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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够狠啊!”
纯阳散人看着风起云涌的一幕,看着双方的气势倾轧,不由感慨道。
此刻要不是苍元子有伤势在身,广成仙门那边怕是直接要动手了。
“想破我的脑袋,也想不到慕玄陵会这么狠啊,直接就把屠元剑交到小辈手上了。那小辈也是真的够心狠,毫不犹豫就下杀手了。”
“这一下,玉清道脉是要变天了哦。”
道首传人对玉鼎宗弟子下杀手,固然可恨,但以其地位,最终可能便是大事化小。
玉鼎宗弟子对道首传人下杀手,并且成功了,那就翻了天了。
虽然这么说很是不公平,但事实就是这么不公平。
而如今,楚牧便是翻了天了。
双方皆是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了。
不,是已经动手了。
只不过因为广成仙门那边太虚,不敢明面上动手,所以只敢放着嘴炮散发着气势,周遭云海起伏,就是他们的气机在不断碰撞。
在这种情况下,楚牧被白雪池带着回到了玉鼎宗的山峰,然后就施施然地站了起来。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楚牧弹剑长叹,一派寂寞如雪。
“如果你是在玉台上这么说,那一定很有气势。”
姜元辰睁开双眼,吐槽道“但你被人像死狗一样带回来,在自家地头这么说,就很怂了。”
“怂?你看周遭这些人,谁敢说我怂?”楚牧轻笑道。
他的目光扫过十二座山峰,年轻一辈的弟子无人敢与楚牧对视,年长一辈的,也是暗自感慨此人的胆大包天。
“你说宗门内的师兄弟们会说我怂吗?”楚牧又是问道。
当然不会。
实际上,此刻在玉鼎宗之内,已是沸反盈天,人人都是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大喊了。
那呐喊声便是隔着那般遥远的距离,楚牧也是能听到。
“自三百年前本门浴血奋战却未得到该有的待遇之后,本门还是第一次在明面上占得如此上风。”
一道虚影出现在山峰上,化出慕玄陵的模样。
这位慕宗主两边开线,一边在玉台上和广成仙门唇枪舌战,气势倾轧,一边在这边显化一道虚影,感慨过往。
“当年贫道的师叔师伯,多数都陨落在道脉大战上。可以说当年大战玉清道脉能获胜,本门居功至伟。但在大战之后,不单诛仙剑未落入本门之手,连后续的补偿也是寥寥无几。”
慕玄陵长叹道“从那时候开始,活着的人就后悔了,后悔这般牺牲。而在后悔之后,就是愤怒,愤怒道首的不公。为了这份有机会平复这份不公,也为了复兴宗门,三百年来我等卧薪尝胆,贫道也是不得不出卖色相·······
“打住打住!”
纯阳散人突然道,“前面的我认同,这后面的,什么出卖色相。岂不闻《天玄录》撰写者有云,玉鼎有狼,名曰‘玄陵’,以色娱人···阿巴阿巴阿巴······”
说着说着,这人就结巴了,连句话都说不清了。
“胡说八道,勿要让此言污了你我之耳。”慕玄陵淡淡说道。
同时,远处的本体收回了目光。
“宗主,”楚牧突然问道,“你说,若是没有我,本门这一战,是输还是赢?”
“嗯?”慕玄陵露出疑惑之色。
“我的实力,应当不在宗主你原本的计划之中吧。若是没有我参与,那这蜕凡境界的战果会如何呢?”楚牧一脸诡秘之色。
如果没有楚牧,战果会如何呢?
玉玄受创,道台层次的战斗显然不会太乐观,至人境界的战斗倒是十有能拿下。
那么,重点来了,蜕凡境界的战斗会如何?
“我觉得依然能胜,因为······”楚牧眼睛瞄向某个方向。
慕玄陵见状,不由眼神发直。
‘竟然被这小家伙给发现了。’
他突然有某种如鲠在喉的急促感,脚趾微微缩紧,要不是这只是一个虚影,怕是会直接脚下气劲爆发,抠出一个洞来。
“看来我猜对了。”
楚牧哈哈一笑,道“宗主神算,弟子佩服。”
“小狐狸,”慕玄陵无奈叹道,“晚些时候给你点好处。”
这两人突然打起了哑谜,让在场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在玉台之上,随着玉玄曝出道首私送屠元剑,更令众人一阵哗然。
“数个时辰之前,道首进入弥罗殿,为的就是取这屠元剑。而在楚牧上场之前,太清道脉的纯阳道友截下了此剑,将屠元剑送到了贫道手上。”
慕玄陵接过玉玄的话,道“贫道有两问。一问道首为何如此苛待本门,不惜屈尊进入弥罗殿取剑,为的就是杀害本门弟子。二问广成仙门屠元剑何来,须知当年缴获的屠元剑,玉清道脉只取其一。”
话锋矛头直指玉虚宫中的那位和广成仙门,慕玄陵戟指广成仙门众人,凛声喝道“尔等到底是何居心?”
言辞厉声,其锋更胜利剑,一股寒意席卷当场,顿时一片死寂。
玉清道脉无数年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中质疑道首,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直到此时,才终于有人明白,慕玄陵的目标到底是何人。
广成仙门是其目标,玉清道首,也是其目标。
“慕玄陵,”太真仙尊的声音似是有点干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贫道自然知晓。”
慕玄陵脸色平静,但在平静之中却有一股令人惊悚的漠然,“天大地大,道理最大,贫道是想问问道首的道理在哪里?问完道理,说不定还得问问道首的拳头大不大。”
嘶——
在场众人一片死寂,但心中却是在此时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每个人都为慕玄陵的大胆而震惊,所有人都不由暗叹玉清道脉不知为何,竟是到了这般地步。
这片死寂久久未曾被打破,直到某个时刻,庄严大气的宫殿出现在天空之上。
“慕玄陵,你想问贫道的道理在哪里,贫道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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