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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话说自从耶家庄园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之后,又残遭“西庄王”古西天的强制威逼,耶家老少便被迫离乡别井去投奔徐州耶老太爷的长兄耶国宾。
然而,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也正犹如春秋末年楚国思想家老子李耳所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耶家老少虽然在一场“火灾人祸”烧尽富丽堂皇的耶家庄园,但是他们却躲过一场山洪爆发所带来的灭顶之灾!
如果说这是上帝和神的意志促使耶家老少避过这场洪灾,倒不如说这是“宇宙”天下世界之上的“物质”所作出的反应。当然,这里所说的“物质”,包括“人”与“物”,而人的印象、想法、念头和行动恰是“物质作出的反应”;而那耶家庄园之内的“火灾人祸”和耶家老少的“离井别乡”以及“山洪爆发”等“事件”也正是“物质”“运动”所触发的“反应”,是这个纷烦“乱世”所作出的各种“反应”。无论是“物质”与“物质”之间,还是“物质”内部的本身,可以说是无时无地不“存在”着“物质的反应”。有“物质”,就有“物质的运动反应”,它们之间是相辅相承、永合为一。然而,“物质的反应”又将会生成新的“物质”,也就是说可生成新的人、事、物;这个“物质的反应”过程,也正是“物质”实现“量变”到“质变”的剧烈“运动”阶段,它将日趋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之中。也正是遵循这一“亘古不变”的“特定规律”,耶家老少经过一场“地迁时移”的变动之后,才算得以在亘古九州之一的徐州城暂时安居下来。
还算不错,花开花富贵,落叶要归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耶国文这一大家族收拾老弱病残又终于和远隔千里的长兄耶国宾一大家族合二为一。而且两家毗邻相靠,耶国文据西院,耶国宾据东院,东院西院接连相通,和睦融融。
说起这耶国宾一大家族,乃是这徐州城中的上流家庭;甚至是城中首户,首富也当之无愧。先说这耶国宾,他已是历经大唐三世的老臣。曾做过唐僖宗时的国子祭酒、主客郎中,唐昭宗时的中书舍人、太子少傅,唐哀宗时的吏部侍郎、尚书。可以说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如今他虽是退隐府中,但也是田宅肥沃、家族兴旺,仅奴仆也有近百之数,其余之事也就可想而知。而且耶国宾的嫡室刘氏虽年过七旬却依然健旺如初。老夫妻俩还有三子三女,他们正是——
长子:耶家林,时任徐州长史。嫡妻:江若云;妾:白秋霜。
次子:耶家森,江南东道温州刺史。嫡妻:钟月红;妾:姚丽珠,何小妹。
少子:耶家权,乃是皇宫大内“十八太保”之一的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妻:赵云霞。
长女:耶丽亚。夫婿:兖州刺史尉迟(池)洲。
次女:耶俊男。夫婿:淮南节度使幕下参谋司马乘风,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司马秋风的二哥。
少女:耶兰青。夫婿:太子宾客黄重阳。
这仅是耶国宾一大家族的大致情况,但从中可以说这一家庭是子女长少有序乃名门旺相也。这也并非是夸张虚构,耶国宾乃是其父耶正泰之长子。他上有二姐:大姐耶国莲,二姐耶国萃;下有二弟:二弟耶国文,三弟耶国法。单说耶国宾的两位兄弟的家室情况,都是难以与之相提并论。老二耶国文膝下有四儿三女,如今却已是腿断、子离、胳膊折,还有两女惨遭姓古的杀害,实可谓是参差不而又悲惨的家庭。然而,老三耶国法更是无从伦比,自从他少时一去潮州之后,便杳无信息。虽然老大耶国宾及两位老姐姐曾派家人赴潮州打听他三弟的下落,但始终是无济于事。也许他已经是改名换姓永不复返,他的家室情况更是无从知晓。所以,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位亲兄弟都无从得知其三弟耶国法的消息,其下辈的子孙们更是不必相说。除非有朝一日,耶国法亲自上门来寻找他的胞兄长,那时的耶大家族方可得以“破镜重圆”的大团聚!
