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柳宽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九章 本无一物,那一年冗秋,斜柳宽宽,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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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电话接通,颜父停顿斟酌了一会儿。

“小辞,在哪儿呢?”

“瑞阳。”

一听这地名,颜父就摸着了底。

“萧萧平安回来了吗?”

“嗯。”

“在你旁边?”

“嗯”

“你让他听电话。”

颜辞将依言电话递给一旁的沈平萧,用口型提醒他。

“我爸。”

沈平萧如临大敌,对着空气前后顺了顺板寸头,拽了拽衣角,也不知在对谁整理仪表。

他清了清嗓子。

“颜叔叔,您好。”

“我叫沈平萧,现在是颜辞的男朋友。”

他目光严肃板正,口吻紧张得好像在对上上级首长打报告,电话对面颜父无论说什么,他的回答都逃不过这四句。

“是。”

“对。”

“不辛苦。”

“应该的。”

偶尔问了什么话,中规中矩得回答。

“还好。”

看父亲没有刁难沈平萧的意思,颜辞也放心得去做自己的事。

她一边修着图,一边心思飞到了窗外。

经过这些天的起起伏伏,颜辞对于父亲掏心掏肺的劝告,又更新了认知。

父亲不是在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相反,她的父亲很爱她,看不得她受委屈。

爱沈平萧,她将不可避免得面对那些本不属于她生活的风风雨雨,那是父亲背负了一切,才带着家人脱离出来的泥淖。

她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向沈平萧坦白,当年其父沈辽牺牲的真相。

但她可以肯定,她的父亲一定不会再刁难沈平萧,也不会放心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

这辈子都不会放心的。

“发什么呆?”

颜辞被打断思绪,沈平萧的鼻息就凑在头顶。

“我爸对你说什么了?”

“这个问题,我倒要问问你,你对你爸究竟灌了什么迷魂汤,他非但没怪罪我之前爽约,还十分关心我个人生活,要不是我绷得住,那场面都要发展成认亲现场了。”

颜辞窃喜。

“那不是很好嘛。”

沈平萧双手一环,轻轻松松就把颜辞抱起来。

“那也得登门道歉才合规矩,辛苦你再准备准备,挑个日子,我把那些个礼数补上。”

颜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顺着沈平萧的注视的眼睛后移,盯着他换下的军装,久久未动。

没得到回应,沈平萧疑惑不解,“嗯?”

颜辞揪了揪他刺一般的短发,没扯得动啥,眼皮浮沉两下。

“我可是甩了工作过来找你的,一大堆正事拖着没干,那头追着我要债呢。”

沈平萧心领神会。

“那就等你忙完,我也趁这段时间,把事情都处理好。”

颜辞感觉他这句话才说了一半。

“处理什么事?”

沈平萧像捧着娇贵的瓷器一般,将颜辞轻拿轻放。

“本来也是想和你商量的,颜辞,你愿意跟我去勐海吗?”

颜辞直言。

“你要从这辞职吗?不做体育老师了?”

“本来这份工作,也是在我不知去处的时候,老谭帮的忙。如今他人也不在了,队里也少个给新兵蛋子锤炼的,队长看我确实没大碍,特许了我一个副职,下个月正式归队,这段时间,让我好好处理自己的事。”

无论从语速还是语调上来看,沈平萧言语之间的热忱度都比之前高,不难看出,这番变化总体对于他来说就是拨开乌云见明月。

颜辞想着,他生来就不属于某个人,他属于他的队伍,他属于那庄重的军绿色。

“我跟你去勐海,然后呢?”

颜辞再也忍不住。

“沈平萧,我是个旅行者,脚下所过之处就是我的家,镜头所摄之景就是我的生活。”

“在遇到你之前,我在一个地方的计时,都是以天为单位的,就没待超过月的,更别说几次三番痴迷留恋于同一个地方。”

“我放手让你去逐梦,你为什么要将我绑在一个地方?”

沈平萧耐心得解释。

“我不是要将你绑在那,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你乐意,你随时……”

颜辞打断他。

“沈平萧,你知道你失联的那几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从你离开,一共十三天,三百三十个小时,一万九千八百分钟,飞往C国的机票我订了退,退了订,来来回回六次,航空公司都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账号被盗刷了。”

“在我得知你回来的当天早上,我都还在英国的酒店里睡着,我把工作、朋友,所有东西都置之度外,一天时间又转机又转车,都快转吐得赶回这里!”

