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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夫人忙叫金蝉不要惊慌,朱梅不过误遭暗算,有她在此,决不妨事。

金蝉才止住悲声,又问母亲:“她是中了何人暗算?”夫人道:“先将她背回洞府,再作道理。”

金蝉即要去背。琼玉笑道:“你还是背你的胜利品,我来替你代劳吧。”

金蝉有些明白,把小脸羞得通红。于是琼玉背了朱梅。

金蝉仍用剑挑了蛇头,正要起身,忽然想起肉芝,便对夫人将前事说出。

夫人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好生之德,不肯贪天之功。只是可惜你……”

说到这一句,便转口道:“果然此物修成不易,索性连根移植洞中,成了它吧,以免在此早晚受人之害。”

说罢,命琼玉等先护送朱梅回洞等候,复又携着金蝉去觅肉芝。才走出数十步,那肉芝已从路旁土内钻出,向她母子跪拜。

夫人笑道:“真乃灵物也!”

金蝉过去要抱,那肉芝却回身便走,一面回头用小手作势,比个不休。夫人明白那肉芝的意思,是要引他们到灵根之所,便随定它前行。

那肉芝在前行走,与金蝉相离约有十余丈右右。

刚刚走到崖旁,忽听一声惨叫,便有一个黑茸茸的东西飞起。

再看崖畔,闪出一个矮胖男子,相貌凶恶,便要往空逃走。

上清夫人卓文玲忙喝道:“何人敢在本山放肆,还不与我将肉芝放下!”

那人也不答应,把后脑一拍,一道黄光,便要往空中逃走。

金蝉哪里容得,喊了声:“奸贼子!你倒来捡现成。”

便将七星剑放起。好一个云锦大师镇洞之宝,只见一道红光过去,那人便被剑光罩住。

上清夫人忙喊不可造次,一面将口中宝剑吐出去时,已来不及,那人一条左臂已削将下来。手中提的黑茸茸的东西,同时也坠落下来。

金蝉知道里面定是肉芝,连忙过去看时,原来是一个头发织成的网,可不是肉芝正在里面,已是跌得半死。

金蝉气忿不过,再找那人时,已被他母亲放走,连那条断臂,已被那人取去。

便问夫人道:“母亲,那个贼子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作对?”

上清夫人道:“你这孩子太莽撞。你想有我在此,怎能让他将肉芝抢走?你随便就放剑伤人。如今我们巴山派仇人太多,你们还偏偏要结仇。刚才那矮胖子,便是千岛湖水妖巢中浊污上使心爱的门徒乌淤衙差白技。想是他知道你们斩蛇,又知道此地有这千年肉芝,想跑来找便宜。在此等了半天,知道肉芝虽受毒蛇扰害,避往别处,可是它生根之所在此,早晚必须归巢,所以死守不走。他见肉芝回来,想出我们不意,捞了就走,谁想反送掉一只左臂。”

说罢,便将那发网拿起一看,大惊道:“这是浊污上使头发结成之网呀!难道说他是奉命前来的吗?这倒不可轻视呢!”

这时肉芝已渐渐醒转,形态好像是十分困惫。

夫人便对肉芝道:“芝仙,我等决不伤害你。你如愿随我到洞府去修炼,你便将你生根之所指示出来,我好替你移植。”

肉芝便跳下地来,跪下叩了两个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山石缝中,忽然不见。

金蝉往石缝内看时,原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石洞,清香阵阵,从洞内透出。

等了一会,只见由洞中地面上涌现一株灵芝仙草,五色缤纷,奇香袭人。其形如鲜香菌一般,大约一尺方圆,当中是芝,旁边有四片芝叶。

上清夫人先向北方跪祝了一番,然后从身旁取出一把竹刀,将灵芝四围的土轻轻剔松,然后喊一声:“起!”连根拔起。

金蝉忙问它变的那个小人呢?夫人道:“回洞自会出现,你忙甚么?”

