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章 祸福相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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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莜勉强的笑了笑，只是夜木一点儿也不想要看到这样的她。

“子莜，在天族你是战神，在魔族我是魔族的子民。只是在凡间，在忘川，或许，我们可以是夫妻。”

凡事的缘分结束了又怎么样，终归，他们是拜了天地，百乐高堂的。他们这一生一世，都是夫妻。按照凡事的规定，如若没有他的一纸休书或是和离书，那她便就是他的妻子。

她就这样蹲在地上，小小的，看着让他无比的心疼，他想要抱抱她，就像一起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些害怕，害怕她拒绝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又开始变得这样的小心翼翼了。似乎，是她成为战神开始吧。看着他们之间走的越来越远，便是感觉，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在变的越来越淡。

“慕烨，你说，会是谁呢？”

夜木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即便是天族的九州烈焰，但也不排除魔族的人也会使用的嫌疑。所以，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魔族吗？子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感慨和庆幸，仔细反省了一下，她本也不是一个疑心重的人。“虽说魔族的人的确是可以练成九州烈焰，只是，着怎么说也是天族的高阶法术，岂能想练就练的。况且，魔族的人擅自练就天族法术，只怕是也会对自身有很重的伤害。”

夜木不由想起自己在天族时候的日子，她说的没错，魔族的人的确不会修习九州烈火，毕竟九州烈火需要天族极纯的灵力才行，只是，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魔族的主上，也就是他，曾经是天族的大皇子，大殿下，所以九州烈焰，他是会的。只是，会又如何，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伤害她的事情。

“是。”

子莜苦笑着，看着跟前这一片新生的土地，倒是说不出有什么情绪来，曾经在这里，有过一片这样好看的彼岸花啊。只是，现在，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说来倒是可笑，只怕是这世间的人，都以为，上天入地，都只有我一朵彼岸花了吧。只是谁又能想得到，我有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的体能也流淌着我身体里的血。”子莜看着自己的手心，反复是能够看到自己体内那流淌着的，带着煞气的鲜血的。

夜木知道，她说的是朝儿。

这世间，只有两朵彼岸花了，一朵是他的妻子，还有一朵，是他的儿子。不曾想，他却是这个世界，拥有最后两个彼岸花的人。倒是不知道，自己会留下怎样的后世评说才是。

“我会护好朝儿的，你放心。魔族主上认了朝儿做义子，魔族，没有人能欺负了他去，即便是到了外族，也没人能伤得了他半分。只是，你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护住你。”夜木看着子莜，心里对她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了。朝儿被他用义子的身份留在魔族，自然是安全的很的。只是，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唯一能够猜到的，便是回到天族之后，该如何面对那一群群假面的人。

如此想着，倒是忍不住苦笑起来。

当初弗修哄骗着她去了天族，那时候总觉着天族是最好的地方。比起忘川大地，这光秃秃，又没有任何生机的地方实在是好太多了。

只是时间久了，她便是一点一点的发现了。

什么生机，什么好地方。到头来，无论如何都躲不过阴险小人和暗中的勾心斗角，比起在忘川大地上的自由自在，能留住她的，只有羁绊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弗修死了，沐霖死了，她到底为什么还有留在天族。

有的时候，她也说不明白了。

如若是春默和冬享，她大可带着一起离开，为她们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是，天族，似乎总有她放不下的东西。

是过去的情谊吗，还是，她的执念。

“慕烨，你不必担心我的。我很强的，你知道的。”

“你再强，你也躲不过天族人的阴险狡诈啊。你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又如何防得住，沐霖也不在了，你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那个地方。”夜木有些着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要离开呢。那儿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肯随他去魔族，去了魔族，她能够开心快乐，能够过她想过的生活，他们一家人还能够团圆了，不是吗。

“可是他在临死之前，要我照顾好沐霖，要我守护好天族，我没有照顾好沐霖，如若我再没有守护好天族，我怕他会怪我。”他会怪我的，沐霖走了，是我没有守护好沐霖，如若连天族也没有护好，那可怎么办。

夜木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深邃暗淡下去了，果然，她的心里，还是住着一个人的。那个人，即便是不在了，可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地位的。“如若，杀了你彼岸花全族的人，就是天族的人呢。”

“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个人，但是，两码事情，天族我会好好的守着，但是那个人，我不会放过他的。”子莜说着，语气里没有丝毫要商量的意思，而是万分的坚定的。

夜木看着她，看着她那心意已决，还带着倔强的脸颊。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她拉入了怀里，接着，像是哄一个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背，“我总是担心你的肩上的担子太重，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只是，你从来都不允许我来为你担心的。你永远都是一幅你很坚强，什么事情都能够扛的样子，但是我有多么的希望你能够来找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事情。”

子莜乖巧的给他抱着，她是眷恋的，在他身侧，她总是感觉很安全，明明，她要比他强的。

“慕烨。”

“子莜，我们是夫妻，即便是直邮我们两个人知道，但是，夫妻之间，都是祸福相倚的。你要做什么事情，或者遇到危险的事情的事情，多想想朝儿，想一想我。你不是一个人，你是有家的，如若你受伤了，我们会为你难过，我们会为你心疼的。所以，为了朝儿，为了我，不要伤害自己。”夜木抱得很紧，他不想要放手，但是他知道，到了最后，他是不得不要放手的。

因为，她又想要去做的事情。

她又要离开的。

她还是要回去天族的。

子莜没有说话，只是给他乖乖的抱着。

“什么时候，你能这么乖乖的，跟我回魔族，嗯？”

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彻底底的拥有她。

“慕烨，”子莜的头埋在他的胸口，自从凡间分别之后，每一次见面，她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小心翼翼。反复生怕她就会离开，再也不出现一般。想起在凡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无处不小心着她，护着她，生怕她受伤，生怕她离开。无论到哪里，都要紧紧的跟着她。

只是，她一点儿都不反感的。

明明她一个人独立惯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意识里，她是属于他的，她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她不知道，这又是一份怎样的感情。

“如若有一天，天族不再需要我了，我便是不会再留下来了。”

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却还是非要听着她说一遍。夜木啊夜木，你也真的是，够会给自己找罪受的。

“行吧，我等你。”

“慕烨。”

“嗯。”

“其实比起朝儿，我更在乎你。”

这句话，似乎在心底埋藏了许久许久，直到如今，不知为何，就这样说出了口。夜木看着她，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你，你说什么？”

子莜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便是如此的。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她说不清楚，对他到底算是什么感觉，是爱，还是眷恋。只是，在他的身边，她总是可以很安心，很放心，还开心，很自在。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一点儿也不排斥她的人生从此有了一个男人，有了一个羁绊。

如若她能够在弗修之前，遇见他，那她可能就会随着他去魔族了。今生今世，都不会同天族有任何的瓜葛。那他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样的辛苦了。她笑着，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如若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冒险生下朝儿，如若不是因为你，我本来，早就该走了。”

如若不是因为他，她完全可以不要朝儿，不要这份永久的羁绊的。只是，她还是固执的剩下了他，即便是记起了一切，还是想要在他身边多一些的时日。

夜木感觉自己怀里的人渐渐的变的空虚和飘渺了，“子莜。”

子莜消失在了原地，她又离开了。

每次都是这样，让他牵肠挂肚的。

“等我。”

空灵的声音响起，夜木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有她的温度和香味，“你自己说的，如若你骗我，我就生气不原谅你了。”

哪儿有每次都是他哄她的道理，他也要被她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