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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说得神神秘秘,我也瞬间被他吊起了兴趣。

急忙应答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更不会告诉师兄。”

姬怜花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最终还是开口了:“十几年前,中原武林举办了一场比武大会,地点定在洛阳,洛阳自古就是你们中原商事活动的中心,繁荣兴盛,因此那场大会亦是热闹无比,就连地处天外的昆仑门都选取了几名弟子参加。”

想都不用想,身为昆仑七子的徐婧容,应该也在参加武林大会的弟子之列。

果不其然,姬怜花接下来又道:“当时昆仑门派出去的弟子有四个,第一个,就是有着红莲白鹤美名的何道常,第二个,是人称皓雪凝霜的陆剑声,第三个,则是有着天下第一剑术之称的柳维扬,徐婧容身为昆仑七子之一,虽是个女子,却是昆仑七子中修行最好的,自然也在出战的弟子之列,但是当时江湖上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帮派名为海沙派,这个帮派原本一直活动在东海之地,在当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却无人敢管,无人敢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反问:“他们上头有人?”

姬怜花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你们中原北朝的皇帝,已经建立了天衡道宗,并且任用了曹桓那种小人做宗主,海沙帮虽然名为海沙,其实和海沙并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他们常年在海上走私的是私盐,曹桓这种地痞无赖,在成为天衡道宗的宗主之前,就聚拢了大笔的钱财,就与这种行当有些关系,在他捐了些钱,成为宗主之后,就在朝中成为海沙帮的保护伞,自那以后,海沙帮的活动日益猖獗,暗中发展势力,迅速从东海蔓延到中原的几大主城,天衡道宗在明,海沙帮在暗,相互勾结做了不少肮脏龌龊的事情,是当时无论是武林还是民间的公患之一。”

天衡道宗以前做的坏事,我已经听过不少了,可以想象得出,他们当时肆无忌惮四处欺凌百姓压榨钱财的样子,虽然后来,天衡道宗的宗主换成了白翳真,不过看白家人现如今嚣张跋扈的态度,可能坐在座位上的人是换了,但位子底下天衡道宗深处的根却依然还是坏的,这也是我不喜欢天衡道宗的原因之一。

我疑惑问:“但这和那场武林大会有什么关系?”

姬怜花握拳轻咳了一声,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当时昆仑门与天衡道宗结怨的事儿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又听他道:“当时白家还是曹桓手下的家奴,曹桓看上现如今天衡道宗宗主白翳真的妹妹白伶俜,以主人的身份向白家逼婚,白伶俜不肯嫁给曹桓,白家就向昆仑求救,让妹妹暂时到昆仑暂避,当时负责接应的人就是柳维扬,柳维扬还在路上与天衡道宗的人大打出手,折了天衡道宗的面子。”

这件事,我曾是听人说过的,听说那白家的大小姐因此看上了柳维扬,对柳维扬爱慕的紧,柳维扬似乎对白家小姐也心存好感,只可惜两个人扭扭捏捏,谁也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后来才发生柳维扬酒醉逼奸白伶俜的事儿。

姬怜花又道:“柳维扬为了白伶俜,打伤天衡道宗的人,这是结怨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当年天衡道宗去各大门派收取他们的秘籍心法,其他门派皆因畏惧天衡道宗的势力,不敢不从,唯独昆仑门,弟子们同仇敌忾,一个个持剑威逼天衡道宗的人下山,柳维扬还一剑削去了曹桓的官帽,这件事被曹桓视为奇耻大辱,更加对昆仑门怀恨在心。”

我又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也是听说过的。

据说当年的南疆之战,正因为曹桓记恨昆仑门的人,才处处要昆仑门的人打前阵当先锋,还将昆仑弟子派往最危险的地方,指使昆仑弟子死伤无数,他们的掌门玉虚子也是那时候不幸殒身的。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和武林大会,又和徐婧容有什么关系。

看出我的疑惑和不耐烦,姬怜花接着道:“当年的武林大会,曹桓不想让昆仑的人取胜,因此暗暗联系海沙帮的人,让他们想方设法令昆仑门的人在武林大会中落败,因那年武林大会的规则是四人结为一队进行比武,也就是说,只要让他们四人中的一个主力不能抑或不能以最佳的状态参加比试,昆仑门就会在那场大会中处于劣势。”

我想了想,反问道:“他们莫非是想暗算徐婧容?”