说时,忽然从芳香中嗅着一丝腥味,连忙看时,只见石洞旁壁下伏着一只怪兽,生得狮首龙身,六足一角,鼻长尺许,两个金牙露出外面,长有三尺。

上清夫人叹道:“天生灵药,必有神物呵护。这个独角神琳,又不知被何人所害,所以灵芝知道大难临头,往外逃避。”

金蝉见那神兽的皮直发亮光,心中甚为爱惜,想要剥了回去。

夫人道:“此兽亦非善类,性极残忍,剥去无妨。它那两个大牙,削铁如泥,颇有用处,一并拿了回去吧。”

金蝉闻言大喜,正要取那兽的皮、牙,忽又见地下一枝白色小箭,式样新鲜灵巧。伸手去拾时,好似触了电气一般,手脚皆麻,连忙放手不迭。

夫人走过捡起一看,说道:“这是浊污上使的索魂箭,刚才朱梅正是中了白技的暗算,所以几乎丧了性命。”

金蝉道:“早知如此,母亲不该放他逃走,好与朱梅姊报仇。”

夫人道:“我们也只能适可而止。好在朱梅有救,不然岂能轻易放他?”

说时,金蝉因挂念朱梅,匆匆将兽皮剥完,携了兽皮、兽牙,由上清夫人捧着灵芝,离了醉仙崖,回转洞府。

刚一进门,看见朱梅仰卧在石床之上,声息无。

琼玉同贺北守在旁边,默默无言,见夫人和金蝉回转,连忙上前接过灵芝。

夫人叫琼玉将灵芝移往后洞,好好培植。吩咐已毕,便向朱梅床前走来。

金蝉见朱梅牙关紧咬,满脸铁青,睁着一双眼,望着金蝉,好似醒在那里,只是一言不发。忙喊了两声梅姊,不见答应。上前去拉她双手,已然冰凉如死。

虽然知道自己母亲有起死回生之能,也禁不住伤心落泪。正在悲痛之间,夫人业已走过,忙喝金蝉道:“她中了妖人之箭,因她道行尚厚,虽然昏迷,并未死去,心中仍是明白。你这一哭,岂不勾起她的伤心,于她无益有损?”

金蝉听了他母亲之言,只得强自镇定。夫人便叫将蛇头取来。金蝉取将过来。夫人用剑将蛇前额劈开,取出一粒珠子,有鸭蛋大小,其色鲜红,光彩照耀一室。

又叫贺北去往后洞看灵芝,倘若灵芝移后,灵芝现出化身时,速来报知。

贺北奉命去了。夫人从身边取出两粒丹药,塞入朱梅鼻孔里面。又取出七粒丹药,将朱梅的牙齿拨开,放在她口中。然后将朱梅前胸解开,把那蛇额中的红珠放在她的心窝间,用手托着,来回转动不停。

转了有半个时辰,忽见朱梅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又转黄,秀眉愁锁,好似十分吃苦,又说不出口来的样子。

那金蝉目不转睛望着朱梅,恨不能去替她分些痛苦才好。

夫人见丹药下去,运了半天蛇珠,虽然有些转机,还看不出十分大效,脸上也露出为难的样子。

金蝉见了,更是着急,忽然灵机一动,便对夫人道:“母亲,我到后洞看看那灵芝就来。”

夫人也不答言。金蝉如飞而去,到了后洞,见琼玉等已将灵芝移植妥当,朱茎翠叶,五色纷披,十分好看。

琼玉正与贺北在那里赏鉴,见金蝉跑来,对他道:“你不在前洞帮着母亲照应你的梅姊,跑到这里来则甚?”

金蝉也不答言,走过来便向那灵芝跪下,口中不住地默祝。贺北道:“师弟你在那里说些什么?”

