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心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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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师练功房的气味。”林宛音愣神道，“小的时候，哥哥随老师在山上修行，而我也随之上山玩耍。偶然一次不小心闯入了一个房间，而这种闻起来让人非常舒服的气味就是那个房间所散发出来的。”

“难不成，这枚丹药是李惟国老先生所炼制出来的？”我用手捏起这枚圆润的丹药，触手一片冰凉。

正在说话的同时，当铺的大门却是被人推开，一个中年女人。

“您好，有人在吗？”

来客人了？

“您好，我是这里的老板。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笑脸相迎，但是那人目光却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扫射，一脸的疑惑。

“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商量？要不我改天再来？”女人开口说道。

“不不不，我们没什么事情，您先坐，我去去就回。”闻言，我忙摆了摆手，场面有些小尴尬。

“宛音，要不你和林寻兄先回屋吧？”我抚摸着林宛音的脸庞，双眼看着林寻点了点头。林寻会意，扶着林宛音的双肩将她带至屋内。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坐在了她的对面。

“无碍，废话我不想多说，直接步入正题，我要典当。”女人架起双腿，抬手撩了一下那散落在肩上的黄褐色长发。她双目有神，气质非凡，至始至终都给人一种冰冷，难以接近，高高在上的感觉。

“您想典当什么？”

“我想典当时间。”

“时间？什么意思？”时间这个名词所能给出的定义非常广阔，我不知道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半年前，我在医院查出一种癌症。医生给出的时间是我还有两年好活，但是我的公司不允许我就这样撒手人寰，所以我需要时间。”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癌症？什么癌症刚查出来就只有半年时间好活了？”

“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晚期。”

“对于这种病不是骨髓移植能够治疗嘛么？”

“在国内，暂时还没有能够匹配我骨髓移植的型号。所以，来不及了。”

“所以你想典当你所需要的时间，但是你又为什么不想将病给治好？这样岂不是无后患之忧了？”我实在想不通，既然想要典当，为何不能选择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

“病痛是上天所施加的，我不想去改变什么，也不想去逆天而为。仅仅是因为自己辛苦创立起来的公司不想就这么放掉罢了。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便不会来这儿。”她的陈述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说是不想逆天而为，那典当换取自己活命的时间又岂不是逆天而为？

“可以典当，但是你想好了拿什么来换么？”

“我有一个女儿。我可以典当她的寿命。”

？？？典当自己女儿的寿命？这是一个人能说出来的话？

“对不起，他人寿命您无法凭自己做主。”我眉头皱得愈发地深。

“我自己地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做主？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凭什么不能？”那女人气势陡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难道在你的心里面只有你那所谓的工作最重要么？其他的你可以不管不顾，甚至是让自己的家人为你付出生命？”

“我没有让谁为我付出生命，仅仅只是一点寿命而已，算不得什么。我生她，养她这么多年，让她拿出一点寿命又有何不可？”

“这位女士，我想告诉您的是，孩子不是经你利用的工具，她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有血、有肉、有思维。”我站起身子，背过手去，“您可以离开了，这笔交易我是不会做的。”

闻言，她愤然起身，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做？你作为一个商人，只要不让你亏本便可，为何拒绝我？”

这是什么逻辑？

“我是个商人没错，但是同为人，违背伦理道德底线的交易，我碰都不会去碰。”我轻声一笑，道，“现在看来，你能得上这病一点都不奇怪。但我认为，上天给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我轻拂衣袖，面前站立的人在瞬间化为点点星芒，消失不见。

这笔交易虽未达成，但让我担心的依旧是那个小女孩。那女人典当未果，不知回去之后会怎样对待她女儿。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有些事能帮则帮吧。

“时空镜，给我调出刚才那个女人的音频影像。”

“稍等。”

白光亮起，时空镜身画面扭曲，一道人影逐渐显现。

“妈妈，你回来啦！”一个长相极为可爱的小女孩看着女人进门，连忙小跑过去拿出拖鞋轻轻放在地上。

女人没有说话，甚至正眼都不瞧她一下。穿上拖鞋之后径直朝房间走去。

“妈妈，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呢？你吃饭了没呀？”小女孩小跑着跟在她身后不停地说道。

“别烦我！”女人猛然回身，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了小女孩那张可爱的脸庞之上。突如其来的巴掌让小女孩不知所措，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在一旁的木架鞋柜旁。

“妈妈，我……”小女孩委屈地抿着嘴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音来。

啪！

看着画面，我怒极，猛然一拍桌子，极大的力道将整张木桌震得四分五裂。

“这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自己的亲生女儿，竟能做出此等违背人性之事。

女人走进房间之后拿起床柜上的酒瓶对着嘴巴直接灌下。门外的小女孩揉了揉那被巴掌打的通红的左脸，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朝着厨房走去。

“妈妈这么早回来可能还没有吃饭吧？”自言自语地说着，小女孩搬来一张小凳子放在冰箱下面。她踩着凳子吃力地将冰箱门拉开缓缓从里面拖出一个黑色的小锅，里面盛着半锅稀饭。

小女孩将黑色小锅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板上，从凳子上跳下，再搬起换了一个地方放下。凳子的上方放着一个微波炉。

忙碌半天，小女孩站在凳子上踮起脚尖拧开微波炉的开关后，拍了拍手会心一笑。

“等过几分钟时间到了，妈妈就能喝上热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