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梁祝同学｜分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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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多了。

他只是爬在半山，帮他从身下扯出了被子，甩在了他的身上，都没给他盖，只是甩了上去，他就下去了。

卫Ai平躺在床上，虽然胃里还是极其不舒服，但心里挺美的。

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丢人就丢人好了。

他脑子很胀，恍惚间脑中的画面都是他刚才ch11u0的上身，和抱他下洗手台时那微微一点的贴合，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冲洗的声音。

他出来后，把所有所有刚才有呕吐物的那堆衣物全部移到了宿舍门外，太臭了妈的，早上阿姨会收掉的。H艺学生垃圾都是打包放在门口，阿姨一早会扫荡一遍走廊时统一收掉。

明天阿姨会恨707吧……

当日过三竿卫Ai醒来的时候，他感到头痛、胃痛、腹痛，难受得想Si。人要一直蜷起才行，腹部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突然对“悔得肠子都青了”又了新的领悟。

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

本能地往连床那儿看了眼，解药不在。

接下来一连三天，廖子都不在。

照理说，卫Ai早就应该习惯廖子动不动就人间蒸发，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何不一样了。

第一天，卫Ai还好，他还沉浸在对前一晚各种脸红心跳的消化中，还能骗骗自己。

第二天，卫Ai不太好，但他想着，明天或许就来了。

可第三天也没有出现，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卫Ai慢慢感到身上像毒瘾开始发作般地想见到这个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在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见到。后来进一步退化到，见不到也行，能有他的一点儿动向、一点儿消息也行。

然后也开始了漫天漫地的胡思乱想——

他是在躲着自己吗？

还是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戏弄完了，他又跑了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

自己不正常。

自己已经不能忍受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碰不到他，闻不着他。

虽然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但他已经习惯每天都能和他相处，他已经习惯每天有固定的事和他绑定在一起，他已经习惯每天能了解他更多，他已经习惯他们之间的亲密，他已经习惯……

他已经习惯的事太多。

他已经习惯他。

拿出手机，翻了又翻；捧起剧本，0了又0；打开论坛，看了又看。

H小报论坛里的所有相关贴子都一一翻阅，看到有人评论，因为喜欢《梁同学与祝同学》这个戏，而去连看了三天，说最喜欢第三场，说那天演员的状态有种X感而朦胧的美。卫Ai心里惊了一下，永远不要小看观众，一点点细微状态，每一天同一拨演员演相同的内容，他们也能看出不同，当然这也是话剧的一部分。

直到第四天，有个很意外的“惊喜”。

-下来下

收到他短信的时候，卫Ai简直是如释重负，火速下了楼。

他挎着个大摩托，在下面等着他。他的样子又把卫Ai看呆了，卫Ai知道他有摩托，但不知道是这么大的正儿八经的摩托车。黑sE的摩托，黑sE的头盔，黑sE的皮衣，帅炸了……就算以前不认识他，此刻还是会一见钟情的，这就是廖一深的魅力。真是太Ai廖子穿黑sE皮衣了！！！此时见到这样的他，卫Ai瞬间陷入了狂喜。

“师哥。”三天不见，九个秋天，这一声卫Ai唤得很开心。

“拿着。”廖子把手里的一个小袋儿递给他。

卫Ai一看，是个热乎的J腿，刚要咧开嘴笑——

“欠你的，清了。”冷酷的声音。

“……”卫Ai还没反应过来。

“我走了。”说完，廖子带上头盔，呼啸而去。

卫Ai像个傻b一样，在原地拎着个J腿。

然后他才想起来。

奥，《扇》的时候他俩上下台，他撞过他一下，当时在侧幕里说过的，要请他吃J腿。

原来是来了清债务的。

什么意思，他们现在两清了？

没有交集了是吧。

所以今天这短暂相见的快乐，忽而成了痛苦的匕首，一刀T0Ng到卫Ai站不起来，整个人低沉了下去。

廖一深真的在疏远他，这回他明明白白确确定定彻彻底底地信了。

还不如不来呢……

还不如不送呢……

还不如不见呢……

最可怕的是，他不仅头脑里想着这个人，他的身T……也想念着这个人。好可怕……

当天晚上，卫Ai埋头在图书馆里，深更半夜的时候，憋得实在难受，他去厕所撸起了自己，想着他。但是很可惜，惯用的处理方式这一次并不好用，刚y起来一点儿就软了。怎么弄都弄不起来，想着他也不行，想着他似乎只会更难过。

