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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石门县,仵作,二十年,仵作……”沈嘉嘉喃喃着,慢慢地,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话。
“三娘不必着急,衙门里往年也是有不少悬案的,郑仵作自己的徒弟死了也没查出凶手呢。有些案子能不能破,也看命。”
“啊,六郎出事了?”
“不是六郎,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郑仵作的徒弟死了。二十年前,枯娘作为一个仵作,出现在石门县。
是巧合吗?
沈嘉嘉与谢乘风当即去找郑仵作。
——
“郑仵作,可否讲一讲当年你徒弟遇害一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郑仵作奇怪地看着他们。
“嗯,近些天一直在看过往卷宗,有了些疑惑。”
“唉,”郑仵作摇头叹了口气,“我那徒弟唤作石五娘,她——”
“啊!”沈嘉嘉惊得失声。
“怎么了?”
“她也是女子?”
“是啊,我知道女仵作不多见,不过她却是比许多男子都强的。咦,三娘你为什么要说‘也’?”
沈嘉嘉用食指轻轻戳着太阳穴。石五娘是女仵作,枯娘也是女仵作;石五娘师承擅长推演死亡时间的郑仵作,枯娘也擅长推演死亡时间;石五娘死于二十年前,枯娘二十年前突然出现……
沈嘉嘉脑海里盘旋着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很离谱,但是她的想法很强烈,总感觉这个猜测也许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郑仵作,你可知道石五娘葬在何处?”
“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想唔——”
谢乘风突然捂住沈嘉嘉的嘴,笑道:“我们找到了一点关于石五娘之死的线索,想先前去祭奠一番。”
此案时间久远,郑仵作根本不抱希望,又不想打击到眼前这俩年轻人,虽说办案之前先去祭奠死者有点古怪,不过那是人家的讲究,郑仵作也不打算过问太多。于是他说道:“好啊,我让六郎带你们去。”
告别郑仵作后,沈嘉嘉拿眼瞪谢乘风,谢乘风微微弯腰,在她身旁低声解释道:“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想掘他徒弟的坟,这老头定然不肯答应。”
“那我去找府君。”
“府君也不可能听你几句推测就允许你干掘坟的勾当,这些账都要算到他头上的。官场上人,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嘉嘉本来还不服气,听罢谢乘风一番话,便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只好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傻么,明着不能挖,那我们就偷偷地挖。”
——
沈嘉嘉与谢乘风祭奠完石五娘的当天晚上,谢乘风找来一班帮手,把石五娘的坟掘了,棺材撬开,里头果然没有尸体,只有几块石头。看样子,这石五娘在下葬之前就已经脱身了。
“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石五娘不得不假死脱身,从此远离京城、隐姓埋名?她又为何失踪?为何她前脚失踪后脚白云道长就出现在京城?白云道长是她什么人?还说,白云道长就是她本人?”
沈嘉嘉一脑门的疑问,眉头皱成一团。
谢乘风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这样想也想不出什么,不如先找郑仵作打听一下石五娘。”
“嗯。”
两人于是又去找郑仵作。
“郑仵作,石五娘死的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只记得她死的那天是三月初二,我正——”
“你说什么?!”谢乘风忽然站起身,扶着郑仵作的肩膀,“三月初二?”
“对啊,是三月初二,我不会记错,那天是我娘的寿辰。”郑仵作的肩膀被他捏得甚是疼痛,忍不住皱眉求助地看向沈嘉嘉。
沈嘉嘉发觉谢乘风不太正常,轻轻拉开他,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三月初二是我哥哥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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