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你若不救我,我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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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到虞世同亲口承认,她的心立即痛得扭成了一团。
她红着眼,用了很大力气锤在了虞世同的肩膀上。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忘记如何答应你大哥的,你说你会当个好官,会光耀虞家门楣,你就是这样光耀我们虞家门楣的?你这逆子,你大哥为了守护百姓而牺牲,你却去强占百姓的土地,草菅人命,你把你大哥的脸都丢尽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大哥么!”
老太太越说心越寒,手上的力气也一下重过一下。
虞世同起初还没有闪躲,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猛地捏住了虞老夫人的手,怒道:
“什么叫我把他的脸丢尽了,又不是我叫他去守家守国的,也不是我让他那么傻,宁死也不肯逃走,丢下父母妻儿死在战场上!他死了不打紧,把这烂摊子丢给我,是我在照顾你们两个老的!”
虞老夫人震惊了,她虽然更喜欢二儿子,却从没觉得大儿子为国牺牲是件愚蠢的事情,这是男儿应有的血性!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老太太举起胳膊,用力扇在了虞世同的脸上,“你……你住口,你不配提你大哥!”
虞世同被打得歪了脸,眼底那阴鸷之意再也藏不住。
“老东西,你打我?!要不是你日日对我施加压力,盼我升官发财给你长脸,我至于会走到这步?还有,难道我说得不对?!你们的大儿子战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能指望的只有我!快把我救出去,否则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虞家就绝后了!”
虞世同撕下了伪装,不再与虞老夫人装可怜,大概是因为听说自己被判了秋后处斩,想要逃出监狱的心情太迫切,没有时间和心情再装下去了。
他死死捏着面前两根栅栏,咬牙等着虞老夫人,“不想让虞家绝后,不想你死后没人上香,就快点把我救出去!你们就我一个儿子了,不救我,没人给你们送终你知不知道!”
虞世同说得理直气壮,似乎极其笃定自己的话会让虞老夫人妥协。
就算他做了错事又怎样?难道他们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上断头台?!
“我今天就要出去,这恶心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你们现在就去找圣上求情,是哭也好,闹也好,总之快把我救出去!圣上不是还挂念着大哥?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我虞家绝后了!”
比起之前的那些话,这样的虞世同更让虞老夫人心痛。
因为,她觉得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二儿子了!
这是她的错,若不是她让二儿子觉得虞家没他不行,他也不敢仗着这份疼爱为所欲为。
若非圣上顾念大儿的功绩和凤之救下公主的事情,虞家其他人也会被虞世同连累,那时,她就是虞氏合族的罪人了!
虞老夫人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眼神如同一口干枯的井,没了半点光泽。
她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与你父亲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天气闷热,为娘不能再给你遮阳驱暑,你……自己保重吧!”
虞老夫人的声音很平静,可她越是这般平静,越是让虞世同害怕起来。
因为人们只会对不在乎的事情表现得毫无波澜。
怎么会呢,他母亲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看见虞老夫人转身要走,他慌忙伸出手,拉住了虞老夫人的衣角。
“母亲,你做什么去?你不会不管儿子的对不对?你说过,我是你的命!而且,而且这不是什么难事,大哥不是留下了一封铁券丹书!您把这个拿出来,看谁敢砍我!”
“逆子,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虞老太爷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对于虞世同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既痛心,又懊悔,若当初他在教育二儿子时多用点心,是不是就不会让他走上歧途?
因为这份懊悔,他没有在最后一次见面训斥他,可如今他发觉凤之的话也许是对的,有些人天生就是恶的,与旁人无关。
“那铁卷丹书是虞家的荣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用它来救你这逆子!”
虞世同不可置信地看着虞老太爷,似乎不相信父亲真的要放弃他。
他又朝虞老夫人看去,发现老太太神情木讷,完全没有因为父亲的话感到伤心或是愤怒。
他们好像是真的没打算救他!
这个时候,虞世同才感觉到了害怕。
“母亲,儿子……儿子是太着急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母亲,你救救我,你若不救我,我就真的完了!”
虞世同作势要往地上跪,虞老太爷知道老妻心软,又怕她看着伤心,沉声对虞老夫人道:“人已经看过了,咱们走吧!”
虞老夫人竟然没有拒绝,点着头,缓慢地朝外面走去。
见虞老夫人真的要走,虞世同脑袋嗡嗡,吓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怎么会,这两个老家伙竟真的舍得不管他了?!
不行,他不能死,他比大哥聪明多了,绝对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怎么可以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你,你们不能走,我要是死了,你们也活不成!”
为了活命,虞世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他手里最后一张底牌,他不信有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命!
虞老夫人的手再次抖动了起来,她本不想再问下毒的事,不想把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扯下来,让他留些体面,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儿子的无耻和狠心。
虞世同见虞老夫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以为她害怕了,欣喜地喊道:“你最近不是觉着身体一直不舒服,儿子想帮你解脱,就给您配了点药,儿子为了不被人瞧出端倪,可是废了不少心思,解药只有我这里有,您和父亲想要康复,就快点把我救出去吧,我出了事,您和父亲也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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