金蝉也不理他。琼玉道:“孙师兄莫要管他,他的事,只有我明白。想是母亲救梅妹,功效慢了一点,所以他一禀至诚,又来乞灵草木了。”

正说时,忽然看见那芝草无风自动,颜色越来越好看,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那金蝉跪祝了一会,不见动静,正要发怒时,忽见那灵芝顶上,透出一道霞光,打里头钻出一个婴儿头来,一会儿便现出原身,跳下地来。

金蝉一看,正是那肉芝,满心欢喜。贺北从未见过这样奇事,更是心爱。

那肉芝朝金蝉点了点头,便跑过来,拉了金蝉的手。金蝉急忙将它抱起,它又用手向前洞一指。

金蝉起初看朱梅昏迷不醒,非常着急,猛然想起肉芝能使人长寿,岂不能使人起死回生?何不去求它将身上的血肉赏赐一些,以救朱梅之命呢?

因为怕琼玉、贺北笑他,所以只在地上跪着默祝。今见芝仙这般状况,知是允了他的要求。当下抱着它,往前洞就走。

琼玉、贺北也明白大概,跟踪来看。

才到前洞,只见上清夫人向着那芝仙说道:“云锦大师弟子朱梅,今中妖人索魂箭,命在旦夕。芝仙如肯赐血相救,功德不浅。”

那芝仙听了夫人之言,口中唿呀,说个不住。夫人只是微笑点头。

金蝉性急,疑心那芝仙不肯,便问夫人道:“母亲,它说些什么?怎么孩儿等俱都听不出?”

夫人道:“你等道行尚浅,难怪你们不懂。它说它要避却三灾,才能得成正果。如今三灾已去其二,我们将它移居到此,非常感谢,理应帮忙。不过它自舍的灵液,比较将它身服用还有功效,可是因此它要损失了三百多年的道行。要我在它舍血之后,对它多加保护,异日再遇大劫难,求我们救它,避免大劫。”

金蝉道:“母亲可曾答应?”

夫人道:“这本是两其美的事,我已完答应了。”

那芝仙又朝夫人说了几句,夫人益加欢喜,便对它道:“你只管放心,我等决不负你。如今受伤的人万分痛苦,不可再延,请大仙指明地方,由我亲自下手吧。”

那芝仙闻言之后,脸上顿时起了一种悲惨之容,好似有点不舍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挨了片刻,才慢慢走到夫人跟前,伸出左臂,意思是请夫人动手。

大家看见这个形似婴儿的肉芝,伸出一条雪白粉嫩的小手臂来,俯首待戮,真是万分不忍。

夫人更是觉得它可怜可爱,因为救人要紧,万分无法,只得把它抱在怀中。

叫琼玉上床来,替她将蛇珠在朱梅胸腹上转动。又叫金蝉取来一个玉杯,教贺北捧着玉杯,在芝仙的手腕下接着那灵液。

然后在金蝉腰间取下一块玉玦,轻轻向那肉芝说道:“芝仙,你把心放定,一点不要害怕,稍微忍受这一丝痛苦,事完,我取灵丹与你调治。”

那肉芝想是害怕,闭紧双目,不发一言,颤巍巍地把头点了两点。

夫人先将它左臂抚弄了两下,真是又白又嫩,几乎不忍下手。后来无法再延,便一狠心,趁它一个冷不防,右手拈定玉玦,在它腕穴上一划,便割破了个寸许长的小口。

贺北战战兢兢,捧着玉杯去接时,只见那破口处流出一种极细腻的白浆,落在玉杯之中,微微带一点青色,清香扑鼻,光彩与玉杯相映生辉,流有大半酒杯左右。

夫人忙喊道:“够了,够了!”那肉芝在夫人怀中,只是摇头。

一会儿工夫,那白浆流有一酒杯左右,便自止住。夫人忙在怀里取两粒丹药,用手研成细粉,与它敷在伤口处。

金蝉看那芝仙时,已是面容憔悴,委顿不堪,又是疼爱,又是痛惜,一把将它抱住。

夫人忙喊:“蝉儿莫要鲁莽!它元气大伤,你快将衣解开,把它抱在前胸,借你童阳,暖它真气。千万不可使它入土。等我救醒朱梅,再来救它。”金蝉便连忙答应照办。

上清夫人忙又从贺北手中取过芝血,一看血多,非常欢喜,忙上床叫琼玉下来。

再看朱梅时,借了蛇珠之力,面容大转,只是牙关紧闭,好似中邪,不能言语。

又叫琼玉取过一个玉匙,盛了少许芝血,拨开朱梅牙关,正待灌了进去。忽然看见起初塞在她口中的七粒丹药,仍在她舌尖之上含着,并未下咽。

暗惊索魂箭的厉害,无怪乎灵丹无效,原来未入腹中。

又恐芝血灌了下去,同这丹药一样,不能入腹,顺口流出,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万分可惜?便不敢造次下手。

