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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一点点地暗了下去,浅蓝色的天空已经看不见了,隔着窗已经能看到窗外是一片黑。

房间里的立式风扇看上去用了挺久,风扇罩上的喷漆都脱落了一些,不用侧耳倾听就能听到风扇转动时不那么好听的声音。

宁初夏从床上坐起来时便能感觉到浑身像是散架一样的疼痛,她下意识地往下一看,直接愣住。

正值夏季,天气热得厉害,身体的主人穿的是一套藕粉色的睡衣,洗得有些泛白,棉质布料上起了些球,短裤和短袖露出了纤细得有些过头的四肢,露出来的肌肤部位皮肤有种久未晒太阳的病态白皙,上面已经散开,颜色可怖的淤青处处可见。

稍微一移动,身体和床上的竹席轻轻摩擦,便能叫人吃痛地皱眉。

在上个世界,宁初夏将夏初餐饮公司发展得很好,后来随着发展,餐厅也开遍了世界各地。

人生的最后二十年,宁初夏没有过多的执着于发展――毕竟公司也已经没太多可以发展的事情,她开始沉溺于欣赏美食,联合姐姐一起搞出了一套华夏龙美食评鉴,这美食图鉴超越了原本的餐厅认证体系,每年更新的图鉴评级甚至带动了当地的旅游发展,形成了特色的华夏龙美食地图。

玩完了评级,宁初夏便大力投资了美食协会,身为元老成员的她年年列席,作为评委对优秀厨师的菜品进行点评,能够得到她一句夸赞的厨师,之后一定会门庭若市,成为不少大餐厅、餐饮集团招揽的对象。

可以说在上个世界,她是真正的吃到心满意足,享受了一番人生。

宁初夏原先属于很能忍耐疼痛的类型,但毫无防备的她,对于这种忽然袭来的疼痛不够警戒,倒是好一阵没缓过来。

她镇定地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她此刻住的地方应当是卧房,房间收整得挺整齐,只有垃圾桶那一堆碎裂开的东西证明着之前的狼藉,床头没有类似照片的东西,可是旁边衣架上挂着的男人大衣,却又像是在证明此处有个男主人。

这房间应当是主卧的样子,可即使是主卧,也还有着采光不好,偏潮湿等大大小小的毛病,这装修看得出来也是最老式样的,只是最简单地白漆上墙,家具入屋,再看那头顶都有些灰尘的圆灯,便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

已经习惯了这份疼痛的宁初夏从床上往下走,摸索着找到了外面灯的按钮,一出门便更是皱紧了眉头,这个家的空旷程度着实有些惊人,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太多的东西,宁初夏看着这些,忽然生出了几分违和感。

她怎么觉得,这里本来应该放了不少东西的呢?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陆陆续续不得不丢掉?

老式的小区非但隔音不好,这通风功能也很差,宁初夏稍微一呼吸便能闻到来自隔壁房子里传来的阵阵的香气。

她的脑海里迅速报起了菜名,酱排骨、麻油鸡、炒菜心……随着一个个意象在脑海中形成,她的肚子也响动了起来,饿得过头甚至有些抽疼。

不过这可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宁初夏进了房间随手把房门锁上,虽然不确定这锁顶用,可她总觉得这样更放心,闭上眼睛,她便选择了接收记忆。

这回接收的记忆和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澎湃涌来的记忆让她一瞬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半捂着额头,她反胃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看向前方的目光都变得很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个惨字可以概括了,原身的经历可以说是惨绝人寰。

……

富丽堂皇的客厅就连天花板上都做了金边的装饰,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灯,此刻正在发挥着照亮家中的功能。

“乖乖,你再多吃一口。”吴梅霞仔细地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女儿擦拭掉喂食时嘴边掉出的一小点米粒,眼中尽是绵绵的爱意。

女儿陈宝琼今年三岁半,按说是可以自己吃的年纪了,可身为未来吴氏集团继承人的她,自然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再怎么宠溺都不过头,凡是和吴梅霞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吴梅霞有空,都一定会亲自喂女儿。

旁边的男人同样端坐在椅子上头,他眉宇间有些岁月留下的纹路,此刻看着年轻的妻子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宝贝女儿,眼里也都是温柔缱绻。