姬怜花缓缓笑了,却摇了摇头:“徐婧容的修行虽高,却是在术法上,事实上,那场武林大会的侧重点在于武,另外三个人,何道常和陆剑声轻功最好,唯有柳维扬剑术高超,因此他们那时候暗算的对象是柳维扬。”

我问:“那他们最后暗算成功没有?那场武林大会最终获胜的又是谁?”

姬怜花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应当也看出来了,那个柳维扬平生颇为自负,果真被那些宵小之徒暗算,中了剧毒,且那种剧毒无色无味,根本不知道是何种毒,又用了哪种毒虫毒花毒草,因此,除了下毒的人,其他人根本配不出解药,可那场武林大会的结果,昆仑门的人到底还是取胜了。”

我疑惑道:“这是为何?难道他们三个人就如此厉害,能够以三挡四么?”

姬怜花道:“当然不是,昆仑门的人虽然厉害,但当时参加比试的人也不弱的,只是在后来的南疆之战中,那些人死去了不少,才显得现在昆仑门和天衡道宗独大,最后他们之所以会取胜,是因为徐婧容帮柳维扬找来了解药。”

我舒了口气,又皱眉道:“就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也没什么吧?”

姬怜花抬眸注视着我,定定地道:“可是她为了逼迫海沙帮的人交出解药,将他们当时在帮派总坛的人,总共一百三十二口,全都杀了。”

我的呼吸停滞下来,单是听这个数字,都觉着心惊胆战:“全都……杀了?”

虽然那些海沙帮的人无恶不作,确实死有余辜,但身为修行之人,能毫不眨眼地杀死那么多人,这个徐婧容,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可怕。

“是,全都杀了,但凡敢阻挡她道路的人,天殊剑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一生还。”

姬怜花语气沉静,随后又叹了口气:“所以你看,这徐婧容虽然修的是道术,却难掩争强好胜和杀戮之心,她最后沦落到那个下场,我倒一点儿也不奇怪,不过,由此也看得出来,她对那个柳维扬,究竟是有多在意……”

徐婧容和柳维扬的关系,我大致也能了解一点,只是他们和白伶俜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却是想不通了。

想了想,又觉着有些奇怪,反问:“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姬怜花面不改色地道:“因为海沙派下给柳维扬的毒,是我们给他们的。”

“……”

见我有些无语的表情,姬怜花接着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的天衡道宗和昆仑门,已经对我们婆娑教蠢蠢欲动,昆仑七子作为昆仑门修行最高的弟子,亦是我们的大敌,能够除去几个敌人,还能挑拨天衡道宗与昆仑门的关系,这对我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不瞒你说,当时奉前任教主之命,给海沙派送毒药的人就是我。”

“……”

我又无语了,没想到这个姬怜花隐藏的还挺深。

想了想,反问道:“这徐婧容杀了海沙派的人,天衡道宗的人没追究她么?”

“追究,自然是追究了,这也是我们的计划之一,不过……”

姬怜花苦笑道:“可是谁也没想到,却从局外跳出来一个本该与此事毫无干系的闲人,彻底搅乱了我们的计划。”

我下意识地问:“谁?谁有这个本事?”

“李东阳。”

姬怜花眸色深沉,眼睛狭长而魅惑,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当时南府国的小侯爷李东阳。”

“又是这个人?”

我有点惊讶,毕竟每次听说徐婧容的事,总少不了李东阳的名字。

姬怜花点了点头,道:“那时候李东阳前来求娶北朝的公主,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最终和亲的事宜失败,他在返回南府国的途中,正巧遇到徐婧容被天衡道宗的人追杀,出面救下了徐婧容,你也知道,天衡道宗的人在横,也只敢在江湖上横,于朝廷,他们也不过是一群鹰犬走狗,对于李东阳,虽是个异国的小侯爷,到底还是忌惮害怕的。”

“这李东阳听说徐婧容要去洛阳参加比武大会,不仅全程护送,还设法成为比武大会的裁判,结果可想而知了……”

我沉默下来,又听姬怜花缓缓问:“一个本该回到故土的异国小侯爷,却不远千里跋涉洛阳,费尽心机去管人家北朝门派之间的闲事,你猜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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