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调查员 第六章 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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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小会功夫，兔耳猫爬上了中年男子肩头。

男子一头棕色乱发，一张精致的五官立体有型，右眼角有一颗清晰的泪痣，身上穿着带有褶皱感的棉麻灯笼袖衬衫，衬衫微微有些发黄，上衣的前门襟敞开着，领子外翻，外穿着深灰色马甲，一条破旧的宽腰带缠在腰间，宽松的深色马裤下踏着一双麂皮直筒长靴，随性中带着沧桑的华丽。

“吉柯大副，就……就是这小子，哦，海神在上，他……他居然还活着。”紧跟在吉柯赛尔身后的劳伦慌乱道。

“知道了，劳伦！你到甲板上干活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吉柯塞尔平淡地回道，顺手擦拭着左手中的一根短杖。

“是……大副！”劳伦连连点头，退回了楼道阴影之中。

“吉柯大副，他……”乔上前一步，恭敬开口却被吉柯塞尔打断。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乔。”

乔不敢再接话，只得朝着里昂送去一个眼神，让其自求多福。

“我现在问你三个问题，希望你一一回答，如果我觉得不满意，我会让你的尸体留在停尸间，等待献祭海神。”吉柯塞尔将短杖指向里昂，平淡的语气中带些傲慢。

里昂并没有马上回应，他深知现在的情况多说无益，最好的办法只有随机应变。

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比困难多！

真要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还可以尝试将眼前的男人也拉进命运之地，只要这条后路还在，里昂也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海神伴随着海风正在聆听着，相信你不会说谎。”吉柯塞尔将短杖放下，浅笑道：“第一个问题！我先前检查过你的身体，你并不是超凡者，所以不可能拥有摆渡人的装死能力？当时我给了你致命一击，你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在我面前装死的？”

“抱歉，吉柯先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有没有死过，是不是什么超凡者，我是真的不知道。”里昂如实回答，表情极其诚恳。

这下他可没装，这方面的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很不错的回答。”吉柯塞尔捋了捋小猫，“看来这第二个问题需要变一变了，那么，里昂先生，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叫里昂艾伯利，我记得我的家庭，记得我的母校，记得我曾经想养一只与7374一样的生命融合体，记得来到这艘船上的一切。”里昂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四周的灯火摇曳着，吉柯塞尔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里昂，肩膀上的兔耳猫静静的趴着，享受着主人的搓揉，乔立在原地不时撇眼看向里昂。

“看来对于这艘船上发生的事情，你都记不得了，也好，失控、疯狂这种事任谁都不愿意想起来。”吉柯塞尔打破了平静，依靠着铁门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暂且留着，等有机会再问你，现在的你并没有被污染的痕迹，否则7374不会靠你那么近，对于你的秘密我并不感兴趣，如今旱鸭子号上的船员也死的差不多，既然你还活着就跟着乔干活去，记住了，好好干活，可别想着偷懒，我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吉柯塞尔转过身去正准备挪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如果你再次变成怪物，我一定妥善处理，这样的情况我可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小心一点，我可看着你哦！里昂艾伯利先生。”

直筒靴落地声的声音在楼道里越来越远，乔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里昂醒来的秘密恐怕也只有他知道，当然，这件事也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吉柯大副每次说话都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在他没有过分追究这个事，既然没事了，里昂先生就跟我上甲板吧，放心您的活我会帮您干完，您这刚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恢复恢复。”

似乎逐渐习惯了乔的殷勤，里昂也不再拘谨：“好。”

在乔的搀扶下，里昂起身下了木桌，“对了，乔，刚刚吉柯大副与你都提到了超凡者是什么意思？就算我记得上船之前的事，我也没有听过这些。”

“您的兄长没有告诉您么？我的印象里您的兄长虽然不是超凡者，但对超凡者的了解应该比我多才对。”乔疑惑道。

里昂摇摇头，他很肯定，脑子里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他的兄长斯万艾伯利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内容。

“也对，他们与常人也没什么不同，除非他们展现自己的能力，您的兄长不告诉您肯定有他的原因。”乔顿了顿，继续道：“既然您想了解，我可以告诉您，但希望别让您兄长知道，他在霍林小镇还是有些本事的。”

“放心，守口如瓶！”里昂正色道。

乔犹豫片刻，“超凡者指的是拥有超凡能力的那一类人，不同超凡者有着不同的能力，比如吉柯塞尔大副，他是一名超凡者-舞蹈家，舞蹈家的超凡能力是器械掌控，所有器具到了他的手中都会变成最顺手、最致命的武器。”

“哦？这么听起来超凡者有点酷啊。”里昂回应道。

“没什么好羡慕的，吉柯大副曾说过，对普通人来说超凡能力是幸运，而对他们超凡者来说却是不幸，因为这种超凡能力存在一种维续定律，拥有能力就必须一直维持它，消耗更多的时间、金钱、物资、精神，如果没有做好维持工作，这种超凡能力便会消失，而消失的代价便是疯狂，直至变成怪物。”乔认真地解释着，“他是一名舞蹈家，就因为这个维续定律，天知道要经历了多少战斗！而每一次战斗都是与死神共舞。”

里昂倾听着，消化着内容，在他的理解里，这个所谓维续定律不就是熵增定律么？

在杨远航的世界认知里，人类认为世界是一个熵增的世界，一切事物都在走向混乱无序。

就好比两个现实的话题，钱与感情！钱会随着花销不断减少，感情会随着冲突不断变淡，维持收入平衡和感情稳定的方法只有努力赚钱和维护感情。

就因为这个定律的存在，超凡者这一生都要为了维持这种能力而活着，如果放弃了维持，那么迎接他们的只有灾难。

确实是一种不幸。

“那巅峰的意思？”理解完超凡维续定律的里昂继续问道。

“你可以理解成超凡者的一种自我突破，具体方法我们普通人可不知道，这可是超凡者协会的重要机密，我只知道吉柯大副在这次出海前通过协会的帮助成为了巅峰1权杖舞者，但具体怎么做到，多了什么能力，真的不知道了。”

“哦？那你知道有多少种超凡能力？”里昂好奇道。

“我见过的只有两种，一个是吉柯大副，还有一位是斯洛派船长，船长也是超凡者，当年收养我的时候他是一名垂钓人，至于其他的，您可以回到霍林小镇后问问您的兄长，身为小镇的书记员的他可是管理小镇人口档案的，应该对这方面非常了解。”乔回答着，语调逐渐无奈，“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片海域，我们已经迷航十天了。”

话虽无奈，但乔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

眼前这个人是黑雾至高者的眷者，一定可以指引旱鸭子号回到霍林小镇。

“好吧，乔，能不能带我换个环境，这停尸间待久了，想呼吸下新鲜空气。”

吸收完大部分信息的里昂一刻都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待着了。

“好的，先生，我这就领你上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