如果常看本市早晚报或经济报的市民估计就能一眼认出眼前这人的身份,对方正是现任吴氏集团的总裁陈振海,而他身边那位年轻的女人,则是吴氏集团原先那位老总的宝贝女儿。

说起两人的爱情故事,至今公司里还有不少人颇为感慨,这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大多主人公是女的,可在吴氏集团,却有个男主人公。

虽说这其中有几分入赘的嫌疑,可是男主人公本人能力非凡,当初又是雪中送炭,吃软饭的传言早就已经消失了,毕竟当年要是没有男主人公的出现,这吴氏集团,估计早就被虎视眈眈地其他公司给吞进肚子了,哪能像现在这么稳定发展。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这吴氏集团,乃是老吴总白手起家一手创立的公司,他高瞻远瞩,对于公司的规划很是完善,年轻气盛的他唯一没考虑的就是未来继承人的问题,毕竟他一向认真健身,平日里保养得当,自认以他的身体和工作激情,工作到六七十岁绝不是问题。

而女儿吴梅霞从小就不太爱管理公司,老吴总就这么个宝贝女儿,疼爱得厉害,便也不逼着女儿,只想着等女儿玩够了再慢慢教她。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虽然大家都将吴氏集团称为公司,可说到底也就是个发展了十几年的公司,真要和那些上市公司,动辄有几千员工,分公司无数的公司比那还是相差甚远。

老吴总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亲力亲为――就算他不想亲力亲为,这也没人嘱托。

那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去巡视工地,那工地是吴氏集团高价拍卖到的土地,准备修建未来的吴氏集团大楼,根据图纸设计,预计要在那兴建前后共三栋,每栋25层的大楼,这在当地的规划中,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惊人的高楼了,为了这个,集团的流动资金都用得差不多,还以土地和原先的大楼从银行贷款了不少,是当下最重要的项目。

在工地,按说是要戴上头盔的,可也许是因为很少发生意外,又或者是因为头盔太闷,老吴总只是松松地将头盔罩上,连下面的搭扣都没有扣上。

他们进装修中的楼转了一圈,便出来站在门口。

和老吴总一起来的人还有工地的工人以老吴总为中心排开,听着老吴总例行的指示,旁边跟随着的员工,正拿起胶卷相机拍照,准备将这些场面留在公司的档案之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基本搭起外框的高楼那,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什么原因,一把小钢锤从天而降,正正砸在了老吴总的身上,当场人就没了。

这意外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急忙喊警察喊救护车,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神仙也没有办法救活一个死人。

根据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场意外,当时的工人正在忙碌,老吴总要训话,工头急匆匆通过对讲机将大家从楼上叫下来,来不及好好收拾,这才发生的这桩惨案,当然,这也警戒了对于建这样高楼毫无经验的施工方以后要多加注意,可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老吴总走得突然,甚至没有多留下一句话,正在准备深造的吴梅霞被一个电话召唤回了家,面对的便是因为刺激晕倒,身体无力支撑的母亲和有些惨不忍睹的父亲尸体。

走马上任的她面对的局面不是一般的糟糕,工地那死人的消息已经传出,不少工人甚至有些不太敢继续做活,而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堵在工地建设的公司,每个月要还的利息数目和即将到期的贷款都可能会立刻把人压垮,趁他病要他命这句话无论何时都很好使用,不少公司都看上了吴家名下的地和大楼,还有目前经营的业务,他们恨不得吴家马上倒闭,被迫拍卖。

吴梅霞哪有能力经营好这些事情?以前老吴总的亲力亲为,这时候反倒成了公司的危机,这公司的几个领导,且不说吴梅霞能不能信,就说领导们也根本不了解公司的全貌。

而在这时候,陈振海走到了吴梅霞的视线里,对方是老吴总生前招聘到的助理,老吴总曾在家里夸过陈振海两次,对于这个名字很是熟悉的吴梅霞越来越倚重对方,甚至到后来发展成了全身心的依赖,而陈振海也不负所望,替吴梅霞排忧解难,解决了不少问题。

同舟共济的时候,感情发展得最快,吴梅霞和陈振海便走到了一起。

陈振海的个人条件其实并不好――可以说是很糟糕,他原先曾经创业,但创业失败,这还不止,他曾有过另一段婚姻,夫妻二人离异后女儿陈海星则留给了陈振海,这种离异带娃的配置,可以说根本配不上吴梅霞,自然得到了吴妈妈的反对,这报恩可以,给钱可以,可要把女儿都给上,她觉得还是得考虑考虑。