颜辞扭头,双目眨也不眨,其中堆满的埋怨与憎恶,像引燃柴堆的火种,使眼睛莹莹发亮。

“沈平萧,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对我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我放弃和中断一切,甘愿不远万里得走回头路!从来没有!”

颜辞所承受的委屈在这一瞬间井喷式爆发。

去不去勐海已经不重要了。

沈平萧出于什么初心邀请她一起去勐海更不重要。

颜辞往外走,沈平萧遵循本能得拉住她。

“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

“外面很晚了,不安。”

颜辞甩开他的手。

“这儿才让我喘不过气。”

沈平萧钳制人只是小意思,但要钳制住心,却难上加难。

纵使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无力得哄。

“颜辞,我和你商量这件事,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想要束缚你什么……”

颜辞挣脱不了他的围困,厉声呵斥道。

“沈平萧!”

“你还不明白吗,地点不重要,比我走回头路更可怕的是,这个城市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你而已。”

沈平萧没有她这个会提笔杆子的知识分子会说话,吵架也依然动手动脚比动嘴多。

可这句话,戳到他肺管子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从内心深处爆裂开来的疼痛感,真切的疼痛感,与他往日所受种种都不一样。

那种病痛可以屏息忍受,这种心疼,没法通过呼吸调节,越张口贪婪得呼吸,越发往心底角角落落钻去。

他呆呆得看着颜辞逐渐哭花的脸庞,缓缓松开了束缚。

这一次,他看着颜辞离开了屋子,没有阻拦。

——

“颜辞。”

沈平萧疾行在深夜的阴暗中,一边东张西望得找,一边呼出电话。

“嘟……”

“嘟……”

“嘟…………”

她不接,沈平萧只能挂断电话继续往前找人。

“颜辞!”

走到校门口,杨叔推开窗户,探出个脑袋,神神秘秘得往东边一指,“人往那儿去了。”

沈平萧点头,“多谢。”

杨叔看热闹不嫌事大,端起保温杯吹热汽。

“愣着干嘛,快去追!还没走多远呢!”

不远处的红绿灯路口,颜辞站在斑马线的尽头,盯着手里的一个接一个的来电提示,不挂断也不接听,任由它独自吟唱,口中气呼呼得喃喃自语。

“也让你尝尝看,找不到人是什么感觉,电话没人接是什么感觉。”

她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城市夜色,这十字路口,除了她,就只有一位外卖小哥风驰电掣得急转弯飘过,如幽灵般消失在视线里。

绿灯亮起,颜辞却没有动,她左右环顾,不知目的地在何方。

往哪儿去呢?

她稍稍一停顿,余光瞥见身后一个狂奔而来的影子。

是沈平萧。

她当做没看见,朝着能隐藏自己身形的方向移动,程盯着自己的脚尖,走得又快又轻。

“颜辞!”

沈平萧追得像扑食的猛兽,发起狠来冲锋,一边生扑,一边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来,野蛮得摁住。

颜辞挣脱不开,捏紧拳头,连锤带敲得朝他一顿胖揍。

沈平萧像练拳的木桩子站得纹丝不动,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调动起来,堆成人肉沙包,让那点力量落到身上犹如挠痒痒。

越是不疼,颜辞就越是来气,抬腿屈膝就想来个狠的。

沈平萧看出她的意图,眼疾手快,单手握上她抬起的腿,顺着力道一提,颜辞重心不稳,整个人离地的瞬间下意识环上他的脖颈,又扑了个满怀。

“挺会挑弱点。”

“那也不如你会。”

“别气了,我给你揍,不还手。”

颜辞低头恶狠狠得注视他。

“这就是你不还手的样子吗?”

沈平萧弱弱得讲道理。

“那你也不能瞄准那儿啊……”

闻言,颜辞眼神一凌,瞄准他裸露在外的颈侧,张口就咬。

“啊呵……呵……”

坚硬的牙齿磕上的无筋无骨的皮肉,挤压,磨砺,底下的血管与青筋一起肿胀起来,血液加速流向大脑,令沈平萧原地踉跄两步。

笔直冲上脑门的眩晕感削弱了霸道的力量,他却还是抱着怀里的人怎么也不放手。

颜辞松口,捧着他的脸,咬牙切齿。

“沈平萧,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和那身衣服过日子去。”

“我答应过一个人,那我就算是爬也得爬回来。”

“颜辞,那身军装是我的身前,那你就是我的身后,是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疮痍世间的理由。”

颜辞什么抱怨都封死在肚子里,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弯腰覆唇而去。

街角这一处无人之地,他们藏在光的阴影里,尽力点缀这座本无一物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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