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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军将士见史进占了上风,纷纷呐喊起来,声震云霄,士气如虹;而吐蕃军将士却不免有些焦急起来,也纷纷呐喊,不过味道却和燕云军的完不一样,仿佛是在催促桑坤似的。
桑坤恼羞成怒,大叫一声,奋力挥刀攻击史进,一刀一刀虎虎生风,寒光灿雪,威势十分惊人;陈杰挥舞长枪格挡,将对方攻来的每一刀都给格挡开,枪刀相交,乒乒乓乓之声绵密而刺耳。
双方战了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双方将士的呐喊声如同浪潮一般震天动地,所有人的热血都沸腾了。两人又战了十余回合,桑坤已经流露出力怯之象,再战数个回合,史进一阵急攻,桑坤手忙脚乱,大刀险些脱手,心中惊恐起来,缓慢调转马头逃跑,陈杰正杀到兴头上,立刻策马追赶。
天佑在城墙上见了,叫道:“哎呀,要遭!赶紧鸣金!”就在这时,吐蕃军中号角声大响起来,近万吐蕃战骑嚎叫着奔涌而出,原来吐蕃大将军赞卜太见桑坤危急,因此下令骑军冲锋解救桑坤。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城墙的金钟之声大响起来。
陈杰勒转马头,策马朝城门奔去,吐蕃骑兵见状,立刻追了下去。陈杰骑马飞奔到城门前,城门立刻打开一条缝,陈杰倏地窜了进去,城门立刻关上。吐蕃军奔到城门前,不得而入,挤作一团,城墙上的燕云军万箭齐发,登时只见下面的吐蕃骑兵人仰马翻。吐蕃骑兵大为惊恐,换忙调头奔了回去,迅速脱离了弓弩射程,却已经送掉了几百人了。
赞卜太怒不可遏,下令大军攻城,吐蕃军潮水般地对熙州城发起进攻。天空中箭如飞蝗,地面上无数的冲城车冲向城门城墙,无数的云梯靠上墙头,蚂蚁般的吐蕃军不断向城墙上涌动,却又不断地坠落下来;燕云军不间断放箭,飞蝗一般的箭矢在吐蕃军的潮水中激起涟漪,滚石檑木轰隆隆坠落城墙,砸在人身上血肉横飞,砸在云梯上轰然断折。
吐蕃军攻了整整一天,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反而损失惨重,城墙下尸积如山,还散落着无数攻城器械的残骸。眼见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赞卜太只得下令收兵回营。大帐中,赞卜太十分气恼,“可恶!可恶!攻了整整一天,居然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死了几千人!”众将都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今天这一仗打的,大家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却硬是没能攻进去,别说攻进去了,对方的防线似乎连丝毫的缝隙都没能撕开!
朵桑皱眉道:“燕云军固守熙州,这熙州虽然不是什么雄关天堑却也是城墙坚固的城池,硬攻恐怕很难攻得进去,得另外想办法才行!汉人有一句话叫做‘硬攻不如智取’!”
哈克没好气地道:“说得简单!怎么智取?”朵桑思忖道:“今天一天战斗咱们没有丝毫收获,燕云军怕是得意忘形了。人一得意便会大意,不如我们今晚派一支精锐从城墙警戒薄弱处攀爬上去,夺取城门,或许可以成功。”
赞卜太感觉这是一条妙计,点了点头,扫视了众将一眼,问道:“你们谁愿意率军偷袭?”哈克、桑坤一起出列道:“末将愿往!”都没想到对方也会请战,不由的看了对方一眼。赞卜太呵呵一笑,目光落在哈克的身上,“这一次就由哈克去吧!”哈克大喜拜谢,桑坤却有些郁闷,暗道:大将军肯定是见我今天白天输给了史进,因此不看好我,我一定要立下功劳洗刷这个耻辱。
吐蕃军上下烧火做饭,军营中炊烟袅袅,映照着满天的红霞。不久之后,天色黑了下来,吐蕃军营中一堆堆篝火仿若天上繁星,吐蕃军将士围在一堆堆的篝火边吃喝说话,一片嘈杂。