陈振海给予吴梅霞的离婚理由,是他的妻子看不起他创业失败,后来看上了别的男人红杏出墙,在出轨后抛家弃女,他这才不得不离婚,这样的理由自然是得到了吴梅霞满满的爱怜,可听在吴妈妈的耳朵里却难免起疑。

吴妈妈的拒绝引发了吴梅霞的剧烈反抗,她早就对陈振海一往情深,再加上对方的能力卓绝,公司根本离不开陈振海,吴梅霞只觉得母亲任性。

在母女俩吵得最厉害的时候,先是吴梅霞先上车后补票,怀孕气晕了吴妈妈,然后便是吴妈妈由于长期身体不好,在病床上溘然长逝,在母亲离世后,吴梅霞便和陈振海正式结婚,也将公司交给了陈振海。

于是陈振海便这么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佳人的青睐,从离异带娃的男人逆袭成为了本市知名公司的董事长,且和吴梅霞一起生下了可爱的女儿陈宝琼。

正当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旁边也传来了怯生生的女孩声音。

说话的女孩正是陈振海的另一个女儿陈海星。

她身上穿着的公主裙是牌子货,设计一看就和普通的小店不一样,可即便穿着价格挺高的裙子,也掩盖不了她那骨子里畏畏缩缩的模样。

陈海星今年已经八岁半了,虽然已经是上小学的年纪,可论起身高和体重,她都差同龄人一截。

她不太懂怎么处理头发,认真看便能瞧见她头发略微的卷曲凌乱,发尾处甚至还有打结的地方。

和正在被吴梅霞喂饭的陈宝琼放在一起对比,这生生有了个天地之差。

“爸,妈,我来晚了。”

“来晚了就来晚了,自己上桌吃饭,还要人请不成?”一瞧见这个令他嫌恶的女儿,陈振海的眼神里登时生出了浓浓的厌恶,原先变得柔和的眉眼也有了些凶恶的味道。

他这一出声音,陈海星的身体便抖了又抖,嘴唇都变得苍白。

“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怕你?”吴梅霞只是轻轻地看了陈海星一眼,客套道,“你也快上桌吃饭吧,别饿着。”

她这也只是客气客气罢了。

吴梅霞骨子里可是那个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大小姐,她生平遇到的所有困难,都有人来帮她解决,父亲在的时候是父亲,父亲不在了则是丈夫。

而解决不了的事情除了注定的生离死别之外,那就是丈夫的这个女儿了。

她骨子里就是这么小气,只要看到陈海星,就会想到丈夫曾经有过另一个妻子,虽然每回丈夫提到前一个妻子时那都是嫌恶愤怒的,可他越是这么能被调动起情绪,吴梅霞就越忍不住想,当初丈夫得是多在乎那个女人?

尤其是在有了宝贝女儿之后,吴梅霞更是懒得应付这个继女了,这继女本就不太好相处,整天低着头说话小声得不行,一点出息本事的样子都没有,那张脸上上下下就没有一点地方像丈夫,一股没意思的怯弱味道,她起初讨好继女,那是为了让丈夫安心,让丈夫知道她不是那种故事里的坏后妈。

可是既然丈夫对继女也不在意,那她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宝贝女儿身上,反正给吃给喝就是,难道还要逼她真把继女当亲生女儿?

“还不上桌吃饭?”陈振海又是一眼过去,他只是一个眼神,陈海星就立刻低下头,细小的脖颈就差没直接折断,她迅速地手脚并用爬上了桌子,就她的身高来说,这桌子距离有些远,可经过几次教训之后,她已经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出任何问题了。

旁边的保姆见到陈海星出现,就立刻送上了一小碗饭,她下来吃饭有些晚了,陈振海和吴梅霞早就用完了饭,只是在陪小女儿而已,这桌上的菜半温不凉,可也没人打算再去热热。

谁也不是什么大坏人,可这大多人都会踩高捧低,保姆自打被请来到现在,早就看出了这家人的地位差别。

她对陈海星不好,陈振海和吴梅霞反而是开心的,再说了,能少干点活不行吗?保姆心里并不愧疚,她只是不怎么把陈海星当主人看而已,又没虐待怎么是坏人呢?

