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助人为快乐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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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得这些小道消息，小nV巫安娜犹豫了。

她应该跟吕氏家族的商人合作，还是贿赂一下守门人，直接去拜见庞太师？

想了好一阵子，她决定双管齐下：既跟吕家的商行接洽，也去走走庞太师的门路。毕竟姜是老的辣，看尽人间炎凉百态的大魔法师梅林，虽然如今现世形象是个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小姑娘，但数百年历练摆在那儿，她又善用自己「清纯无害」的外表，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不但让她顺利见到了吕氏商行的管事，也获得了与日理万机、忙碌的庞太师私见的机会___虽然只限一盏茶时间，还得花去整整一两重的金币；但好歹是见着人了。

在商言商，吕氏商行的管事听说这位来自西方的代理人要购买大批粮食和药材，当然高兴；可是要用遥远矿山的出产来交换？对不起，做买卖除了h金白银，唯一能替代货币的，只有「灵力球」。

现今中原大陆上的灵力球供应厂，可说由吴记商号一家独大，虽然还有其他零星小厂也在产出灵力球，但是整个中原大陆上的灵力球规格，完全依照吴记商号的标准来订：大、中、小三种规格的灵力球，一大可以抵两中、一中可以抵两小，每个小号灵力球售价一个银币，依此类推，中号灵力球价值两个银币，大号灵力球价值四个银币，每个四口之家，生活上平均一个月会消耗一到两颗小号灵力球；这清楚而稳定的灵力球供需，让「灵力球」某部分取代了银币，成为另一种通货。

听完吕氏商行管事的解释，安娜有些无奈，目前西方世界，金、银币本就不足，更别提高贵稀少的灵力球了；在中原大陆上已经普及到百姓民生日常所用的灵力球，放到西方，还是贵族王室的珍稀玩物，身分堪b瓷器、丝绸和茶叶。

看着吕家管事一脸「公事公办」、准备开始拟合同的模样，安娜知道：要跟吕氏商行做生意，非常方便也非常麻烦，只要有真金白银就很方便；相反的，若要先想法子卖出黑海矿山的矿产、换取到足够的h金再来做买卖，那就很麻烦了。

见过吕氏商行的管事之後，还来不及丧气烦恼，安娜赶着时间便来到太师府後门，那个得了好处的守卫正好换班，悄悄开了後门带领她赶着与太师来个「巧遇」。

处事JiNg明周到的庞太师，本着「海纳百川、不择涓滴细流」的JiNg神，除了在书房与「贵客」议事，还特地拨出固定的「散步时间」，每旬日会在自家庭院中散步溜躂，「偶遇」陈情请托的百姓民众，然後除了「T察民情」之外，当然也收受各种馈赠。

今天在太师府庭院凉亭里等着「陈情」的百姓，安娜是第三个。

本着「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传统美德，安娜只能等在假山後面、远远看着，等到前面的人跟太师「陈情」後离开了，才轮到她上前。

不过，这麽远距离的防偷听，只不过骗骗一般百姓罢了，对於大魔法师而言，只有想不想听而已，才不会有「听不见」这种事呢！

满怀好奇的安娜，听到第一个大腹便便、穿锦着缎、满身金镶玉的中年人，在凉亭里跟庞太师哭穷，诉说着租不到好店面，没法子做生意餬口。那庞太师也是一脸同情热心的询问，怎麽样才能帮上忙？中年人赶紧说了，金陵城中驿站旁附设的粮仓，拆掉围墙後就是一排方便的店面，他想租了粮仓後搭排简单的店面，做些小生意餬口。

「这粮仓不归户部管辖，是驿站的设施，所以归兵部管理……兵部嘛，人多钱少，确实可以把空仓库租出去赚点利润。」庞太师看了看对方悄悄放在凉亭桌几上的一匣子金镶玉坠饰，皮笑r0U不笑的继续说道：「兵部都是些大老粗，欣赏不来风雅玉饰，还是真金白银能换酒吃r0U最直接痛快。」

「是、是、是，小人疏忽了，多谢太师提点……这一点银票，小小心意，还请太师转交给兵部的大人。」

「嗯，你明天午时过後去驿站办承租手续吧！」庞太师端起石桌上的盖碗茶，低头啜了一口，意思是「送客」。那中年人可也机灵，忙不迭鞠躬哈腰告辞而去。

接着走进凉亭的是个徐娘半老、风韵与装扮同样浓YAn的妇人，她一进凉亭，立刻可怜兮兮地行跪拜大礼，语带哭音请太师为她「伸张正义」。原来这是秦淮河畔怡红院的老鸨，前两个月有位王公子进京赶考，借住怡红院，与她乾nV儿小红「私交甚笃、过从甚密」。没曾想，两个月下来，王公子钱财花尽、心思郁郁，最後决定放弃这次的贡院会考。她也是好心，看这王公子阮囊羞涩、落魄潦倒，便资助了一笔车资，雇车送王公子回家。

「没成想，王公子的家人知道後，不依不饶，专程来闹。说我家小红不仅榨乾了王公子，还引诱他丧气失志，连贡院会试都放弃了。y要我怡红院陪他们一个前程。」那妇人用手绢儿抹了抹眼角，诉苦道：「我们怡红院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听凭各家公子贵客赏两口苦饭吃，哪里有本领左右人家考试？更别说耽误王公子前程了。太师，您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妇人送上一匣子金灿灿的h金头面，婉转哀怨的说道：「为了让我怡红院的nV儿们安生过日子，嬷嬷我只有这一点压箱底的嫁妆，还请太师不嫌弃，就当作功德了。」

不愧是长年周旋於贵人富户的人JiNg，你听那怡红院的嬷嬷讲得哀怨、演得婉转，光听声音就让人骨头都sU了，可实际上分寸却拿捏得很好，一丝一毫不曾逾越，更不曾碰触到太师身上，只像朵满身香粉的富贵花在桌前绽放了一回。庞太师一直不置可否，只淡淡拿起盖碗茶又啜了一口，向虚空中轻轻一颔首，那怡红院嬷嬷当即知道：这事儿成了。随即千恩万谢的退开。

「喂！该你了。记住，就一盏茶，别拖！」守卫轻声催促，太师很忙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