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名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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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启动一种秘法，帮你喊来勤娘的魂魄。虽然不能喊齐，但是问几句话应该还是可以的。」青寨大巫点点头，神sE严肃的说：「机会就这麽一次，而且会减你半年寿元，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说完，青寨大巫正要起身离去，一只小手搭了上来，亦娘开口说道：「不必考虑了，我愿意。」

闻言，青寨大巫心领神会的反握住亦娘的手，重重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很有默契地先後离开吊脚楼，走进崖边的山洞里去。

她们要进行的秘术，有些激烈，这吊脚楼恐怕承不了其重。方才亦娘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做过了好几次卜筮之术，虽然没有得到上天回应，但是施术时的巫力震荡不休，吊脚楼已经摇摇yu坠了，实在经不起动静更大的折腾。所以，由青寨大巫领头，两人来到平时供奉大神的祠洞。

这祠洞不大，约莫中原小城里的一座庙堂大小，里面充满了巫术的气味，是平时巫觋师们占卜祭拜贡献之地。这几天为了盛大的巫觋会，祭天专用的三足大鼎被请去了广场上，这里便只剩几只牛油火把明灭闪烁的照着外层漆黑、内围泛白的空台。

娥娘__青寨大巫，就在这空阔的台子上放了尊只有一尺来高的小小三足鼎，那鼎虽小，但是巫力缭绕，通T黑得发亮的边边角角，都被摩娑到有如镜面般光滑。「这是我平时最常用的鼎，别看它小，通天之力b外面那尊大鼎不遑多让。」她解释了一句之後，拿过沉香木罐，打开盖子放在鼎前，勤娘的灵晶就在罐子里，让祂接触空气是必要的步骤。接着跪在鼎前台下，开始呢喃Y唱着叩请天神。

亦娘则是跟在娥娘身後，随着她跪下、Y唱。

Y唱了约莫两刻钟之後，青寨大巫突然站起身，开始一种类似「用身T画符咒」的舞蹈，舞着舞着，她奔向墙边最近的牛脂火把，取下火把一下子就将小鼎点燃了。一手举着火把、两脚踩着符文似的舞步，她来到亦娘身前，从挺直跪在地上的亦娘头上，连跟扯下两根头发，再继续舞蹈着回到台前、把头发丢进鼎里。

当火把归回墙边立架上的时候，跳跃的火光里冒出一阵黑烟，隐约包住了一个人形轮廓；幸好，这时小鼎中燃烧的头发也生出一阵浓雾，x1引住两位大巫，所以他们都没发现火把的异样。

「呼！幸好我溜得快，差点露出马脚了！」暗地里隐身、攀在离地三尺墙上的子灵，小心脏一阵乱跳，她赶紧再多默念两回隐身咒，确保自己藏得够好。

当追踪蝉通知子灵，那位新任的年轻大巫移了位时，子灵就猜到，她们要进行秘术了。去？不去？她心里百般纠结。如果不是担心被发现，她一定会跟……据说这些大巫的嗅觉很敏锐，纵然今日进行盛典、人多、陌生气味充斥，她们依然能够发觉道法的气味。

「道法的气味？有了！我用回复咒编出一个气罩、把自己罩住，那就可以拦下施术法的气味啦！嗯，再加上一套青寨人的旧衣服，应该能蒙混过关了吧？」为探寻好朋友子清的身世之谜，子灵也是拚命了。

虽然小鼎里烧的不过是两根头发，但是当烟雾升起时，亦娘突然觉得心脏一紧，整个人如同突然失重般晕了一下___这就是贡献寿元的感觉？亦娘心想，蛋面上不显，依旧跪在原地低声Y唱。

青寨大巫看着升腾得愈发旺盛的烟雾，心中也不仅感慨：年轻生命的寿元真好，收到这种献祭，天神非常愉悦啊！

等到烟雾浓郁得有如实质之际，雾里发出了一个断续低哑的声音：「亦娘，为了找我，你竟然献祭寿元了？」

「师父！是您，您怎麽还没交代清楚就走了？」亦娘听见熟悉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向前靠去。

「把握时间，快问！」娥娘在一旁低声提醒，顺带送上一GU巫力压注亦娘的肩膀，是安抚、也是警告。

「师父，请您告知弟子的详细身世，弟子的本名不对、无法承接天意。」亦娘赶紧言简意赅的提问。

「你是田家孤nV，田水亦青青是你出世时的谶言。」烟雾中，勤娘的声音坚决，不带半丝犹豫。

「所以，我名叫田亦清，是吗？」亦娘追着问。

「我给你取名时感受到了上天回应，怎麽不对？」勤娘用威严的语气反问，但那句问话说得像肯定句一般斩钉截铁。

「祭坛上，我的名牌完全无作用，上天不加持我做黑山大巫。」亦娘说道。

「怎麽可能？不应该啊！」这回，勤娘的声音里出现了犹豫。

「阿姐，有没有可能是双生子的名字，而你叫的是另一个人？」娥娘在一旁软软的说：「阿姐，把亦娘的身世告诉她，你自己的天谴也能轻一些。」

「天谴？怎麽回事？我师父不是寿元献祭太多，以致提早进了天命关吗？」亦娘问道。

「你师父……唉！让她自己说吧！」

「田水青。你若不是田亦青，那就应该是田水青。」

娥娘和勤娘两道声音同时发出，空气中似乎有什麽东西凝结住了。

「师父，我不是田家孤nV对不对？田家还有人在？我是哪一个田家的子孙？」亦娘的问题连珠Pa0般丢了出来，心思玲珑的她早已猜了个十之，依照师父传给她的各种知识，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___师父为了保证後继弟子巫力强大，找了一户血脉纯正的田姓人家，将自己偷抱了出来；刚好那家人产下的是双生子，如何丢失了一个，就看师父当时怎麽跟人家圆的谎了。如果这一胞双生子中有一个夭折，上天的忏语就不会给出两个名字，况且是两个都有回应的名字，再加上师父并没有将两人都带回来养育，可见那另一人应该是好端端地留在原生家庭里成长，也就是说，她并非孤儿，那户田姓人家当然也没有Si绝。y是抢了别人家的孩子，让她进入本不该属於自己命定的巫术世界……所以，师父才会受到天谴，而那个「见不得yAn光」的怪病，正是天谴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