陈海星的胳膊还很短,能够到的最近的菜就是那一盘虾,正好吴梅霞和陈振海都不太爱吃虾,没吃掉太多,可再馋嘴,她也绝对不会往那碰一下。

原因很简单,这虾不太好夹,虽然陈海星会用筷子挺久了,可她一向很少有夹菜的机会,水平自然一般,她万一没夹好,肯定又要被骂被打,比起这个,她宁可只吃白饭。

勉强从宝贝女儿那分了点注意给小女儿的吴梅霞看到这就皱了皱眉。

她最来气的就是继女这副受气包的模样。

这继女来到这个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好几年了,她骂过她吗?吃的喝的穿的,什么时候省过?这姿态好像是她虐待了人一样,做给谁看呢?

还是她的女儿大气,想要什么就说,吴梅霞心底暗暗地想着,她可得好好地隔开宝贝女儿和陈海星,否则女儿被带坏了她哭都来不及。

这也许就是圈子不同何必强融吧?

陈振海顺着妻子的视线注意到了这个场景,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

他的这个女儿,就是他人生最糟糕的污点,每次看到女儿,就在提醒他曾经找了个多烂的人,还留下了这么个纪念品。

陈振海现在出入时,耳边都只有陈总的呼声,而他原先心底的那些自卑烦恼也一点点地被洗净,只剩下无尽的得意。

那些灰暗的,糟糕的记忆,早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现在可是人人崇拜,不少人讨好,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吴总。

偶尔看到吴梅霞略有些嫌弃陈海星的眼神,陈振海就会生出无法休止的愤怒,在他努力和过去做切割的时候,陈海星却偏偏要用她那些改不掉的破毛病差习惯去提醒妻子,他曾经过得多不好,多高攀。

要不是最近忙得厉害,前阵子又碰到宝琼身体不好,陈振海早就去教训人了。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陈海星迅速地吃着饭,经受过“教育”的她自然知道吃饭不能发出声音,即便是进食速度惊人,她也始终保持着几乎无声的动静。

吸引到注意力,就会遇到糟糕的事情,这种恐惧感已经快成为刻在骨子里的印记。

陈海星低垂着眼,努力不去看那边的天伦之乐,可还是会听到不受控制进入耳中的笑声。

“亲爱的,你看宝琼笑得多开心啊,宝琼这眼睛像你,生得大,睫毛也长。”

“像你比较好,女大十八变,这只要长得像你,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前天你不是和我说吗?家长群里不少老师和同学都夸宝琼可爱呢。”

“爸爸,妈妈,吃不下了!”

这就是结束了,陈振海一把从专用的座椅上把女儿抱起,举高时陈宝琼发出兴奋地叫声,旁边的吴梅霞忙拍着丈夫,嗔道:“这才刚吃完,等等宝琼吐了看你着不着急。”

“好,我知道错了。”陈振海笑着把女儿重新抱回怀里,他掂量着女儿的重量,“宝琼最近又胖了一点。”

这栋房子是别墅,主人的房间都在楼上,于是随着这一家三口上楼梯,这热闹的声音便也渐渐消失。

陈海星的碗里只剩下最后一口饭,迅速地往后一瞥,确定楼梯上已经没人的她便将最后一口饭塞到嘴里,小心翼翼地准备上楼,生存的经验最能教人,她的房间位于最内侧,她不希望上楼的时候碰到陈振海,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一旦被陈振海看到,他一时不开心,恐怕陈海星是要受一顿苦的。

陈海星一离开座位,保姆便也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今晚又剩下不少菜,她都忍不住咋舌,不过有钱人可能就是这样浪费,反正又不是她的钱,她管不着。

保姆忍不住想,要是她是陈海星,肯定要多多吃点,以她来看,这太太又不是个坏人,老爷看着人也挺好的。

说来……

视线顺着楼梯往上,保姆摇了摇头,应该是看错了吧?她刚刚好像看到,陈海星的头发末端有些湿,这是在下来吃饭前洗了澡吗?

