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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季瓷的双手绷紧,那双黑眸很深地看着桑酒,一如既往。
“哥哥……”我疼。
桑酒的话没来得及说全,就已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刚才拼尽全力护住了桑酒,温季瓷不曾觉得痛,现在微一放松,背部仿佛失去了知觉,整个人也失了力气。
两个人一同昏倒在地上。
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全围了上来,今天的拍摄全部暂停,剧组里多了两个病患,是头等要事。
宗遇从另一侧赶回来,向来平静的他,神色慌张。
桑酒和温季瓷被分别放在担架上,有人拿掉了温季瓷的口罩。
“这个男人是谁?好像不是我们剧组的人。”
“是桑酒的新助理吗?”
“……”
那张脸,整个人寡然矜贵,即便是放在娱乐圈里,也丝毫不逊于最顶尖的神颜,单说气质,就是独一份的骄矜。
宗遇怔了一怔,虽奇怪温季瓷为什么会在现场,但还是没把他的身份说出来。
“他是我的朋友,先把人送去医院。”宗遇微微皱眉,轻描淡写地把旁人对温季瓷的疑惑掀了过去。
桑酒的助理小禾已经赶到旁边,宗遇低语了一句,让她帮忙遮掩。
导演混迹圈里多年,财经杂志上那些人的相貌和身份都烂熟于心了。
就他一个人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助理,分明是他们剧组的投资商金主爸爸啊。
之前桑酒被人介绍进剧组,他也没想到,她会跟温氏的太子爷有关系。
现在倒好了,不但桑酒出事了,就连剧组的靠山都跟着受伤了。如果温季瓷出了意外,这部片别说播出了,能不能继续拍摄都是个问题。
导演把桑酒和温季瓷送去医院的时候,一直在祈祷上苍,他们能平安无事。
他让制片人跟过去,自己留下来处理残局。
温氏太子爷在剧组里受伤,这条新闻要是爆出去了,温家人哪里会放过他们。
新闻必须要压下来,出入现场的每个人都要守口如瓶。
最后,在导演的努力下,新闻上头条的时候,只有模糊的远景照片,内容仅跟桑酒有关。
【多情剑剧组威压事故,桑酒空中坠落已经送医】
剧组对外发表声明,此次意外是因为道具组没有排除安全隐患,导演出来道歉。因为剧组态度诚恳,网上没有追着讨伐剧组,平时那些讨厌桑酒的网友们,反倒一致改了口风。
“桑酒真的好敬业啊,一定要平平安安,出院后我再也不黑你了。”
“呜呜呜新人演员刚出道就这么拼,想想那些老是用替身耍大牌的明星们,答应我,以后一定要火!”
控制住舆论后,导演亲自给温氏那边打了电话,表示医药费用剧组全包,桑酒和温季瓷在医院的人身安全会受到保障。
跟平时颐指气使的模样相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导演把一切忙完后,医院那边也有消息了。
所幸桑酒和温季瓷并无性命之忧,只需要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养好伤就能出院。
桑酒出事后,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幸好温季瓷及时接住了她,避免了更大的伤害。
医院的诊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桑酒只有几处擦伤,但都不是很严重。
反而是温季瓷的后背着地,留下了一条不短的伤口。
桑酒坐在病床上,坐立难安,看得桑玫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了?受伤了也不安分。”
桑酒抿了抿唇,踌躇道:“哥哥呢?”
桑玫一怔,随即笑了笑,她坐到桑酒的床边。
“我过来你这里之前,先去了你哥哥的病房,他已经做了检查,只是背上的伤口比较严重。”
桑酒低垂着头不发一言,好久才憋出一句。
“我要去看哥哥,我自己去。”
桑玫自然不会拦她:“别逗留太久,哥哥需要休息。”
温季瓷的病房就在桑酒的隔壁,桑酒站在门口,却犹豫了起来。
她先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哥哥。”
没人应她。
桑酒彻底拉开了房门,床上的温季瓷还睡着。
桑酒怔了怔,她走进病房,走到了温季瓷的床边。
温季瓷安静地躺着,仿佛无声无息。这是桑酒第一次见温季瓷穿病服的样子,平日里向来强大无所不能的温太子,如今因为她只能躺在病床上。
懊恼、不安、愧疚多种情绪掺杂到一起,铺天盖地,几乎把桑酒淹没。
在片场和温季瓷对上眼睛的那一刻,桑酒第一个反应不是害怕她会死,而是害怕温季瓷会因她而死。
之前针锋相对的种种,走马观花般地掠过她的眼前。
即便温季瓷说过他不认她这个妹妹,但是他做过的事情比一个亲生哥哥还要尽心。
她却还在生气温季瓷轻易脱口的那句话。
桑酒咬了咬唇,再次低头,对上了温季瓷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猛地一怔。
原本寡冷的目光落在桑酒身上时,瞬时软了几分,上一秒从眼底无意露出的侵略性尽收。
温季瓷漫不经心地坐起身。
一声哂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怎么不正大光明地看?”