身T里有一种对他全方位的渴望，

他的握手，

他的拥抱，

他各式各样的触碰，

甚至他T0Ng向自己后方的那份刺激，

但他并不敢往那边想，他的身心陷入一种纠缠。可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指向同一个人，然而他现在彻底失去了与这个对象的连接。

接下来的这些天，他都再也没有在707出现过。

只能在主楼里看见他的身影，但往往是相反的方向，高年级的排练教室在另一头。

卫Ai在网上查了E-Cb的位置，也不算太远吧，他每天晚上增加了一项运动——“散步”。散步会经过一下E-Cb的门口，心里幻想着，假装偶遇，幻想着偶遇后可能发生的画面，又或者，只是擦肩而过自己也装狠心面无表情也行，反正只有看见他就行。

就这么每天来来回回地走着。

但可惜一次也没有出现任何一种相遇的画面。

原来现实生活是这样的，没有电视剧里动不动就相遇的场景，说见不着，真·见不着。

卫Ai夜里整宿整宿地不睡，心里想着，自己现在的难受也很正常吧，因为之前透支了不属于自己的快乐。这是一种惩罚，自己的心越过了边界的代价。他不是男扮nV装，他是卫扮祝装。

白天上课卫Ai也经常会走神。

形T课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发呆，被老师叫了好几遍——

“帅哥，帅哥，你看够了没有！”老师误会他在照镜子自我欣赏不可自拔，全班都笑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事。也不一定，或许杨超知道。

超儿约他吃饭，他去是去了，但是也吃不下。

卫Ai就像失了魂一样。

那次他帮他DafE1J1算什么？（每次想到这件事，卫Ai还是想扇自己，但矛盾的是对方是廖子，他又有一份无怨无悔。）

他是恶心他了吗？

应该不会的吧……感觉他好像根本不在意。

他们俩之间的一切只是巧合或者做戏吗？

他对他真的一点感觉没有吗？

要是真的有感觉又怎么样？

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自己又算什么？

他是王者之风的廖一深，“大家”的廖一深，不是他一人的廖一深……

自己会有不同吗？他会给别人也分一个耳机吗？他会拨开别人前额的头发吗？

他老是感觉到他对自己好像有一丝丝特别是真实的吗？还是自己自作多情？

还是他只是杭京津2号？他也中了杭京津口中的“你会很痛苦的”？

自己是愚蠢的吗？

是痴心妄想吗？

是偶像崇拜吗？

是心灵交汇吗？

是特殊的缘分吗？

自己该停止了吗？

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如果真的再见到他时，他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是追随自己的内心，还是默然忍受？

是去争取当个可以留守的师弟？朋友？室友？还是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他会喜欢自己吗？

他能成为他的“例外”吗？

卫Ai就像辗转的哈姆雷特，在两种纷乱的思想之间焦灼、拔力。

他喜欢他。

嗯。

任何人的告白，是从对自己的心先开始的。

“卫Ai，卫Ai。”杨超打破他的思绪。

“哎。”

“你怎么啦？我看你最近不太对啊。”超儿关心地问道。

“奥……我担心期末考……”卫Ai努力找到最合理的解释。

“傻b，没事儿的，倒是‘天王’的事看你要不要争一下。”

“这个无所谓吧……”卫Ai不太关心这个。

“还是有点儿所谓的吧，‘四大天王’跟最佳新人奖一样，一辈子就一次机会。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汇报，怎么说也是每年表演系盛事啊，新生的第一次正式集T亮相，会来很多人，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师哥师姐都会来，我听说这次的投票会在‘H小报论坛’线上Ga0，b以往应该规模范围更大……”

卫Ai倒是不关心投票，他听到前面一句b较敏感，“师哥师姐会来很多人？”

“对啊，很多毕业了的也会来，算是来看看新苗子吧。而且通常上一届的天王会负责请新一届的天王大搓一顿！也算是个奖励吧，还会交代一些规矩之类的。不过——”说道这儿杨超x1了一口气，“说到这个，这届有点儿尴尬了，上面一届是杭……他都走了，我估计应该是廖子来g这个活儿了。”

听到这个所谓的“尴尬”，卫Ai简直Si灰复燃，黯淡的眼中一根火柴擦过，点燃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