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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很长,写在前面。

*因为存稿目前有点告急,所以之後改成三天一更啦!

*以及,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跟着钟和爔的脚步,古少淩见到了「卫晨晓」。

这是一间明亮的卧室,yAn光轻轻撒落,微风轻拂,白纱随之起舞,伴随而来的,还有窗外捎来的栀子花香。

沈睡在床中央的人,很是纤细与苍白。

清晰可见的青蓝sE血管连接着针头与点滴,本该湮没在白噪音之下的呼x1机嘶嘶作响,震耳yu聋。

饶是在进门前,钟和爔说了不少关於「卫晨晓」的事,让古少淩心里有底,但真正映入眼帘时,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地煞白了脸sE。

不同世界的卫晨晓、却还是他的哥哥。

即便没有属於卫少淩的回忆,可相差无几的容貌、相差无几的X格、灵魂的共鸣──

古少淩的耳边响起、钟和爔方才的话语:哥的作品一直以来都属於前卫、且批判X十足的风格,所以近几年受到了不少的舆论抨击,其实、不只是他,我们都是,但b起作曲、化妆师或者如我这般的演员,大多数的观众或是粉丝都认为编剧才是主导者,因此,哥所受的抨击最为严重。

但他一直都没告诉我们,尤其是淩淩、或者是我,我的意思是,本该是我受到的Pa0火是最重的,因为我是那个活在镜头下的人。

可实际上,哥的作品被很多导演青睐,也授出去不少版权,当然、不是所有的拍摄或是剧本都由哥亲自监督或C刀,自然就──总之,擅自改动、胡乱揣摩的恶果,全都找上了哥。

说来我们都出道那麽多年了,淩淩和我的状况是,尽管每次受到抨击时,还是气得不行,说是那些人没有眼光,但也因为闯出了名堂,是真不再受到拘束,当然也就不再管外界的评论。

而桓文哥是较真的人,所以一向由我们三个一同开导他。

至於晨晓哥、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优秀到、一些小的缺点,我们都不在乎,他自己同样是如此,可这世界、不是只有我们。

所以,在我们以为晨晓哥是跟我们一样已经不在乎了,却不料,哥其实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於是,他得了微笑忧郁症。

然後,在去年的这个月,他选择了轻生……尽管我们发现的及时,可……

「我们都知道,哥最讨厌医院,所以便让他留在家里、休息。」钟和爔自如地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勉强牵起的微笑,轻声地对床上的人说话:「哥,今天我又来啦,本来跟你说的那个计画,看样子是没法实现了,因为──哎呀,这应该会成为你笔下一个出sE的故事吧,看、是另一个世界的少淩呢。」

古少淩没有靠近,他用力地闭上眼,想办法别让泪掉下来。

这是他自己的,也是属於这身T的肌r0U记忆。

光听钟和爔的叙述,他就知道,这泪、肯定憋不住。

难怪,会在卫少淩的手机备忘录里看到塞得满满的工作记录与提醒,扪心自问,如果是他,绝对会做出同样的事。

以忙碌来麻痹自己,或许就不会那麽痛了?

却也是这样,忽略掉生理的变化、忽略掉内心的挣扎、忽略掉──

感受到轻轻被拂起的发梢,古少淩睁开眼,微微抬起头,接着瞪圆了眼,冲到了窗户边,把所有的窗帘拉起,接着把钟和爔推了出去。

「你在g嘛?」

「你的生气太强,他出不来──」见钟和爔一脸懵,古少淩急迫地道:「想想我刚跟你说的,我的职业、总之,在外面等我,有时间在跟你解释。」

话语方落,古少淩碰得一声把钟和爔关在了门外。

「……哥。」古少淩咬着下嘴唇,看着在床上头,渐渐浮现的身影。

「啊喔、我该──喊你淩淩吗?」卫晨晓歪着头,笑意盈盈地问。

见状,古少淩气不打一处来地沈下脸,「你闹呢你?为什麽还不回冥府?」

「哎呀,被、弟弟训了呢。」卫晨晓抓了抓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古少淩。

很好,无论是哪个卫晨晓,都把「少淩」得X格抓得SiSi的,见他这样,古少淩很是无奈地又喊了他一声:「哥!」

「嗯,是啊,淩淩,不管怎麽样,我都是你的哥哥哦。」卫晨晓好笑、又有些无奈地道:「淩淩或许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很清楚,每个灵魂来到这世上,都有必须要完成的课题啊。」