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桑酒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忍住不哭,眼泪硬生生被她含在眼里,卷翘的长睫毛根部沾染了水汽,嘴巴紧抿着,好像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温季瓷。
温季瓷抬眼看到桑酒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她的下巴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淤青,身上套着的病号服空空荡荡的。
长发没来得及扎起,有些凌乱地散在肩上,看上去委屈得不得了。
温季瓷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哭什么?”
温季瓷的话像是触发的开关,桑酒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说话的时候哭腔很重。
“哥哥对不起。”
桑酒站在温季瓷的床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情绪酝酿了很久,碰上温季瓷的话,更是止不住,压不下。
桑酒手忙脚乱地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温季瓷呼吸忽的有些紧,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拉住了桑酒的胳膊,往他的方向一拽。
以近乎圈抱的姿势将桑酒环在了怀里。
仿佛失而复得。
没有半点犹豫。
刚才桑酒开门的那一刻,温季瓷就醒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睁眼,因为他担心他眼底疯狂的情绪会被桑酒看穿。
直至他平复好心情才开始面对桑酒,他以为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失了控。
刚才桑酒叫出哥哥这个词的时候,温季瓷有片刻的恍惚,他了解桑酒,也明白先前她叫的哥哥都不是出自真心。
因为玩笑,因为愧疚,因为其他种种。
而这一次不同,他能听出桑酒是真心实意地叫的。
以前诱她叫哥哥,是想维持着和桑酒之间仅有的联系。
现在如他所愿,桑酒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
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桑酒此时此刻的依恋让他舍不得放手。
那该如何,难道当真做她哥哥吗?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他不甘心。
温季瓷心情翻涌,只能把怀里的桑酒抱得更紧。半晌他才松了手,仿佛刚才差点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桑酒坐直身子,很没出息地把眼泪抹掉。
桑酒看了温季瓷一会,突然把温季瓷的被子给掀开了。
温季瓷一怔,忘记了反应。下一秒,桑酒往温季瓷的被子里钻。
被子再次合上,桑酒坐在了温季瓷的脚下,一双微冷的脚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了温季瓷的脚边。
按照桑酒的理解,温季瓷救了她,就是她的人了,是她真正的家人。
他们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么多。
薄薄的病号服挡不住温度,恰巧那人又是他极为在意的,所以即便是那轻微如丝的体温都被他无限放大。
温季瓷原本唇角的淡笑忽的少了弧度,身上的漫不经心也收了。
他的视线闪躲了几秒,神情有些不自然。
桑酒没这么多想法,也没意识到温季瓷的僵硬,她只觉得被子里很暖,然后开始和她的救命恩人表忠心。
“谢谢你,哥哥。”声音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
“我以前不该打小报告,不该对你凶,不该老是和你对着干。”
温季瓷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笑道。
“不过是接了你一下,你就以身相许了?”
桑酒没在意温季瓷的调侃,继续说着。
“你是我再生父母,以后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肯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听到这句,温季瓷动作顿了顿,他可不想当桑酒的祖宗。
温季瓷咬了咬后槽牙,被桑酒的不解风情气得发疯,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似的。
“我还想活久点,不想这么快死。”
“呸呸呸,哥哥一定长命百岁,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莫名被发了哥哥卡的温季瓷不怒反笑。
“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不太适合你?”