忙叫金蝉过来,将芝仙交与贺北,叫他如法偎在胸前。然后对金蝉说:“朱师姊命在顷刻,只有芝血能救。她如今外毒已被蛇珠收去,内毒深入腠理,以致牙关紧闭,无法下咽。意欲从权,命你用口含着芝血去喂她,她得你真阳之气,其效更快。不过此事于你有损无益,你可愿否?”

金蝉道:“梅姊原为孩儿才遭毒手,但能救她,赴汤蹈火,皆所不辞。”

夫人道:“既然如此,你先将芝血含在你口中些。然后用你的手,紧掐她的下颏,她的下颏必然掉将下来,口开难闭。你将你的嘴,对着她的嘴,将芝血渡将进去。你二人之口,须要严密合缝,以免芝血溢出。然后你骑在她的身上,用手抄在她背后,紧紧将她抱着,再提一口丹田之气,渡将进去。倘若觉得她腹中连响,便有一口极臭而难闻的浊气,从她口中喷出。你须要运用自己丹田之气,将那浊气抵御回去,务必使那浊气下行,不要上逆才好。”

金蝉连忙点头答应,跨上床来。眼看一个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的绝色佳人,中了妖人暗算,在床上昏迷不醒。

见他上来之后,一双犹如秋水的秀目,珠泪盈盈望着他,只是说不出活来,可是并未失了知觉,其痛苦有甚于死,不禁怜惜万分。

到了这时,也顾不得旁人嘲笑,轻轻向着朱梅耳边说道:“姊姊,母亲叫我来救你来了。你忍着一点痛,让我把你下颏端掉,好与你用药。”

朱梅仍是睁着两眼,牙关紧闭,不发一言。

金蝉狠着心肠,两手扣定朱梅下颏,使劲一按,咔喳一声,果然下巴掉下,樱口大张。金蝉更不怠慢,依照他母亲之言,骑在朱梅身上,抄紧她的肩背。

上清夫人递过玉碗,金蝉随即在夫人手中喝了一口芝仙的白血,嘴对嘴,渡将进去。

幸喜朱梅口小,金蝉便将她的香口紧紧含着,以待动静。

究竟芝仙的血液非比寻常,才一渡进,便即吞下。金蝉知芝血下肚,急忙用尽平生之力,在丹田中运起一口纯阳之气,渡了进去。

只听朱梅腹内咕隆隆响个不住,再看她的脸色,已渐渐红润。

适才上来时,觉得她浑身冰凉挺硬,口舌俱是发木的。

此刻忽觉得她在怀中,如暖玉温香一般,周身软和异常,好不欢喜。

这时朱梅腹内益发响个不住,猛然一个急噫,接着一口浊气冒将上来,腥臭无比。

金蝉早已准备,急忙运气,将那口浊气抵了回去。一来一往,相持半碗茶的光景,便听朱梅下身砰然放一个响屁出来,臭味非常难闻。

金蝉也顾不得掩鼻,急忙又运动丹阳之气,渡了一口进去。

上清夫人道:“好了,好了,不妨事了。蝉儿快下来吧。”

