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名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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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子灵？我是岚，「终极」里面最菜的；现在你来了，我终於可以晋一级，不是最菜的啦！」那nV孩一见到子灵掏出的文件，立即眼睛一亮，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在这里工作的第一个默契，就是不提殡仪馆三个字，我们都说自己是终极员工，听得懂的自然懂，听不懂的也就没必要多解释。」

岚拿出一套白sE套头长袍、递给子灵，继续说道：「穿上制服，我带你去找老管。喔，对了，请你离地至少一寸，你要离地三寸也可以，不过老管可能会不高兴有人b他高；进了门後务必离开地面，避免踩到任何东西……不管是Si的还是活的。」

「好。」子灵也不多问，这充满回复师的殡仪馆里，自然有许多规矩，不必急着在一时半会弄明白所有，人家怎麽说、她照做就是。才端正好作为一名「实习生」的心态，她已经跟在岚的身後踏进那扇门里。

进门绕过一扇硕大的纯白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遮住下半部的透明隔间。那隔间透明的部分是昂贵的透明玻璃材质，架在半身高的白墙上，每个小隔间里都能看到穿着兜帽白袍的身影在飘荡，人人忙着做自己的事，周围一片静谧，只有细小的风铃声偶尔从某个隔间里叮叮咚咚轻响起来。

整排两两相对的透明隔间最底，又是一扇全白的门__看着如此多白sE布置，子灵脑海里闪现出「雪盲」这个词__在这环境里待久了，真会被那一片白弄伤了眼睛。

隔间最底那道白门打开，又是一扇纯白屏风，但是b先前那扇小了许多，感觉正常些；绕过屏风，一间标准的办公室、充满世俗sE彩地撞进眼中，子灵瞬间觉得自己眼前像放了许多烟花，红木桌椅、桌上的五彩鲜花、七彩分类的档案柜，同时刺激着她的视网膜，形成一幅缤纷热闹俗世景象。

「你来啦？坐吧！」坐在红木办公桌後面的人抬起头，手里还拿着铅笔，跟进门的子灵打声招呼，随即对着岚说道：「你去忙你的，有事我会叫你。」

眼看一身纯白的岚飘身离开，子灵回过头仔细看向桌前的人，才注意到这人并未穿着白sE兜帽长袍的「制服」，却是一身最普通的百姓装扮：青sE麻纱短袖上衣、黑sE阔脚功夫K、黑sE布鞋。

「您好，这是我的实习核准文件，我是子灵，请指教。」子灵在送上实习凭证的时候，仔细地打量了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两眼，那是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子，眉眼普通、脸型不方不圆、头发也只是普通的平头……那是个平凡普通至极的脸，转过身去你就会忘记他长相的那种普通。

「我是终极的大管家，那些高级回复师不屑做的琐事，都由我打理。」那中年男子站起来，微弯腰拱了拱手说道：「他们喜欢叫我老管，其实我不姓管。」

当那「老管」直起身来、坐回座位的瞬间，子灵才发现：这位「大管家」的身材似乎短矮了些，呃，是「很、矮」。难怪刚才岚说了，老管不喜欢有人飘的b他高。

「你的自我介绍里说到，你会使用回复咒，我可以看看吗？」老管若无其事地拿过一个白sE木盒，按了两、三个开关，办公室正中央天花板上降下一张白sE长桌，围绕着桌边有一圈白sE护木，乍看就像是个超大的白sE浅盘。

白sE小木盒长宽各一尺半，轻飘飘地浮在子灵面前，老管的声音同时响起：「这里面是只寿终正寝的乌gUi，我要你对牠用回复咒，看看会出现什麽结果？」

子灵依言打开木盒，双手虚虚托起盒里冰冷的暗绿sEgUi壳，将牠轻轻放在长桌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老管，接收到老管微微颔首的示意，便屏气凝神、将灵力聚集在两眼之间，开始动手拆解那些断断续续、破碎残败的灵力线。

才过了十几息时间，长桌上那团深绿sE暗礁似的乌gUi躯T，陡然变成了一块块块鱼、虾、蟹的残肢，中间还夹杂着一团团绿sE海草。又过了一盏茶时间，这些海中动物的残块，又变成了更细小的水母、小鱼和小虾，以及更多细碎的海藻，这些东西虽然细小，形T却相对完整许多。

「还要再拆吗？」子灵抹了抹额上的汗，有些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这回复咒拆解灵力线的动作，重复做上百次，也是挺耗T力的。

「你还能拆吗？」老管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离开办公桌椅，站在子灵身後三步距离了。

「嗯，可以，但是我要用工具了。」子灵想了想，这麽细幼的灵力线在眼前一团团交错着，再用手指去拆它，铁定瞬间粉碎成雾，那就别想再拆啦！

「工具？可以啊，我想看看你用什麽工具？」老管随即来了兴趣，回复咒的使用与拆解，除了心灵手巧之外，他还没看过有人用手指头以外的工具。因为，只要是「物品」，就一定有自带的灵力线，想要透过一个不相g的灵力线去拆解另一团灵力线？除了「回复师的手指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工具可用。

子灵得到同意之後，不慌不忙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将灵力贯穿两指，梳理过那根头发之後，原本软垂的发丝瞬间变得如同钢丝，她再度深x1一口气，以发丝代替指间，聚JiNg会神地开始拨弄眼前那团b蜘蛛丝还脆弱的灵力线。

「用自己的头发当工具……有意思。」老管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这个实习生小姑娘，看来颇有创意，而且还能融会贯通，不错嘛！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子灵从长桌前抬起头来，长吁一口气，说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抱歉，我还是做不到尘归尘、土归土。」

在回复师的世界里，回复的回复，最终就是事物的本源，可能是一摊水、一簇火、一抔土，或是一GU气；但是，能将某一物T用回复咒将其复原到「事物的本源」极其不易，而且有另一个世俗且暴力的做法可以达到：一把大火烧个乾净。所以，只剩下极少数的回复师，为了自我JiNg进锻链，才会要求自己去做到那最後一步__尘归尘、土归土。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休息一下。」老管看了一眼长桌上散布着的一大滩半透明似水非水的东西，这在一般人来称呼，就是「蜉蝣」，而回复师对这状态有个专业术语，叫做「如」。

他拿出一个小球，一放在长桌上，小球便滴溜溜旋转起来，它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如」都被收进球里，x1个乾乾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