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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少婚礼的第八天,黄昏。
不到中午。云锡县坊间已经开始流传南王带兵进入将军府,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有人说,关南道要出事了。南王府要和朱家营打起来。
而没有人知道的是,远在百里之外,南王府和朱家营的将士们正在被南圩国的暗哨围追堵截。本该传到边防营的消息都被截在了路上。
南王朱鹤昶在水榭亭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好像这些暗潮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倒是朱墨宏审讯朱墨良出了些差池。朱墨良突然暴怒,差点把朱墨宏刺伤。体力也打得吓人,八个将士才把他摁住。
看到脸上挂彩的朱墨宏,朱鹤昶像是刚睡醒一样。朱墨然则在赵若婕及几个金甲卫的押解下,也走入了水榭亭。几人相互对望,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哥,你这是?”朱墨然第一个提问。身着白色长衣的他同样是一脸憔悴。他被假模假样的推了一把,站到朱鹤昶的面前。
这一推引来朱墨宏的瞪视,但是金甲卫根本无动于衷。他走过去扶住朱墨然,让其坐到落日余晖下。赵若婕则自然的站到了朱鹤昶的身后。
“你两都审完了?”朱鹤昶看着他们,揉了揉眼睛。似乎刚刚真的睡着了一般。
“审完了。”朱墨宏站着,紧靠着朱墨然,给朱墨然一些温暖。就像小时候那样,出门疯玩后,背着弟弟回家的大哥哥。
“都问出啥了?”朱鹤昶依然慵懒的问。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此刻正坐在一片开阔的空间里面。
“还能问出什么?不都是你们计划好了吗?”朱墨宏有些气愤。
“呃…哥…”朱墨然有些尴尬。扯了扯朱墨宏的衣服。朱墨宏低头看了一眼他,才平复了一下心情。
朱鹤昶也啧了一声,说,“你倒是觉得我做什么?”
“当初我就不该信任你的话。朱墨良中了浮根散,说的话越来越混乱。爹,他……”
“你爹中毒中的更早。”朱鹤昶落寞的看着远方。“要不是姚娘的死,可能没人会真的注意到。”
听到这话,朱墨宏朝着亭柱就是重重的一拳。“朱墨良母子简直是狼子野心。居然对爹做这种事情。当初如果我早点发现……”
“早点发现就能阻止了?墨然查到中间人就断了。你们会对自己人怀疑吗?”朱鹤昶的眼神仿佛一记刀光,直直的刺中二人的心。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一个人快步走到了众人面前。看着气喘吁吁的那人,所有人都是一愣。朱墨然甚至站了起来,惊异的喊道,“馆主?!”
就连朱鹤昶都坐正了身子,问道,“阿春,你怎么来了?你不该在崔府看着吗?”
没错,来人正是沈先生。也是渡云馆的馆主胡桂春。沈先生摇了摇头,狠狠地喘了口气,说,“我们被骗了。”
“你说什么?”朱鹤昶惊呼出声。
“我们被骗了。耶坤等人也被骗了。”沈先生皱着眉头,狠狠地重复了一遍。除了气愤,沈先生的脸上还有后悔和难受。
“馆主。你先冷静,把事情说清楚。”朱墨然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想要马上搞清楚怎么回事。于是,沈先生说起了早些时候发生在崔府的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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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坤在出发之前是没见过沈先生的。他们在边境小镇贾巴寨相遇。那时候,肖银娘带着他来见自己,也带来了兄长的计划。原本是肖银娘来扮演崔娘的。结果半路被人下蛊,死在了半路。要不是遇到诺砂,他们只能到了云锡县重新找个人来充数,或者换一个计划。
本来耶坤是不同意的。这么劳什子的方法对于舞刀弄剑的鲁莽汉子来说,很容易穿帮。但是兄长的意图也说的很明白。露馅是必然的,拖延时间就会自我发酵成怀疑。将军府现在就是一个戏台子,大家都在看如何演下去。遮掩都是没用的。
并且明确的告诉他,沈先生大半就是大颛国派来盯梢的人。他的存在已经说明大家之间的关系都是互相穿插的。只是,他很懂规矩,从不积极的搜寻信息,反而有时候还会提醒耶坤的问题,查缺补漏。仿佛真的就是耶坤这一方一样。然而,这顺从的模样却让耶坤更加谨慎。
时刻的警惕是管用的,他发现沈先生似乎对诺砂这颗棋子非常的关注。今天传回诺砂被南王府关押之后,他的情绪就有些异常。
“我以为你们只是让她进去偷个地图,或者布防图什么的。结果,你们害得她被关押。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她是我请来的。我要对她的安全负责。”
沈先生的激动在耶坤看来,有些可笑。演戏演了这么久,也该到头了。于是,耶坤问,“沈先生和崔娘才认识,怎么这么关心别人的死活?”
沈先生毫不在意问题的唐突。认真的说,“我是掮客,是个生意人。虽然这生意不怎么见得了光,反而对信誉度要求很高。不管是东西丢了,还是人死了。与我都是不利的。以后你让我还怎么做生意。”
“呵。”耶坤冷笑一声。“这倒是。不如沈先生替我们去看看崔娘如何?”