耶国宾一大家族的内幕暂且不再细说,且说自从耶国文一家老少由巴蜀东道迁居徐州以来,至今已是两月有余。在此期间,耶国文和兄长耶国宾商议过将耶家祖坟迁至徐州一事,而且也派家人去过巴蜀东道;但是,那里已是惨遭洪水之灾,一马平川,耶家祖坟和田宅早已沉没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所以,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位兄弟合计决定,命石匠在徐州云龙山东麓重新刻造平阳岗上的三座墓碑及另外两座至亲墓碑。这五座墓碑正是:
这当中的“先伯祖”之墓,乃是耶土来侄孙国宾、国文、国法与其嫡孙国兼合立。之所以称“先伯祖”而未称“先祖”乃是以其侄孙之众而名之。由此观之,耶土运乃一子三孙,正是“多孙多福”之相也;而耶土来乃是一子一孙,恰是一脉单传之家室。这样一代耶家祖宗之墓冢曾没落于巴蜀东道的平阳岗上,如今又在国宾、国文两兄弟这代人的主持下将之在云龙山畔再次光宗耀祖。
但是,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位老哥俩心中明白,这迁坟一事其子孙便会从此得知。而可叹的是,那不知流落何方的三弟耶国法却无从参与此事,他和他的子孙更难得知其祖坟曾经在巴蜀东道没落如今又已重现在徐州城外的云龙山东麓。这不能不说是,在耶国宾和耶国文老兄弟俩有生之年里所日夜遗憾之事。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国宾和国文两兄弟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们的国法兄弟会带着他的子孙和他们的同族子孙同日祭奠在耶家祖坟的面前。
十一月二日,徐州云龙山东畔。
此时此刻,只见身着长衫青袍的耶国宾正肃立在耶家祖坟的前方。在他身旁,便是左肩拄着拐棍的耶国文;后面依次排列的便是耶国宾长子耶家林,以及耶国文长女耶家珍、长子耶东升、独臂次子“飞天神龙”耶金风、四子耶天云,其次便是随后而立的一些妻妾奴仆及耶金风的四位结义兄弟吴天霸、欧阳青风、张云海和孙可行。
但是,明眼之人可以看出,除了耶国宾的三位女儿不在场之外,他的次子温州刺史耶家森、少子“索命太保”耶家权也是情理所在未临此地;而耶国文的三儿子耶无害更是距此千里之外无从得知。自从他一赴京试至今未归,终日无不使其家人牵肠挂肚。虽然后来“飞天神龙”耶金风在京师擂台上“隔海”望见三弟耶无害一面,但是他随后闯下大祸、遭官兵追杀,早已是生死难料。
然而,终日思恋家乡的三公子耶无害更是无从知晓此事。自从他亲眼目睹家园变作一摊废墟又化作一片汪洋大海之后,他曾经对“家人是否还存于世”产生过绝望之情。但是,他却又不甘死心——未见家人之尸骨,他就决心要找到他们,一定要和家人再得团圆!可这只不过是三公子耶无害的内心夙愿而已,如今已是“身入大内,身不由己”的他,也许已随他心目之中的“开明天子”奔赴京城长安大道——
“国文兄弟!”只见此时的耶国宾声色沉重地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只是你我兄弟二人携家人来此祭坟。我作为三兄之长,真希望明年的清明时节我们兄弟三人能同在此地祭奠先人!可是国法兄弟离你我而去,至今不肯回归相认,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哪!”
闻听老兄长一番凄惋的话语,只见耶国文拄着拐棍说道:“国宾兄!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人各有志,就由他去!如果他心中还有我们耶家祖宗先人及我们两位老哥俩的话,他能来此看看,也就足够了。”
“唉!……”只听耶国宾叹了口气,忧虑地说道,“可三弟尚不知我们已将祖坟迁至此地!”
耶国文闻听兄长耶国宾的担心之话,便又随声说道:“现在你我都已身居徐州,祖坟也已迁入此地,日久天长之后,国法兄弟岂有不知之理?”
“说的也是!”耶国宾略有返思地说道:“想当年他就是从我家里出走而一去不返。当时由于家境贫寒,家里是对他刻薄了些。可他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居住在此,但是四十多年过去,他却没有来过一次。而我和你的老嫂子有时想起他来,不免也要大哭一场哪!”
“是啊!同门兄弟四十多年不得相见,怎么不令人伤心?现在想起来,国法兄弟也已是六十有二了。而且我还记得他是属虎的!”
“不错!”耶国文返思着往事,说道:“国法兄弟小我四岁,他是虎年出生。他的名字还是父亲为他亲起的,这些我都记得非常清楚,终生难忘!”
就在这是时,只见耶家林向前一步说道:“父亲、叔父大人!时辰已不早,我们还是回府!”
“哦!……”只见耶国宾如梦方醒,说道:“是啊!我们是该回去了。让家人返程!”
于是,耶国宾和耶国文又和众家人向祖坟拜了三拜之后,便开始结伴向徐州城里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结队行走在山边之时,只见在那扬扬山道的前方,迎面正走来一位手持旗杆的青衣老者。转辗山道之中,这一老一众之间已渐渐拉近距离。
其实,耶家老少早已远远而又清晰地望见,只见那位青衣老者拿在手心的旗杆之上正飘着五个大字——江北活神仙!
随着这位青衣老者的飘然而来,只听在“笃!笃!”的敲梆声中传来一阵清厉的吆喝之声:“算卦!算卦!一算天,二算地,三算功名财和利。不为酒色财气,更不误人子弟。只教君行向吉利,愚者劫数难逃离。阴阳祸福我知道,风水气数我在行。天经地理腹中藏,世道人情有一囊。君若抽我囊中签,定叫君向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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