「是,但你的状态告诉我,你已经完成了你的课题,本该是直接离开的,而他们总会熬过去,因为时间会抚平一切,所以!为什麽你还不回冥府、反而许下这样的愿?」

人生自有命数,然并非天定、而是己定。

所有的决定C之在己,单看此世、一世,或有被迫前进、身不由己的抉择,可放远观之,便会发现,一切定好的,是投胎转世前给予自己的课题。

转世,是为学习、是为还愿、是为成长……等等,一切的因果来於数世的积累与经验,但无论是进入漩涡中亲自了解原来有这样的难处、或立於漩涡之外旁观者清,无论如何,作抉择的永远是自己。

听起来似乎很复杂,但就古少淩自己的理解──

简单来说,灵魂来到人世前会给自己的这一世定下课题,但是如何完成课题,取决於这世的成长经历与抉择,可无论有没有意识到这一世的课题、有没有完成课题,一旦生命结束,就该回归冥府,为了下一次进入人世作准备。

至於什麽时候是个头?

古少淩只能双手一摊地表示:他的境界还不到那,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因此,就他个人而言,他会更加倾向於过好现世,享受当下地不留遗憾。

故而,对於这世界的卫晨晓、对於他的选择,古少淩虽无法感同身受,但身为灵修者、或者该说,这也是灵修者的职责之一──帮助灵魂、指引灵魂回归该归之所,自然能轻易地看出,卫晨晓既已做下抉择地选择离世,代表他於此世的课题已完,便该回归冥府,怎麽还逗留於此并许下这样的愿?

「我真的、完成了吗?」卫晨晓露出苦笑地反问。

古少淩眉一摺,「你理当完成了。」

「啊……理当,其实我也见到了来接我的人。」卫晨晓像是在呓语地轻声道,「我是如此急迫的,想要从抑郁的漩涡逃脱出来,可是当我真以这种方式结束之後,才後知後觉的发现,原来──」

「是的,不讳言的说,这是一个选项,尽管极端,但每个人总该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负责……」古少淩见到他眼底几乎要满出来的哀凄,很是不忍心,却还是不禁喃喃地道:「可、这却是最伤、最Ai你的人的选项。」

卫晨晓闭上双眼,床上的人,眼角Sh润,缓缓地流下泪。

古少淩叹了口气,上前拿起卫生纸,帮他拭去,「因为受到压迫而面临选择,是你的课题,无论最後结果如何,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该接受。」

「是啊,脱离r0U身之後,我看到了不选择这样极端、或许会有的光明未来,可是就像你说的,我做了,後悔、是必然的,因为我──」

古少淩抬头看向卫晨晓,撞进了他那双桃花眼里、对亲人的不舍。

「我放不下淩淩、和爔与桓文。」卫晨晓低声地道,「所以、那些疑问,其实你都知道答案的啊。」

闻言,古少淩略微恼怒地瞪了卫晨晓一眼,却是抿着唇不语。

清楚古少淩这副表情,代表着「我无法反驳你、但我不认同你」的倔强,卫晨晓收拾好情绪,因为碰不到、只能轻轻地拂上他的发梢,「做哥哥的啊,总是想为弟弟、妹妹多做一些的,不是?」

做哥哥的……

古少淩略微迷茫地想着这句话,见到对方一脸探究的表情,回过神来,没好气地反驳:「做弟弟妹妹的,总也会有展翅的一天。」

「嗯,是啊,我看出来了。」

「哥!」

「哎呀,做都做了,那不然还能怎麽办嘛?」卫晨晓双手一摊,赖皮地道,「而且,这也是天道应允的嘛,我的代价、不过就是──反正,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也是种修行。」

古少淩没有回话,只是再度狠狠地摺起了眉宇。

心智坚定的话,固然是种修行,可往往这样的哪都不能去、只能逗留在原地的魂T,是最容易──

「不会再犯了。」

卫晨晓的声音很轻、也很清,清的让古少淩尽管一愣,却清楚听出其中的坚毅与决心。

「你真的是!」古少淩又抿起了唇,用力擦去不听话掉出来的泪。

说的容易,可其中的苦与难……

思及此,古少淩手捏法诀──

「淩淩,别。」

「不会危及到淩淩的!」

「你也是淩淩。」

「哥!」

「都喊我哥了,不是?」

古少淩挫折又无力,难受地看向卫晨晓。

「提醒他们、多多看望我就好了。」卫晨晓再次拂上了他发梢,温柔地道:「该受的、还是得受,这是我的选择啊,少淩。」

古少淩没有回话,垂下了头。

「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卫晨晓不想他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语气轻快地道:「会没事的,相信我。」

「我、一直都信你的。」古少淩低声地道。

卫晨晓失笑,这次拂上了他的脸颊,「既然相信我啊,就看着我。」

古少淩抬起头,Sh漉漉的眼,带着属於「淩淩」也是他自己的不舍与难过,却满是对卫晨晓的信任与尊重。

卫晨晓心念一动,一直浮在床上的魂T,降落下来与古少淩平视,郑重地道:「会没事的,宝宝们、我、淩淩跟你也是,而你、希望也是。」

什麽意思?

