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疯疯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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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起了细雨,沈云绾浑身无力地被萧夜珩从温泉里抱起,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一路抱回了房间。
沈云绾收回目光,木屐踩在鹅卵石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扶着紫竹走到了一处藏书楼前,正待上去,斜刺里忽然拐出一道身影,看到主仆二人,对方愣了愣,接着便是眼眶一酸,泪水滚滚而落。
紫竹满心戒备,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年纪很大,满头青丝都已变成了白发,一张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也是圆圆的。
按说这种长相一看就很有福气,可女人的脸上却有着深深的法令纹,眉间的折痕更是十分之深,一看就是常年沉浸在悲苦里的长相。
这个女人为何会一见太子妃就落泪?!在太子殿下的地盘,这个人不可能会对太子妃娘娘不利,可紫竹总觉得,这个女人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您就是太子妃娘娘吧?”
女人后知后觉地弯身行了一道福礼,姿势竟是及其标准,就是宫里最严苛的老嬷嬷,恐怕都挑不出一丝疏漏。
“姑姑是……”
紫竹一脸警惕地盯着对方,她不着痕迹地挪动了步子,将太子妃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姑娘不必紧张。”
女人这句话虽然是对着紫竹说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沈云绾,眼神中透着一股怀念,酸涩,哀恸,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一一浮现,竟是有着不可承受之重,让人莫名
的心酸。
沈云绾并未从女人的身上感受到恶意,看着女人这副哀痛的神情,她不由放柔了语气:“不知道姑姑如何称呼?”
虽然以沈云绾现在的地位,在后位空悬的情况下,也就仅次于太后娘娘了,就连淮安大长公主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但沈云绾依然愿意称对方一声“姑姑。”因为她心里面有一种预感,对方的目光在看着自己时,除了恭敬之外,还有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欣慰。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对方又是出现在婆母曾经的陪嫁庄子里,她很有可能就是伺候过婆母的人。
沈云绾的这声“姑姑”让女子愣了愣。
她抬起袖子,失态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娘娘若是活着,看到您不知道有多高兴。”
说完,女人颇为自嘲地笑了笑:“太子妃娘娘,让您见笑了,奴婢离开京城太久,连宫规都忘了。”
女人再次朝着沈云绾屈膝一礼:“奴婢佩兰,曾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参见太子妃娘娘。”
在佩兰心里,大魏就只有一个皇后,便是已经仙逝的明德皇后齐明月。
至于后来的两任继后,无一不被皇帝给废了。
想到这里,佩兰的心头浮上了一抹冷笑。
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眼睛一直都很瞎。
“原来是佩兰姑姑。”
沈云绾记忆里绝佳,方才佩兰说过,她离开京城太久。难道……对方便是萧夜珩在边关遇到的故人?!
可是婆母身边
的婢女,或是以身殉主,或是由齐家接回荣养,为何会流落到边关?
沈云绾想到萧夜珩那副急于求索却又隐忍而克制的神情,以及墨眸里的丝丝晦暗,就是因为感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昨晚自己才会任他予取予求。
或许,这一切都会在佩兰身上解开。
“佩兰姑姑,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佩兰姑姑能不能带我四处逛逛?”
沈云绾没有自称“本宫”,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她一直在努力释放自己的善意。
佩兰当然感受到了,她弯起唇,唇角牵动着脸上的两道法令纹,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容:“太子妃娘娘,奴婢乐意之至。”
佩兰走到了沈云绾的前面,为表尊敬,她是特意错开身位的。
“其实娘娘生前一直都很喜欢这里,可近乡情怯,也因为娘娘的身份,就只来过三次。”
佩兰的话和萧夜珩的话对上了,看来,佩兰当初还是自己婆母的心腹。
这让沈云绾更加好奇了,这样一个人,熟知齐皇后生前的种种,齐家为什么会将人放走,还让她一路去了边关?!
“倒是奴婢,经常来这儿,方才花圃里的月季,便是奴婢当年种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花还在……”
佩兰没有说完,嗓子便被堵住了,心口更是传来一阵阵的钝痛,物是人非,娘娘明明那么好,可却走得那么早,甚至,死不瞑目……
佩兰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浓浓的恨意。
沈云
绾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情绪,体贴地没有开口,而是留给了佩兰独自舔伤的空间。
然而,佩兰却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杵在那里,眼神不知道盯着哪一处,变得直勾勾的。
紫竹惊得睁圆了眼角。
看来自己没有猜错,这位佩兰姑姑果然不正常,疯疯癫癫的。
“佩兰姑姑……”
紫竹刚要提醒她,却见佩兰忽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发髻,哭着跑走,一边跑,一边大喊:“你不是娘娘,你不是!贱人,贱人!”