桑酒一点也不计较,反而好心地提点了温季瓷一句。
“以后我都会对哥哥这么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温季瓷没接话。
桑酒原本想着赖在温季瓷的病房不走,但她想起桑玫对她的提醒,不想再打扰温季瓷休息。
她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有些不情愿。
“哥哥,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还没走出一步,手突然被拉住,桑酒怔了怔回头看温季瓷。
温季瓷稍稍用力,桑酒重新坐回他的床边。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温季瓷刻意倾着的姿势,像是将桑酒圈在怀里。
原想多留桑酒一会,目光扫过她侧脸的淤青,温季瓷又改了口。
“明天记得过来。”
桑酒立即笑着点头:“当然。”
温季瓷松了手,直到桑酒离开病房时,视线还落在已经合住的门上。
上一秒还温暖的被子因为少了一个人,散了几分热度。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网上看到了桑酒的新闻,邱冉的父亲邱商。
邱商有了一个念头,桑酒现在受伤了,如果他现在去关心桑酒,桑酒或许就能帮他在温季瓷面前说好话,那他就能抢在别人之前拿下云城的项目。
邱商和桑玫离婚后,就几乎没见过桑玫母女。
他有时候也后悔过,桑玫好看又温柔,他那时候为什么就出轨了?
而且温行知是首富,各方面都压他一头,他每次看到温行知的新闻,总是会郁结于心。
但现在邱商最关心的是云城的项目,他的死对头韩严也在和他竞争,他要提前做好准备。
邱商跟踪温家人的车跟了好几天,终于被他发现,桑酒应该住在仁和医院。
他挑选了礼物后,直接去了医院。
桑酒肯定住在VIP病房,邱商到了那里,却发现每个病房门前都有保镖守着,很森严。
邱商焦急地想,他要怎样才能见到桑酒呢?
这时,中间那个病房的保镖似乎去接电话了,他拿起手机走到一旁,不远处有另一个人往这里走来。
邱商了然,这是保镖在换班。
现在这个病房没有人守着,他立即朝那走去,不管桑酒住不住在这里,就当他碰碰运气了。
邱商刚过来,保镖就看见了他。保镖生气地朝邱商走来,在邱商推开门的那一瞬,保镖抓住了邱商。
但是,门已经开了。
床头倚着一个人,他侧脸冷淡,没有看他们,赫然是温季瓷。
保镖脸色苍白了很多:“抱歉,温总,我没拦住这个人……”
邱商没想到他没看到桑酒,却见到了温季瓷,他心里狂喜。
闻言,温季瓷缓慢地看向保镖,毫无情绪的一双眼,没有一丝波动的语气,却令人一震。
“还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再来了。”
保镖心里一凛,他拉上邱商,冷着声音:“你跟我出去。”
“温总都没叫我出去,你在这发号施令干什么?”邱商故意扬高了声音。
保镖动作一缓,邱商趁机溜了进去。
保镖看向温季瓷,问:“温总,这……”
温季瓷仍不看任何人,淡淡地开口:“忙你的事情去。”
保镖应了声是,留邱商在里面,关门离开了。
温季瓷早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他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倒想看看,这人来这里干什么。
邱商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期间,温季瓷的视线自始自终没有看向他,竟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极致的漠视,是最大的讽刺。
温季瓷完全把邱商当成了空气,没人请他坐下,也没人请他离开,邱商就这么僵硬地站在那里。
邱商想起今天他来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陪着笑道:“阿酒是我的女儿,你是她的哥哥,那我们之间勉强算是……”
“阿酒”这两个字落进温季瓷的耳中,他骤然抬眼,眼梢极冷地掠过邱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沁满了彻骨的冷意。
“你再敢提她一个字试试?”
邱商立即停了声,脊背攀上凉意。
自他进房以来,温季瓷终于施舍般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这一瞬。
似有一双淡凉的手,蓦地覆上邱商的咽喉,顷刻间便割裂了他所有的呼吸。
温季瓷眉头拧起,厌恶地收回了视线,他低着头,黑发垂落,却没遮住那双凛冽的眼。
空气中,响起毫无温度的几个字。
“带着你的垃圾滚出去。”
邱商脸色苍白,他带来的礼物竟成了温季瓷口中的垃圾。
但他今天已经到了这里,他硬着头皮也得上。明明是冬日,但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温总,其实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不知为何,温季瓷竟然没有出口打断邱商。
邱商见温季瓷没有赶他离开,神色一喜,温季瓷愿意听他讲下去,那他就有希望了。
他连忙继续开口:“云城的那个项目,我其实已经……”
寂静中,温季瓷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却很冷。
他垂头,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他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在耳侧。
邱商一直注意着温季瓷的动作,他见温季瓷要打电话,脸上喜意更盛。温季瓷难道真的愿意帮他?
