊洁可没少读,又有什么七龙珠、圣斗士。总有一款能将曲非烟重新逗笑。只是渐渐他也发现,逗笑曲非烟也是越来越难了。
终于,一行人进了衡山城。
陈程问:“你爷爷住哪里?”
曲非烟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小声说:“我不知道。”
这小孩子说谎,有时太假,让人一眼就能看破。陈程与马春花对望一眼,都是无声叹息。他们两位都是成年人,自诩聪明得紧,只觉小孩子幼稚。
却不知小孩子有时就是想让大人知道自己在说谎。我说谎表示我生气了。你不哄哄我吗?
陈程想了想,终究不忍揭破,只说:“找人问问吧。”
听闻此言,曲非烟低头不语,只拿手扯紧他的衣袖。马春花心头一软,也拿手捏住她的另一只小手。
曲非烟低语着:“大哥哥。”
陈程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她。
曲非烟却只是叫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又走几步,她忽然说:“大嫂。”
脚步陡然都停了下来,马春花抿嘴笑着说:“你不是叫我春花姐姐的吗?”
陈程哑然:“你怎么就懂什么大嫂了?”
曲非烟的语调并不怎么高兴:“我怎么就不懂?你们晚上经常趁我睡着了就睡一起。”
马春花白皙的脸色立刻红得好似真正的春花。
曲非烟并没有抬头看到这一幕,只继续说:“我懂。我又不是六岁七岁的小孩子。”
陈程笑眯眯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嗯,你八岁了。”
曲非烟扭开头,不让他荼毒自己的头发:“我马上九岁了。”
平时曲非烟最喜欢陈程摸她头发的。陈程又是一叹,心中竟然有点痛。
辗转问了好些人,总算问到了曲洋的居所。找上门去,却吃了闭门羹。曲洋根本就不在这里。
一个邻居看了他们一眼,说:“别敲了,里面没人。”
跟着过来一路都阴沉着脸的曲非烟忽然说:“遭了,我爷爷原来不住在衡山城,那我们找不到他了。算了,我们一起去临安吧。”这句话倒是说得颇为轻快,甚至有些快意,算是她这一天来最开心的时候。
那邻居看了看曲非烟,表情有些怪异:“这老头平时都住刘员外家的。你们去刘员外家找人吧。”
陈程问:“刘员外是什么人?”
邻居说:“衡山城的刘正风刘员外都不认识吗?那可是一方巨富啊。”
陈程听了,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也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便又领着曲非烟一同又往刘府而去。
远远看到刘府的招牌,曲非烟停下脚步,有些慌乱地说:“大哥哥,别去了。我爷爷怎么会住在刘府呢?定是旁人不清楚,误传的。”
陈程看向自己的义妹,拿手去摸她的头,可是想到她有些排斥,最终还是停下了手。曲非烟伸出手,把他的手扯到自己头发上,双眼有些晶莹:“我们一起去临安不好吗?”
陈程差点就脱口而出一个好字,终究还是说:“里面是你爷爷啊。我答应过你爹爹的。”
曲非烟没有应声,轻轻抱住他的腰。他笑了笑,并不开心,低声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曲非烟也笑了,也同样不开心:“这歌又不好听。”
陈程抱起她,方才忆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大街上这么做过。毕竟她已经不是六岁七岁的小孩子了。走到刘府门口,敲了门。出来一位家丁,陈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请问有位曲洋住在这里吗?”在别人家里不找主人,这本来就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但家丁丝毫不觉得奇怪,只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陈程指了指怀中的曲非烟:“这是曲洋的孙女,他父亲托我带她来找曲老爷子。”
家丁并没有说什么请稍后容他禀报什么的,直接就将他们领了进去,去见曲洋。
一路走进去,还没有见到人,便听到一段乐声。饶是陈程不太懂这古代的音乐,一听之下也瞬间回忆起了当初背诵默写的白乐天的《琵琶行》。琴声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箫声则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他不觉随着节奏摇头晃脑起来。
曲非烟也忘了之前的惆怅,频频颔首。马春花则是眼中陶醉,只稍逊于陈程为她唱歌之时。
一曲奏完。家丁将人领了进去。陈程只见手中握箫之人,是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而手搭琴弦的人则是魏晋隐士般潇洒不羁的老者。
那财主见到家丁进来,脸色有些不虞:“我与曲兄正在探讨音律,无事不得打扰,你是家里的老人,怎会这也不知道?”果然,这人就是刘员外。
家丁等他说完以后,才见礼说:“老爷,这是曲先生的家人。”
刘正风脸色顿时缓和下来,看向陈程:“曲大哥,这是你公……”子字还没出口,又觉得不太对。这陈程才多大岁数?
曲洋也是虚起眼睛,定睛看来。陈程微微欠身,将有些闹别扭半转过脸的曲非烟的脸让出来说:“曲老爷子,这是你的孙女曲非烟。”
曲洋先是一怔,然后颇为欢喜地说:“非非。”
曲非烟看着曲洋,心中的难过再是掩藏不住,哭声说:“爷爷。”
曲洋上前两步问:“你怎么来了?灵风这小子呢?”
陈程轻叹一声,将曲灵风之死和临死嘱托说了一遍。曲非烟越听越伤心,最后已是哭得身抽搐。众人皆道她是为了父亲之死。唯有陈程却想:“会不会其中还有一丝是因为和我分别呢?”
刘正风长叹一声:“曲大哥,节哀。小弟这一曲送给曲贤侄吧。”说吧,一曲既生,听得人肝肠寸断。
曲罢,曲洋摇头说:“若是品箫,当以刘贤弟为首。我那孩儿非说他师父黄药师造诣不凡。黄药师的曲子过于注重技法,而忽略情感,终究落了下乘。”
刘正风颔首说:“不错。若论武功,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配在东邪黄药师手上过一招。但是说到曲艺,这黄药师却是不配和我们相提并论的。”
说着,两人又探讨起乐理来,完不顾及这里还站在四个旁人。
陈程也是咋舌。这刘正风也罢了。曲洋听到自己儿子死了,又见到自家孙女在面前,悲伤不到一炷香五分钟就开始聊音乐,脑子多半是不怎么正常的。
听了大约两盏茶二十分钟以后,曲洋终于又想起了他的亲孙女。感谢过陈程,伸手去接陈程怀里的曲非烟。曲非烟只是哭,怎么也不肯从陈程身上下来。
陈程也是不忍,又是好言宽慰着你爷爷很想你。终于才把泪眼模糊的曲非烟交到了曲洋手中。曲洋抱过曲非烟,立刻放到地上,牵着她的手,继续感谢陈程。
陈程脸上透着僵硬的笑容,毫无情感地应诺着。直到刘正风说先带二位下去休息一阵,来日让自己儿子带两位在衡山城里逛逛。他才点头转身离开。
等到别过头,他只觉鼻子说不出的酸,什么武道也无法阻止的一道郁气冲入眉心,让他眼睛湿润起来。
再看向马春花,已经无声抽泣起来。
……
配角传
刘正风-《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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