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少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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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整个午休都待在一块蹉跎生命，牵着手靠着肩，像两个幼稚园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度过这几十分钟。

说长不长，短也不算短，就是离开时还意犹未尽，想继续待在一块，尽管什麽都不做，还是想待在一起。

柳昀摩娑指尖的温度，松开手後掌心还残留余温，恋恋不舍的握紧想要抓紧逐渐流失的暖意。

「走吧，回去了。」徐元澄起身，扬着笑意。

「好。」他回应。

钟响之後陆续会有学生出现在校园，自然两个人就不能继续甜蜜，所有的举动止步於此，指不定又突然被谁撞见呢，如果被发现了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好运的可以遇见像范水一样的人。

并肩而行的两人到了分离的交界处简单的在走廊上道了别。

待徐元澄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才移动步伐缓慢地走回班上。

刚回到教室，一走进门口他就看见人群密集的聚集在自己座位，人群发觉主人已经缓慢地走近，立刻推派了个代表走了向前。

神sE惊慌，战战兢兢的，害怕柳昀再次动怒。「柳昀，抱歉啊，我们都怕你被欺负，不是故意说那些尖锐的话的……」

柳昀也不是什麽J肠鸟肚的人，都愿意摆低姿态向自己道歉了，他也没理由拒绝。摆了摆手马上就接受了他们的道歉：「没事，大家和和睦睦就行了，以後都别这样兵刃相见，就当没发生过吧。」

说开之後对方舒展了笑颜，柳昀也坐了下来。

刚坐下，范水便走到他身边问道：「放学要不要打球？」

他俩可没打过一次球，又是范水主动地提出邀约，就像他坚毅不挠的三请孔明有了结果，这没有拒绝的道理。「要！」

范水调侃似的笑了笑：「还以为你会一直黏着会长不答应我呢。」

柳昀被这一说，好像发觉答应得太早了，顿时有些犹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准反悔啊。」范水感受到他的停顿的那会是在考虑，立刻弯起了眼笑着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回到座位前他「啊」了一声，想起什麽似的。「今天好像是梨子他们家一贯的家庭聚会，所以我挺无聊的，别会错意啊。」

柳昀：「……」所以我该谢谢你的提醒？

放学後，柳昀有事先向徐元澄打了个招呼要去打球，告知对方不需要等他，对方也看着柳昀和范水好上，不免觉得心下一阵温暖，因为柳昀迈出了一大步。

柳昀看着对谁都很好，实则其实对谁都不好。

礼貌和笑容只是必备技能罢了，那不能称为所谓的“好”，发自内心对待的对象只有自己，多了一个朋友也算那颗尘封的心悄悄的有在进步吧？

他独自走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发了一通简讯。

徐元澄：如果要找我直接来我家。

对面几乎是秒回的。

柳昀：好，去找你要给你带点蛋糕吗？刚才范水说打完球要去给梨子买蛋糕，你呢，有没有想吃的？

柳昀：听范水说柠檬塔是招牌，试试吗？

徐元澄的脸上难掩笑意，覆在眉眼的冷意暖上好几分，愉悦捣入心脏的瞬间把冰山巅峰上的雪蒸发成了残烟飘飘荡荡。

徐元澄：可以。

他嘴角盛着笑意敲打着文字，眼底沾染着参差渐落的温h光线，直到对方回覆收到的贴图，他才不动声sE的在摁熄萤幕时变回原本的冰山会长。

笑容可能不贵，但他的笑容永远为柳昀而展。

回到家里徐元澄先是把在路上买的晚餐解决之後，才拿出了作业开始写，陷入作业地狱的人专注地也没听见窗外骤降的雨滴拍打作响。

直到结束作业摧残，他准备起身走往浴室，眼尾瞥见了窗外Sh漉的片叶，他才注意到外头的Sh意，不知何时下起的雨令徐元澄有些担忧。

「柳昀回家了吗……」担心他没办法回家，想给柳昀送伞。

他拿起了手机，传了讯息。

徐元澄：你到家了吗？

望向窗外，阑珊的夜sE压抑的黑铺天盖地，黑沉一片，他静静的等了几分钟都不见着讯息读取，拨通了电话。

无人接听。

还在玩，还是出事了。

原本他不管不顾的想要冲出门外，却想起他与范水是在一块的，如果出事了没理由范水没有通知自己。

应该只是玩的愉悦，忘了时间罢了。

不是出意外就行。

他悬挂高处的心脏缓缓地降低了高度，松了一口气，没有多加猜想的拿起浴巾走向了浴室。

把全身的疲惫与脏W和水一同冲入排水孔里，洗净了身心灵。

从浴室走出来的徐元澄泄了气的倒在床边，手里紧握着那个小盒子，纂在手心里不肯放手，深怕一松手会来不及接到柳昀的消息似的。

孤独感在孤身一人的房间里太过鲜明，每天被柳昀叨扰的生活早已成了习惯，忽然一个人的夜晚就突然寂寞了起来。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愣神，他开始好奇今天俩人打球的状况，他是不是应该要跟去的？

也好奇，柳昀说要带回来的柠檬塔会是什麽味道。

徐元澄在床上翻转良久没有睡意，他又拨通了第二次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将近，最後传来了一成不变的机械nV声。

依然无人接听。

原本打算拨打范水的手机，指尖停在半路没得行走下一步。

他不知道范水的号。

徐元澄无奈，却也没办法改变什麽，学生会有所有人的个人资料，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要将其他人纳入自己的生活范围之内，直到现在这种无力感才让他瞬间顿悟，原来这就是朋友少的坏处？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继续敲萤幕，再度传送讯息。

徐元澄：昀，人呢？

「好烦。」徐元澄将手挡在额前，眯起了眼。「他怎麽还没回来。」

每晚都一样的，今夜就如同往常，没什麽改变，就是少了句晚安罢了。

没什麽大不了的。

他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

可怎麽可能会不在意。

徐元澄最後还是没等到柳昀。

他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