陈海星回家确实换了一套衣服,原先穿的不是这身裙子,而且回家很早的她按说不该这么晚下来,但是洗澡也花不了这么长时间吧?搞不明白。

已经进屋的陈海星终于躺在了床上,没有安全感的她习惯性地找了个靠边的角落。

家里的门是不能锁的,这是吴家的传统,陈海星曾经偷偷锁过一两回,可是那一两回引起的是陈振海的勃然大怒,后来她便不敢锁了。

顺手把灯关上,陈海星喜欢黑暗又恐惧黑暗。

下午的时候在学校遇到了点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她也不知道要和谁诉说,这个家里没有人想听她说话。

陈海星将手伸进书包,拉开隔断的拉链便能摸到里面的照片,她的手在照片上摩挲,脸上的神情却是冷漠。

当年说会来接她的妈妈,始终没有来接她,爸爸说妈妈和别的男人跑了,不会来找她。

以前的陈海星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可现在她已经能懂了。

她看着窗外,这别墅的设计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阳台,透明玻璃装饰着的推拉门遮不住外面的夜景。

今夜有月亮,是圆的,很久远的记忆里她曾听过,圆圆的月亮代表团圆,可是这团圆从来都没有她。

陈海星还不懂什么叫做“孤独”,否则她就会知道,她此刻的这种感觉,就叫做孤独。

……

灯光全都已经打开,平日里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此刻给人一种亮堂的感觉。

沙发这除了宁初夏外,坐满了人。

桌上的茶水已经续了两轮,现在已经不太热了。

“初夏,你是真的确认要离婚?”旁边的李婶吞吞吐吐地问,又喝了一口茶,今晚的这些茶水,她的贡献最多。

宁初夏看了眼李婶,对方恐怕不是真的害怕吧?否则怎么会一口气借了这么多人来。

宁初夏通过接收记忆已经明白了这具身体所遭受的一切,如果要概括这个世界,应该是能拍个五六十集的家族狗血电视剧。

这个世界的女主人公,正是陈振海的女儿陈宝琼,是陈家的宝贝女儿。

而她的女儿陈海星,则是故事里被陈家忽略,企图和女主抢男人的病态偏执女配,这偏执女配自己创业,后因对女主作恶多端,被男主惩罚,毁掉了事业。

她的戏份很多,自己的事业失败后,她凭借自己多年知道的消息对吴氏集团展开了一场报复,当然,在男女主的齐心协力下,她的这一番操作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成了男女主感情的助推器,使得二人对彼此的爱意不断加深。

即便如此,这个恶毒女配也没有放弃,也是在这个时候,男女主才发现,她的目标其实是陈振海,而不是女主,她想要通过和女主争抢东西毁掉吴氏,来让陈振海痛苦,在这些计划都失败后,陈海星自己开车,直接将陈振海撞成了半身不遂,自己也在截肢后入狱。

她入狱后不久,陈振海在外面养的私生子便上了门,众人这才知道,陈振海一直念念不忘想要一个儿子,也因此知道,对方曾经对陈海星母女做的一切,女主在男主的帮助下对陈振海展开了一场报复,最后随着私生子和陈振海的退场,男女主正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们也一起去为陈海星探监,在和解中走向大团圆结局。

然而现实能在继续,多年后陈海星出狱,她告别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去亲生母亲的坟前送了束花,漂洋过海,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而这一切的悲剧,就要从原身的经历说起。

原身出身普通,当年是和陈振海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而她的前夫陈振海,就属于很被人赏识,人人都要夸他是一句人才的那种男人。

对方在赞誉中膨胀,当年刚攒够钱就去创业,他这一创业还真就成功了,一下成了众人心里的红人。

可这日子还没享受两年,陈振海就摔了一次大的,直接破产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讨债的人都上了家门泼油漆,这年头的混黑的管理不严,催债的人那是花招百出,什么送花圈,拉白布条,天天吹丧乐是全都干全了,没有办法,陈振海只能带着原身跑到了外地重新再来。

可这重新再来哪有这么容易,他当初临要离开家之前,又以“自己一定会发财”为名义借了不少钱,可这些钱基本都让他给创业没了,他倒是能选择工作,可当年离家的时候他是逃难出来的,连个文凭都没拿,而且能找到的工作,那都是从基础开始,工资低不说,还要干不少他看不上的活,陈振海哪能接受?然后他便迷上了酗酒。