沈先生有些不解,眯眼看着耶坤。“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安心。如果我没看错,崔娘已经投诚。当然我不是怀疑你蓄意安排的。但是我觉得你自己去问清楚比较好。否则,任务还没结束,我就把你办了。不是更加有损你的名誉?”耶坤的大胡子挡住了大部分的面容,却依然看得出来他还是在忍不住取笑沈先生的演技。
听到这话,沈先生也笑了。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口气更是无可奈何的委屈。“头人,是想甩了我?”
“这么久了。有些累。”耶坤还真的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很累。
沈先生的脸皮跳动了一下。这么毫无掩饰。“这么久了。的确够累。行吧,我这就去看看崔娘。你需要我回来给你报个信吗?”
“九爹和小哥哥还在。你看着办吧。”耶坤说完,笑得十分真诚。手里玩弄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沈先生皱着眉头,问,“你现在不准备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无关。实话说,崔娘投诚,我觉得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不投诚,又搞出些什么新鲜事,南王依然会出手。早出手,晚出手的价值是不同的。”
沈先生从耶坤的话里面听出来一种死亡的味道。不是杀气腾腾的死亡,而是视死如归的死亡。“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耶坤看着沈先生,眼中充满着灰蒙蒙的死气。“战争看多了。人就不会有感情。死亡并非最坏的归处。”
听到这话,沈先生哑口无言。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场局到底是以什么代价来维护的。他怒火中烧的说,“你们死了就能推进边境线了吗?”
“至少我们的领土会有新的生机。”耶坤也大声的说,“我们的土地越来越贫瘠。荒漠正在侵袭整个民族。向生而死,我们愿意。”
“不可能。南圩国早就已经实现了田耕,怎么会继续产生荒漠。”
耶坤听到这,猛地站起身。愤怒的指着沈先生,“就是你们的田耕,害我们水源耗尽。当年大王就不该接受你们的恩赐。简直是一场新的灾难。我们赖以生存的森林越来越少。二十年前,我们还能依靠大山丰衣足食。可是,自从开始田耕,我们反而失去了新生。那些来南圩国做生意的大颛国人把我们变成奴隶,无止尽的掠夺资源。你觉得我们不该报复吗?”
这些指责让沈先生无可辩驳。的确,这几年在南圩国的所见所闻确实如此。自然资源丰富的南圩国过着一种远离文明,却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边境线经常聚集着匪徒,但是国内更多的是想要过更好生活的百姓。他们也想要融入文明,学习知识。大颛国却难以完全打开国门进行交流。仿佛文明本身就是一种地位的禁制。然而,这不能成为侵犯的一种理由。南圩国如是,大颛国亦如是。
“我可以帮你。”沈先生真诚地说。
“哼。”耶坤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二十年前有个人也这么对我们说过。可是结果又如何?他再也没来过。答应的事情最后都变成了一场灾难。”
“你说的是……”沈先生有些吃惊的看着耶坤。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来过关南道,带着三军统帅的头衔。
“一个曾经把我们打退出关南道的大将军。我记得当年他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哥哥。对待敌国人一视同仁。不曾打杀烧掠,还帮助毁坏家园的国人重新建造房屋。那时候,朱鹏满和他称兄道弟,一起帮助我们出逃困境。可是,不出五年,一切都变了。朱鹏满仿佛变了个人,而那个人听说已经死了。借口帮助我们的人变了。高高在上,对我们呼来呵使就算了。最后演变成对我们强取豪夺。我们不得不奋起反抗,最后得到的是两国决裂,战事频繁。”
“所以,你们根本不是南圩国派来的?”沈先生愕然。
“我们是。但是和那些大颛国的走狗,南圩国的败类不同。我们需要争取的是消灭你们这些虚伪的势力,夺回南圩国的主动权。”
耶坤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突然。沈先生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能平静的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你觉得你们这么做可以成功吗?死得其所吗?”
“你什么意思?”耶坤一时之间似乎也有所触动,但依旧不解的问。
“你是不是在朱府有联络人?”沈先生问的有些焦急。这件事情已经脱离了最开始的推测。他有些后悔,当初早点看出来这帮人的真实想法就好了。而不是坐以待毙的认为是在瓮中捉鳖。
“你,呵,也对。你应该知道。否则你不会按兵不动,守株待兔。”耶坤苦笑。
“别在这里抖书袋子。时间紧迫。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离间将军府和南王府的关系。朱墨良那条线其实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有节外生枝出朱墨然这一条?”
“呵。”耶坤却不回答了。只是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看了看天色,淡淡的说,“已经迟了。”说完,就挥了挥手。阿熊拿着尖刀逼近沈先生。
看实在是不能问出什么。沈先生起身准备走,但是走了两步,还是回头问了一句,“头人,你为什么不杀我?”
耶坤被问得犹豫片刻,说,“你觉得呢?”
沈先生听到这个是问非答的话,笑了一下,说,“我一会会回来的。帮我照顾好九爹和二郎。”于是,便疾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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