不久之后,喧嚣的营地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就只剩下篝火还在兀自毕噃毕啵地燃烧。半夜时分,哈克率领一支千人左右的吐蕃精锐身着软甲手持短兵离开了军营,悄悄地往城池东北角行进,在此之前,斥候已经侦查清楚了,那个地方的警戒是最为薄弱的。哈克这一支精兵刚刚离开大营,赞卜太便亲自率领十万大军离开军营,前往北城门外埋伏,只等哈克他们得手便冲入城池。
哈克率领一千精锐悄悄地来到了东北墙角下,朝上面看了一眼,只见城墙上静悄悄的,虽然点了一支火把,不过却是光线昏暗。哈克朝身边几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人立刻解下身上的锁钩,把钢钩掉下来,甩了甩,然后奋力朝墙头甩去,钢钩带着绳索呼地飞上墙头,啪啪啪几声轻响。墙下众人摒住呼吸侧耳倾听,见城墙上没有动静,刚才甩出锁钩的那几个人开始缓缓地往下拉绳索,随即感觉锁钩挂住了城墙,拽不动了。几个人小声对哈克道:“可以了。”
哈克打了个手势,军士们当即鱼贯顺着绳索往墙头攀登。哈克站在下面抬头看着,眼见最上面的几个士兵快要登上城墙了。叮叮当当叮叮当当……突然之间铃铛之声大做,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原来城墙上都被燕云军布置了一条绳索,绳索连接着铃铛,正在偷爬城墙的吐蕃军触动了绳索,绳索连接的铃铛便立刻大响起来。
哈克等人大吃一惊,随即之间墙头上火光涌动,接着就看见无数燕云军出现在上方。哈克知道不好,急声叫道:“退!快退!”众人立刻撤退,那几个还挂在半空中的吐蕃士兵则慌忙往下滑坠。
放箭!城墙上有人大喝,紧接着箭如雨下,正在逃跑的吐蕃军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响成一片,哈克也中了一箭,好在只射中了手臂。
赞卜太听到东南角的嘈杂声,不禁皱起眉头,因为那动静与他预料期望的动静完不一样,情况似乎不对。
片刻之后,就看见哈克等人十分狼狈地奔了回来,赞卜太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失手了?”哈克大为羞惭,而赞卜太旁边的桑坤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哈克右手扶着受了伤的左臂,对赞卜太道:“他们在城墙上到处布置了铃铛陷阱,我们的人没发觉,在攀登城墙的时候触碰到了那些东西,结果,结果就暴露了!”随即跪下请罪道:“请大将军治罪!”
赞卜太皱了皱眉头,“算了,这也不能算是你的罪过,起来吧。”
“些大将军!”赞卜太看了一眼前方的城池,哼了一声,“我就不相信我几十万大军会拿不下这小小一座城池!”
第二天一早,城外吼声如雷,吐蕃军再一次强攻城池,攻势比前一天更加猛烈,而且是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同时猛攻,吐蕃人似乎是志在必得了。然而整整一天下来,吐蕃军却依然没能攻入城中,而且比昨天损失更大,吐蕃军将士都不禁有些气馁,只觉得这样的打法就如同是拿脑袋去撞墙一般。
赞卜太束手无策懊丧非常,这时朵桑建议道:“大将军,我们可以抓一些汉人百姓来,驱赶他们为前驱攻城。那燕云军沽名钓誉,素来以汉人的保护者自居,定会开城放那些百姓进去,如此一来,我们便乘机涌入城中,不怕打不垮燕云军!”
众人眼睛大亮,赞卜太赞赏道:“好计谋!好计谋啊!……”哈克却道:“这只是朵桑自己猜的,若是燕云军就是不打开城门呢?咱们岂不是又白白忙活了一场?”
赞卜太又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哈克说的是很有可能的,若是换做是他防守城池的话,是绝对不会为了几个百姓而打开城门的,这样看来,只怕这条计策并不可行啊!朵桑笑道:“我断定燕云军必会中计!退一万步说燕云军如果真的不开城门不管他们汉人百姓的死活,那么咱们就在他们面前慢慢砍杀那些百姓,燕云军的将士就算是钢铁铸就的也肯定会军心动摇,那时我们成绩猛攻,燕云军定然抵挡不住,可一战而下!”
