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雨海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贰、来自时间暗渠,邪红的呼唤,月雨海魅,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贰、来自时间暗渠
若要说那个人与寻常书客无异,其实不尽然;如要说那个人与往来古蝉坊的说书人们相同,检视过往前来目的倒也不适切。
当然,除去尹家成员,以及那些索求文献、古籍的学校单位人士又或是同行书商者,基本上是没有以固定频率来此的人物的,不过「那个人」却非如此。
而且「那个人」不仅出现频率、时间点难以定调,就连身分亦难以定义。
犹如一抹存在於这个世界中无法被定义的「乱数」。
这是尹诗雯对此人参杂入理X、想像与对神秘人事物浪漫谈下的命名。
其实涉及「时间」本质这类的事物本就是基於人类文明及科学概念独断的定义,实际上细思其中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便会发现诸多悖论及矛盾。
时间是现今人类无从可见也难以释义的谜团,就悲观论点来看,其终究仅是单单生物T感上的代称,而非其本身真正该被赋予的命名。
也有可能本就没有所谓「时间」这类存在的存在,故才连定义都无法下定。
而失去定义也正说明无从对其掌控。
以人类现有知识去定调这般无穷尽的事物往往会用浑沌、无序、无解,或是前面所提到的「乱数」等这类词汇称之;毕竟人类没办法也无法接受无从掌控的事物,才连这种东西都会y套上自身创造出的枷锁。
那个人不常出现,却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数次下来似乎也该定义他就是古蝉坊的常客了。
只是这家伙每次进店不是讲故事也不买书,就连送书给他也不要,甚至厕所一次都没有借过,宛如临时起意便会过来踩点的怪人。
这就是尹诗雯难以定义这名「老人」的原因。
若是以现在正值青春年华的尹诗雯来看,倒是也能断定对方就是个猝不及防现身的跟踪狂,可是印象中,她记得老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来过这里,而且不只一次。
当时不论是否由她亲临接待,每次双亲都会支开她後和老人聊上几句;另外双亲也曾事先叮嘱如果是只有她一人在家的话,就不要和老人说太多话,看要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或是直接不开门也无所谓。
感觉对双亲而言那个人是个头痛人物,至於大人们总是在支开她後聊些什麽,倒是没有太清楚的记忆,毕竟在她更加懂事後,老人就不再出现了,直到双亲消失後。
以放长线等待一朵花蕾成熟的策略来看,对方倒是挺有耐心的,假如这个人近期出现的话,尹诗雯肯定会措手不及。
当然也有想过对方是不是传说中只对幼nV有兴趣,常常徘徊在附近村庄,警察村民都拿他没辙的特殊癖好者。尹诗雯会这样想并非无从根据,因为老人最後一次出现是在她尚就读小学的时候。
又或者想过这个人就此不再造访也许是去世了或搬走了,只是无论如何,这个老人假如真的不再出现,尹诗雯也不会又想起他,还给了他一个「乱数」的命名。
没错,那名理应就此沉入记忆之海底层的老人,竟在尹诗雯接下古蝉坊两年後的某一天,再次现身了。
当日风强雨骤,还未入夜的午後天空如披挂着无日无月的浑浊帘幕。
风雨来得很急,外头的轰隆作响唤醒思绪正沉浸在不久前离店说书客口中故事想像画面的尹诗雯。
跃然於《搔耳》上自己所记下的文字宛若还残留余温,致使被风雨拉回注意力,她仍依依不舍般的落座书架之间,双目有些迷茫的眺望店门方向,良久,才惊觉若不关上大门将带来室内一蹋糊涂。
然而,在她起身刹那,却有GU没来由的压迫感忽地袭来,使她还没站稳就寒颤连连。
吊诡的是,当她视线移至手中笔记页面上时,竟见文字有同被赋予生命般扭曲变形且离开纸张在她眼前飞舞而起。
异象与异感乍至,然急雨烈风再次将尹诗雯拉回现实,只不过带她来到书店玄关映入眼帘的下一幕竟又是一阵惊诧,与此同时,《搔耳》因主人的一个不注意掉落脚边。
她没来不及关上店门,而玄关处正柠立着一道人影。
踏入店内的访客毫无声息,一身旧式黑雨衣让他宛如一只巨型乌鸦,其还头顶一只茶sE斗笠,脚下踩着一双草履,整T而言更像来自异国的修行僧。
可是,尹诗雯的惊诧没有持续太久,透过仔细打量去除掉异样感,她重拾多年前的熟悉感与略为模糊的印象,很快就JiNg准的认出来者何人──正是那位早已不再出现的无法定义之客,数次被双亲拦阻下来的那个老人!
