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调查员 第八章 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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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风带着寒意袭来，里昂顿觉有些凉意，好在甲板的清扫工作很快就结束了。

船员们整理着清洗工具，忙碌着。

里昂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他并没有没干多少活，乔几乎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

闲暇之余，里昂消化着得到的信息，简单的整理着思绪。

从旱鸭子号上醒来开始，他就觉得这艘船非常的古怪，但是这种感觉又说不出来。

里昂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上了船之后的所有记忆都消失了，而且吉柯塞尔对自己突然活过来的这件事竟然没有太多过问。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死去的人突然醒来，总该好好调查一番的？结果吉柯塞尔好像只问了几个问题就放过自己了。

这不符合逻辑啊！

难道，吉柯塞尔有问题？

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要不要试试命运之地看看吉柯塞尔发生过什么？

按照低语的指引，在命运之地应该是可以查看到想要查看之人的过往？

可现在的里昂连如何进入命运之地他都没有搞明白，之前将乔带入命运之地完是个意外。

里昂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尽可找到一些进入命运之地的线索。

他依稀记得当时两人进入命运之地的时候，就是简简单单的四目相对。

对！就只是简单的四目相对！

但四目相对肯定不是进入命运之地的办法，刚刚在停尸间的时候，与吉柯塞尔也有过短暂的对视，当时的黑雾并没有出现。

不单单是吉柯塞尔，劳伦和库马兹这两个人多多少少都又跟自己眼神交流过，黑雾空间同样没有出现。

里昂将回忆再次提取，努力回想着其他细节。

难道要通过什么咒语？比如妈咪妈咪哄、芝麻开门、福生玄黄天尊、主啊，赞美你之类的？

可他很清楚当时一心想着装死，憋气都来不及，哪有机会开口说什么咒语！

咒语直接排除！

触碰？

对了，乔检查过我，当时还触碰过我的身体。

嗯？难道需要触碰到对方的肢体，然后再通过四目相对？

要不找吉柯塞尔试试？可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触碰到吉柯塞尔并且不被怀疑呢？

这莫名其妙跑过去碰对方一下，怕是会被暴打一顿吧？这吉柯塞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要不再找乔试试？

里昂并不怕大庭广众将乔拉入黑雾空间能出什么意外！先前在停尸间的时候劳伦跟7374可都是在场的，而且距离那么近，他们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状况。

至于时间问题，里昂非常肯定黑雾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非常缓慢的，当时在空间里最起码有十五分钟之久，出来的时候，劳伦刚从半蹲的姿势转换成起跳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没变。

说试便试！

“乔！”里昂唤了一声。

“先生，您有什么事么？”乔起身应话。

“看着我……直视我！”里昂直截了当，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乔。

乔一脸茫然，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四目相对，大眼瞪着小眼，空气中充满了莫名的暧昧，让坐在两人中间的库马兹有些莫名的尴尬。

库马兹木讷的表情转化为浅浅的一笑，一脸秒懂感觉。

事情并没有照着里昂所想发展，黑雾没有出现，只有海风徐徐吹拂着面庞，微凉微凉。

不对啊？怎么没用了？又是哪个环节出错了？难道不能对同一个人连续使用？那试试别人？

里挥了挥手昂示意乔没事了，将目光移向一旁的库马兹，库马兹似乎察觉到了，同时看向了里昂。

四目再次相对，里昂友好且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将手搭在了库马兹的肩上。

这应该算是触碰了吧？应该会有效果了吧？

等等，这人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这赤膊暴露狂在想什么呢？一个人的眼睛可是会说话的，这家伙内心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里昂很清楚的看到在库马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连他的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许多，竟……竟然有些暧昧。

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只会弄巧成拙，里昂果断选择无视对方，因为他想要的结果还是没有出现，触碰这个关键词也被他排除了，必须好好回忆新的线索。

画面再次重现，当时7374跳到了身上，然后乔与劳伦想要飞扑过来抓猫，这时候脑袋似乎被砸了一下，对，砸了一下！油灯砸到了脑袋……油灯？对了！油灯！

油灯是乔放在一旁的，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乔触碰过的，难道是通过乔的触碰物才产生了链接？可他也碰过7473啊，按道理这7473应该也属于吉柯塞尔，这个方式也不是很靠谱啊！

难道，进入命运之地是随机么？这些太坑了吧？

当！

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里昂，被一道突来的钟声打断了思绪。

夜里的钟声格外的厚重，十二声的鸣响非但没有上扬，反而向下沉去，沉入海面，不知何时头顶的圆月已变得绯红，悬于天穹。

圆月当空结合着钟声在告诉船上的人们，时间已过午夜，对于绯红圆月的出现，所有船员并不意外，乔告诉里昂，自从迷失了方向这轮红月每天都会出现。

钟声结束，一旁的库马兹扫了眼四周，冲着对面的船员道：“都十二点了？劳伦怎么去了那么久？有半小时了吧？现在可是干活时间，他平时可不敢在大副的眼皮底下偷懒。

“谁知道又跑哪去喝酒了。”对面的一名高瘦船员回道，另一名身着黑色麻衣的船员也跟着说道，“大副马上就要来检查甲板工作了，要是发现少个人，我们准没好果子吃，库马兹，这种跑腿的事大副可都是让你去的，你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

库马兹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嘴上碎碎念着朝船舱楼道走去。

“先生，需要我去给您弄点吃的么？您醒来之后都没吃过东西。”

“不用，谢谢你，乔，我还不饿。”说来也是奇怪，按他们先前的说法，自己发狂到死亡再到复活应该也有一天的时间了，按理说至少会有些饥饿感才对，可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弄清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失忆的原因，黑雾的空间，身体的状况，这一个个问题都摆在了眼前！

突然，一声惊叫盖过浪涛，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赤膊着的库马兹连滚带爬的钻出楼道，表情惊恐，嘴里胡乱喊着：“死……死了！劳伦！他死了，吉柯大副！吉柯大副！出事了！劳伦死在了储物间！他，墙上……墙上还有……”

所有船员立马起身，各式复杂的神色占据了他们的面庞，没有一个人敢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