赞卜太兴奋地点头道:“好好好,朵桑说得好!朵桑,你,赶紧带人去周围尽可能多地把汉人百姓抓来!”“是!”随即近万吐蕃军离开军营分作数队四面去搜捕汉人百姓;这时虽然大部分汉人百姓已经听从燕云军警告逃入了附近的山中,可是依旧有许多百姓恋栈家园不愿离开,结果被如狼似虎的吐蕃军给得住了,呼儿唤娘的哭喊声在十里八乡回荡,到处都是凄惨的景象。
陈杰接到斥候急报,说有吐蕃军在祸害周围的乡亲,想都没想,便留下宣赞守城,自己率领两千战骑出城去了。在附近的乡间游走截击,鏖战七场,杀了两千多吐蕃军,救下了五千多老百姓,然而却依旧有数以万计的百姓被吐蕃军抓去了军营。陈杰两千战骑救不了他们,只能暂时回入城中。
陈杰率领战骑进入城门,那些获救的百姓们纷纷跪倒在街道上感谢陈杰和将士们的救命之恩,人人都满脸泪水,有的是喜极而泣,有的是悲伤遇难的亲人。陈杰翻身下马,对众百姓扬声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燕王!”随即叫来一名军官,令其将这些百姓带下去好生安置,然后便和天佑登上了城墙。
两人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城外的吐蕃军营,陈杰忍不住骂道:“的吐蕃人,奈何不了咱们,却去祸害百姓!真是一群狗贼!还有许多百姓被他们抓去了军营,我却救不了他们!”
天佑皱眉道:“我有些担心啊……”“废话,百姓们被吐蕃人抓去能有什么好事,可是担心有个屁用!”天佑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看了一眼陈杰,“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吐蕃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杰想都没想便道:“吐蕃人贪得无厌,人口,特别是年轻女子在他们那里是价值不菲的财富,掳掠人口就是掳掠财富,有什么稀奇的!”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吐蕃人之前掳掠人口都是在攻破一地之后,别说吐蕃人,其他人虽不是这样的?而在攻城的过程中分兵去掳掠人口,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啊!”
陈杰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你说他们想干什么?”天佑皱眉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只怕他们的目的并非那些百姓,而是要以那些百姓来要挟我们。驱赶帝国百姓先驱攻城,这种战术古已有之,守城一方若开城门放百姓进去,必然会被攻击一方乘机攻入,后果自然不堪设想;可若不开城门,攻城一方必将杀戮百姓,守城一方的士气必然大为动摇,攻城一方便可乘机攻破防线!”
陈杰变了变脸色,“妈的,好毒的计谋!”天佑点了点头,“虽然毒辣,却也十分有效!”看向陈杰,“将军,我们得想好应对之策,否则明日定然会措手不及!”陈杰低头思忖片刻,抬头望向城外的军营,斩钉截铁地道:“咱们决不能看着百姓被他们杀死!”天佑一惊,“可是将军,这样一来,城池便受不住了,岂不因小失大!再者说,城池若失,百姓们照样不可幸免!”
陈杰没好气地道:“照你的意思,咱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的屠杀百姓?”
天佑叹了口气,“为了大局,恐怕只能如此!”“不!保护百姓才是大局!咱们身为军人,若不能保护百姓,还算什么军人!我们可以去死,百姓们必须毫发无伤!人生天地间,谁无一死,咱们身为战士,死在沙场那是理所应当的,难道却要百姓们去挡刀子!”
天佑道:“将军说的好!可是熙州的得失关系重大,若有闪失,我们就算万死也没法向燕王交待了!”陈杰看了一眼天佑,“我意已决,你不要多说了!”天佑气愤地道:“我坚决不同意!”陈杰按住刀把瞪眼道:“你敢!”天佑毫不畏惧地与史进对视。
夜晚过去,清晨来到,吐蕃军特有的皮鼓声震散了轻纱般的薄雾,只见酱色的浪潮缓缓逼来,而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数以万计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他们被绳索窜在一起,在凶恶的吐蕃兵的驱赶下走来,每个人都惊恐到了极点,孩子女人兀自流着眼泪,就算是坚强的人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吐蕃军驱赶着几万汉人老百姓逼近了城墙。吐蕃军停了下来,赞卜太朝城墙上的燕云军看了一眼,见城墙上十分慌乱的样子,不由的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举起右手,数千弓弩手立刻朝前面的百姓放箭,箭雨嗖嗖嗖嗖飞过去,走在最后面的百姓纷纷被射倒在地,哭声喊声大响起来,有的百姓转身去救援被射倒的亲人,大部分人则惊慌失措地朝城门涌去。熙州城与中原大城不同,没有护城河只有城墙,惊恐到了极点的百姓们直接涌到了城门前,许多人使劲捶门:“放我们进去啊!求求你们放我们进去啊!……”凄厉的求救声令那些刀里来火里去的燕云将士都感到十分痛心。
一名叫陈展的军官实在受不了了,奔到宣赞面前,恳求道:“将军,快打开城门放百姓们进来吧!他们太可怜了!”话音刚落,又有几个军官来恳求。
天佑皱眉道:“不是我不想就他们,实在是如今形势太过凶险,稍有闪失,不仅救不了他们还会丢失整个熙州!”随即把手一指敌军两翼:“你们看,敌军的骑兵部队已经是蓄势待发,如果我们开门,他们便会损失冲进城来,那时城池失陷,别说城外的百姓,就连城内的百姓也都保不住了!我们绝不可以因小失大!”众军官沉默不语,只觉得胸口憋得慌。
就在这时,城外又传来了连片的惨叫哭喊声。众人一惊,赶紧朝下面看去,原来是吐蕃人又发射了一波箭雨,又有许多百姓遭了殃了,只见许多伤重未死的百姓还兀自在地上趴着,惨不忍睹;一个还不满周岁的小女孩坐在失去的母亲身边哇哇大哭着。
燕云将士们简直气炸了肺,有人叫喊道:“快打开城门!”这个声音一起,将士们纷纷叫喊:“打开城门!打开城门!……”同时有人朝城门口奔去,想要打开城门,守在城门口的将士们奋力挡住那些想要打开城门的将士,那些将士见状,愤然怒吼:“你们是不是汉人?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老乡被杀,不救他们?”守卫城门的那些将士何尝不想冲出去救人,然而职责所在,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决不能擅自开门,只听城门校尉激动地叫喊道:“你们当老子不愿意救人吗?可是没有命令,谁也不能打开城门!”