佩兰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被她留在原地的主仆二人目瞪口呆。
好半晌,沈云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先回去吧。”说完,徐徐地吐了口气。
紫竹如临大敌一般,扶着沈云绾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沈云绾护在里边,就怕那位疯疯癫癫的佩兰姑姑杀个回马枪,若是让佩兰不小心冲撞了太子妃娘娘,自己可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此刻,紫竹对太子殿下也生出了一股不满:殿下明知道佩兰疯疯癫癫的,还把她放出来,对太子妃娘娘的安危也太不上心了。
不曾想,沈云绾刚走到昨夜下榻的院子,萧夜珩便神情焦急地迎上前来。
“下人们没有看好,让佩兰姑姑找机会跑出了房间,她没有冲撞你吧?”
“还好。”
这还在院子里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沈云绾无意多说,直到进了屋,房间里就只剩下紫竹一个婢女,沈云绾才把刚才的情景
一五一十地说了。
“佩兰姑姑怎么一回事?我瞧她像是受了某种刺激。”
“她原是母后的贴身婢女,伴着母后一起长大。后来母后去世,佩兰姑姑万念俱灰,想要以身殉主,是皇祖母不忍心,勒令佩兰姑姑嫁人。后来佩兰姑姑便随夫去了西北,他那丈夫还算有几分本事,在战场上立下了军功,得了一个六品的职位。”
萧夜珩说到这里,神情由温柔变为了冷肃,一双墨眸更是凛冽如冰。
“佩兰姑姑的丈夫升官之后,不甘心被一个婢女占据妻位,而且佩兰姑姑嫁过去整整五年,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加之我处境艰难,那人自忖佩兰姑姑失去了靠山,便停妻再娶,佩兰姑姑被他赶出家门,后来,在卫府找到了一份差事……”
“卫府?”沈云绾面露讶然,边关就只有一个卫府,就是卫俊峰的府邸,事情竟然这样凑巧吗?!
“佩兰姑姑是被夫家赶出来才会迷失了心智吗?”
“那倒不是。佩兰姑姑本来就对她的丈夫没有感情,因此她也只是寒心而已。让她得了疯病的人是卫俊峰。”
“啊!”沈云绾惊讶极了。
她掩住口:“难道卫俊峰对佩兰姑姑做出了禽兽之事?”
否则,沈云绾想象不出,一个曾经连死都不怕,誓要追随先皇后而去的女子;一个被丈夫逐出家门,还能咬着牙在边关找到一份差事的女子,这样刚强,这样有毅力,什么
样的打击才能够把她给击垮!
闻言,萧夜珩冷笑了一声,一双墨眸宛如一把冷淬的利剑,瞬间寒芒四溢。
“可卫俊峰不是和他的妻子情深爱笃吗?”沈云绾先一步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情深爱笃就大可不必了,他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他的独子卫星穹和他死去的独女并非一母所出……”
沈云绾快要被萧夜珩透露的消息砸晕了。
“当初,他的夫人未婚先孕,哪怕淮安大长公主并不认可这门婚事,看在未出生的孩子的份上,才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绾绾,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卫俊峰会把妻子和女儿留在京城,却把儿子带在身边?”
“难道不是因为陛下防着卫俊峰吗?才会扣下卫俊峰的妻子和女儿。”
萧夜珩淡淡一笑:“父皇说好听了是乾纲独断,实际上却是刚愎自负,他不觉得卫俊峰有胆子造反,自然犯不着将卫俊峰的家眷扣留在京城。”
“何况,就算父皇真的有此打算,那应该留在京城的人便是卫星穹了,毕竟,一个继承家业的儿子远比将来要嫁人的女儿要重要得多,意义也是不同的。”
“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那卫星穹的生母是谁?为何卫俊峰一直要瞒着?”
“卫俊峰当然要瞒着!”
萧夜珩的语气里暗藏着一抹凌厉的杀意,若是换了旁人,自然察觉不到,但沈云绾可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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