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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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汉子走至近前，荆礼茅一指楚至，向那汉子介绍道：“大刚，这个年轻人刚来咱们门派，以后就在这里做活了，你给他安排一下。”说着，他转向楚至，道：“楚至，这是索大刚，专门负责北至峰这边灵植的培植，你以后听他的安排吧。”

楚至看着眼前那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心中不是十分情愿，但转念想到这一路上荆礼茅不但亲自将他送过来，待他极是温和，而且还给他讲了不少东西，他估计，荆礼茅作为一个门派的执事，应该还是有些地位的，能这样对他，他应该有所回报才是，当即便道：“好吧，荆前辈，我听你的吩咐！”

荆礼茅见楚至答应得如此爽快，对他自是十分满意，随手取出两页纸，在手中晃了晃后，道：“这是契约，一式两份，楚至，咱们来签一下吧。”

楚至疑惑道：“荆前辈，我留在了大至门，也该算是大至门的一员了吧，干么还要签什么契约？”

荆礼茅笑道：“你当然也算大至门的一员，但留在这里毕竟要付出一些劳动，由此带来的一些问题，比如，你是否愿意在这里做活？做活所得是多少？这些都还是需要规范的，所以咱们还是签个契约的好。再者，到这里来培植灵物的人都是签订了契约的，这也是大至门的规矩。”

楚至听后，觉着荆礼茅说得在理，便道：“那我就看看那契约，荆前辈不介意吧？”

荆礼茅伸手将那契约递向楚至，笑道：“这是应该的，即便你不打算仔细看，我也会提醒你仔细看的。”

楚至原本出生于小康之家，在父母亡故之前曾跟父母读过一些书，那契约他自然看得懂，当年因为在卢员外家没有细读契约，吃了大亏，这次他看得很是仔细。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便在上面摁了手印。

待楚至和荆礼茅各自收起一份契约后，荆礼茅笑道：“楚至，你留在这里好好培植灵物，有什么事到大至峰的灵圃堂找我。”说罢，他很快便离开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索大刚见楚至的目光还停在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冷哼一声道：“楚至，你随我来！”说罢，转身朝西向走去。

楚至只觉这声音中满是冰冷的意味，听来极不舒服，不过，既然已经签了契约，他明白，他现在不得不听这个人的，于是便跟在索大刚的身后，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越过一座小丘后，前面现出一处山坳来，坳口朝南，其余三面都是山峰。

楚至朝山坳的北面望去，只见那里坐落着一排木屋，约有五六间的样子，其内隐隐有人声传出。

索大刚脚下不停，径直朝那排木屋走去。待至近前，他忽地发出一声唿哨，片刻后，便见东首的一间木屋中奔出两个人来。

那两人都是男子，一高一矮，都瘦瘦的，年纪看起来比楚至大一些，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

待索大刚停下，那两人连忙抱拳施礼。那个高个子的男子十分恭谨地说道：“索班头，今天这么晚了还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索大刚指了指身边的楚至，瓮声瓮气地说道：“今天来了个新人，名叫‘楚至’，以后就和你们一起了。”说着，他转向楚至，道：“楚至，这两位是负责大伙饮食起居的，高个子的这位叫‘徐小留’，个子稍低的那位叫‘曾富贵’，你以后的吃饭睡觉问题就听他们安排了。”

楚至应了一声，向徐小留和曾富贵各自抱拳施礼，正要打招呼时，只听索大刚冷然说道：“楚至，从明天起你就要跟着别人一起上工了，你们这里设有组长一名，大名叫‘施烙’，以后你上工时，就听他的安排。”说着，他转向徐小留，道：“小留，等一会施烙他们下工回来，你把这里来了个新人的事说给他听。”说罢，他扫视了楚至等三人一眼，又道：“好了，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我要走了。”

见他要离开，楚至上前一步，道：“索班头，我连走了两天山路，实在太累了，而且脚上起满了泡，实在疼得厉害，能不能先歇息几天再上工？”

待他刚一说完，索大刚照着他的左腿便是一脚，道：“滚！乡巴佬，还想歇息？你要搞清楚，你来这里就是来出力干活的！”

楚至没料到索大刚会突然发难，下意识地往左挪了挪，但却根本无法避开对方的那一脚。一阵锥心般的疼痛从左胯处传来后，他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往身右的地面上摔去。

就在他的身子刚一着地之时，只见索大刚跨前一步，抬脚向他的胸口踹了过来。

楚至心中惊怒交集，他早就看出索大刚不是良善之辈，但没想到这恶人竟是如此的蛮不讲理。当下，他再也顾不上其它，连忙就地打滚，向一旁让去。

索大刚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跟着踏前数步，抬脚再跺。

这一次，楚至虽然躲避得也算及时，但终究没能完全避开，滚动中只感右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了过来。

他不敢停留，忍着疼痛，一骨碌在地上爬起来，疾速向远离索大刚的方向奔去，嘴上则骂道：“恶贼，狗贼，我说什么了，你就这样？难道你连话都不要人说了吗？”

索大刚骂道：“蝼蚁，你还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他抬手解下缠在腰间的一条软鞭，纵身朝楚至扑了过去。

站在附近的徐小留和曾富贵两人早见惯了这种场面，两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透出一声。

楚至见索大刚手执软鞭奔来，顾不得两边胯部的疼痛，朝着其中的一间屋子奔了过去。

一进门后，他立即转身将门合上，随手插上了门闩。

索大刚紧随在后，见楚至将门合上了，抬脚便向那门踹了过去，同时骂道：“蝼蚁，就凭这破门，你也想挡住爷爷？哼，爷爷今天非要了你狗命不可！”

不待他说完，只听那门“咔嚓”一声便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