再看朱梅,业已星眼莹泪,缓醒过来。猛见金蝉骑在自己身上,嘴对着自己的嘴,含紧不放,又羞又急,猛一翻身,坐将起来。

金蝉一个不留神,便跌下床来。

这朱梅生有灵根,又在茅山修炼数年,剑术很有根底,虽中了妖人暗算,还能支持。只是心中明白,难受异常,不能言动。

此番醒转,明知金蝉是奉了他母亲之命来救自己,因醒来害羞,使得势猛,将他跌了一交,好生过意不去。

正要用手去扶,猛觉有些头晕,随又坐在床上。这时金蝉业已站起,也累了个力尽神疲。

夫人忙对朱梅道:“你妖毒虽尽,精神尚未复元,不必拘礼,先躺下养养神吧。”一面用手将她下颏捏好。

朱梅身子也觉得轻飘飘地站立不住,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口头向众人称谢。

忽然觉得身下湿了一块,用手摸时,羞得几乎哭了出来,急忙招手呼唤琼玉。

琼玉急忙走过,朱梅便向她咬了几句耳朵。这时夫人也明白了,便叫贺北与金蝉出去,于是二人便到外面去了。

夫人便从贺北怀中取过肉芝,从身旁取了三粒丹药,与它服用,仍然送到后洞手植之所,看它入土。又教金蝉不可随意前去扰它。

再回前洞时,朱梅业已借了琼玉的衣裳换好,收拾齐整,出来拜谢夫人救命之恩。

夫人道:“那索魂箭好不厉害!若非芝仙舍身相救,只有嵩山二老才有解药,远隔数千里,岂不误事?况且也不能这样容易复元。”

金蝉便问其中箭情形。朱梅道:“我同你在涧边洗手时,因见鸦鸣,便疑心有人在旁窥探,深怕别人趁火打劫,去捉肉芝。我来时早已问明它生根所在,所以留下你们擒蛇,我便到崖后去守候。刚到那里,便看见一个六足独角的神兽,我本不想伤它,正要设法将它逼走,忽听那兽狂吼一声,便从崖后一个洞中蹿了进去。我追踪去看时,才到洞口,脑后一阵风响,知道有人暗算,急忙往后面一闪,已是不及。当时只觉左臂发麻,头脑天旋地转,知道中了妖法。因为宝剑不在手中,恐怕抵敌不住,急忙跑回。走到你们跟前,已是站立不稳了。后来我浑身疼痛,心如油煎,虽看得见你们,只是不大清楚,也听不见说些什么,难受极了。我叫你去斩的蛇头呢?”

金蝉道:“我当时见你晕倒,非常着急。因听你说蛇身有宝,便追了下去,它业已逃出有半里路去。见我追它来,便将头扬起,朝我喷了一口毒气。恰好母亲赶到,用她老人家的剑光,将妖蛇的毒气遏住。我才用剑将它斩为数段,将蛇首挑了回来。母亲叫我从蛇脑中取出一粒红珠,是否就是你说的宝贝?”

朱梅道:“可不正是此物。”

夫人道:“此珠名为蛇宝,乃千年毒蟒精华。无论中了多么厉害的毒,只消用此珠在浑身上下贴肉运转,便能将毒提尽。只是此番因斩妖蛇,与浊污上使结下仇恨,将来又多一个强敌了。”

琼玉道:“他怂恿他的弟子为恶,暗中伤人,此人之恶毒可知,难道我们还怕他吗?”

夫人道:“不是怕他,无非让你们知道,随时留意而已。”

朱梅与众人谈了一会,便要回山复命。

夫人便将余下的芝血与她服下,叫琼玉将借来的几件法宝交与她带去。

因为新愈之后,精神疲惫,并叫琼玉、金蝉陪同前往,顺便道谢云锦大师的盛意。

三人辞别夫人,出了洞府,已是夕阳西下,便驾起剑光,前往茅山去了。

这里上清夫人对贺北道:“我回时途遇你师父同云间仙,谈起各派比剑之事,云间仙主张在明年正月先破暮夜寺,剪却他的羽翼再说,我倒甚为赞同。依我预算,正式在巴山比剑,还在三五年之后。你天资、心地俱好,如不嫌弃,可就在我这里参修。我已同你师父说过,你意如何?”

贺北听了,自然高兴,急忙跪谢夫人成之恩。

从此贺北便在此山,与琼玉、金蝉等一同练习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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