多年後,他似乎更像从混沌暗渠中而来的怪异。
两人不知对峙了多久,只是尹诗雯深知对方肯定正从那顶斗笠下打量着自己,因此不自在的她肢T僵y,直到缓缓移动脚步踢到脚边奇书与雷声乍现,才终於魂T归躯。
来者似乎也在这时候被重启开关般,身T微微一颤後,转身将大门给关上,顿时尹诗雯嗅到一GU危机。
「外面风雨很大,刚才那雷吓得我差点魂都飞了,这扇门应该关上会b较好吧?店主。」
苍老又乾涩,宛如肺病久治未癒的喉音传来,尹诗雯更加确信此人正是当年那位老人同时,已经上半身探入柜台0索防身武器;而老人则是像在等待她允准般的手没有从门把放下,这也给了她将棍bAng藏入身後的空档。
「你……你是谁?不、不是,反正你──」
看似因为惊吓而语无l次,然而却是因知晓眼前之人却不知如何应对跟称呼的举棋不定,不过此情绪也在老人脱口而出第二句话後很快的稳定下来。
「所以这道门……」
「门不重要啦!快说你到底是谁?」
这到底是什麽莫名其妙的对话尹诗雯也不明白,总之趁着对方注意力还留在那该Si的门上时,赶紧先确定现况b较重要。
老人见自己的话被打断先是抬起脸来,出乎意料是一张发须胡鬓灰白、慈眉善目的面相。对方在与尹诗雯对视後露出和蔼笑容并摘下斗笠。
「看看我们这是多少年没见了,连小雯你都认不出我了啊。」
这是什麽许久未见的远房亲戚重逢氛围?老人的举措令尹诗雯有些错乱,差点就要请对方入内并奉上茶水,但她还是赶紧摇头回神,将身後棍bAng举至面前。
「你……我以前看过你!」
「可不是?我也是呢。」
只见老人自顾自地继续脱下雨衣,露出里头的卡其sE制式西装,不得不说看起来人模人样,要说对方是在某间公所上班的老职员任谁都会相信。
不过,当尹诗雯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见老人目光停留在自己脚边。仔细一瞧才发现对方正注视着方才掉落的蒐怪笔记──《搔耳》。
若对方只是被一本笔记x1引,尹诗雯倒也不会把自己可能会遭遇危险的念头抛诸脑後,事实是,《搔耳》显然在老人眼中如非b一般的存在般,其双眼瞪如铜铃、眉头紧蹙,神情忽地严肃。
「果然是这样吗?所以今天我才会来到这里。」
──莫非此人多年後的再次前来,也是受到《搔耳》的呼唤?也就是说,这个人今天扮演的是带来故事的说书人?不,绝对不只有这样。
此番短暂的过场,使得尹诗雯几秒前被惊诧占据的大脑重新盘起思虑。
「我先确认一下,你是在我小时候常常来找我爸妈的……那位老先生,对吧?」
面对无法定义之人,仍旧得套上既定的枷锁,尹诗雯为每篇故事的命名亦是如此。
「没错。」老人回答,一边像古人般顺了顺花白的胡须,重新恢复笑容。「小雯,你不须因为我多年後的造访感到害怕。」
「这、这可不好说……毕竟过去他们就不想让我和你有过多接触。」
老人闻言後看了一眼天花板,面sE无奈的发出尴尬笑声。
「看来我是被当成对小nV生有兴趣的麻烦人物了。」
──以前看起来就像是这样,现在的话……难以判断。
「但是,你爸妈阻挡我跟你接触并不是因为这样喔,是为了别的原因。虽然不能肯定,不过那也可能是两人失踪的原因。」
此话一出,令尹诗雯不得不踏入这显而易见的陷阱,尽管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麽药,然而的确效果显着。
「你说……跟他们的失踪有关?等等!你怎麽会知道他们不在店里?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警戒、好奇、惊讶、质疑,到最後的混乱,果然眼前之人即是混沌本身,这下尹诗雯不但显现对双亲消失之谜的在意,也证实了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实。
假如对方真的是为了自己而来,那她愚蠢的反应将会把自己送入危险深渊中。
不过,老人这时竟反而对尹诗雯的反应视若无睹,突然就朝她而来。
眼看根本也没有更多缓冲作为的空档,尹诗雯情急之下举起木棍朝对方击落。
然却在即将打到老者瞬间,木棍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并非不速之客的闪避或抵抗,而是这个人竟然是迳自拾起了《搔耳》,并将其翻开递到自己眼前。
「真怀念,没想到你竟然会找到它。虽然过去我就知道这本笔记一直藏在这间书店深处,只是我就和你的双亲一样,从没打算再找出它,甚至认为它就此被遗忘会来得更好,但不可否认,这东西一直以来扮演着看似毫无取足轻重,却意外重要的角sE;要说它是当初你的父母走到一起的契机也不为过。」
不是语焉不详就是突然开始自顾自的说个没完,这个老人到底是怎样?
为什麽他对这本笔记犹如多年後与老友重逢?而且似乎知道很多她原本应该知道的事。
脑袋越发混乱同时,也在尹诗雯目光於敞开的书页内容停留的这一瞬间,使她茅塞顿开般惊呼出声,至此,她才首次正视眼前这名无法定义之人,并给予对方新的命名。
「果然你也是《搔耳》呼唤来的怪异吗?从过去被带来现在……准备遵循这本笔记把我拉入其中的人?」
可惜的是,老人没有苟同她的话,仅给了一个苦笑後重新起身,手上还不忘拿着那本设下圈套的笔记。
接着,以看似哲理与玄理交错的话语,道出多年前与尹家夫妇首次见面几乎相同的开场白。
「我不否认你对我的定义,然而,我认为自己更像时间这样的存在无从定义。毕竟,我本就是在出逃不老不Si国度後,一直於时间暗渠中徘徊之人。
如今我听从呼唤而前来,准备继续推动促成历史与传说的齿轮,尽管在我看来,真正呼唤我的不是它,而是持有它的你。」
老人之言令尹诗雯缓缓抬起头来,眼眸倒映出她的茫然与莫名,而正巧对方手中的笔记内容正是一篇名为《不老不Si的见证者》,出自其双亲的故事记录。
而其中内容所提及的「徐福」这个名字,正是她茅塞顿开并连结上眼前这名老人的关键字。
故事中的故事亦即将开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