这之后便是原身漫长的痛苦记忆,原身带着还小的女儿每天出去打工,赚钱养家,好不容易赚回来的钱则会被丈夫拿走,她试图阻拦,却怎么都拦不住丈夫。

陈振海酗酒时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他们在喝酒时各种吹牛,有一个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竟是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言:“我说老陈,你别是遇到了个克夫的女人。”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陈振海,他第二天就拿钱去当地一个厉害的半仙那算了命,对方掐指一算,就说陈振海是命犯克夫女人,又说他这妻子生来水性杨花,迟早会出轨,凡是娶了败家精的男人,很难发财。

当然,这之后就是要钱的套路了,破解之法是有的,可得加钱。

陈振海出不起钱,他回到家看着妻子越看越气,直接对妻子大打出手,甚至开始怀疑起了帮妻子搬水、搬煤气上门的人。

自那之后,这家中每到晚上,便能听到清晰的女人哀嚎声音,原身晚上被打,白天还得老实地去工作赚钱。

她没有马上选择离婚的原因很多,一是她性子确实传统,在他们当地这离婚的女人都很少见,二是被打了几次之后,她对陈振海也有了生理性恐惧,陈振海威胁她说,如果她敢跑,一定把陈海星给打死……当然,还有很多原身并不懂的心理原因,没有受过这种虐待的人,是很难明白这种下意识的恐惧的。

疼痛带来的生理记忆和心理记忆双重作用,会让你变得迟钝,让你慢慢地失去了“反抗的概念”,你知道反抗会带来更可怕的惩罚,你知道没有人会救你,你就会选择沉默,忍耐,降低自己的疼痛阙值,告诉自己忍忍就能过去。

凌虐弱者是不需要学习的,陈振海好像能一眼看穿妻子最恐惧的东西,每次只要原身想反抗,他就会直接从房间里把女儿给拖出来,当着妻子的面对女儿动手,又或者是在原身想要呼救的时候威胁原身,问她是不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女儿天天被打。

“你最好是跑得快一点,最好你要有本事能带着女儿一辈子让我都发现不了,否则只要我发现,我就把你和你女儿从楼上丢下去,看到时候是你跑得快,还是我丢得快。”

事情一直到女儿四岁那年,原身直接被打出了问题,她实在无法忍受了,又在丈夫酒醉后听说过了那一场“算命”。

登时,原身就发现了自己逃脱的机会,她以自己命不好不能拖累丈夫为理由求丈夫和她离婚,她说她可以写字据,一定会每个月给丈夫钱。

陈振海同意了,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把女儿押在他这,什么时候原身给够了二十万,他就把女儿还给原身。

这之后的故事,也就和吴家的故事重叠在了一起,宁初夏离开后,陈振海还真的时来运转,他在大街上醉倒,意外救了吴氏集团的一个小领导,并通过他的介绍进入了吴氏,开始了自己的辉煌岁月。

而原身呢,则正在拼命的打工,打工过程中,她遇到了当地的一个离异男人,对方看上去性格挺好,对方在了解了原身的情况之后,告诉原身,他可以帮忙解决这一切,不过前提是原身和他结婚,结婚之后,他自然会把彩礼给原身。

原身同意了对方的建议,却没想到遇到的是另一个家暴男,对方上一个妻子,就是因为家暴和他离婚的,再度被控制的原身工资全成了对方的,而这男人估计是因为上个妻子,对于原身的逃跑一直防着一手,他将户口本身份证全都藏在原身不知道的地方。

他甚至还不需要找理由,我想打就打了,就这么简单。

“你可以跑,不过跑了之后你要怎么找工作?你能走吗?”

“你说你想要去接你的女儿,你能给她什么?你能给她上户口吗?”

他甚至直白地告诉了原身他能用的手段。

“你只要敢跑,我就报警,登报去找你,我就说你丢了。”对方脸上尽是笑意,“对了,你上回不是给我说了你女儿吗?在L城是吧?陈海星,估计还挺好找的。”

给个巴掌给个甜枣:“不过你要是好好的待着,等孩子生了,工作努力,我还是可以考虑你把女儿接过来的。”

宁初夏知道,在原身的记忆里,对方到这时已经被彻底控制住了,经历过这两个男人,她甚至没有勇气再离开了,她麻木地过着日子,在几年之后,因为一次被打得厉害,过马路时恍惚出车祸没了,男人在把她火化后送进了殡仪馆寄存骨灰,甚至没交过寄存费,后来是陈海星终于存够了钱,托人找到了母亲的消息,这才艰难又绝望地找到了母亲的骨灰罐,把她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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