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扇志愿者｜睡这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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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东打着呼，小白痴睡，卫Ai虽然睡得香，但由于他的位置离厕所最近，隐约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声音。

那个人没有开灯，拿手机一点点光照着，放下大包，又照了一下自己的上铺，看床铺好了，就褪去衣服，放在椅子上，然后脱了鞋爬上铺。

他才躺下，就发现腿太长，如果伸直可能会伸到卫Ai那边去，他们之间只有短短几根铁杠阻隔，但那边是卫同学的头，以前住宿舍时连床的那位是睡在另一头的，没这个问题。他怕不小心会踹到卫Ai的头上……便拎着枕头，转了个身，睡到了这一头来。

不出意外的，有GU淡淡的烟味儿飘近了。这一下，卫Ai真醒了。

那个他，此刻和自己是头顶着头的距离。

可是他不敢有半点儿动静，不想被发现自己醒了，只想默默保持着这一切。然后他在等他睡着，然而每次以为这位师哥睡着的时候，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因为他过一会儿好像会捣鼓一下什么。有时也听他频繁地翻身，偶尔的深呼x1，总之装睡让耳部听觉变得更敏锐，他的一呼一x1，都在他的耳朵里。

同时他的存在，变得很真切。

卫Ai不知道的是，对另一个他来说，这个夜晚也有一点异样的感受。

有一GUx1引他的气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他人往上窜了窜，好离这种气味更接近来判断一下。

果然，好闻。

甚至有点儿助眠。

上一次有这种类似感觉是什么时候呢？

嗯，不愉快的记忆。

翻了个身，把耳机塞紧，换了首曲子。

让音乐的旋律盖过回忆。

半夜并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卫Ai又醒了一次。

他是被顶头的那个人弄醒的，但是那个人自己没醒。按理说卫Ai平常睡觉挺沉的，只是刚好感觉到头顶什么东西强y地晃动了一下。卫Ai本能地微微抬眼侧转朦胧中眯了一眼，黑暗中虽然模糊，但是能看到他的手牢牢地把着床头间隔的短杠。

卫Ai心里暗暗惊了一下，想起曾经在舞台耀眼的灯光下第一次见这双手，如今却在漆黑的夜里离他咫尺之近。他有点儿想去触碰，当然是痴心妄想，他不敢动的，只是想一想。

他可能做恶梦了吧，他这样想。

第二次排练，卫Ai发现刘浩然确实有两把刷子。刘浩然看了一下两组演员试戏的状态，立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互换一下两位nV主！本来的安排是戴玲演朱丽叶的，但她和杭京津太熟了，伍鸽和廖一深搭也缺乏新鲜感，刘浩然决定让两个nV主对换一下，有一点新鲜的化学反应。

这一换，果真大家都更兴奋。

卫Ai跟着他们一遍一遍地走戏，排到之处的台词他也滚得挺熟的，可见他听得有多认真，有时还在旁边琢磨表演的方式。

卫Ai很愿意看他们排戏，四位主角都能撑起来，每个人身上的戏份都很饱满，也很考验演技，每个人物的完成度都要高才好看。

其中最令卫Ai惊YAn的还属伍鸽，确实不一样，她绝不是个花瓶，瘦弱的身T里却有着巨大的爆发力。卫Ai第一次觉得人真的不可貌相，每个演员身T里都藏着看不见的潜能，从而也想到了自己。

而且伍鸽私下也不娇气，回学校没半点明星架子，作风很爷们儿，并不是那种nV里nV气的nV生。在他们班的昵称是“五哥”，听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都把她当成帅气的男生来看待。廖子跟她嬉笑怒骂的，没有半点儿让着她的意思。

今天刘浩然还给卫Ai安排了除了打杂以外的两个新任务，一个是要翻译这个剧本，交流的戏，现场要打英文屏，学校的英语老师翻不过来，让他们先翻个初版交上去；另一个是安排他现场捡扇子，有好几场转场，灯光会突然暗灭，扇子啪地掉在地上，同时换另一组演员上场，然后扇子要出现在一个新的指定点位。

由于这个道具的重要X，刘浩然就安排卫Ai在现场演出时专门负责这个扇子，目前也就剩下卫Ai在现场是没有专项任务的。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但因为和舞台相关，卫Ai突然被赋予某种使命感。

这是今天开心的事，今天也有不怎么开心的事。

那就是他发现杭京津看廖一深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

虽然小辫子没有当着大家有什么夸张的言行，但卫Ai认识这个眼神，nV生聊天过程中有提到杭京津是天蝎座的，他就更确认了这一点。这种眼神，往往是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盯着，无论何时望过去，他都在注视着同一个人的那种眼神。

这种眼神，卫Ai以前见过。

所以他能确定，那就是喜欢。

而另一头呢，那个人就表现得像浑然不知不一样。他那组排得b较轻松，进度也走得b较快，没事就Ai喊休息，一会儿就口渴，也可能是烟瘾大。

那个室内能cH0U烟的年代，在排练教室cH0U烟很正常，廖子总是一瓶水两颗烟。（有时他也会给大家买一大堆可乐来，主要他自己要喝，拉环丢罐子里直接开喝，第一次见时卫Ai都惊了，后来每次收拾垃圾时却发现他喝过的可乐都还剩不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Ai喝还是不Ai喝。）

另外廖一深在现场休息的习惯动作，永远是将一只手的手腕压在矿泉水瓶的瓶盖上方，好像浑身都不想费力似的，尤其是垂下的手，像个单独巡展的孤品，自顾自地摆放着。

天知道这手有多x1引卫Ai，不过卫Ai在整个组里一直保持着低调，老老实实地呆着，除了勤快地服务没有任何造次，有时甚至故意离他最想接近的人坐得最远。

而且他观察到寝室那盒金嗓子喉宝不见了，但廖子也没提起过，他就更躲得远了，以防任何可能的尴尬。

另外，每次廖子一点烟，杭京津只要没在排戏，必定也跟进一根，似乎是一种成双成对的无声宣告。卫Aix闷得很。

但一排起戏来，卫Ai又忘了这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说，声音好不好听，乱重要的！廖子的磁X一张口，卫Ai听了就头晕，一种沉浸幸福的头晕。

这些天廖子都住在寝室，只是没有12点前回来过。

他基本睡到很晚才起，卫Ai他们大一课满，几乎不怎么能和廖子有交集。但卫Ai都会在夜里暗暗等他回来，然后吞吐着他的呼x1，他也考虑过是不是该把枕头挪到另一头去更合理，但是他实在舍不得每晚头顶头的这份距离所带来的心跳感，就想先装傻一阵子。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知道了廖子有失眠的问题，夜间入睡难，白天却又睡到很晚。而他每天晚上在捣鼓的是他的iPod，夜里他都在听音乐。

卫Ai有时等得困了也会先睡着，毕竟他是个早睡T质，并且最近翻译的任务有点重，他可不是随随便便马马虎虎地在翻这个“初版”的，他很努力地在做自己能做到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