他今天来这里果然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邱商紧紧盯着温季瓷,眼带期待。
手机那头接通,温季瓷淡声道:“韩总,我是温季瓷。”
邱商笑意僵住,韩总?是他的对头韩严吗?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听说你对云城的项目很有兴趣?”
温季瓷漫不经心道。
接下来的短短一分钟内,邱商真切地体会到了,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是什么感受。
温季瓷当着邱商的面,不仅把云城的项目给了韩严,就连他肖想了很久,甚至连提都不敢提的项目,也一并给了韩严。
而他就像一个笑话一样,本以为能抢占先机,最后却一无所有。
来见温季瓷,邱商本就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可他没想到,温季瓷几句话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邱商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温季瓷,你太狠心了。”
话音落下。
温季瓷缓慢地把视线看向邱商,唇角讽刺地一勾。
“这也叫狠心?”
他的声音字字锋利:“你抛弃桑酒,弃她们母女而去的时候,你有给她们留一丝情面?”
邱商脸色惨白,原来温季瓷这么做是因为桑酒?他故意给了自己希望,又狠狠给他致命一击,是为了桑酒?
一片死寂中,温季瓷极轻地扯出一丝笑,他的语调平平淡淡:“你该庆幸你刚才没有去找桑酒。”
邱商身子一僵。
温季瓷薄唇笑意更深,眼底却没有一丝情绪,连眉梢都笼着凉意。
每一个字都极冷,极凉。
“否则,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狠心。”
话音落下,邱商遍体生寒。
他多么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是,时间兜转,他却仍站在原地,周围冷风寂寂,光线晦暗,冷酷的阎罗依旧站在他的前方。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每一个字都是对他最无情的判决。
邱商惨笑了一声。
他知道温季瓷在商场上的雷霆手段,他也知道温季瓷的无心冷性。但种种传言皆不如亲眼见到的那般令人恐惧。
温季瓷就连对他自己都可以冷漠无情,更何况是对其他人?
邱商木然地转身离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邱商离开后,过了一会,门又开了。
温季瓷冷冷地看向门外,当他看到门口那个纤细的身影时,所有凛冽瞬间散了。
桑酒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看见了温季瓷紧皱的眉头。
桑酒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认真地开口:“哥哥,你怎么老皱眉?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温季瓷深深地凝视着桑酒,眼底情绪看不分明。他轻牵了唇,低低应道:“你不喜欢我生气,那我就不生气了。”
桑酒笑了。
两人聊了一会天,然后,桑玫和温行知来了。桑玫带了鸡汤和一些菜过来,全是温季瓷和桑酒喜欢吃的。
桑玫看到桑酒坐在那里,笑道:“怎么又往阿瓷这跑了?”
桑酒笑笑没说话。
然后,桑玫看向温季瓷,关切地问:“伤口怎么样了?”
“恢复得挺好的。”
桑玫却还是很担心,她站起身往外走:“我去问问医生怎么说……”
“我们带了鸡汤过来,你们等会尝一尝。”
温行知也站起了身,他也跟着桑玫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桑酒把鸡汤放到一旁,她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摆满了一个个点心。
桑酒不由得唇角弯起,她拿起一块糕点,说道:“我尝尝看这个好不好吃……”
她没有注意到温季瓷渐深的目光,把糕点移到唇边,还有几寸的距离。
这时,温季瓷蓦地倾身过来。
四周寂静万分,桑酒却听见了温季瓷衣角O的声音。
他越靠越近,熟悉的冷雪气息丝丝缠绕了上来。离她的手堪堪咫尺之近,他却忽然停了。
斑驳的光影中,他松松地斜睨了她一眼。有些苍白的脸,眉眼却绝艳深邃,像是长夜里的幽幽灯火。
难以言喻的好看。
桑酒怔住了。
温季瓷似是轻笑了一声。
当着桑酒的面,他轻垂着头,就这桑酒的手,轻轻巧巧地咬上她手里的糕点。
他的呼吸,似羽毛般触着她的手。仿佛有什么在丝丝地拉扯,又仿佛有什么在悄悄地翻涌。桑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温季瓷抬眸,瞥见了桑酒红透的脸,他竟笑得越加愉悦了。
温季瓷倏地往前又倾了几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桑酒,薄唇极轻,极缓地咬下一口糕点。
然后,温季瓷懒懒散散地笑了。
“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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