“老子捅了你这王八蛋!”有人拔出刀子就要动手了,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都住手!”一声怒喝突然从旁边的城墙梯上传来。嘈杂躁动的城门口立刻安静了下来,众将士纷纷扭头朝城墙梯看去,看见了满脸怒容的宣赞。众将士纷纷跪了下来,其中许多人竟然哭了起来,一个军官哭腔道:“将军,求你打开城门吧,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乡被杀啊!”众将士纷纷恳求。
天佑的心在颤抖,他何尝愿意如此,然而事分大小,明知这是敌人的阴谋怎能自个儿跳进去呢?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疾驰到宣赞面前,勒住马,翻身下马,奔上墙梯,禀报道:“将军,陈杰将军令小人告知将军,他已经率领四千战骑从东城门出城了!史进将军将率领战骑突袭敌阵,要将军抓住时机将百姓救回来了……”
众将士听闻此言,都是心头一震。那传令兵继续道:“陈杰军说,如果,如果他回不来了,请将军务必守住城池!”天佑愣了愣,赶紧奔上城墙。就在此同时,只听见东北边城墙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只见史进率领四千战骑奔涌而出,突然朝几十万敌军组成的磅礴阵势冲去,四千将士速奔驰,吼声如雷,一往无前!天佑留着眼泪大骂道:“可恶!”
吐蕃人完没料到对方会骑兵突出,一时之间竟然懵了。
四千将士扬起漫天烟尘踹入其侧翼骑军中间,奋勇冲杀,杀得吐蕃军人仰马翻惊恐混乱。四千将士如同一柄利刃转瞬之间竟然就穿过了敌军的骑军,随即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撞在吐蕃中军大阵之上,人人舍命向前,发疯似的挥舞兵刃,仿佛四千头发疯的猛虎,吐蕃步军被杀得尸积血飞连连后退惊骇异常,几十万大军居然被这四千战骑给冲动了阵脚。吐蕃军再也顾不上去攻击城池了,转过头来力应对,几十万大军围攻四千燕云军,四千燕云军却冲突纵横所向无敌,直杀得日昏云惨,天地变色!
天佑见敌军完被吸引了过去,赶紧下令打开城门,数万百姓蜂拥而入,人数太多,城门又小,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部进城。
陈杰那些战骑的处境迅速地恶化,他们虽然勇猛无敌,可是毕竟兵力相差太大,一番厮杀之后已然被对方重重包围了!此时,四千战骑已经损失过半了!史进一枪挑杀了一名敌将,扭头看了一眼城门方向,发现还有一半的百姓没有进城,眉头一皱,扭头看向敌军的帅旗,举起长枪高声吼道:“所有人,跟着我,冲锋!”燕云战骑纷纷摆脱当面之敌,跟随史进朝吐蕃的帅旗冲去,铁蹄奔涌激荡,吼声惊心动魄,战意直冲霄汉,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吐蕃将士虽然占尽优势,可是面对这样的燕云军依旧禁不住心惊胆战;此时吐蕃帅旗正面已经排下了三道坚固防线,巨盾如墙,长枪如林,莫说是轻骑兵,就算是重甲骑兵只怕也难以突破,然而身处这重重防护背后的吐蕃大将军赞卜太看着那奔涌而来杀气冲天的燕云战骑,却禁不住浑身颤抖!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还有心思去注意城门方向!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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