古少淩为最後一句话瞪大了眼,但就如卫晨晓所说的,时间已到,他只能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淡去,再得不到回音。

百思不得其解,古少淩呆然地把视线放到了床上的卫晨晓。

直到钟和爔再没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板。

「少淩?」

古少淩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打开了房门。

「你、还好吧?」钟和爔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了他。

「不好。」古少淩嘴一撇,又回头看了卫晨晓一眼。

任X!一个个都这麽任X!

「啊?那哥的状况?」钟和爔焦虑地来回看向两人。

「他……」古少淩喉头一哽,收下手帕,却是捏在手上,最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答答答地在备忘录上输入一段又一段的字句。

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好,钟和爔也不敢多问,只是把人带回了原先的房间。

古少淩落坐在床上,总算把想说的话一GU脑儿地写完後,才看向钟和爔。「我现在不想说,都在这里了,等我们换回来後,你们再跟桓文哥一起看吧。」

钟和爔点点头,忧心地看着还深陷在情绪中的他。

「不用担心我、该担心的……」古少淩闭上眼,深x1了口气,「或者,其实谁也不用担心,就过好、生活吧。」

钟和爔没有回应,皱着眉,直gg地盯着他看。

「我是说真的,这是宝宝们许下的愿、也是他的愿。」古少淩拍了拍钟和爔的肩後,在这样情绪大起大落、又是孕期的身T里,他是真的感到疲惫,因而没忍住地打了个呵欠。

「你困了?」

「嗯。」古少淩坦率地点头,「我能睡吗?」

「睡吧。」纵使还有许多话想问,但见他满脸倦容,钟和爔也不想勉强他,便拍了拍床,示意他躺下好好休息。

古少淩也不矫情,棉被一捞,把自己卷了进去後,望向钟和爔,道:「可以再聊一会,你想问什麽?」

钟和爔眨了眨眼,虽是有些意外对方会这麽说,但思及或许他也是想转移注意力,便挑了一个安全话题,「我就是有点好奇,你那个世界的、我。」

「嗯、钟聿爔嘛……行动力十足、很热情的人,对大家都很照顾,虽然大家口头都很嫌弃他过於热情、啊,不对,宇l可能没有嫌弃过,不过,至少就我们这小队来说,还真需要这样的人来带动。」

见对方越说越像是在喃喃自语,钟和爔觉得有趣的同时,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颇为好奇地问:「你刚刚说,你跟、呃,钟聿爔是最近才又进到同一个小队,那你们之前就认识了?既然认识,怎麽、都没有联系吗?」

这问题……

古少淩很想直接装睡、噢,不对,他没有装睡,是真的很想睡,所以他放任自己的眼皮牢牢黏在下眼睑上──

睡着了。

钟和爔看着少淩的睡颜,伸出手想00对方显得憔悴的颊,可一思及不是他的淩淩,便收回了手,可又舍不得离开房间,万一就像她说的,淩淩刚好回来了呢?

思来想去,钟和爔盘腿坐到了地上,注视着沈睡的「卫少淩」。

接着,他忍不住再次露出了一个傻笑。

真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去了……

晨晓哥、他们、

啊、他们,有孩子了呀。

~~~

很抱歉鸽了一次,因为写这节,对笔者而言,真的很沈重。

也是拖了一两天下笔时,我才突然意识到这点。

关於轻生,所有宗教的观点、基本上都大同小异地定为「不可恕之罪」。

在写这篇文之前,我只是隐约地想: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太过痛苦了。

之前曾看过学生受霸凌而轻生的相关新闻,其中一则是有关老师的写给学生的信,上面写到:认为选择轻生的学生、很傻。

我感到难过与迷茫,我问身边的人,他们也都这麽认为,因为、都能面对未知的Si亡了,怎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可、那种被霸凌的痛、被排挤的苦、找不到归属的迷茫,是真的跳脱不出来的抑郁。

然後我又想起了,有关於我的本命,也曾在二、三十岁时,明明乐队很是成功,也闯出了名声,可他过得很痛苦、整个被黑暗给拢罩住,轻生的念头不断在他脑海中出现。

可他成功走出来了,现在他依旧活跃於日本乐坛,有妻、有子、有为之努力的理想,他的人生圆不圆满,我毕竟不是他,我不敢断言,可是看他访谈的状态、对於理想的冲劲、跟粉丝友Ai的互动,很是正面积极。

所以、正如文中想表达的,请相信,人生总有无数个选项。

最後,祝安好,给所有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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